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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牢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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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郑遥衣率先开口打破沉默,她皱着眉头道,“我说温二公子呀,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为何你每次见我,都是这么一幅要死不......”话到嘴边,郑遥衣又生生换了个好听点的词,“清冷无尘的表情啊。”
温栖迟单手抱着宝贝盒子,抬眼瞄了郑遥衣一眼,又慢慢收回视线,面上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他答道,“无。”
闻言,郑遥衣垂下眸子掰了掰手指,开始解释刚刚的事,“我欺负那个小男孩呢,是因为他抢了小女孩的糖葫芦,温二公子二话不说就出手打人,是不是失了分寸啊?”
其实吧,刚刚她是故意说的不清楚的。可她只不过看温栖迟天天一本正经的,想逗逗他,谁成想倒是把自己也赔进去了。
这可不行,我得扳回来一局。
温栖迟脸色微变,淡淡说了句,“抱歉。”
郑遥衣却不依不饶起来,“这就完了?亏我刚刚还救了你。”
“我......”温栖迟自小在温家长大,哪里遇到过这种无赖,当即面色一滞,舌头打了结。
“那就先欠着,以后再还。”郑遥衣巧妙地给了他一个台阶下,还顺便坑了他一次。
“好。”温栖迟淡淡地答了一句,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这就答应了?
郑遥衣心道,名门世家的公子,果然傻得如出一辙。
郑遥衣见他那么宝贝那个盒子,忍不住出声询问,“你为何这么看中这个盒子,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呀?”
“寿礼。”
“寿礼?”
“嗯。”
闻言,郑遥衣心生一计,开始有理有据地分析起这件事。
“温二公子你看,我们是要在牢里待一个月的,等我们出去这老人家的寿辰早就过了。”她狡黠地笑笑,话锋一转,“不如我们,跑吧。”
温栖迟睨她一眼,淡淡回道,“不可。”
见他如此固执愚直,郑遥衣不想再与他多话了。
她一下子泄了气,懒散地往后面一靠,闭着眼睛假寐。
马车行了半日就到了滇城,确实离得挺近。郑遥衣掀开窗帘往外看了两眼,滇城是南晏的皇城,看着确实要比墉州城繁华不少。
听说西街有个凤鸣居,主人是个会做人/皮/面/具的,名曰封栩栩,若是得空,得让她做几张人/皮/面/具玩玩。这样,以后找人也方便些。
到了大理寺,狱卒之间交接也很顺利。很快就立了案,收缴了他们的行头和武器,给他们换上囚衣。
进了大牢,郑遥衣对狱卒一阵软磨硬泡,才让温栖迟住进了对面的牢房。
温栖迟,让你坑我,烦不死你。
“温二公子,你与温大哥是亲生兄弟吗?为何温大哥温润如玉,高风亮节,你却是个油盐不进的大冰块?”
“温栖迟,你要送的寿礼是送给哪家老爷的呀,老爷的寿辰不知道过了几天啦?”
“温扶苏,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啊?”
“二公子,你这寿礼准备什么时候送啊,你不如打开看看,若是吃的什么的,一直这么放着可就可惜了,你倒不如便宜了我。”
......
这么过了三日,温栖迟却也受得住,说不理就不理。
见温栖迟一直不理她,温栖迟旁边牢房里的人主动跟她搭话,“嘿,美人儿,他不理你,你跟我聊聊天呗。”
温栖迟旁边牢房里的人一脸淫/笑地冲郑遥衣扬了扬下巴,神采飞扬。
郑遥衣抬头往那人那边看去,上下打量了一下。
这人瞧着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怎么也沦落至此,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好啊。”郑遥衣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那人,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是犯了什么事?”
不知道哪个牢房里的犯人冷笑一声,回道,“奸污良家女子呗。”
那男子一时有些尴尬,极力想找托辞,却被郑遥衣的一声轻笑打断,“奸污良家女子好啊。”
那男子,连同附近牢房里的所有人,都有些惊讶。
奸污良家女子好?这是什么歪理?
