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今夜不眠》路过打酱油

34、第一部黑暗年代 33.尘埃落定(完结)

　　33.尘埃落定

　　2009年7月12日

　　炎炎夏日如期将至，如同此刻热恋中的于羝和安卿的一样的火热，就在某个星期天的中午，正在闲逛着曲院风荷的两人接到了来自于羝父母的电话。
　　“阿羝，阿雪生了，是个男孩。”母亲似乎非常高兴，并告诉于羝快来看看自己的侄子，挂了电话于羝看着安卿说：“阿雪生了，是个男孩。”
　　“哦，羝，我们是不是要去看看？”安卿问着筹措不定的于羝，似乎看到了他在想是不是那个孩子是自己的问题。
　　“走，去看看再说。”说着走向水果摊，开始细心地挑起水果来，安卿跟在后面，看着于羝那似乎掩盖了很多自己这么多时间感到已经能和他结婚的感觉。

　　刚进去时，就见母亲抱着孩子，高兴地喊自己：“阿羝，快看看你的侄子。”说着把正在哭啼的孩子移到他的面前，于羝看到孩子的脸时，立即后退了好几步，这一举动让大家都很惊讶。
　　“为什么他这么像我梦中上官虹雪抱给我看的孩子，难道这个孩子真的是我的吗？”于羝心里想着，但是立即又恢复常态说：“我怕他撒尿。”大家听完就哈哈大笑。
　　“妈，让于羝抱抱，抱过了他就想结婚了。”上官虹雪这么一说，于羝母亲就让于羝抱好了，于羝看着孩子，微笑地问上官虹雪：“孩子取名了没？”
　　“于希，希望的希。”上官虹雪说希望的希时，特别是说希时，很重。“阿羝，说到孩子，我又要问你和安卿怎么样了？都这么长时间了，你们也该结婚了吧。”哥哥这么一说，于羝开口说：“恩，我们打算8月份去结婚，怎么样？”说完看了看安卿。
　　“好，那时我孩子满月，大家高兴高兴。”说着哥哥于恩明把孩子抱了回去，不断地亲着他，“我的希儿。”于羝看着哥哥那高兴的样子，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安卿，既然你和于羝要结婚了，你是不是要通知下你的父母。”老成的父亲这个时候问起安卿这个一直不愿意面对的问题，于羝忙拉过话题说：“这个我会去办的。”
　　“叔叔……”安卿刚要说，于羝的父亲就阻止说：“你现在还叫我叔叔是不是见外了？”安卿忙改口说：“爸爸，我等等晚上就跟家里人打电话。”

　　晚上于羝毫无心思地吃着晚饭，安卿非常理解于羝，这半年，只要于羝见过上官虹雪一次，然后这一天就没有任何心思了，但是第二天就会立即好转，时间长了，也成了她对于羝的习惯，但是今天于羝已经答应和自己结婚了，还能说什么呢。
　　“羝，你是不是在想那孩子的事情？”安卿知道于羝一直对上官虹雪的孩子耿耿于怀，所以以至今天在医院里有如此反常的举动。
　　“没，说什么呢？嫂子都说是她和我哥哥的了，我看孩子也挺像我哥的。”安卿觉得于羝说这话是非常假，但是他难道告诉自己，他确定这个孩子是他自己的吗？
　　“可我觉得她……”安卿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于羝摆摆手说：“别说了，等等我和你一起给你父母打个电话，通知他们一声。”
　　吃完饭，安卿就拿起电话，犹豫地看着于羝问：“真的要打吗？”于羝坚定地一笑说：“不打，你怎么做我老婆呢？”安卿还是颤抖地拨通了电话，第一句就是：“妈。”
　　“安卿，你真的不要我们，要那个于羝吗？”于羝听在话筒旁边，不说什么，“妈，你听我说，我和他要结婚了。”电话那头传来很长的一声叹气声，过了很久，“你决定好了？”
　　“恩，妈，我决定了，所以希望你们来喝我们的喜酒。”安卿似乎因为于羝在身边，也坚强了许多，开始恳请父母原谅自己。
　　“安卿，既然都这样了，我们还能怎么样，不要于羝这个女婿是没问题，可是不要你这个宝贝女儿，那怎么可能。”天下父母都一样，尤其是生女儿的父母，如果真的女儿爱上一个男人和家里断绝，如果一直不愿意原谅，那最终结果只有一个，便是失去女儿，甚至可以影响到女儿以后的幸福，至少这样会成为一个心结。
　　挂了电话的安卿突然高兴地抱着于羝在耳边说：“羝，你在真好，一切都好。”说完就亲着于羝的嘴唇，“你等等，先别忙着亲，我们要办的事情还有很多，明天开始为婚礼准备吧。”
　　安卿高兴地点点头应到：“好的，明天我们就分头开始为婚礼筹划，对了，我们度蜜月去哪？”于羝想起了刚看过的《非诚勿扰》说：“去日本的北海道好了。”这下安卿就更高兴了，如同小孩子一般地在跳了起来。

