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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痛心入骨(2) ...

  •   这顿饭每个人吃得都不愉快,有几人压根没有食欲,饭都没动一口。明老夫人则是把明芝拉到外面,自动认为是她做的不好,狠狠地打了一顿,明芝身上有多了一块一块的淤青。她一句也没喊疼,憋得冷汗直冒。

      纪西凉渐生怒气,要不是刚才明芝小声告诉他别出来,他早就冲出去了。明芝肯定从小到大都受到这样的待遇,慢慢的变为了习惯,即使她有机会反抗,也已经麻木了。明芝的弟弟还有其他亲人今天都没人见到,也没人问,只是都早早地到了明老夫人给他们安排的客间,没有去吃晚饭。

      为了安全,两人一间,离得都很近。君北权让纪西凉先入睡,自己则在纪西凉睡着后小心的开门出去了。

      君祁善也刚好出来,和君北权打了个照面,道:“你也出来?”

      君北权微微点头,他出来是有目的,不想与君祁善浪费太多时间,扭头就走。君祁善也有自己的事,和君北权背道而行。

      翌日。

      纪西凉睡到中午,是被君北权给捞起来的。纪西凉是属于那种所有不快乐都留给白天的,晚上该睡睡就睡睡,完全不带有任何情绪,睡得舒坦。

      君北权看他这么放松的态度和昨天生气的样子完全不同,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不少,也有点捉摸不透他,把穿的衣服叠好给他后,道:“等会大厅集合。”

      纪西凉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句,慢悠悠地和君北权挥手拜拜。

      君北权宠溺一笑,细心地替他把门掩好才离去。

      明府大厅此刻已经坐满了人,包括昨日几人都没见到的明家家主和明老夫人的孙子都来了,只是脸色不是很好看,又黑又紫。

      纪西凉刚来看到明老夫人的脸差点憋不住喷笑出来,明芝帮他搬来一个凳子,让他坐下。

      明老夫人的脸不只是纪西凉看了笑,就连君祁善也都一直忍着,红色染了几分在脸上。

      “既然都到齐了,那我就直说了。”明老夫人有意无意的看向君洛这边,“昨日夜晚,有人往我屋内放了蜘蛛,你们可知是谁?”

      几人面面相觑,无话而言。明家家主明沛见自家的母老虎这么吼,下面几个孩子都没有敢应话的,道:“这么小的事......”

      “小事?你个死老头,我脸都这样了你还说是小事!”明老夫人指了指自己满脸的红痘,扬手就打到了明沛的身上。

      明沛也是个楞的,不敢凶她。

      纪西凉坐在君北权旁边,手肘碰了碰他,道:“一看就是母老虎,专治各种不服。”

      齐夜忍不住笑出声,下意识看向明老夫人,被她凶狠的眼神吓得又闭回了嘴。纪西凉看到站在明老夫人膝前站着的一位小孩,穿得很是臃肿,脸上堆肉,眼睛都被肉给挤没了。

      这估计就是明芝的弟弟了。明老夫人对明城极为宠爱,典型的重男轻女,把明城当主子养,把明芝当仆人使,所以纪西凉看到她脸被蜘蛛咬成这样,只有幸灾乐祸,心里感激着做这事的人。

      明老夫人问不出话,因为他们回去之后都没看谁出来过,再者,如果是他们中的人,他们也不可能会出卖。

      “臭短命的,是不是你!”明老夫人也不叫明芝的名字了,直接叫短命的,很是泼妇,“你胆子大了,要害死我是不是?”

      明芝低着头,没有说话,离明老夫人远远地。

      “死丫头,你给我过来!”

      纪西凉拦住了明老夫人的去路,不让她过明芝那去,慵懒道:“诶,别冲动啊母老....明老夫人,事情都还没查清楚,怎么能乱冤枉人?”

      明老夫人见过不去,冷哼了一声,道:“我的脸要是没好,有你好看!”

      在明老夫人的胡乱嚷嚷下,明沛带着他的小孙子先回房,明老夫人心疼自己的孙子站了这么久,也就同意了。齐夜一阵唏嘘,只要来到这里他就浑身不舒服,看到了明老夫人更是一身难受。没人愿意承认,这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纪西凉被君溪拉到一边问起还未出现的女鬼,没有和君北权一起回去。

      君北权只好自己一个人回房,就在要开门进去的时候,被人叫住了。

      君北权回头,对上了君祁善的眼。君祁善一脸笑意的看着他,道:“是你做的,对不对。”

      是肯定,不是疑问。

      君北权也没否认,在门口驻足了一会,道:“有问题?”

