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农夫与蛇［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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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羽本想捏着鼻子屏住呼吸，藏在梅园的石头后偷听父亲和书墨的对话，却发现自从她的到来之后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
徽羽小心探出脑袋，正面对上父亲李炔略显锋利的视线。
看到是徽羽，李炔眯了眯眼，周身的气势稍显柔和了些。
徽羽抿着唇，手忙脚乱的从石头后走出来：“父……父亲。”
李炔点了点头：“回来了。”
“是……”徽羽从小没有母亲的陪伴，也很少和父亲交谈。
她不知道怎么和每天都很忙的父亲沟通，李炔也不知道怎么亲近女儿，导致现在两人的关系十分生疏甚至有些拘谨。
李炔看着徽羽低头瑟缩的样子无声叹了口气。
本想出声安抚，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心头窜出一阵阵怒火，语气中甚至带上了薄怒：“你的礼节就这么学的吗！”
徽羽微颤了一下，抬头正视着李炔，强行忍住不知不觉溢上眼眶的泪花。
李炔一滞，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霎那间冷静了下来。
他咬紧牙关，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轻轻抬手拍了拍徽羽的脑袋。
徽羽手足无措。
收回手后，李炔就立马转过身，背对着徽羽，道：“我想和你谈谈，请一定要来。”
话音一落，就抬腿离开了。
徽羽愣了愣。
“放我下去吧。”躲在徽羽衣领内的青竹探出脑袋，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
“？？？”
徽羽下意识把青竹平稳放在地面上，却依旧没有搞懂为什么父亲会知道青竹的存在。
“等我回来跟你解释。”
还不等徽羽有所反应，青竹就循着李炔的足迹跟过去。
“？？？”
等徽羽从迷茫中抽出自己的思绪后，青竹已经不在视野中了。
青竹本是一只带着灵力的青蛇，速度自然非比寻常。
徽羽强制自己冷静，转头看到依旧跪在地上的书墨。
这一次，脑子快过行动，徽羽十分冷淡且居高临下的问：“你知道什么，全都告诉我！不允许有任何隐瞒。”
书墨瑟缩着对着徽羽磕了一个头，瞳孔中红芒一闪而过，泪珠顺着脸颊落下，言语中尽是哽咽：“小姐，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只是您的一个仆人，整天都跟在您的身边还能知道什么您不知道的？”
徽羽拇指和食指扣住书墨的下颚，强迫书墨直视她。
几息之后徽羽松开了书墨的下颚：“你起来吧，我想静静，谁都不允许来打扰我。”
书墨惶恐的站起身：“是，小姐。”
徽羽深呼了一口气，转身步入房间，把房门关的严严实实。
书墨哽咽的打理好自己，继续尽职尽责的在门口守着。
……
徽羽把自己埋在被褥中，团成一团。
她现在脑子很乱，不仅因为见到了少见的父亲，还因为她突然发现她以为的亲密无间只是她单方面觉得的亲密无间。
青竹瞒着她的不仅仅是一件事，甚至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书墨也有了秘密。
至少，书墨和她相处了那么久，她总该是知道的，那个啥丫头哪会反驳她，遇到不能说的也只会不住摇头，打死不认。
徽羽本就不是一个强硬的人，遇到她真的不想说的也不会真的逼着她，这一点徽羽相信书墨也和自己了解她一样清楚的不行。
可正因为这样，今天的书墨才会显得无比奇怪。
可徽羽不解的正是这一点，明明和往常一样的应对甚至不会引起徽羽的注意，可为什么要十分刻意的让书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徽羽不觉得小傻瓜书墨会突然演技高明。
如果不是足够亲昵，这样的演技甚至能够不引起她的注意。
既然是这样，那么对方是为了让自己察觉到“书墨”的不同，还是笃定自己和书墨并不像表面上的亲昵，察觉不到这样的改变。
徽羽无法肯定。
她唯一知道的是，这个家里，甚至是青竹瞒着她许多的东西，她不想再继续被隐瞒下去了，她想主动出击，去寻找谜底。
……
徽羽本准备等待青竹回来后两人，“严刑逼供”一番让青竹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通通吐出来之后再去寻找一些新的线索。
结果她没能等到青竹回来，等到了书墨递进来的一封信。
徽羽没有立刻拆开信封，而是抬头定定的注视着给她递信的书墨。
书墨眨巴眨巴眼，有些胆怯的挠了挠脸颊“小姐？怎……怎么了？”
徽羽抿唇摇了摇头：“没事，你先退下吧。”
书墨乖巧的带上门，安静的退了出去。
徽羽在确定书墨是原来的书墨之后才细细查看她递来的信件，徽羽掂量了一下察觉信件有些重量。
信封上端正的写着徽羽收三个字。
徽羽撕开信封口，抽出了信纸。
信纸仅有单薄的一张，徽羽一眼就看到了左下方的署名“青竹”。
“咦，青竹的？”
徽羽愣了愣，好像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心情蓦地低落了下来。
信纸上是这么写的：
“抱歉没能亲自和你道别，只是突然察觉到我的化形期将至，要回去准备化形，会很快回来。随信附着一块灵石，你握着它就能找到我。青竹”
徽羽忙从信封中拿出那块灵石，灵石仅有徽羽半只手那么大。和一般的石头不一样的是它暖的像一块火石却又不会灼伤她。
徽羽双手捧住灵石，小心翼翼的捂在心口，一直强忍了好久的泪水突然落了下来。
“啊，我哭些什么呢，他又不是不会回来了，我哭些什么啊……”
徽羽抬出一只手想要擦净，却发现不论怎么擦，眼泪一直都没能停止。
徽羽无助的趴在桌面上，肩膀不住抖动，隐约能听到她的抽噎还有那模糊的一句“我等你。”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农夫与蛇［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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