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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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林斐然不知道自己最近是不是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伴侣被爆出传奇的机密身份，这下好了，科研部的副部长弟弟居然要亲自见他！
关键是他也不认识啊！
鲍卜还在说：“你别太担心，我们那位副部长虽然很能干，但他弟弟真没什么名气。”
“坊间传闻，他年轻的时候卷入一场政治阴谋，站错了队，被雪藏了。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出现在公众场合，据说是沉迷研究，专心在实验室开展这个基因治疗技术研发，如今才拿出稳妥的应用成果。”
“说起来，他和我们是同一所学校的校友。”
林斐然静静地听着，记下必要的消息。
“你见了他不用太拘束，他对亚裔很偏爱，叫他老师……”
“我只有一个老师。”林斐然生硬道。
鲍卜败下阵：“你……好吧，那你叫他教授也行，毕竟在科研部，他是有教授职称的老人了。”
科研部总部离林斐然研究所不是太远，鲍卜和他聊了一会，悬浮车到了目的地。鲍卜带林斐然进了门，上到十楼，便被警卫拦下：“大人要求，只请林先生入内。”
鲍卜似乎没想到是这样的，争辩：“我是林的朋友，不是外人。”
“抱歉，大人有令。”
鲍卜有些无奈地看向林斐然，林斐然注意到警卫口中的大人。是指奥古斯特？
“鲍卜，你就先等一下吧。我自己进去也没关系。”林斐然安慰鲍卜。
鲍卜拒绝。“不行，不能让你单独进去。”他知道上头水深，哪能放心把林斐然一个不能行走的Omega丢下。“我没想到他们居然是这样的……怎么搞的……”鲍卜懊恼。
林斐然看鲍卜真的想要将他原路带回，制止：“鲍卜。没关系的，你忘了……岳……”鲍卜想到林的那位不好惹的机密伴侣，估计科研部不会真的为难他。
“……你们是什么人？”一道低沉的男声突然传来。从过道内走出一位年纪五十岁左右的男性Alpha。他带着一副金丝眼镜，半张脸被口罩遮住，瞳孔是浅淡的蓝色，像是北极的冰。
他不年轻了。由于多年的研究投入消耗精力，金色的头发已经泛白，但打理得一丝不苟。一身实验室的常备外褂被他穿出威严的感觉。
是一位看起来就很严肃的古板学者。
“你……林斐然？”奥古斯特看向坐在轮椅上的林斐然，瞳孔微缩。
真像……
林斐然点头：“您好，奥古斯特教授。”
奥古斯特听了，原本冷硬的面容逐渐软化：“我们等你很久了。”
“呃，十分抱歉，教授，”
鲍卜帮林斐然解释。“我们在门口遭到阻拦，要求林一个人进去，但是您当初可没有这么说。林身份特殊，我不得不小心。”
奥古斯特低头轻骂一句：“哦，不好意思，那可能是我的兄长的命令。”奥古斯特咳嗽几下，指着自己的防护口罩：“常年的实验影响了我的身体，现在我对外界的病菌很敏感。兄长一直很担心，估计这条命令是他下的，为了防止我有更多不必要的外界接触吧。”
鲍卜和林斐然表示理解。对视一眼，没想到道尔副部长是这样一个关心弟弟的人……
“你们跟我来吧。”奥古斯特转身，鲍卜推着林斐然跟上。
经过几道关卡，奥古斯特才把林斐然两人带到治疗室前。他从墙壁边上的柜子里取出无菌服和手套，头套，示意他们带上。
林斐然不方便套，鲍卜任劳任怨地把他抱起来换装。奥古斯特就站在一边看他们动作，突然出声问道：“你们是伴侣？”
林斐然还没回答，鲍卜连忙摇头：“不不不，您误会了！我是林的朋友，林的伴侣有事，来不了，拜托我帮忙照顾的。”林斐然不置可否。
“看起来你们关系不错。”
鲍卜十分骄傲：“当然！我们是从大学起就交情过硬的好哥们，好搭档！”
奥古斯特却出人意料地追问：“既然你们认识这么久，你怎么还是个单身Alpha呢？”
鲍卜听了不太舒服：“Alpha和Omega之间不仅仅有爱情。还有友情。”
“友情是爱情的基础吧。你们大学就认识，看起来关系也不错，就没有更进一步过吗？”
林斐然忍不住打断：“奥古斯特教授！”
“我已经有伴侣了，鲍卜和我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请您不要再揣测别人的隐私。这是基本礼仪。”
