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雪花依旧纷飞》于雨凌

34、赴约

　　与战颜约定好的时间到了，这次雪儿可记得了。早早地就收拾了一番，便要出门去。

　　“娘亲，回来的时候可以给霜霜带糖葫芦吗？”站在院子里继续罚站马步的于霜霜小声询问着，想到糖葫芦的她，不由得舔舔自己的嘴唇，似乎在回忆着那酸酸甜甜的味道。

　　“嘘。娘亲肯定会给我们带回来的。”于天宇给于霜霜使了个眼神，低声细语地说着。小小的于天宇倒是像很了解雪儿。

　　“偷跑出去，还想吃糖葫芦？这一个月内都罚你们不许再吃糖葫芦了。”雪儿假装生气地说着，直接走出去了，“碰”地一声把院门给关了。其实，昨夜入睡时，雪儿就在想着，明日回来时候可得给两孩子买糖葫芦了。但在孩子面前，该有的威严还是不能丟的。

　　看着雪儿出去了， “哥哥，霜霜好累啊。”于霜霜向于天宇求救着。

　　“那你就坐下来休息一下。娘亲出去了，看不到的。”

　　“可是，可是姨母不会看到吗？”于霜霜压低声音问。

　　“没事，我帮你看着，姨母来了，我就告诉你。”于天宇也压低声音说着。

　　“那哥哥你呢？你不累？你不休息吗？”于霜霜问。

　　“我可是男子汉，我不累。”于天宇停停腰杆子，说着。

　　“好吧，我累了，我坐一会。”于霜霜偷懒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于天宇，说：“等会你累了，再换我站着。”

　　“好。”看着坐得那么舒服的于霜霜，于天宇答应了。

　　在厨房里忙活的青青早早就听见他们的声音了，这么互爱的兄妹，怎能不惹人疼呢？青青不过是假装什么也没听到罢了，继续在屋子里整理东西，随那两兄妹偷懒去。

　　城河边，战颜一个人早早地就等着了，还是一成不变的墨黑长袍，直直站立着，眼睛一动不动地往那一边看去。

　　许久，战颜远远地一看到一人往这边过来，立即笑颜逐开。是雪儿，她真的来了，这次可没让人失望了。

　　战颜便走过去，面对着雪儿，激动地说着：“我真担心这次你又不来了？”

　　“我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吗？”雪儿看着战颜，问。

　　城河边，微风习习，雪儿的发丝随之起舞。着实让战颜看呆了去。

　　“看什么呢？”雪儿用手在战颜眼前晃动几下，不免觉得眼前这人有点傻。

　　“没，没看什么。可不嘛？你都两次不赴约了？我此次肯定担心你又不来了。真好，你来了。”看着眼前的雪儿，战颜傻笑着，似乎还不来相信自己真的再次见到了雪儿，这一切仿佛就是那梦中相会的情景。

　　“两次？你还不如说三次、四次。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什么了？”雪儿惊问。

　　“你看看，你又忘记了吧？”战颜娓娓道来，“第一次，五年前，我们第一次在城河这见面，说好之后要来比试一番的，结果你一直没来；第二次，就几月前，说好要在这见面的，你又没来；这次见面都第三次了，还好你来了。”

　　雪儿使劲地回想着，有吗？自己什么时候和这人约了前面的两次？实在想不出来，算了。“我这次本来也就不想出来的，想到是在斐爷那答应的你便出来一趟了。怎么？还真要比试一番？”

　　“不，不，姑娘这说的什么话。我约你出来，肯定不是为了比试的。就是，就是……”久经战场的战颜面对着雪儿，一下子摸不着头脑了。

　　“那既然不比试，那我就先走了，我还有事呢？”雪儿说着，欲离开。

　　“等等。我姓战，单字颜，战颜。”

　　“我知道你叫战颜啊，上次在斐爷那不是都说过了吗？”雪儿觉得这人甚是奇怪。

　　“雪儿，我，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战颜问。

　　“不行，你还是叫我于姑娘的吧。”雪儿强调。

　　“不行，我今天还非得就叫你雪儿了。再说了，我们都那样的关系了，这么叫就很正常了。对了，你以后就叫我啊颜吧。这样一来，我们关系更亲近一点。”这一下子，战颜算是清醒过来了。

　　“什么什么那样的、这样的关系？我们什么关系了。你这人真奇怪啊。”雪儿被眼前的这人给气到了，恨不得立马离开。

　　战颜再想说什么的时候，又说不出口了。总不能就这样直接告诉人家姑娘，五年前那晚，自己和人家一清白姑娘在哪种院子里发生那样的事情吧？再说了，现在看得出来，那晚的事情，肯定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原因，因为到现在为止雪儿是完全不知道对方就是自己的。现在贸然说出来，会怎么样呢？还是先放一放吧，找个什么合适的机会再说吧。

