《神玉》余生寄叶舟

18、第 18 章

　　然而当我回转宴席时，竟发现师父与叶师兄、应氏双兄弟也在人群之中！一瞬间，我感到天旋地转，只想赶快跑得远些。
　　林君羡似乎也发现了人群中那熟悉的几人，悄声道：“没想到他们都来了，我们退到后面檐兽处，这样他们就看不到我们。”
　　悄声隐藏了身躯，却突然觉得我二人就像要搅局的什么反面人物。
　　林君羡道：“罢了，我也跟你说说其他几个宗派的人罢，他们都来的差不多了。”
　　林君羡指着正与钟父交谈的那男子，道：“那绯白衣袍的便是洛阳莫家人了。莫家人在洛阳树大根深，影响力极大。听说推翻武周革命时，正是莫家率领这些宗派参与匡扶了李唐王室，因此在朝廷也颇有地位。”
　　我道：“莫家人还参与推翻武周王朝？”
　　林君羡点点头，道：“不仅如此，韦庶人及太平公主作乱时，莫家人还亲助当今圣上一臂之力呢。因此论宗派影响与社会地位，洛阳莫氏都是钟家姻好的不二人选。其他几宗都不能与莫氏相提并论。”
　　我问道：“那来此庆祝的是莫家何人？”
　　林君羡道：“正是莫家嫡子，亦是宗派继承人——莫染尘。”
　　我道：“莫染尘？寓意虽好，却难做到。身在江湖，如何不染俗尘？”又问道：“他身边那男子是谁？”
　　林君羡道：“莫染尘的弟弟莫星桓……诶？好像莫老前辈也来了。呵，还真是冲着妹妹来的。”
　　我问道：“莫家地位既然如此之高，为何要与钟家姻好？与朝廷官宦联姻岂非更好？”
　　林君羡笑道：“结亲也有结亲的规矩。莫家虽然受圣上隆恩，但到底并非官宦出身，名不正则言不顺，那些朝廷官宦其实也并不一定看得上。倒是钟家与各个大宗派世代交好，在武林中颇有号召力，选为姻亲更为合适。”
　　林君羡又道：“听说莫家还有一个小女儿，好像叫紫缨吧，听说聪明伶俐，甚是可爱。”
　　我道：“莫家香火倒算兴旺。”
　　林君羡点点头道：“莫家修习广泛，不仅修习轻功、内功，还广习武器，横刀、陌刀、鞭锤、马槊，无所不习，却以刀法最为出彩。莫家刀刀法凌厉，甚为果决，正是战场上的一等好手。看来莫老前辈是想把莫家锻炼成武将了。”
　　我道：“武举不是已经废除了吗？纵使莫家子弟是武将的苗子，不能名正言顺的参军也无用啊。”
　　林君羡悄声道：“天下承平日久，目前吐蕃战事正盛，但谁又知道又会有什么战事。一旦有甚战事，便可应募军队，也是出人头地的法子。若是建有奇功，莫家便是武将世家，也能与官宦通婚了。”
　　我点了点头，道：“那巴陵邵氏来了么？”
　　林君羡粲然一笑，道：“巴陵邵氏的人早就来了，他们这爱凑热闹的性子可一刻都闲不住。”
　　我道：“哪个是啊？”
　　林君羡道：“邵氏三公子都来了。三个色鬼。”又指向人群道：“看到那黑衣白裘那几人了吗？真是儿子随爹，三儿子这装扮和邵老爹一模一样。”
　　我一看，那院子里简直全是互相寒暄的人。宴席上似乎也来了不少大小宗派的老前辈，而那几个白裘黑衣男子的确显得有些亮眼。
　　不过林君羡说的确实没错，那几个邵家公子的确紧紧盯着钟姑娘不放，这明目张胆的目光倒可以和身边的林色鬼一较高下了。
　　我道：“你也常穿黑袍，莫不是与邵家有什么关系？”
　　林君羡无奈道：“虽爱穿黑袍，但跟他们倒真无关系，他们常混穿玄白之色，而我常穿玄绯之色，这怎么能一样呢。而且他们衣袍上还绣有宗派图案，我是没有的。”
　　我笑道：“正是了，而且若论好色，十个邵公子也不是你的对手。”
　　林君羡叹了口气，看起来已经放弃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