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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那些命名青春的事——苏茉 ...


  •   我记不清是谁蛊惑的谁,记不清陆靖有没有抵抗,我什么也想不起来,而我也罪孽深重。
      我看着陆靖脸上后悔、痛苦的表情,我想替他抚平眼角,却不能向他走近。
      “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没好事发生的,”他愤恨道。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一醒来就成了这样”他不再听我解释,干脆利落地穿衣,逃离了这个灾难现场。
      陆靖的电话声阻止了我的胡思乱想,是伯母的来电。她询问陆靖现在在哪里……她所有的话像是一个魔咒。
      电话什么时候挂断的我不知道,我只听到了上天对我和陆靖的仲裁——艾可出事了
      我刚到陆靖家门前,他很匆忙地准备出门,我把手机递给他,“阿靖,艾可她……”
      全身止不住的颤抖,我害怕说出真相,陆靖以为我要阻挠他,恼怒地要离开,我一把拦住他,“伯母刚刚打来电话,让你去艾可待产的医院。”
      我们罪深恶极,我们不得不面对现实。
      命运那把斧头终会落下。
      这只是陆靖和我短暂的怯弱和喘息。
      我们迫不得已,我们无可奈何。
      我们都有罪,我们却无法弥补。
      艾可离开了这个城市。
      没有人再见过她。
      我发现自己怀孕时,艾可已经离开了四个多月。我告知陆靖怀孕的事情,他只是冷漠地盯着我的肚子,叫我打掉他。
      我向伯母坦白自己和陆靖从前的关系,并将已经怀孕的事说了出来。伯母没有过多责骂我,她泪眼婆娑,一瞬间苍老了很多,嘴里不停说着“孽缘啊……孽缘啊……”
      我罪不可恕,所以我用一生偿还。
      伯母帮我向陆靖求情,“不是她的错,是苏茉前夫在牛奶里动了手脚……她之前有过一次宫外孕,又不小了,这次太晚发现自己怀孕,胎儿都大了,这时打掉害的可是两条人命啊……你再恨再生气,也不能都归咎在她一人身上,错不是都在苏茉身上……你们犯下的罪,不能再伤及无辜了……”
      我知道陆靖后悔管我的事,因为这是艾可和他们孩子出事的祸根。
      我也知道他深深憎恨着我们之间不干不净的纠缠,但我们只能继续互相伤害,互相跌落罪恶的深渊。
      艾可离开的第二年,我的孩子出生了。
      陆靖有时会来看看他,他并不抱他,但有时却会出神地盯着孩子看,或许陆靖正透过这个孩子想着别的什么——比如艾可和他们的孩子
      艾可离开的第三年,陆靖在母亲的逼迫中签下了艾可留下的离婚协议书,断绝了他们之间所有的可能。
      孩子始终由伯母伯父带着,我和陆靖,我们在茫茫人海中相遇、又在这纷扰尘世间失散,我们谁也无法得到救赎。
      陆靖有时还会打听艾可的消息,我知道他总想再见她一面,希望他们能有一个正式的告别,希望看到艾可更好地生活……
      但我们都做不到圆满。
      孩子5岁大时,陆靖体检被查出直肠恶变,为了方便照顾他,我恳求伯母劝说陆靖和我结婚,这次陆靖不再固守,或许他已经看开了,或许他已不再执拗于一纸婚约,而学会了把那个人放在心口。
      前二十多年我们互相亏欠、藕断丝连,后面的日子却只能互相救赎。
      这样也好。
      直到彼此生命的尽头,直到余生尽歇。我们都是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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