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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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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老查尔斯喊来吧。”斯科特微微叹气。
“……好的。”梅兰莎走了。
斯科特虽然生在维斯兰,但在王都上过大学,说起来还算艾丽卡.泽维尔的学弟。
他只在艾丽卡的毕业典礼上与她有一面之缘,也曾听说过一些艾丽卡的传言,几乎人人都说艾丽卡孤僻自傲,难以相处,但同时能力也很强,有名的“黑宝石杀人案”就是她破的,那是她才刚毕业一年。
毕业之后,斯科特就回到了维斯兰,没想到还能与这位锋芒毕露的新星再会。
他看着眼前恶心的一摊血肉,只有东想西想才能抑制住挥之不去的恶心感,他又开始想起梅兰莎。
梅兰莎来到前院,老法医查尔斯打着西恩斯的车来的。
梅兰莎皱眉,西恩斯比罗根要求的晚到了半个小时,他随意地倚靠着酒店大厅,肚子挺起来,随意哼着歌,漫不经心地跟着梅兰莎上楼去。
莱恩是西恩斯带的实习生,看起来没什么主见,总是怯怯地看着西恩斯。
法医查尔斯快到退休的年纪了,一脸凝重,似乎对这次查案并不赞成。
西恩斯到了楼上,看着墙角放的呕吐袋,心中明白了些什么,坏心思地对莱恩说:“你去看看里面有什么。”
莱恩不疑有他,打开了房门,凝住了身形。
是个好苗子,罗根刚想夸奖他,却见他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晕了。
罗根:“……”
兰斯:“……”
斯科特:“……”
梅兰莎:“……”
“泽维尔警长可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还追着怪物跑了。”罗根意有所指地看着兰斯,嘲讽道。
在场所有人,无不对艾丽卡.泽维尔肃然起敬。
前厅乱成一团,侍者忙着给一位贵族少爷办成人礼,老爷夫人们忙着在厅里房里攀关系,前院还放着礼炮,谁都在忙着自己的事,甚至没人注意一只大蜘蛛掉了下去。
罗根关掉对讲机,别在腰间,一个肥胖的贵妇看见他了,飞快地迎了上来。
她穿着一身红黄相间的礼裙,全身绷得紧紧的,有些地方还炸线了,像一只飞不起来的肥母鸡。
“你是……”贵妇问。
“罗根。”
贵妇的身子在不停地扭动着,罗根一开始以为她只是在搔首弄姿而已,后来发现她只想把肥肉扭进裙子里。
“麦茜这孩子……是怎么……”贵妇人用袖口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余光却止不住地往里面瞄。
“您跟麦茜小姐是一道来的吗?”罗根问。
“她姓赫伦。”
古时贵族有姓,平民只有名,到了现代,虽然平民也有姓氏,但是贵族总喜欢把祖上传下来的姓当做牛皮来吹,把称呼对方的姓氏当做荣耀。
“赫伦小姐是跟您一道来的吗?”罗根耐着性子问道。
“这倒不是。”贵族夫人炫耀似的挺挺胸脯,露出了那块闪亮的徽章,“我丈夫是议员,我们需要四处游走,考察将要实行的法条是否适合这片大地,只有我们认为没问题,法条才能生效。”她顿了顿,用一种略带轻蔑的口气道,“赫伦小姐曾经是女王的侍从,半年前卸任,她想要回乡,我们只是碰巧同路住在一块儿罢了。”
“赫伦小姐不跟您在一块儿?”罗根问。
“赫伦不过是服侍女王的侍女而已,只是一个平民罢了。”胖妇人无不轻蔑地说,“她还不够格参加我们的聚会。”
“原来是议员夫人。”罗根早就听闻议员都是一群酒难饭袋,今日一见才算大开眼界,“真是荣幸。”
“……怎么称呼夫人?”罗根耐着性子向那胖女人行了一个贵族礼,问道。
“哦,我是科诺公爵夫人。”贵妇人撇了一眼罗根的打扮,终究还是没伸出手。
“科诺公爵夫人。抱歉,案子还没结,我不能告诉你里面的情况。”罗根不以为意,高大的身躯挡住了房门。
“你是泽维尔小姐的手下吧?”科诺公爵夫人扭动着肥胖的身躯,用尖细的声音喝道:“我和泽维尔小姐在王都可是认识的。”
是哪种“旧识”?罗根隐约听说艾丽卡在王都的经历并不愉快。公爵夫人一动,背后的裙子也崩线了,露出一片白花花肥肉罗根尴尬地别过了眼。
“您要不要去换身衣服?”罗根耐住性子问道。
科诺公爵夫人瞪了他一眼,把脖子上的围巾披到了身后。
这是准备好了,罗根耸耸肩,略略侧过身子,示意她来看。
科诺公爵夫人一脸得胜的微笑,握上了门把手。
罗根预防性地捂住了耳朵。
“啊——”
科诺公爵夫人的尖叫快把房顶都掀翻了。
罗根没有扶她,任由她倒了下去。
她的管家和仆人围了上来:“你对公爵夫人做了什么?”
