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次表白未遂》晒盐

5、第 5 章

　　Chapter 5
　　冬天的早上总是格外的难熬，就算是习惯勤勤恳恳的人到了这个季节也总会泛起懒。方宥和王总谈了会出来的时候经过蒙新的办公室看了一眼里面也不过来了两三个人。
　　蒙新正对着电脑打着哈欠，眯起的眼睛里都感觉泛起了水汽，倒是和刚刚在车里那副黑着脸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了。方宥在窗边稍稍站了会看着蒙新要转过头来的意向先一步迈开了腿。
　　那边蒙新还只来得及捕捉到一个一闪而过的衣角，还有些疑惑，不知道谁大早上的就这么急匆匆。下意识的看了眼显示屏上的时间，才八点刚过。距离正式上班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左右，难得起那么早，蒙新还有些不适应。对着电脑打了个哈欠，心里盘算着一会去茶水间接杯咖啡，一边眼睛一措不措的审视着昨天的修改稿。
　　“咔哒”轻轻一声陶瓷碰撞的声音把蒙新的注意力从电脑上转移到了自己的手边突然多出来的一杯热咖啡上。醇厚的香味顺着呼吸先思绪一步进入到了蒙新脑海中，熟悉又苦涩。放下瓷盘的修长手指还没离开，蒙新顺着这双手一下子就看到了一个现在不是特别想见到的人。
　　和方宥正认真看着他的视线撞了个正着，蒙新一下子有些窘迫。
　　“刚刚敲门都没人理，我还以为你入定了”方宥倒像是个没事人一样，难得的还调侃了下。看蒙新没搭话倒有些说不下去了，把手中的瓷盘往蒙新手边推近了些。“新到的咖啡，试试”
　　“谢谢～”说实话，方宥还特地跑过来给他送咖啡这事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不过他也不是多矫情的人，道了谢就接了过来。咖啡一入口，就忍不住低着头掩住了嘴角的微笑。略微酸涩的口感和自己熟悉的习惯一下子就冲散了心头的阴云。
　　方宥是个常年喝咖啡的主，泡的咖啡手艺自是不必说。但是喝咖啡的习惯却是个人有个人的喜欢。常年习惯喝咖啡的人总会些自己独特的坚持和偏爱。就像蒙新更加偏爱口感酸涩些的咖啡豆一样，方宥更加偏爱的是醇厚的。所以这一口，他一尝就知道这是方宥特地为自己做的。
　　往常两人也经常在茶水间一块喝一杯咖啡，聊聊天什么的。那个时候喝的是公司提供的，毕竟重口难调，公司也不可能提供满足每个人口味的咖啡豆。所以他们往常在公司喝的都是被王总特点的王总的最爱！等他们后来熟悉了点，私下聚的时候才会分享下自己的手艺。他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方宥竟然还有这么一手。
　　现在这么突兀的尝到这熟悉的口感，惊讶又惊奇，喝着咖啡忍不住就用眼神询问了下。
　　不过方宥仿佛并没有接收到蒙新询问的信号，半靠在蒙新的办公桌上轻啜着，好像手里拿着的不是一杯咖啡而是一道费脑子的思考题。咖啡的香气弥漫了开来，让这边的气氛也暖和了点。
　　“公司怎么突然换咖啡豆了？”而且还这么巧的换到了我最喜欢的？终究还是忍不住率先打破了沉默，蒙新问了句。
　　方宥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这个问题有些难以回答。他总不好和蒙新说自己特地交代行政买了蒙新最爱的咖啡豆，这话太羞耻实在和他的形象气质不太搭啊。纠结了半天“看到行政的刚拿出来的，估计是换口味了吧。”
　　“哦哦。”蒙新就是为了缓和下气氛才随口一问，也没指望方宥真说点什么专门为你做的这种话，也就没多问了。倒是方宥在旁边看着蒙新打开的稿子又帮着简单提了一下。
　　早上刚喝完咖啡的脑子和昨晚上一比真是清楚了不少，蒙新自然而然的就顺着方宥的思路聚精会神地改了起来。一杯咖啡仿佛就让他们重新恢复到以前，他们说话本来就默契好的不像话，总是能领略到对方三言两语中要表达的精确意思。没一会就看到蒙新又是精神抖擞干劲满满的样子。
　　这才让方宥稍稍有些放心，趁着办公室人还没多起来先一步带着杯子走了。他和蒙新往常就走的近，一大早过来喝杯咖啡说说话还好。要是让他上面的领导看到了他在这边指点，总归要有些想法的。
　　蒙新心情确实好多了，感觉自己想通了，其实还是放不下冷不下来。不去想方宥到底是怎么个想法，反正看今天对自己的态度就知道不可能是讨厌。不管是他对自己是什么感情，现在做的这些还是都是为了修复他们的关系而已。这样还不够吗，其他的只要慢慢来就总会又希望。