　　就在于羝和安卿整整忙了一个月的时间之后，到最后于羝和安卿在婚姻登记处刚拿出结婚证的时候，上官虹雪的电话来了，正好于希满月。
　　“安卿，我有点事，先去一下，你要不先回家。”说着于羝就急忙地钻进车子发动起来，反光镜里的映射着刚刚拿到结婚证的安卿已经愁云满面。
　　上官虹雪在西湖的柳浪闻莺那以往和于羝坐过的椅子上等着他，于羝走到面前时，感觉到上官虹雪虽然已经生下孩子，但是人却比原先发福了，但是脸色看来并不好。
　　“手里拿的是结婚证吗？”上官虹雪看到于羝手里拿着大红本本，就问了起来，“恩，我和安卿刚去登记处办好。”说着于羝便坐了下来，看着夏天那不远处红绿交错的荷花。
　　“给我看看。”上官虹雪这么一问，于羝便拿了出来放在她的手上，“照片拍得挺好的，两个人都很般配。”说着又把结婚证合拢，还给于羝。
　　“孩子还健康吧。”到了此时此刻，于羝不知道该和上官虹雪谈点什么，还是让她以自己嫂子的身份和自己谈话吧。
　　“孩子很好，你妈在照看着呢，你知道他为什么叫于希吗？”这个问题上官虹雪这么一问，于羝有点明白了，但是又不好说，只能默不作声。
　　“希望，我把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希望他不要像我，也不要像他父亲。”上官虹雪说这话时，非常淡然，但是转过脸时，看着于羝，却突然温和地说：“没变，还是我喜欢的那个于羝，一直都没变过，唉”说完上官虹雪就要起身，“让我送送你吧。”上官虹雪点点头。
　　上官虹雪没什么要求，只要求于羝带着她，去看看曾经和于羝一起认识的那个酒吧，曾经于羝第一次知道上官虹雪做小姐的XXX文化□□，曾经……
　　最后，于羝把上官虹雪送回了家里，离别时，上官虹雪最后看了一眼于羝，在车里抱着于羝疯狂地最后亲吻了一次，“别忘记我好吗？”上官虹雪柔情脉脉地看着于羝问着。
　　“恩，我不会忘记你的，其实你知道，我把心给了你。”上官虹雪听着于羝这么一说，笑了笑，转身走出车门，不再看于羝一眼。

