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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病弱白月光 ...


  •   很长一段时间爆豪胜己都不再去回想起那个一天,那一天就像是跳脱出他的日常甚至是他的人生轨迹一般,这是与他毫不相关的世界。

      他想道。

      因为是周末的晚上,爆豪胜己并没有什么要干的事情,电视里不断传出什么“我不听我不听”“听我解释好不好”“啊啊啊啊啊你不爱我了”之类的油腻语句,他实在是忍不了了,拿起遥控随便换了个频道。

      “接下来,请冠军绫小路和夜演奏曲目……”

      那是一张有些陌生的脸,但专注的神色配上那张漂亮的脸绝对会吸引住大部分人的眼球。

      爆豪胜己目光落在电视上。

      是重播。

      他静静地听完然后把频道换了回去。

      音乐的感染力不需要听众有什么音乐入门知识才行,只要可以听就会被感染到,甚至会沉迷,到一种无可救药的境界。

      更别说他了。

      ……

      是个不错的天气。

      爆豪胜己去了那家医院。

      他两手空空地推开了门,没有人。

      那一点小心思被现实摧毁的一干二净,他眯了眯眼睛。

      开始往住院楼下面走去,爆豪胜己在楼下绕了一圈也没找到人。

      “嘁,这个垃圾不会又逃了吧。”

      他说着,想起了一跃而下的少女,飞扬的长发,苍白的脸,额角的汗珠。

      他想起了她站在舞台上不可形容的吸引力。

      爆豪胜己觉得自己该清醒清醒的时候。

      一楼传来窗户被大力推开的声音。

      他侧脸看过去,从里面跳出来一个黑发肌肤苍白的少女。

      少女在草地上打了两个滚然后爬了起来。

      她叹了口气把嘴里的草吐了出来。

      抬起头来正好跟爆豪胜己的目光对上。

      巧的令人匪夷所思。

      “爆豪胜己,跟我逃走吧。”

      她的目光诚恳而专注。

      少年愣了一下走近,他一把拽起绫小路和夜,冷笑一声。

      “得了吧,就你这个蠢了吧唧的样子,老子都懒得说你。”他看着这个脸十分不错的蠢货,伸手把她脑袋上沾的草拿下来。

      “给老子,老老实实的回去。”他挑了挑眉,口气不容置疑。

      “你要是再给老子瞎乱跳,保不准这腿就断了。”

      少女的目光柔软了起来,她轻轻拉起了少年的手。

      眼神里满是哀求。

      她的声音脆生生的,好听极了,像是琴键发出的一般悦耳的声音。

      “你应该懂的呀,爆豪君。”

      爆豪胜己看着她。

      他可以在音乐上与她共鸣,享受她所弹奏的乐曲。

      但他不明白为什么三番五次逃离医院。

      难道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不愿意让自己病好的蠢货?

      爆豪胜己皱起眉头。

      “逼老子动手让你回去是不是?”

      她直勾勾地望着他,看他半天没反应,愣住了。

      爆豪胜己这才想起来这个蠢货的个性,他刚刚开始就觉得有点迷糊,怪不得。

      拳头抵在她的腹部。

      “再对老子用个性,你试试。”

      少女猛的凑近,一股十分干净的草木香涌入鼻尖。

      颜色略淡的唇贴在不设防的少年的眼角。

      像是蜻蜓点水,一触就离开了。

      “爆豪胜己。”

      她依旧凑的很近,目光与少年的目光相交。

      “为什么又来看我?……喜欢我吗?”

      虽然不排除他是来看朋友亲戚甚至是自己来看病的,但一根筋的少女却忽略了这些可能,她满脑子只有自己的事情。

      绫小路和夜问的十分耿直,爆豪胜己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

      “自以为是的蠢货,别说这些恶心人的话!!”

      “那是为什么?”

      那是为什么?

      连爆豪胜己自己也不清楚,他为什么要来看这种连自己都不爱惜的垃圾蠢货。

      他的脑袋里只是想起了学校里三两成群聚在一起的女生,又想起来病房里的这个蠢货。

      越想越来气。

      凭什么就这个蠢货一个人?

      憋屈。

      “怎么?老子看你个垃圾一个人可怜你,你还不乐意了?”

      少女罕见的露出一个灿烂笑容。

      那一瞬间,爆豪胜己只觉得脑袋更加晕乎乎的了。

      “那好吧,今天不逃走了。”她眼睛里闪着光,语气里有一丝说不明的快乐。

      她似乎很容易就被哄好。

      她懒洋洋地躺在草坪上,晒着太阳。

      爆豪胜己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也跟着坐了下来。

      “喜欢晒太阳?”他问道。

      少女侧身蜷缩起来,敷衍了几声。

      她躺下小憩的样子像极了婴儿,发丝有些凌乱地落在了脸颊上,她没有管。

      接下来无论爆豪胜己说什么她都不再回应了。

      “这个蠢货不会睡着了吧?”他嗤笑一声凑近了看。

      睡的很熟,额角滑下来一些汗珠。

      他伸手准备把她摇醒,无意中指尖滑过她的背。

      爆豪胜己一惊,连忙用手又摸了摸。

      她后背被冷汗浸透了!

      他又摇了摇这个蠢货,看着她脸色苍白,一声不吭。

      “喂!绫小路和夜!!给老子醒醒!”