      “当然没有。”君祁善笑了下,“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做这种事。”

      君北权勾唇,道:“我想你不会是来打抱不平的吧。”

      见他误解,君祁善摇头,“怎么会,我还得替大家谢谢你。”

      明老夫人的行事作风换谁都看不惯,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君祁善才迟迟没有动手。昨晚看到君北权出去,君祁善就猜到了七八分,只不过没想到会用这种整蛊方式,和平日里的形象完全不符合。

      两人相顾无言,君祁善也先行离去,君北权也开门回房。

      而另一边和君溪她们在一起的纪西凉被弄得心烦意乱,君溪一直嚷嚷着要他让女鬼出来,君洛虽然害怕,但好奇战胜了恐惧,也跟来看一看。

      纪西凉没想到君溪在这一方面那么有好奇心,跟之前潇洒的她完全两面。不过他本来也打算今日招那女鬼一出来,也就顺带给她们看了。

      几人找到一片空地,空地不远处还有一个破屋,里面有几只鸡,纪西凉猜到君北权之前的鸡哪来的了。

      不想太多,纪西凉点燃一张符纸,默念口诀,将烧了一半的符纸朝天上一扔,原本红色的火焰瞬间变成蓝色,下一秒就消失在眼前。

      安静了许久,还是等不到那阵阴气,纪西凉疑惑地皱眉,继续点燃第二张符纸。

      依旧没用。

      君洛将之前的瑟瑟发抖丢弃,上前拍他肩膀道:“你到底能不能召唤出女鬼啊?”

      “能。”纪西凉烦躁的拍掉她的手,想要继续燃烧第三张。

      君溪屏息以待,可结果还是一样。

      “不可能啊。”纪西凉独自碎碎念,心里慢慢重复着刚才默念的口诀,确定没错之后,对她们道:“我也不知道了,有人设置了隔断,女鬼不能出来了。”

      君溪立马垂头丧气,对纪西凉道了句没事,和君洛一起回房去了。

      纪西凉四周看了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太阳当空,比之前密林里没有一点光好多了,就是让纪西凉又开始打起了瞌睡。

      尽管昨日一觉睡到大中午,纪西凉还可以继续赖床,整整躺了一个下午后,觉得肚子里空荡荡的,就打算去明府厨房觅食。

      君北权本想和他一起去,却被他拦了回来,说是这样才有刺激感。

      纪西凉得偿所愿后,凭直觉的去找厨房。

      路上时不时的会遇见活尸,一开始进明府的时候,纪西凉抑制住了微弱的魔气,尽量不去干扰活尸的意识,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而现在就他一个人,周身可以肆意地散发出魔气,让那些活尸给他带路,然后不会在活尸身上留下印记。

      纪西凉到了厨房,刚想踏入门槛,就听见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在翻找着什么。纪西凉停住了脚,降低了气息,从门缝里往那处看。

      里面的少女未察觉到有人在看她,在炉灶前搬锅弄板,很是熟练的抄起菜刀对案板上的菜切去,然后往锅里倒入油,再调些配料,就把菜放下去混炒了。

      一阵阵诱人的香味传来,纪西凉见周围没人,直接抬脚进去。明芝不知道纪西凉会突然进来,被吓了一大跳,很是心虚的把锅铲一扔,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把锅铲重新拿了起来。

      “抱歉,吓着你了。”纪西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有那么大的反应,但还是规规矩矩地道了歉。

      明芝释然一笑,道:“没关系,是我太大惊小怪了。”

      纪西凉吸了一空气,眼睛微闭,享受着菜的香味,道:“这菜好香啊。只不过现在还离晚膳那么久,怎么开始炒菜了?”

      明芝手里忙个不停,嘴里还有空和纪西凉说话:“这菜是祖母点名要我给她现做的,每日不重样。”

      纪西凉啧了声:“还每日不重样?刁钻人呢她。”

      明芝也无奈地扯了扯嘴角,道:“我祖母不懂得这些,所以我换几样菜和配料,她也尝不出来。”

      纪西凉边听她说,边伸手到明芝装好盘的菜,却突然听她大叫一声:“别吃!”