　　安卿的父母从新西兰回来了，看着这个还不算糟糕的女婿只能勉强接受，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自己女儿不争气，非要嫁给她才接受这个自己曾经唾弃的女婿。
　　于羝通知了季晓蓓，并告诉她结婚的时间和地点，搞得季晓蓓笑话于羝说：“你真的结婚了啊，我还以为你一辈子不会再结婚了。”于羝只好说：“你无耻。”
　　于羝也去了一趟水若的坟头，告诉这个已经死去的女人自己即将结婚的消息，并希望她因为爱自己能够保佑自己的婚姻一路顺风，临走时对着墓碑说：“我爱过你，水若，真的。”
　　单位所有的同事都知道于羝要和安卿结婚了，忙着塞红包，连韩总都塞给于羝笑着说：“小于啊，结了婚可要好好过日子，别象我啊。”于羝笑笑问韩总：“你还打算结婚不？”韩总也笑笑说：“不大想了，至少婚姻对我来说，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于羝明白，韩总需要的不是婚姻了，而是只要有一个人能陪着他，那就足够了。
　　父母也为于羝的婚事忙碌着，这让于羝感到轻松了不少，就在结婚喜宴前的那个早上，于羝接到了哥哥的一个电话：“于羝，你和阿雪……”
　　“你说什么啊？”于羝感觉到事情不对劲，立即这么说，以免出现新的事情，“你和阿雪居然瞒着我去雷迪森开房间过夜，居然在你家也过了一夜，你还是人吗？”
　　于恩明知道这一切了吗？他是怎么知道的，他为什么会知道。“哥，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于羝还想狡辩，于恩明发了条彩信过来，正是自己和上官虹雪在一起的亲热镜头，于羝瘫软地坐在沙发上，什么也不知道了。
　　过了许久，于羝被父母的电话叫醒了，“阿羝，上官虹雪跳楼自杀了，你快来医院吧。”于羝怎么开车到医院的记不清了，只知道他看到上官虹雪那副血肉模糊的样子时，眼睛一黑就晕了过去。昏睡的时候，居然听到了哥哥对自己的辱骂，以及父母对自己的指责，和安卿对自己的哭哭啼啼……

　　一星期后，于羝和安卿从婚姻登记处拿着离婚证出来，彼此已经不再有什么话，于羝刚要钻进车子离开时，安卿从后面抱住他哭了起来，“羝，能最后抱我一次吗？”
　　于羝转过身，把这个昔日被自己伤害的遍体鳞伤的女孩子抱在怀里，不知道说些什么，安卿开口问：“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去云南，按照上官虹雪遗书的愿望，把她的一半骨灰埋在那里。”说完就再次钻进车子发动起来，天下着蒙蒙细雨，安卿仰望天空，大哭起来，嘶吼着：“为什么。”

　　杭州萧山机场，季晓蓓看着戴着墨镜的于羝问：“真的打算去云南？那还回来吗？”于羝苦笑地说：“应该不会回来了吧。”
　　“那我祝你一路顺风，有事记得联系我，电话不变，感情不变，友谊不变。”说完季晓蓓不知道怎么了，居然也因为于羝即将离去，而哭泣起来。
　　“晓蓓，我走了，以后有事可以找我的，到那里了，我会和你上网联系的，我就你这么一个愿意继续和我交往下去的朋友了，除了你，我已经没有朋友了。”说到这些时，于羝居然跟着流下了眼泪，季晓蓓上前一步抱住于羝说：“走吧，放心走吧。”

　　“飞往云南昆明……”机检口已经开始验票，于羝接到最后一个登机必须关机前的电话，是安卿的：“羝，我要走了，回新西兰了，你一路顺风。”
　　“你也一路顺风。”于羝听到安卿在电话那头哭起来，“于羝，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们会这样？”于羝无奈地回答他：“因为我们都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空间在一起维持错误的感情，直到最后一步步地走向深渊，无法自拔。”安卿在电话那头，亲吻了于羝一下，接着于羝听到手机被安卿扔在空中，掉落地上，然后传来一阵忙音。
　　于羝关闭手机，缓缓地走进登机通道，在就要进舱门之前，他最后望了一眼杭州，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城市，这个让他不枉此生的城市，这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城市，这个让他饱受爱恨情仇的城市，无奈地为杭州流下最后一滴眼泪，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跨进了机舱。
　　飞机轰鸣而起，飞往云南，于羝看着窗口外面的杭州越来越小，渐渐地模糊，直到消逝，于羝对着窗口，心里大喊：“再见，杭州，再见，我爱过的人。”

　　第一部黑暗年代（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