郑遥衣停顿了片刻,又自顾自地说道,“那我打你一顿,不算过分吧。”
那男子还没反应过来,郑遥衣就一掌打断了牢门上的锁链,正大光明地走了出来,又一掌打坏了那人的牢房,走了进去。
那男子见状,目瞪口呆,赶紧手脚并用地跪下一个劲地磕头,边磕头边求饶,“女侠大人有大量,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郑遥衣没有理会他的求饶,她只知道,对付这种三观不正的杂碎,宽容没用。打他一顿,就当是为那姑娘出点怨气。
郑遥衣抬脚一脚把他踹倒,又往前走了两步。
那人挣扎着爬起来,想与郑遥衣硬碰硬,却撑不过郑遥衣又一脚。郑遥衣单手将他提起来,一拳打到他脸上,又一记上勾拳打向他的下巴,同时放开抓着他的手,飞起一脚将他整个人踹起,又一圈打到他背上,拳拳到肉,毫无花哨的招式。
狱卒被凄厉的叫喊声吸引,赶了过来,看到这情形又默默地走开了。
牢里的人虽都是罪犯,可大多都是些正常人,最看不惯的就是污人清白的人了,见他这样,没人觉得惨,倒是有几个喝彩的。
郑遥衣打得累了,手背也有些红,停了下来揉了揉手背。
她低头看看面前的人,虽然没流什么血,却也应该是满身淤青了,指不定还断了几根骨头。
今天就放过你了,她一边揉着手一边走回自己的牢房,细心地把牢门关上。经过温栖迟的牢房时,她下意识瞥了一眼温栖迟,见他还在闭目养神,突然生出一个想法。
不如趁着现在偷偷跑掉?
她向来是个随心的人,一想到这,抬手对着身后的墙壁就是一掌。
墙壁轰然垮掉了一部分,郑遥衣微微低头钻过去,一路小跑。
听到声响的温栖迟睁了眼,正好透过残缺的墙壁看到一路狂奔的郑遥衣。
他匆忙起身,一掌打坏了牢门,追了出去。
不过一会儿,他就提着郑遥衣回来了。
郑遥衣不是打不过他,只是突然想起自己的行头和剑和鞭子都还在狱卒那里,索性就直接认输了。
他拎着郑遥衣的后领到狱卒面前,说明了情况,又在狱卒的目瞪口呆下,放下郑遥衣略含歉意地道了一句,“牢门的事实在抱歉。”
狱卒呆呆地点了点头,默默给两人换了新的牢房。
郑遥衣撇了撇嘴,开始后悔当初非要让温栖迟住到对面了。
这一次,可不能再跟他面对面了,省得到时候再被他缠着不放。
她拉拉狱卒的衣角,撒娇道,“狱卒哥哥,我不想这个人住在对面,你把他弄走好不好。”
狱卒看郑遥衣一眼,只觉盛颜仙姿天地失色,一时有些神魂颠倒,痴痴地应了句,“好好好。”
“不可。”温栖迟突然开口,否定了狱卒的决定。
他的语气平淡,神色如常,看着毫无威慑力。
狱卒有些生气,自己居然被一个犯人叫板了?
他一插腰,趾高气昂地说,“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闻言,温栖迟拍了狱卒腰间的佩剑一下,这一下子他用上了些内力,佩剑立马被震起老高。
温栖迟顺势握住佩剑的剑柄,架在狱卒颈上,淡淡答了句,“我的。”
狱卒登时吓得舌头打结,浑身发抖,“是是是,听你的听你的。”
郑遥衣一阵凌乱,有些恍然。
嗯?还可以这样?
温扶苏,你的家规呢?你的君子之风呢?
由于郑遥衣的越狱,原本一个月的刑期被加到了三个月。
郑遥衣可耽误不起这三个月,她得找机会逃走,只是如何避过温栖迟,这是个问题。
烦死了,温栖迟这块臭石头,掐死算了。
许是皇天怜她辛苦,便把她出去要找人的送来了。
封栩栩。
今日牢里来了几个人,说是要查袁皇后的案子。袁皇后的牢房离得远,对这边也没什么影响,郑遥衣也没太放在心上,只是有了之前那一出,她便没什么兴致逗温栖迟了。
其中一个姑娘许是觉得无聊,晃到这边来了,郑遥衣也没太在意。
“我说这位姑娘,你老盯着人家姑娘看什么,莫不是也有什么特殊爱好?”突然一个犯人说了句话,听着阴阳怪气的。
那女子有些生气,怼他一句,“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才喜欢女的,你们全家都喜欢女的!
郑遥衣抬头看她,恰逢那女子瞄她。
那女子心下发慌,匆忙垂下眼眸。
郑遥衣笑笑,觉得有些有趣。
那人仿佛没有感知到女子声音里的怒气,他继续自顾自地说起来,“不过这也不怪你。”
这话倒是让那女子彻底拎不清了,她有些困惑,回过头问那个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人道:“你还不认识她吧。这位,就是传闻中的天下第一美,郑遥衣,长歌门的圣女大人。说到这长歌门啊,长歌门门主花望雪,那就一个英姿飒爽,霸气果敢,想她中元节......”
中元节?
中元节那天是我拉着肖遣和阿雪去墉州城给小八焚纸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