      纪西凉条件反射地手回了手,一脸无辜道:“是要洗手吗?其实我不怕脏。”

      明芝赶忙地把菜端走,而后反应过来,尴尬的笑了笑道:“不是,只是我怕我祖母发现了,你会被骂。”

      纪西凉刚想说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不怕,就听见有脚步声,是朝这里走来的。

      明芝把菜端好,放在专门的篮子里,递给了那个刚来的活尸,等她走远后,道:“我祖母每次都会亲自派人来领,怕被我动了手脚。”

      纪西凉看出了她的顾虑,叹了口气,这次来厨房什么也没吃到,和明芝道别后悻悻地回到了房间。

      君北权坐在桌前,看他一脸失望的回来,直接爬回到了床上,一声不吭。君北权看了看摆在自己面前的糕点,又看了看他,笑道:“过来。”

      纪西凉头闷在被子里,里面还有君北权和他身上的味道,闷着声音道:“我没力气了。”

      “这样啊。”君北权瞄了他一眼,捏起一块糕点,含含糊糊道:“好吃,不错。”

      纪西凉马上蹦起,犀利地眼神瞪了过去,三步两步的走了过去,抄起糕点就往嘴里送:“有次的怎么不先告诉偶?”

      君北权眨了眨眼,无辜道:“我叫了你,你说没力气。”

      纪西凉想了想,好像是那么回事。摆了摆手无所谓道:“现在有了。还是君兄好,有吃的先叫我。”

      看着面前的人态度切换地很好,君北权有些哭笑不得:“你走后不久君祁善就带着糕点来了,我可等了你好久,忍着没吃的。”

      纪西凉敷衍夸赞道:“多谢君兄大慈大悲。”

      等着纪西凉吃得够了,剩下地都给君北权解决掉了。明芝不一会儿就来敲门叫他们出来吃晚饭,纪西凉的饿意又冲上脑袋,回想起之前在厨房里闻到的那阵阵香味,马不停蹄地跟着她去到了吃饭的地方。

      君北权随后而来,入座在纪西凉身边。

      明老夫人脸上还是很多红痘,可相较于中午见到的样子,已经好多了,只是脾气不太好。有一盘菜明芝的油放多了些,明老夫人又是一通乱骂,将那盘菜打翻在地,狠狠地呸了一口。

      明芝颤抖地站在一旁角落,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此情此景连齐夜也忍不下去了,虽然外人的家事参不得,齐夜也难得地插了句话:“不就是多放了些油吗……至于么。”

      明老夫人似乎被刺激到了,吼道:“这死丫头明明知道我身子差吃不得多的油,还放那么多,不是想害死我还是想怎么样?!”

      明老夫人哼了一声,狠狠地瞪了一眼明芝,那弱小的身子一颤,往后退了几步。明城对此见怪不怪,很是享受地吃着菜看着戏,丝毫没有觉得明芝被打是件很难令人接受的事。

      这一家人奇奇怪怪,扶朝如今实施了改革,不该再有这种重男轻女的观念,要是严重些还可能坐牢。那明芝非但没维护自己,还规规矩矩地做事、挨骂,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

      纪西凉手中的筷子一动,嗖的一下重重地击在了明老夫人的膝盖处,明老夫人腿一弯,要不是有拐杖支着,她早摔倒了。

      “哎呀。”纪西凉举起双手,满脸歉意:“抱歉,我不是故意脱手的。”

      我是有意的。

      明老夫人虽然膝盖被敲的疼,用手揉了揉,也没对纪西凉发脾气:“疼死我了……”

      当然疼,这次纪西凉可是使了点力。

      纪西凉得意地眼神被君北权捕捉到了,宠溺地捏了捏他的手腕,一副任他玩的样子。

      明芝双手绞着,眼底闪过一丝恨意,咬紧下唇,留下一排牙印。

      明老夫人回房去休息,顺带把明芝也给扯了回去,其他人都埋头吃饭谁也没有说话。

      半晌,有人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去?”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们好久,虽然在可以呆在这吧,但他们还都更愿意出森林,然后去梦清。

      只不过一直待在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办法,于是他们心照不宣,决定晚上趁明家一家睡觉然后出去摸一把。

      很快到了晚上,纪西凉悄悄摸摸地拉着君北权,先把头往房间外探了探,见四周没人后踩着小碎步跑到房屋一角,准备要和他们汇合。

      君祁善负责给明家吹烟,让他们不那么快醒来,也不用那么偷摸,说话也可以更大声一点。不过现在还不知道君祁善完成没有,所以纪西凉还是很谨慎。

      纪西凉正想问君北权安全了吗,结果鼻尖一酸,朝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君北权无语了一顿,揉了揉他的脑袋:“不用那么小心,直接去就好。”

      等他们到了大门口,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地来了。

      “这一路上竟然没看见活尸。”君洛道。

      一般晚上还会有活尸活动,因为他们不需要休息,只不过今晚一个都没有。

      纪西凉哼哼道:“睡觉去了吧。”

      君北权瞧他忽悠人的样子,明明是刚才在屋里就施好了法。不等君洛再开问,道:“君祁善来了,走吧。”

      君祁善在后面朝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一行人出了明家大门,周围传来奇怪的兽吼声,仔细听那吼叫,似乎在哀嚎?