　　“这样吧，我们继续走走，去茶楼那边坐坐。”战颜再次邀约了。

　　“茶楼？也行。那就走吧。”糊里糊涂中，雪儿又一次应了战颜的约。

　　“客人？几位呢？”伙计走过来问。

　　战颜带着雪儿径直来到了一包厢里，“两位。”

　　“这，这可不行，这已经有人定了，等会就有人来。”伙计拦着不让战颜进。

　　“那就换个地方。”雪儿问。

　　“不信。”

　　“为什么？”

　　“上次，我就是在这儿往窗外边看到的你，等我下去追你的时候你就不见了。这次我可要在这里边和你好好聊聊，这五年的事情了。”战颜解释着。

　　“什么？要和我聊五年的事情？”雪儿听得更是一脸懵。

　　“是的。有些事情我们该好好谈谈了。”战颜一本正经地说着。

　　说着，战颜直接推开伙计，径直拉着雪儿进了房间。

　　“把这儿最好的吃的都端上来。”战颜喊着。

　　伙计没办法，只好先去了。

　　“你要和我说什么？”雪儿问。

　　“不着急，今天我们慢慢地说、慢慢聊。”战颜给雪儿倒着茶水。

　　雪儿直直地看着战颜，这人怎么回事呢？自己和他也不怎么相识啊。不过，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两次见到战颜又觉得有一种亲切感。反正自己今天也有时间，那就听他说说吧，看看这战颜到底要说些什么？

　　不一会儿，伙计便端上来了满桌的酒菜。

　　“来，先喝一杯。”战颜给雪儿倒着酒。

　　两人互相干了几杯后，战颜开始说正题了。“你可能还不知道我是谁。我刚从边境回都城，我们战氏一族常年生活在边境。对了，我这次主要是想和你讲讲五年前的事情。你可还记得五年前，五年前那晚的事情？”

　　“五年前那晚？”雪儿问。

　　“碰”地一声，房间门开了，“谁，谁抢了我的包房。”一看，是白云峰。

　　“是你，雪儿？真的是你？”白云峰好像喝醉了，擦拭着自己的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人。

　　“是我。”雪儿应道。

　　“这，谁？”战颜问。

　　白云峰看着战颜，“原来是战少将军啊，久仰久仰。”白云峰认识战颜？

　　“少将军？”雪儿问，自己没听错，白云峰叫他战少将军？

　　“你是？”战颜问白云峰。

　　“少将军定然是不知道我是谁了，我父亲是白晋江，我只在那日的春猎上见过少将军。”白云峰趁着几分酒意说着。

　　“哦，原是白东阁。这次，本将军认识了。”战颜有礼道。

　　“将军？”雪儿再次确认自己没听错。

　　“是的。我是刚奉命回朝的战氏一族。”战颜向雪儿解释着，“这次我就是要和你说清楚这一些事情的，我可从来没想着要隐瞒你什么啊。”

　　“这没什么好和我讲清楚的吧？少将军。至于你的什么身份，好像也和我没多大的关系吧？”雪儿也是一脸迷茫，你自己是少将军与我何干？

　　“这样，你们先聊，我就先回去了。”说着，雪儿便要离开。

　　战颜立马拉住了雪儿，“等等。我话还没开始说呢？你就去哪儿？”

　　“放开我！”雪儿用力一甩，就挣脱出了战颜强有力的手。继续开门出去。

　　战颜、白云峰也随着出去追赶雪儿。

　　“欸，还没付钱呢？”伙计在后边叫喊着，直直地扯住了战颜。

　　战颜赶紧停下，掏钱，拿出银两给伙计。

　　此时，白云峰追雪儿已经追到大街上了。“雪儿，等等，我有话要对你说。”

　　奇怪，今天怎么每个人都拉着自己说有话要说的？雪儿不理会，继续往前走。

　　突然，雪儿好像看到了那谁，那顶着大肚子在街上走着的谁？李蕙兰，是李蕙兰，白云峰现在可是她的夫君啊。

　　雪儿立即站住了，这次，她要抓住机会好好地气一下李蕙兰了。要知道，当年，自己在李府是怎样受她的气的？自己当年被害，还很可能就是她参与了的。

　　“走，我们换一个地方去。白哥哥，你说好不？”雪儿转身面对着白云峰，喋着声音对白云峰说着。

　　“真的？你愿意听我说话了？”白云峰大喜，根本没发现那李蕙兰正在后边看着他。

　　“那，那是那贱人？那于雪儿？”李蕙兰在后边看着，激动得拖住自己的大肚子。

　　“不要激动，呼吸，呼吸。”丫鬟阿秀赶忙在一旁劝说着。

　　“不激动？我能不激动？”李蕙兰听着就更激动了，完全不理会丫鬟阿秀说了什么？也紧跟着雪儿、白云峰的方向走去了。

　　与他人相约，最怕的莫过于遇见那曾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