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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流浪的H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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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D离开巍巍安家后,一个人在社区内转悠了几圈,每一户人家都亮着灯,但都紧闭着门。
正如他一开始来到这个社区时一样,看似没有智能巡逻守卫,管理很宽松,但人们的心防却更重。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再留在这里了,没人会收留他。当初没有,现在也不会有。除了巍巍安。而他刚刚离开了巍巍安家。
也许他赖着不走,巍巍安也不会硬撵走他。可他偏想试试,他主动离开,巍巍安是否会留下他。结果他还是输了,输给对自己的迷之自信。
这样也好。至少巍巍安不必再猜疑他的身份,这个他自己也不知道的问题,他还真没办法给巍巍安答案。
也许他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但如果能够再相见,他还是愿意帮巍巍安修理好他的木质楼梯的。只是希望那时他能够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他的身份也不会令巍巍安介怀与惧怕。
HD绕回巍巍安家门外时,看到已经熄了灯,暗笑一声,默默地走了。他不知道的是,巍巍安正在床上因为他而辗转反侧不成眠。
街上有些冷,地球星这个季节的昼夜温差还是挺大的。HD孤身一人沿街走着,孤寂又冷清。可他没什么感觉,那些游吟诗人和浪子才会有的感慨与叹息,他都没有。他现在只想找到一个住的地方。
“嗨,兄弟,这么晚还一个人在外晃,和家里人吵架了?”一个穿着略有些邋遢的男人靠近HD,自来熟地打着招呼。
HD挑起一遍的眉毛看着他。
那人倒是不在意,继续自说自话。“哎,我也和家里人吵架了。这大晚上的可真冷。我们要不一起去喝一杯?”
“我没什么钱去喝酒。”HD直白道。
邋遢男人倒是笑了,露出微黄的牙齿,摆摆手,不在意地说,“随便喝点又花不了几个钱,我请客,走吧。”
他想上前揽住HD,HD侧身避过,“走吧”,用眼神示意男人带路。
男人转过身,暗啐了一口,大步向前走去。
HD跟着男人越走越偏。他的眼神暗了暗。他只想找个能过今晚的地随便睡一觉,必要时动手打一架也可以。
两人一路并无交谈。男人起先倒是想套些话,奈何HD一句“冷,不想说话。”就把他堵得死死,已经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噎了回去。
走了将近半个小时,还真来到了一家小酒馆。男人一进门,就有人招呼他,“毛毛,今天来了?”
毛毛笑着打眼色,“天冷,给上点烈酒。”要完喝的,又和HD道,“先喝点烈的暖暖身,看你还想很怕冷。”
HD并不在意被他刺一句,点点头道“随意,我都行。”
他们在一张靠近吧台酒柜的小桌子边坐下,男人一边打量HD一边问,“我叫毛毛,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艾迟。”HD坦然任他看,并不在意他近乎无礼的目光。
酒上的很快。毛毛拿起杯子一饮而尽,亮杯底给HD看,展示他的豪气干云。
HD嗅了嗅自己杯里的酒,啜了一小口,慢吞吞道,“我习惯喝慢酒。”
毛毛心里暗骂,油浸泥鳅,简直滑不留手。面上却笑着说,“随意就好。”自己喝酒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两人喝了将近两个多小时。毛毛屡次套话,HD随便应付几句,他没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心里慢慢有些着急了。又喊了几次加酒,给上酒的人狂使眼色。
HD也有些倦了,在新的酒上来后,他抿了抿唇,顺势慢慢倒在了桌子上。
毛毛见他倒了,叫了他几声,见没反应还伸手推了推他。HD依然稳稳趴在桌子上,全然不理会他,像一个饮酒过量突然就醉倒了的人。
毛毛见HD真的晕了,大乐。忙按铃叫来酒馆的人。两人一起搀起HD,毛毛嘴里还嚷道,“又喝多了。哎,辛苦您帮我把他弄上车。”
江石正挑座位,回身看见U停在过道,挡住了别人的路,忙招呼他,“优,怎么了?来这边坐啊。”
U走过来,脱掉大衣,皱眉缓缓道,“我好像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朋友?”江石试探问到。
“也算不上。应该是看错了。那人不会出现在这里。”U肯定摇摇头,拿起酒单看着,“我们喝什么?”
“我喝点高度数的。给你来点甜酒吧。”江石道。
U挑了挑眉,复又笑道,“也行。我的喝腻了,可以喝你的嘛。”他的手指慢慢覆上江石的手。
江石的手抖了下,却也没抽回。脸却慢慢红了。U微笑,这么容易害羞,丝毫不像冷漠的阳澄星人啊。
HD被毛毛两人架到了一辆破旧的音速车上,他合着眼有些漫不经心地听着两人的闲话。
“他看起来还不错嘛。”应该是酒馆的人。
毛毛笑哼,“要不是质量不错,我陪他耗这个功夫。我都要回家歇着了,他偏偏撞到我手里来。”
酒馆的人笑骂,“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今天的药钱可挺贵的。希望他能卖个大价钱。”
“借你吉言,出手了少不了你的好处。”毛毛一边和酒馆的人挥了挥手,一边上了音速车。
HD依然安静地蜷在后座上,心里冷笑,看来今晚不管能解决睡觉的地方,还能够除暴安良一回。
毛毛一边开着车一边哼着不在调子上的歌,心情颇好。他觉得今晚这个艾迟一定能卖得不错,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毛毛的感觉确实没错,HD是很值钱。只是也很危险。而毛毛的危机意识却很迟钝。
很多年后,蹲/监/狱/蹲的生不如死的毛毛都后悔自己当年那个晚上为什么没消消停停地回家睡觉呢。他一边盼着出/狱,一边又有些胆怯,害怕当年团/伙的人有漏/网的,正在外面磨刀霍霍等着宰掉他呢。
HD的运气向来没有多好。这件事也一度成为了同事们打趣他运气的史料。他们都说组长就是组长,就连负伤失忆也在工作,对得起他们“不忘/初心,不辱/使命”的工作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