      为了寻找声音来源,他们按原来的分组分头行动,依旧是进君北权、纪西凉打头阵,而后是君溪和齐夜。

      越往北走,奇怪的声音就越清楚,他们都小心翼翼,可还是会被突如其来的树叶给惊到。

      那树叶被施加了灵力,变得锋锐无比,只要轻轻触碰就会被刮上一条血痕,齐夜的手臂上就被划了几道,连上好的绸缎都直接破损。

      君北权示意他们用灵力包裹着自己的身体,这样可以减轻锋利树叶的伤害。

      可这树叶不知怎的,一次都没向纪西凉飞来,就算不小心的朝纪西凉过来了,也会来个急转弯飞向另一个人。

      纪西凉自己也注意到了,虽然不解,但还是拍了拍胸脯把君北权护在自己身后,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

      树叶出奇的少了很多,似是在惧怕纪西凉身上的气息,悬在空着竟有些不知所措地晃了几晃。

      纪西凉感受到树叶周围隐隐约约的有种熟悉的气息,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脑子突然短路,半天也憋不出一个词来。

      越往里走,兽叫声仿佛就在耳边,四周环音,这种颤栗感遍布全身,生怕身后突然跳出什么巨型猛兽来。

      君溪用探知能力感受了下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好像根本没有什么野兽,也没有什么野兽叫声,都是他们幻听罢了。
      当然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如果要用一种解释来说明现在的状况的话,那么只有双重镜了。
      顾名思义,双重镜是有两重镜子,一重是现实发生的事情,而另一重是在幻境中发生的事。而两镜互不影响,虽然场地和时间一样,但除了能听到声音之外其他什么也不能在另一重看见,这一法术其实挺鸡肋的,所以渐渐被世人淡忘。

      至于他们处在的是现实还是幻境,暂时不解。

      纪西凉将这一讲述和他们捋过一遍后,几人都陷入沉思,许久都未有人出声,纪西凉打破这个僵局:“其实有一个办法可以判断我们是在现实还是幻境。”

      “是什么?”君溪瞪着和齐夜同款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纪西凉。

      纪西凉卖弄玄虚,迟迟不说,吊着他们的胃口。

      最后还是君北权横了他一眼,纪西凉才缓缓道:“其实吧,要想辨别自己在双重镜里身处哪一方,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就是——杀人。”

      纪西凉没理会君溪投来的不可思议的目光,悠悠道:“当然,你也可以选择自杀。”

      “这算什么办法!还有就算死了你又能怎么证明?”齐夜鸡皮疙瘩都起了好几次,不能再听见这种吓人的话了。

      纪西凉耸肩:“如果死了,就可以离开幻境回到现实,就算破法。但要是这里就是现实,那么你将永远死去。”

      君北权了然,这也算是需要个人强大的判断力和分辨力了。
      脑子一转,君北权勾唇一笑道:“这里是幻境。”

      纪西凉挑眉,道:“君兄如何看得?”

      君北权傲娇地看了他一眼,略痞道:“还记得上次那只鸡吗,还有那一群猴子。之前我们是先被猴子的乱叫给吵醒,却不见一只猴子,还有那本来没有又突然出现的鸡窝,加上来历不明的明府,这里多半就是幻境了。”

      从现实没有的东西到有,恐怕从那女鬼一出现这法术就施展了,只是还未被发现。

      “就算这里是幻境,你们谁打算先死?”齐夜发出疑问。

      确实,这是个未知。

      正当四人胶着不下谁死的问题,不远处突然出现了君祁善一行人,神色匆匆,很明显是一路跑过来的。

      还没离纪西凉他们很近,君祁善就着急地喊道:“出事了!出事了!”

      君北权和纪西凉对视了一眼,一起上前问道:“出了什么事?”

      能让君祁善惊慌的事,应该挺大的。

      果然。

      君祁善上气不接下气:“跟我们来的那个齐家子弟,突然暴毙在原来的地方,而且,而且明府那边也出事了,明老夫人死了!”

      他们注意到确实是少了一人,此时却不能有太多疑惑,只能马不停蹄地赶回到明府。

      明府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明府牌匾挂在上面摇摇欲坠,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掉下来砸伤人,而且周围突然生出了许多杂草,已经长了一人之高,被黑气团团围住,呼呼的挂着。

      明府里好像没有人了,就连活尸也不见一个,空气中还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原本满目琳琅的长廊也变为了凶杀现场,横躺着很多之前在这里的活尸,血迹斑斑,看起来已经死了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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