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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迟来一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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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湛迷迷糊糊醒来,头还是昏昏沉沉的,他还记得昨天自己发烧了之后,有人细心的喂自己喝了药,还孩子气的塞了一颗话梅给自己。
只有自家妹妹那个傻丫头才会这样做了吧,想到这,陆湛不由勾了勾唇角。
已经干裂的嘴唇因为这样一扯,破了个小口子。
“嘶——”嘴巴上的疼痛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就着桌子上已经凉透了的水止了渴后,陆湛才发现有点不对劲。
……今天好像安静的有点过分了。
往常烧的正旺的火盆如今燃的只有几丝小火星还在苟延残喘,几乎感觉不到温度,空气也有点冷的吓人,好像没有人一样。
陆湛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费力的支撑着自己的身子,走出房门,堂屋也是黑的,没有火光。天已经见鱼肚白,微微的光亮让他有了些勇气。
或许都还在睡着吧……
心里这样想,陆湛推开李氏屋子的门,屋里边也是黑黑的,炭火的火光奄奄一息,安静的可怕。
没人?
陆湛皱眉,用打火石掌起灯,柔和的灯光驱散了屋子里的黑暗,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李氏独自一个人蜷缩在墙角,就像一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的,脚下都是零零散散的雪花白银。
“娘?!”陆湛心猛的一沉,踉跄着走到李氏面前,“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妹妹呢?”
最后一个问题是咬着牙问出来的,他好像大概猜测到自己发烧昏迷后发生了什么。
妹妹被带走了。
听到“妹妹”这两个字后,李氏才慢慢抬起头,没有焦距的眼睛定格到自己儿子脸上,才慢慢变得清明起来。
“湛儿……”
“守丫头被接走了……”
陆湛双拳紧握。
“谁接走的?”说话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的厉害。
“是那什么侯府的人,她们说守丫头是他们的孩子,带走了她……还留了这些银子。”李氏声音还在抖,仿佛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陆湛顿了顿,侯府,如果娘没说错的话,盛京的侯府也就那永昌候府那一家了。
“湛儿,娘不是故意的,娘真的不是故意要抢他们的孩子的……娘只是,只是……守丫头……”李氏喃喃自语着,一夜未睡的她现在精神有点恍惚,萧守的离去对她来说打击很大。
“娘,我知道的。”陆湛轻轻安抚着她,慢慢将她扶到床边,扶她躺下,然后细心的为她盖好被子,“你累了,先休息一会儿,睡一觉就好了。”
“睡一觉守丫头会回来么……”
陆湛咬着下唇,有点哽咽的说:“会的。”
哄了李氏入睡,陆湛自己煎了药喝下去,开始烧水煮饭。往常这是萧守都做好了的,想到萧守,陆湛手一顿,又继续手里的动作。
现在家里只能靠他自己了,他必须得把病尽快治好,参加会试,考取功名,待那时,他也就有资格了,有资格去问萧守,今天发生的事情……
或许还有资格问更多。
前提是入仕为官。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陆湛的思绪,陆湛一愣,这会儿已经是大年三十了,怎么会有人来访?
心里疑惑着,还是出去开了门。
门外是一位年龄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见他穿了一身墨青色锦袍。外边套着金灰色绣花纹的两袖长披风,披风顶端的兜帽上还缝着昂贵的雪狐皮。
墨发被玉环高高束起,生的唇齿红白,眉眼如画,显得贵气十足。
单看这身行头,就知道是个贵人。
陆湛眉头轻轻一拧,迟疑的问道:“请问足下要寻何人?”
“我寻个人。”没有见到想见的人,越乘心情有些糟糕,“萧守可在?”
“舍妹已经被家人接回去了,并不在此。”
又是来找妹妹的,陆湛眉头拧的更深了。
“我问萧守在哪?”
越乘神色愈发冷,舍妹,谁管你妹去哪了,他找的人是萧守。
“舍妹已经被接走了!”
这人听不懂人话么?陆湛面色古怪的看着他,若不是顾及他的身份他早就开始赶人了。
“……”
越乘直直盯着面前的少年,不语,周围的冷气直线往上彪。
“足下还有事么?”没事就滚,自己饭快焦了!
“我问,住在这的萧守,去哪了?”
最后一遍了,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被永昌候府的人接走了。”
最后一遍!
“哼!”得到答案,越乘没心情继续和他耗,转身上马就走。
这人是个傻子吧?
陆湛无语的摇头,转身继续做饭去了。
走到一半儿,越乘觉得有点不对劲,那小子说的萧守的去向好像和他妹妹去向一模一样来着?
他思来想去就觉得透着一股怪异感。
昨夜除夕,他入宫给圣上请安回府后,一如既往的翻看门口告示呈上开的答案,本以为无望时突然看到熟悉的答案,激动的他直接出府去问了那时当差的侍卫,那侍卫告诉他是一个叫萧守的孩子写的。
他几乎可以确定那个萧守就是他知道的那个萧守,便出动亲卫去查萧守的住处,天亮后才找到这里。而这个小子却告诉他萧守被永昌侯府的人接走了,迟来了一步。
他倒是有些疑惑,永昌侯府与他并无交集,为何他们要接走萧守?
这里边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想到这,他调转马头,回了城门口,那个当差的侍卫和他的亲信在那。
“殿下。”
越乘挥手示意他们免礼,叫来亲信问道:“你可知道永昌侯府和萧守是什么关系?”
“永昌侯府?”亲信沉思了下,斟酌的回道,“回殿下的话,永昌候府的姓氏是萧氏,殿下所说的那个人可能就是永昌侯府的人。”
说完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殿下,属下想起来萧守是何人了!”
“永昌侯府三房唯一的血脉,永昌侯府小小姐的闺名就叫萧守,据说她在两个月前去了庄子养病……”
亲信后边说了什么越乘已经没有心思听了,他现在脑袋里只有一句话在疯狂刷频:萧守是个女的,萧守穿成了一个女的!
脑海里突然回想起穿越前某人对着镜子骚头弄姿的样子,嘴角不由扯出了一个要笑不笑的弧度……这算是圆了某人的一个公主梦?
“查,查萧守这段时间干了什么。”
在庄子上养病,那为何会出现在京城?
全部过程,他都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