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受遇到纯T(GL+BL+BG)》我颓了

8、第八章

　　天龙的场地是椭圆形的，看着跟半个足球场那么大，周围用半透明的塑料玻璃围着，不过我估计那玻璃原来是透明，只不过时间久了被人抓抓挠挠得就看不见人了。上面围着场地有一圈灯，但是一般都不会全打开，加上四角的几盏五彩灯，里面给人的感觉不是灯火通明的亮堂，而是暧昧昏暗的调调，不知道是不是这儿的老板别出心裁，不过倒是有不少人喜欢这样。场地中间还有个舞台样的东西，不大，有时候赶好了能看到这上面有人跳舞、唱歌，如果不是一进来就能看见里面的人都穿着滚轴鞋狂滑，没准还真认为进了歌舞厅了。
　　“嗨！张宇驰，你太慢了啊，才进来。”我一迈进场地，赵斌响亮的声音就在空旷的场地里响了起来，一阵风似的滑到我身边，巨大的身躯带过一阵空气波动，我明显感觉到王艳往我身后缩了一下，拉着我的俩手攥得更紧了。
　　“我说你慢点儿成不，一个没刹住把我俩撞个好歹你负责啊。”
　　“哪儿能啊，我多有跟啊。”
　　“你脚后跟肥大啊。”
　　“去去！”赵斌看了一眼紧紧拉着我的王艳，看她那意思肯定是动不了劲儿的，“你俩怎么着，过来一块儿带王艳滑，还是……”
　　“甭了，她站还站不住了，你们一个个愣头青顾得了谁啊，你赶紧回去玩你的吧，我一边儿教她。”
　　“成。王艳，张宇驰可是我们这里滑得最好的，他教你保你会啊，一会儿会了找我们去啊。”
　　“好……”王艳应该是想笑，但是全身僵硬太久了，连脸上的肌肉都不好动了，结果挤了个特别难看的表情给赵斌。
　　“一会儿我俩找你们去，你先玩你的。”
　　“那我走了啊。”赵斌滑到那帮人那边。
　　虽然场地里人不算太多，但是正因为没什么人大家都滑得很快，不断有人从我俩旁边擦过，王艳害怕得直眯眯眼睛。
　　“闭上眼就没人滑过来了啊，掩耳盗铃哪。咱俩去边上，别挡道。”我拉着王艳小心翼翼地往场地边上走，场地边上是一圈木扶手，有点像芭蕾舞练习室里那种，只不过那里的栏杆是固定在镜子前面，而这里的是固定在玻璃前面。
　　王艳眼看见栏杆跟看见亲娘一样，还没到了，就用脚丫子做支点，稍微推了我一下做动力，直接从我这个靠点滑了一道弧线过去，趴在栏杆上就不撒手了。
　　“靠，你怎么跟只大鲇鱼赛的，贴缸边啊。”
　　“你少废话，我都出汗了，腿也僵了。”有了栏杆撑腰，王艳说话也有了点儿底气。
　　“你从穿上那鞋就一直绷着劲儿能不僵么？我看你不只腿僵全身都僵了吧？”我滑过去，猫腰握住王艳的小腿肚子捏了捏，果然硬得跟钢坨子赛的。“我说你是不是在腿上绑了钢筋啊，居然这么硬。”
　　“讨厌哪……”王艳红着脸要伸手拍我，没想到刚撒开一只手身体就顺着玻璃往下出溜，她“啊！”了一声赶紧抽回手重新抱住栏杆，俩胳膊和栏杆较劲儿似的往上蹭了蹭，才算稳住身体。
　　我直起腰，抿着嘴，实在想忍着不笑出来，但是太强人所难了……“你看你，怎么跟下肢瘫痪赛的，你那俩腿是假肢啊……服了你了大姐我，别跟俩大木头竿子赛的，你倒是弯点儿啊。”
　　“我弯了就倒了……”
　　“倒不了，弯了才能稳住啊，掌握平衡懂么。”
　　王艳看着我，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动，只是脑袋使劲摇了摇，她脑袋后面的马尾辫抽在玻璃上沙沙作响。
