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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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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时间一眨眼又是几年过去。
这几年,秦佳运九十多的姥姥姥爷相继去世,秦佳运也变成了三十而立的大女子。庆幸的是身边的师兄师姐小师妹都不错,对她一直关照有加。她也想着过完三十岁后可以换个证。总有一样变动也是好的。
所以最近一直是努力的复习考题,还要兼顾着医馆。虽然医馆现在也有大师兄和师姐的份,但是大师兄经常被人请出去,或者去寻找道地药材。所以管理还是秦佳运。
好不容易等到大师兄从外地归来,她心底也算是松了口气。一连两周的晚睡早起,她也累得够呛。加上来的病患又都是以老人为主,除了耐心之外,还要提高警惕防止各种意外发生。
这也是她为什么没有回家休息,因老人家大都喜欢起早出门,要是人家来了,在你门口出来什么问题说都说不清。除了顾及病人的方便和安全,其实也还有自己的一点私心,现在私人中医诊所基本还是靠口碑和熟人推荐,她不想自己姥爷留下的名声轻易的毁在自己手里。
大师兄回来后见她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便笑着说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等周末嫂子来了带好玩给他。她原本因要考职称很丧的心一下子又有了些盼头。为此师兄和欣师姐经常调侃她,小儿心性。
熬过了晚上八点半,她拖着沉重的双腿拿着师兄给的牛肉干下班了。进小区没走多远的拐弯去看见了失踪快2月的老黑。正朝着她喵喵的叫。
老黑是一只通体漆黑的大流浪猫,就尾巴尖上有一小簇白毛。平时傲娇的很,唤它投食喂它都爱理不理。有时回来的晚,也会看到它翻垃圾桶。
秦佳运看着在绿化带边的老黑,喵喵的叫了两声,顺手就从袋子里拿起一小袋肉干,嘴里还说着:“最近跑哪里去了啊?来尝尝这个——”说完蹲下去喂喵。那猫儿看到眼前的肉干“呜呜”了两声,却没有上前叼走。
秦佳运见状就往后退了几步,想着它怕自己不敢吃呢。就在这时一辆车从侧面开了过来,秦佳运看到一晃而过的灯光,接着便倒在了地上。她脑袋着地时,还清楚的看到老黑的眼睛正圆溜溜的瞪着自己。听到喀嚓一声后,人便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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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再有意识时并没有感到疼痛,只是迷迷糊糊的听到耳边时不时有人低语偶尔伴随着一两声咳嗽,她脑子里还想这咳声无力,估计是老毛病或者咳了蛮久了。
而她整个人就是觉得浑身无力,往往用尽力气想看看四周,可眼皮子却似有着千斤重,即使费力掀开一条缝,也是重重黑影。通常状态也没有保持多久,就头一歪又晕睡了过去。
如此反反复复,秦佳运觉得自己好像在半梦半醒中。梦中觉得自己还在和姥姥一起收拾她的小菜园,和她一起整理姥爷的书房。或是陪在姥爷身边抄方子,听着他讲如何在方上加减。有时感到自己在云里飘,飘向哪里却不知道。
偶尔也会觉得自己脑袋是清醒的,知道有人在给自己喂很苦的汤药。还常听到一两个女人轻轻的讲话声。其中一个每次多少都伴有咳嗽。终于在她又一次被嘴里的甘苦味给唤醒时,眼睛可以轻松的睁开视物了。
入眼的便是一张中年妇女的脸,一张圆脸,面色较黑,淡淡的眉毛,一双眼睛噙着笑,低声说:“六娘擦擦嘴。”说完便拿过手帕在秦佳运嘴边下巴去抹了几下。
秦佳运随着动作不由的将头往后仰了仰,却看到白中泛黄的帐顶。她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正被人半搂在怀中,脑子还没有转过弯,又听到一人低低的说道:“韩嫂子,把六儿抱过来我瞧瞧。”秦佳运对这声音特别熟悉,似乎自己在半梦半醒里总能听到的。
那中年女子口中应来声,将手中的小女孩给抱了起来,转身往床的另一头走过去。嘴里还说着:“来六娘看看你娘。”说完将人放在床上,半扶住小女孩,让她也半靠在女人怀里。
她随着转身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子斜靠在床头,头发披散下来,肩上披着一圈毛领的厚披风。
韩婶又从另一头扯过一床小被子“现在怕是张大夫还未回来,等一些时,让春燕在去看看。”边说边将被子把个秦佳运又紧紧裹住。
年轻女子也轻声应好,伸手轻轻抚摸着秦佳运的额头。
此时秦佳运看了眼身边的女子,在转目到自己的小手和伸不远的短腿上,心中讶异万分,觉得哪里出错了。人像是木头一般,一切都由着韩婶摆弄。可她脑子里却在飞快的想着这是哪里出问题了,难道是车祸的后遗症,使人出现幻觉吗?