      绫小路和夜只觉得自己很累,眼皮也抬不起来,她想让爆豪胜己稍微安静一下下,自己的脑子已经一片昏沉了。

      她试图说话。

      好像哑了一般发不出声音。

      周围没有一丝亮光,她有些怕。

      爆豪胜己呼吸紧张了起来,他一把抱起了绫小路和夜,她是这样的脆弱纤细,仿佛一碰就要夭折了一般。

      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

      ……

      一楼的患者帮他喊了医生,绫小路和夜被带走了。

      他不自觉地也跟了上去。

      这个蠢货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他想知道。

      然后他就看到少女被推进了肿瘤科。

      爆豪胜己只觉得脖子被人掐住,无法呼吸上来了。

      人类的身体异常的奇妙,仿佛人进化了,连身上的疾病也跟随着进化。

      不断不断的进化,依旧牢牢的霸占了人类的恐惧,不肯离开。

      他回到家里看到了自家的老太婆,忍不住凑了上去。

      “喂老太婆,那个蠢货到底是什么病?”

      “……嗯?谁?”她停下了切菜的手,扭头询问。

      “绫小路和夜。”

      爆豪光己仿佛对这个回答一点也不意外,她只是叹了口气。

      “是胃癌。”

      背后一点动静都没有,爆豪光己转过身,看到自家儿子一脸无措的样子。

      他这样的表情,很少能见到。

      她试图还想告诫自己的孩子什么,但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还小,很多感情上的事情一时也解释不清,可能只是浅显的喜欢呢?

      小孩子的感情总是来的很快,走的也很快。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她也做好了一个母亲的职责。

      已经提醒过他了,不止一次。

      ……

      ……

      爆豪胜己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乱,即使到了现在,他还在回想那个轻飘飘的吻。

      他猜测这是蠢货为了增强个性作用,但仍然忍不住脸红。

      然后,这个在感情上有些笨拙的少年想起来。

      他现在,甚至都没有她的手机号码。

      爆豪胜己恶狠狠地磨了磨牙,最后这股怒火无声无息被他自己溶解。

      他只要回想起那张苍白的脸,微微颤抖的身体。

      他就觉得心下一沉,火热的心脏仿佛被摁在海底。

      “蠢货。”

      ……

      ……

      清晨,她病房的门被狠狠地推开,绫小路和夜以为是其他房间的病人,她投去疑惑的目光。

      “喂,今天老子带你出去,怎么样?”飞扬的眉眼里满是得意与自信。

      绫小路和夜愣了一下。

      “蠢货,你怎么不说话,有意见吗!?”他语气加重威胁着。

      绫小路和夜摇了摇头,语气轻缓。

      “谢谢,走之前先换件衣服,这身衣服不好出去。”说完她仿佛才想起来什么摇了摇头。!

      爆豪胜己走到床边。

      “今天没有打点滴?”

      “没有哦。”

      她回答道。

      “所以今天也许还不行哦,过一会要去化疗了。”她叹了口气说道。

      爆豪胜己喉结动了动,声音嘶哑。

      “没人陪你?”

      “没有。”

      “老子陪你。”

      他陪着绫小路和夜去采血,护士一口气采了七八管,爆豪胜己看着她苍白的脸皱起眉。

      “抽这么多?”

      护士分神回答了一句。

      “化疗之前都是这样。”

      幸好她做了picc置管,不像以前,整条胳膊都是一片乌青。

      爆豪胜己看着她胳膊上那一片乌青,一声不吭。

      “要是以前,整条胳膊都是青的。”她想了想对爆豪胜己说道。

      护士听见了,她回头看了看绫小路和夜的脸。

      “我想起你了。”

      绫小路和夜朝她笑了笑。

      “你血管又细埋的又深,没办法。”护士朝她说道。

      做完了一系列检查,化疗时间安排下来了,两个人先回了病房。

      绫小路和夜见他皱着脸,轻笑了两声。

      “我觉得我还好,毕竟不像其他人。”她迟疑了两下又接着说。

      “我见过不愿意拖累家里人跳楼的,从我的眼前。”

      她朝着少年露出一个笑容。

      “不想笑就别笑了……丑死了”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其实爆豪你不用再陪着我了,我一个人都习惯了,可以不用同情我了。”

      爆豪胜己看着她那张笑的勉强的脸,磨了磨牙忍住了脾气不发作。

      “世界上那么多人,你怎么不见老子去看别人?同情个屁。”

      “那是喜欢我吗?”她立刻接上。

      爆豪胜己愣住了,他没想到她会这样问。

      少年的自尊心让他忍不住反驳。

      “不是。”耳根发烫,他有些意识模糊地回答。

      “……那太好啦。”她说道。

      几个意思?他的喜欢就那么不堪吗?这个蠢货什么意思?

      操。

      他气的要死,扭头就走。

      ……

      ……

      绫小路和夜拎着食盒,坐在了病房里,她看着食盒里的粥提不起一丝食欲,她甚至觉得浑身没有一点力气,疲乏感遍布全身,透入骨髓。

      胸口的不适感不断加重,她咬牙想要撑住。

      恶心感如潮水般汹涌袭来,她快步跑进洗手间开始干呕。

      连喘息也来不及,她只觉得意识模糊起来,痛苦的眼角溢出泪花。

      她根本站不住整个人一下坐在了地上。

      她很害怕。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觉得背上有双手轻轻拍着安抚她。

      鼻子一下发酸,那些不知名的委屈,痛苦,在这一瞬间朝着自己袭来。

      她回头靠在那个人的怀中,手抓住他的衣服,呜咽着哭泣。

      耳边嗡嗡作响,视线里满是泪光。

      仿佛在这一刻,绫小路和夜找到了港湾。

      “别怕,老子在。”

      于是,少女,放声大哭起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病弱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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