罗根面不改色,轻描淡写地一抬下巴,示意管家们往里看。
管家侍从们面如土色,两股战战,好不容易支撑住身体:“这是——”
“被毒蛛蛰了。”罗根笑道,“我们这里毒虫毒物不少,比不上王都,各位可要小心些。”
“盖拉在上啊!”几个仆人看着罗根面不改色,收起了心中的轻视。
几个贵族老爷拉住了妻子,明显不想再凑着热闹。
罗根这时却开口了,大声道:“α型毒蛛一般会蛰好几个人。”他静静地环视着在场的贵族,“有没有人浮肿、腿使脚不上力气、头晕?”
嘈杂的大厅奇异地安静了一瞬,立刻像煮沸的锅一样炸开了。
气势汹汹的管家一屁股坐在地上,在场的所有贵族都觉得汗出如浆,命不久矣。
“都是你!”远处,一个女子甩了她丈夫一巴掌,歇斯底里道,“你非要来这种鬼地方……呜呜……”
“放我出去。”
有的男人抛开了妻子和孩子,向门口跑去:“让开!我要去看病!”
罗根伸出了脚,绊倒了这个男人。
“没有解除嫌疑之前,谁都不能离开。”罗根冷冷道,“马上维斯兰医院的医生就来了,注射了解毒剂,症状就会消除。”
几个贵族焦急地踱来踱去。
罗根凉凉道:“过度运动,会让毒液扩散地更快。”
贵族们停下了,谨慎地坐在大厅里,长吁短叹着。
即使命不久矣,他们之间依旧泾渭分明。
支持议会的人穿着红色袖套;绿袖子则是女王的拥护者,隔着酒店的吊顶,沉默地对峙着。
党0争之事在维斯兰并不多见,罗根看着这些剑弩拔张的贵族,只觉得非常好笑——就像看三岁孩子玩过家家一样。
绿袖子隐隐以法罗丹伯爵为首。
“你这是对贵族不敬!”法罗丹伯爵瞪着眼睛喝道,“让我们自己出去买解药!”
“三百年前对贵族不敬就不违法了。”罗根反驳道,“何况我也没有对贵族不敬——我只是按照治安法条处理谋杀现场罢了。”
“你的警号是什么?”法罗丹伯爵问道,“我会投诉你。”
“AC002。”罗根耸耸肩,“不过待会儿是我来安排注射的先后顺序。”
罗根对手下兰斯使了个眼色。
气人是兰斯最擅长的事,不一会儿,法罗丹伯爵就气得脸色通红。
罗根继续看着各个贵族们的脸色。
一位女士神色慌乱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双手快把毛巾搅烂了。
他的丈夫时不时侧头,敷衍地安慰着她,眼睛却时不时地瞟着酒店的侍女。
一个贵族老爷抛下他生病的妻子,跟另一位夫人小声地争吵着。
贵族们聚集在一楼的大堂里,罗根眼睛向上瞥去,看见一个瘦削的黑发男人倚靠在二楼的走廊上,似乎不习惯这样的聚会,见罗根望过来了,遥遥举杯示意。
倒是个有趣的人,罗根饶有兴味地旁观着。
突然,角落里一个暗影让他皱起了眉。
一只吸血鬼。
罗根身上的寒毛竖了起来,暗暗握住刀柄。
他不喜欢所有的非人生物。
吸血鬼向他遥遥举起酒杯,示意他坐过来。
“那是罗斯林公爵,他跟那个服务生有一腿。”吸血鬼顺着罗根的视线看去,轻柔道,“叫我科西塔就行了。”
“罗根。”
吸血鬼弹弹杯子,道:“我们这一行可不太平。”
“怎么讲?”
“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吸血鬼拍拍罗根的手,一股寒意渗入心脾。他走到了光下,撒下了长长的影子。
不一会儿,维斯兰医院地医生们来了。
一个贵族向管家使了个眼色。
罗根和医生们问好。
过了一会儿,维斯兰守备军的队长赶来了。
各个城市的守备军负责抵挡魔物的大规模入侵,也掌管着城市魔法护罩,罗根很好地领会了艾丽卡“打个招呼”的意思。
“诸位,我需要在此展开魔法护罩。”守备军队长道。
“这里怎么不在魔法护罩之下?”罗根皱眉问。
“这人大概有屏蔽器。”守备军队长指着酒店的老板,道,“私开屏蔽器是犯法的,你处理一下……”
罗根示意兰斯带着人上,酒店老板吓得面如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