可是伸手就能抓的棉被,旁边的轻轻搂着自己的女人以及还在收拾东西的大婶...加上这屋子里的摆设,秦佳运只觉得脑袋又开始疼了心里也一阵阵的翻腾。顿时又头晕目眩犯恶心了。
就这样秦佳运内心在各种猜疑怀疑不安和身体种种不适的状态下,又在床上躺了快半个月。终于头不疼,心里也不烦躁恶心了,人也可以顺应自然,天亮醒,天黑睡。
当然 ,她也清楚的认知到,这不是自己熟悉的世界。
明白现状后,她心里大约的也把家里的几个人给弄了个清楚。面色憔悴年轻的女人是自己的娘亲,看样子有二三十岁了。
一个十三五岁的女孩子是个丫头帮忙打扫做饭,名叫/春燕。
称作韩嫂子的是采买做杂事及顺便帮忙打理田庄。还有一位唤田叔隔三五天就会从庄上送些东西来。秦佳运到还没有见过他,每次只是听到他们在院子讲话。
秦佳运现在的名字叫六娘,五岁。
她没有这个小女孩之前的记忆,好在对他们所讲的话似乎听的懂。因前天她到厅堂看大夫给那年轻女人开药时所感觉到的。
原来秦佳运醒来后 ,不言不语,她那娘又很担心。在大夫给她自己诊病后,又让韩婶抱着她让张大夫再给女儿看看。
张大夫又细细的摸脉看舌询问完,也没有细说,沉吟一下只道:“估计是受惊吓加上淤血可能没有消完。在换上几味药试一试。”说完又提笔写字,嘴里又安慰说:“秦娘子不用担心,前些年小河庄伍家二郎七岁才开言,六娘才五岁,无妨事。中午日头好时,多带她出来走走。”
秦佳运当时有些不自觉的将脑袋伸了伸,想看看那大夫开的是什么方。韩婶忙把她抱紧,往边上走了两步嘴里说“好六娘,莫要皮,再摔了可就不得了。你看你这一不好,你娘可是跟着又瘦了一大圈哩。”
秦佳运抬眼看着那年轻女子,在亮堂的地方看确实是瘦的很。而且面色憔悴、眼窝下陷及明显的黑眼圈,加上她挽发,消瘦的身子裹在深蓝色的外袍里,跟中年人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那秦娘子也转头头看了眼秦佳运,目光里都是慈爱之情,略微动了动嘴角朝秦佳运笑了笑,又轻声回答:“以往精神好时,又闲她太顽皮,现在病怏怏的却又担心起来了。”
秦佳运触到到目光和她所说的事情,心里怪怪的,只好把头歪了歪老老实实的又靠在韩婶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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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佳运在被子里滚了滚,又身子往床边挪了挪。把个脑袋伸了出来,偏头朝东西方向的一张床望去,想看看她那个天天咳嗽的娘。
而另一张床上秦娘子,半靠在床头,看到墙边小床上的人儿像个泥鳅一般,钻来扭去想着怕是已经醒来了。将一直压在心口和喉咙里的一团气,轻轻的咳了出来。
秦佳运一听咳嗽声,嘴里低低的喊了声“娘。”只是晨光未大亮,房间纸糊的窗户也小,昏昏暗暗中只看到那人似乎坐了起来。
秦娘子见自己的女儿似要从被子爬了出来,怕她受凉哑着声急说:“无事,只是喉咙有些痒。快去躺好”说完又用帕子掩嘴咳了几下。
院子外的人也听见了房里着低低的咳嗽和说话声,忙着推门挑帘进来伺候。
秦佳运回头扯了把被子,正想着要不要喊一声。转眼就看到韩婶推开门,往床边走去。走到了秦娘子身边,忙着将人扶正,又拿了个枕头塞在背后。
见有人过去照顾,秦佳运心里略微放松一点。据她观察下来,这个娘好像是老慢支或者是过敏性哮喘。开始的时候她还担心不要是肺结核,要传染的!后来看她咳是咳,却没有脸红发热。加上韩婶子和她对话说道 “老毛病发了”。她心里才落了下来。
毕竟她们住一起啊。
在她记忆听姥爷说过,久病咳无力,肺肾气虚。治起来则脾肺肾要同治。要是辩证准,遣方得当到不是什么难治治病。这段日子,秦佳运看秦娘子是天天吃药,怎么就没有什么改善呢?
难道开的药不对?
心中马上联想到,这该不会自己到这里来的原因吧?继续自己半吊子的中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