　　桌上喝空的咖啡杯还在手边摆着，蒙新不由自主的在手柄摩挲了下。旁边正经过的同事倒是有些惊奇：“这么早就喝咖啡？”
　　“嗯。昨天没睡好，早上来一杯醒醒神。”蒙新笑笑。
　　“怎么样，新来的咖啡机冲出来的口味有没有和以前的有点不一样？”搭话的同事是行政的一个小姑娘。
　　“新咖啡机？”蒙新一愣，换个咖啡机难道还能把咖啡本身的味道给变了？
　　“是啊，昨天新到的呢。”说完又给蒙新使了个眼色“王总嫌之前那台旧了，这次花大价钱买了台高级的。昨天好些人都围着尝个鲜，你没去啊？”
　　“昨天没注意”这两天忙着干活倒是好久没注意到茶水间的事了，这么想来他和方宥在公司也好久没怎么正儿八经聊过几句了，“那之前那台旧的咖啡机怎么处理了呀？”
　　“搬到隔壁去了，王总赏的”说到这个昨天负责找人安装调试的小钱姑娘就抱怨了“搬了个咖啡机过去，连咖啡也要重新买。有这么讲究么”
　　这话一听就是在埋怨了，行政就是这样，琐事杂事特别多。他们也就听听，行政团队内部还在那低声地分享着内部小八卦。这些私下里瞎掰扯掰扯内容，也没人去深究。
　　蒙新今天倒是意外地追着问了下去“咖啡豆怎么也换了么？”
　　“没换，只有隔壁的那台单独换了。你刚刚喝的不还和以前一个味么？”
　　“我说呢”蒙新也没接话茬，默默坐了回位置。我说呢，怎么好端端的有新到的咖啡了。
　　那边的姑娘还在念叨：“梁经理这两天不在办公室，昨天去安装的时候就方经理在。在他们办公室收拾半天没搭一把手，走的时候还要我给他换个牌子的咖啡豆。气人不”
　　“气什么呀，我们不就是干这个的么。你是第一天知道方宥么，你说他和梁经理同一个办公室那么久了，怎么一点也没学到呢？”
　　讲到这些那边又起劲起来了，几个姑娘凑在一块你一言我一语的细数着方宥的种种冷淡和‘木讷’，大有已经看透这个外表光鲜，内里迂腐的方宥的架势。
　　蒙新竖着耳朵听了半天，除了听到梁新海的各种善解人意之外什么也没听清。实在听力有限距离太远，不得已只好放弃了方宥的小八卦转而投向了工作。
　　最后几天紧赶慢赶，蒙新终于顺利交了作业。曹姐审了一遍几乎没问题，也没做什么大改动就直接用了。接下来的会议和他基本无关了，总算是能稍微喘口气。
　　蒙新可以不用参加，方宥确实逃也逃不掉，身为总经办的一份子更加是公司独当一面的管理层，年终会议自然是躲不掉的。不过方经理游刃有余的很，丝毫不见忙碌。按着自己的计划，有条不紊地上着班。
　　蒙新卡着点溜达着过来，敲响了办公室的门“到点吃饭了~”
　　之前和方宥那点不愉快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他们也好像回到了之前的状态。好像没什么不对的，反而方宥更加焦虑了。方宥心里憋着事也没注意，一看还真到饭点了。应了一身连忙起来了，“今天出去吃吧，吃点热的，”
　　大冬天的，这样的提议实在让人难以拒绝，蒙新想了想“去哪吃？”
　　“去喝羊汤么？对门那家羊肉店你不一直想尝尝么”方宥说的那家店是这片人气最旺的羊汤店了，附近几家公司的人都喜欢去光顾。在这里，喝羊汤是非常有季节性的活动。这家老店也是只在秋天快结束的时候才开始营业，到农历春节过完也就结束了。蒙新来这里还没到一年，自然也没去吃过。听办公室的老饕谈起就记上了，在方宥面前也忍不住念叨了两次。
　　之前蒙新忙，把这茬都给忘的差不多了。耽误了个把月天倒是更加冷了，数九天里配上一锅热腾腾的羊汤，是这边最受欢迎的冬日特享。却不想蒙新想了会竟然拒绝了，含含糊糊说了句“羊肉店又不会跑了，以后下班去吃还不用急着回来上班。”说完还稍催促了下：“走吧，我们去食堂吃吧，再不去又要排长队了…”
　　食堂也不会跑了，方宥对吃的倒没什么太大的执念。倒是蒙新让他有些意外，稍稍偏头看了眼蒙新神色也很正常。嗯，下次就下次吧，只要不是闹什么别扭就好。
　　两人下了楼，拐进食堂果不其然人还没有多起来，窗口前面冷冷清清的，隔着玻璃能看到刚出锅的热菜在冒着白气，热腾腾的样子看着也带来一股暖意。食堂里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在吃着午饭，时不时传来一些聊天嬉笑声显得格外空旷。
　　两人打完饭菜习惯性的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坐了下来，虽然是大锅饭但是刚出锅的味道也不错。蒙新踟蹰了下“前辈~你今天晚上有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