奥古斯特似乎被林斐然的义正言辞镇住了。他的双眼看着表情坚毅的林斐然，这张脸与记忆中的那张脸重合，恍惚间奥古斯特好像又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
“温恪……”
这声低低的呼唤掩盖在口罩下，模糊不清。
奥古斯特长叹口气，眼中氤氲的雾气还没成型就已散去。他以手盖面，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我失态了。”然后请换好衣服的两人进入治疗室。
鲍卜和林斐然刚刚与奥古斯特闹了点小矛盾，此时气氛有些尴尬。林斐然怀疑刚刚奥古斯特是想起了什么过去的事情，一时钻了牛角尖。毕竟这位端正姿态，比较自持的老教授是不会无缘无故探听小辈的八卦隐私的，何况刚才从一见面开始，林斐然就不断感受到奥古斯特眼中满满的怀念和怅然。
鲍卜被治疗室的助手带到一边帮忙，奥古斯特亲自来推林斐然上检查台。在把零零碎碎的装备线贴绑到林斐然身上时，林斐然低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问道：“奥古斯特教授，请问我是不是肖似您认识的故人？”
奥古斯特复杂地看他一眼，手上动作不停：“不，你不像他。”
奥古斯特回答之前，林斐然难得紧张了一下。在他的认知里，的确有一个人，他的容貌与之有五分相似。
他大学时的恩师。林温恪。
老师当年是人类联盟大学毕业，奥古斯特也是。算算年纪，他们有可能是同届，难道他们真的认识？
谁知奥古斯特毫不犹豫地否认了。林斐然不死心，想追问，奥古斯特已经按下检查按钮，林斐然被透明的隔离罩罩住，问不了了。
奥古斯特看助手们盯着检查过程里各项参数，微微低头，抛去心底那点多余的情感，变回之前严谨板正的教授。
检查各项指标完毕，需要一段时间处理数据，分析结果。奥古斯特把林斐然从治疗仪上放下来，林斐然抓住奥古斯特的衣袖不放，盯着他：“教授！您……认识我的老师，林温恪吗？”
奥古斯特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明显愣住了。林斐然确定奥古斯特果然知道老师。他急忙问道：“那您知道，知道老师现在……”在哪里吗？
奥古斯特喉咙略梗。“你……是他的学生？”
“是的！当年……那件事之后，我一直在找老师！他们都说老师死了！我不信！”林斐然黑色的眼睛里满是焦急和濡慕。看得出来，林斐然对老师的感情很深。
奥古斯特却只是在心底酸涩。
他从来不知道温恪居然收了一个学生。
当年的温恪是天之骄子，骄傲又孤独。大学时少年意气，他曾断言绝不学某些沽名钓誉的人，四处网罗拥趸，把学生当党羽一般。奥古斯特与他多年交情，直到政变他沉浸实验之前，温恪都恪守本分，虽然在授课，却没有与任何学生交从过密。
谁知多年以后，他偶然遇见的这个残疾少年，居然是温恪的学生，看起来关系还很亲密，关心到这么多年都把老师的安危挂在身上。
该庆幸他翻阅了病人资料，对这个黑发黑眼的亚裔少年很有好感从而决定要亲自帮他检查吗？
“你……等等。”奥古斯特看看四下一片寂静。顶着鲍卜不对劲的眼神与助手们八卦的窃窃私语，把林斐然放回轮椅上。
“那个……鲍卜。你过来一下。”奥古斯特叫来林斐然的好友，然后打开实验室一边的门。门内是他的临时办公室。
奥古斯特把门撑着，林斐然示意鲍卜把他推进办公室。等三人都到了办公室内，奥古斯特松手。
厚重的合金隔音门扑通合上，隔绝了外界一片视线与忙乱。
治疗室里，奥古斯特的十几位助手已经忍不住讨论起来了。
“哎，你们看到那个Omega看教授的眼神了吗？那渴望的劲儿呦，当着这么多人拉拉扯扯唉！”
“真的！有故事啊！但是我怎么闻着那Omega是已经被标记过的呢？那个推他进去的Alpha就是他伴侣吧？”
“是啊是啊，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妖艳贱货！咱们教授优质又自律，单身这么多年，可不能让有夫之夫攀折了！”
“不对吧？我看教授好像也挺看好那个Omega的，当初不是教授只看了照片就说要帮人家检查吗？”
“啊？难道这小妖精这么厉害？我感觉亚裔都长一个样……”这是某个分不清亚裔脸的欧罗巴人。
“可是教授很喜欢黑发黑眼的亚裔。可恶，天生的优势比不了……那个小妖精的伴侣给点力啊，赶紧把他带回去！”这是奥古斯特的某个脑残粉。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