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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34章 ...

  •   我看着被楹儿抱在怀中逗弄的赫发碧眼的儿子,虽是从楹儿肚子里出来的,我依旧对他喜欢不起来,尤其是楹儿因为他而忽略我的时候,我更觉得他碍眼。可看着楹儿脸上的笑容,我觉得这个臭小子也并不是那么让人难以忍受。
      修炼之人容颜不易老,但楹儿给我的感觉一如她当年拜我为师时那样爽朗天真。那时的我从未想过,未来有一日这个小女孩会成为我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而我一生里所有的遗憾也都会因她而得到圆满。
      回想起当年答应掌门收她为徒,无非是觉得她是个修炼的好苗子,我也的确没看走眼,在修炼上她从未让我失望,一直让我这个师傅脸上有光。可她有时又优秀的让我这个师傅没什么存在感,尤其是其他师兄师妹们的徒弟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衬托下,我发现我这徒弟唯二的两个缺点就是重口腹之欲和不会梳妆打扮。
      一个如此优秀的徒弟,着实让我这个师傅没什么成就感,所以我早早的赶她下山游历,一是怕她变成一门心思只知道修炼的人,也是想让她多经历些事情,遇事时能依靠一下我这个师傅。却不想她一下山就在外玩了二十多年,也不知是她运气好还是她本身实力强大,二十年中她从未向我求救。我只能时常透过水镜去关注她的一举一动,看的多了,越发确信自己这个徒弟就是个童心未泯的孩子。
      我对她感情发生变化应该是她站在我身前护着我的时候的时候,当时我神志不清醒,但楹儿站在我面前的背影我一辈子都忘不掉,我没想到的是她为了护住我竟同我定下了湮没契约,用自己的性命威胁他人来保住我的性命。
      自我十岁那年看着父母被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外公杀死后,我就不再相信这世上任何一个人了。尽管我的命是师傅救下的,但我清楚哪怕是自己的师傅,我也一直有所保留。我体内的魔族血统是我的心头大患,我时常害怕有一日我的封印失效了,我仙魔混血的体质曝光时我会被世人鄙弃,也担忧着自己会不会有一天成为一个魔头。
      没想到我的担忧来的如此之快,看着曾经的师兄弟们对我露出厌恶鄙夷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表情,我虽然失望,但心中更多的反而是天下果然容不下我的悲凉。就在我以为我要背负着欺师灭祖的罪名死在仙山上的时候,我的小徒弟从天而降挡在了我的前面,她宁愿与天下为敌也要护我周全。
      我一直都知道她性子古灵精怪,在很多事情上都有自己的看法,但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她会那样坚定不移的保护着我,还义无反顾地相信着我不会走火入魔变成魔头。那时我才发现,我并不了解我这个小徒弟,但她这种对我莫名的信任,支撑着我坚持了下去。
      在我体内的魔族之血苏醒的那一个月里,我一直是昏迷不醒的,但我能清楚地感知到楹儿是如何细心照料我的,这应该是她成为我徒弟以来,我们两个相处最亲近的时候了。恢复意识后,我立刻选择闭关修炼了,主要也是不知该如何与楹儿相处,我虽知楹儿并不介意我仙魔混血的体质,仍把我当师傅看待,但我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我怕从她眼中看到异样和失望。
      湮没契约已经将我俩的性命捆绑在一起,哪怕是为了楹儿,我也要赶快修炼。修炼时我发现石室前辈留下来的秘籍中还是有许多漏洞的,照此秘籍修炼修为的确可以增加的很快,但也极易走火入魔。那百年间,我在走火入魔边缘徘徊挣扎了不知多少次,每次都是楹儿那句他不会成魔的话语支撑着我熬了下来。
      出关那日,我的内心还有些忐忑的,自此她带我离开仙门,我对她的感情就不一样了,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越来越能牵动我的心思了,我怕在她脸上看到她对我畏惧或失望的神情,可看着楹儿对我依旧不变的依赖态度,我明白了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她都会把我当师傅看待。
      这种感悟让我心中五味杂陈,甜的是楹儿依旧是楹儿,可苦的是好像她也只是把我当成她的师傅。这种情绪让我意识到了我对楹儿的感情已经远远超出师徒之情,我压抑自己这种令人不齿的念头,可与楹儿相处的时间越久,我就愈发控制不了自己。
      楹儿每次对我不逾矩的亲昵和关心,我的心里都在叫嚣着,不够,不够,我想要的不是这种关心,那段时日我陷入了煎熬之中。甚至到后来,我每日不看上几遍当时被楹儿录制下来的神镜场景,我都无法安心休息,我需要这些场景重现提醒自己不能伤害楹儿,如果她对我无意的话,我这段感情只会让我俩更痛苦,我不怕世人的指责,经历过千夫所指的日子后,那些人与我何干,可我担心的是楹儿会伤心难过,甚至会疏远我,离开我,这是我不能忍受的。有时看着神镜我也难免会自欺欺人的想她是不是对我也有不一样的感情,只不过她还没有意识到。
      我创立了无界门,希望忙碌的生活能分散我对楹儿的感情,可惜并没什么用,但唯一庆幸的是我可以用师傅的身份将她困在我身边。
      却不想老天还是眷顾我的,这日无界门中来了一对相恋的师徒求我们庇佑,我觉得这是个试探楹儿的好机会。楹儿果然没让我失望,在世人眼中如此不符合伦理的事情,她却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那日之后,我对她的感情再难压抑,本来我担心的就是当她知道我对她有男女之情时她会厌恶我,现在看来师徒相恋对她而言并不是什么卑劣之事。没有这层顾忌后,我就不想再这样等下去了,本打算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让她慢慢正视我的感情,却不想她一闭关就是百年。
      这期间我预想了很多计划,却没想到突然出现了个月魔族的小子跟我抢人,我先下手为强,省的某些不长眼的人来跟我抢,不论用什么办法,我都要把她留在我身边。楹儿对亲事答应的爽快,没有跟我闹,可我知道她大半是可怜我才没有拒绝的,但是无妨,就如楹儿说的,仙途漫漫,我相信终有一日她会爱上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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