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死之人》谷舟九

1、变

　　“江小乘，这个月的业绩你又没达到！你被开除了，拿上你的东西走人！”
　　江小乘走出老板办公室，叹了口气。无疑是失业了，没车没房没存款，本来生活就不怎么富裕的江小乘感觉到了前途的渺茫。
　　明天是江小乘的24岁生日，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已经在Z市漂泊了四五年了。没什么朋友，和父母亲戚关系也不好，大学也没上过，在Z市没法定居，丢掉了工作，月底掏不起拖欠的房租，可能就要睡大街了。
　　江小乘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扫了一眼其他同事，没人在意他是谁，也没人在意他要去哪，都在低头或偷懒或工作。
　　“走了啊兄弟们。”江小乘也不知道自己在和谁道别，只是感觉就这么走了好像少了点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依然没人抬头，江小乘摇摇头，走出了公司大楼，向出租屋走去。遇事先回家是江小乘的一贯风格。
　　平日里江小乘很喜欢走在街上吹风，感觉只有此刻自己是自由的，但是今天他不再有那种闲情雅致，感觉到了一阵冷清。太阳挂在天上却也不怎么暖和，风微微地吹起路边的纸屑。
　　突然，路对面一个流浪汉颤颤巍巍走了两步，倒在了旁边。周围的人看见后围了上去，有人摇他的肩膀，想看看他的状态。流浪汉在地上呻吟了一声，抽搐了两下，彻底趴在地上不动了。人群开始躁动了起来，有人开始给流浪汉做急救措施，有人买来了水和食物，守在流浪汉身旁。
　　“又是一个被生活打败的人啊，唉。”江小乘不再驻足观看，抱着东西继续往家走。
　　突然人群爆发出一声惊呼，围观的人随即四散逃开。江小乘好奇看了一眼，立刻瞪大了眼睛，流浪汉正趴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啃食他的面部，男人血肉模糊，还在无力地挣扎。没几秒，男人就躺在地上没了反应。
　　江小乘吓了一跳，这么血腥的场面还只在电影中见过，顿时觉得一阵反胃，随即迈开两条腿往家里跑去。
　　一路狂奔，江小乘跑回了自己家，关上家门大口喘着粗气，脑中满是男人满是血肉的脸。江小乘拿起一大杯隔夜水，咕咚咕咚喝完，这才稍稍缓了过来，打开手机想看看有没有新闻报道。
　　果然，手机上满是“流浪汉发疯袭击男子”的相关新闻，再往下看，发现Z市很多地方都发生了这样的袭击事件。
　　江小乘感到很恐惧，平日里可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打开电视，新闻节目的主持人正在报道相关的袭击事件。
　　“我市又发生一起流浪男子袭击路人的事件，提醒各位市民，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传染性精神疾病，目前我市专家正在全力研究该疾病的病理和相关治疗手段，请各位市民不要慌张，如
　　果发现相关患者，请及时致电本市医院，市民的人身安全将被全力保护。下面请看国外新闻……”
　　“精神疾病么……真可怕啊，我还是在家呆几天吧，顺便在网上找找工作。”江小乘一边说一边打开了冰箱，里面空空荡荡，这才想起来自己买的米面蔬菜都已经吃完了，本来准备今天
　　下班后去买。
　　“真倒霉啊，还得去超市买点吃的。兜里也没多少钱了啊……算了先买两天的，说不定到时候病情就被控制住了。”江小乘边自言自语边向门外走去，脚还没迈出去，又折了回去，拿了一
　　把水果刀放在背包里，感到安心了许多，于是出了门，向超市走去。刚走到楼下，江小乘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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