　　“呃……”我没辙，总不能上去楞扳她吧，既然语言指导不行，那就动作示范吧，“得，你先看我滑几下，看我的动作什么样，保证稳当，看好了啊。”说完我往后退了两步，扭身使劲蹬了两下地板，滑了出去，我没快滑，只是尽量把动作做开，让王艳看得清楚。我滑两下就回头看一下王艳，一个是我想看看他有没有好好学习，一个是怕人撞着她，还好，她的眼睛一直跟着我转，周围也没什么人。沿着场地边缘的最大圈滑了一周，我又回到王艳站的地方。
　　“怎么样？有点儿门没？”
　　“张宇驰啊，你动作还真是好看，刚好多人看你。”
　　“那是，我是谁啊，来模仿下。”我冲王艳伸出俩手。
　　王艳还是使劲摇头，紧张地看着我，使劲拉着栏杆，好像我硬拉她去砍头。
　　我滑过去，“你要非抱就抱着我吧，别抱着栏杆了。嘿嘿，我可比栏杆手感好多了。”
　　“你去死去。”
　　“我死了看你怎么出去。”
　　“腻味人哪，果然来这里是错误的，上贼船。”
　　“你除了你去死去，腻味人啊，讨厌人啊，还会说什么啊你，看你那点儿出息，过来，拉着我练练啊。”
　　王艳犹豫了一下，没动。
　　“不动是永远学不会的，把手给我。”我冲她伸着手。
　　王艳看看我，又看看我伸着的手，咬了咬嘴唇，终于把一只胳膊从栏杆上拿下来放在我手里，然后是另一只。王艳手心里都是汗，我怕滑拉不住，还拿着在自己袖子上擦了擦。
　　“我拉着你，我往后滑，你慢慢跟着就行。”
　　王艳点点头，低头盯着自己脚底下。
　　我顺着大家的方向，倒退着滑，看着王艳慢慢抬起一条腿然后咣啷一声砸地上，又慢慢抬起另外一条腿咣啷一声再砸一次。
　　“……”我觉得我的眉头在往一起移动……“王同学啊，你这个叫做砸夯，不叫滑……”
　　王艳头都没抬，继续砸……
　　“别走啊，别抬脚，蹭地面滑，对，别把脚拿起来，对，蹭着地面，然后换另一只脚，然后那只再抬起来一下接着蹭地面，对……”
　　王艳似乎找到了一点儿感觉，我趁热打铁，“把头抬起来，看着我，别看脚下，找找感觉，别害怕，我拉着你了，摔不着。”
　　“恩。”王艳抬起头看着我，我带着她一步一步慢慢滑，一圈下来，已经有模有样了。
　　“不错不错，有潜力啊。”
　　“嘿嘿。”王艳也因为有进步而放松了很多，冲我笑。
　　“再来一圈吧，估计就熟练了。”
　　“好。”
　　果然万事开头难啊，上了手兴趣和干劲也会跟着来，我又拉起王艳顺着场地外圈滑。虽然是混着人流，但我俩还是蜗牛速度。因为一直盯着王艳，等我余光瞥见一个滑得很快的人冲我们滑过来再拽王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那人可能是滑得太快了，好像也看到我俩了，但是根本就停不下来了，一歪身子虽然没正面撞上但脚还是踢到了王艳的鞋子上。
　　“啊！”王艳身子立刻往下倒，我玩命地拉她的手往上拽，这个速度直接坐在地上肯定得磕坏尾巴骨。不过这一下来得太突然了，我拽了半天，王艳还是坐在了地上，我心揪了一下，赶紧蹲下去，“没事吧？”
　　“没。”看王艳的表情，貌似不太痛苦，只是有点儿吓到了。
　　“不疼？”
　　“你拉着我了啊，落地的时候已经没多大劲了，嘿嘿。”
　　“呼~那就好，吓死我了。”
　　“没事，快拉我起来啦。”
　　“啊，哦哦。”我拽着王艳的两个胳膊往上拉，王艳屁股离开地面，可是脚根本就使不上力气，一蹬地就又滑了回去，根本站不起来。看意思这样不行，我只好换个法儿，我又半蹲下去，俩手从王艳的胳膊下面环过去，一使劲，整个抱起来，直接让她俩腿着地。
　　“我有那么沉么，憋得你脸都红了……”
　　“啊？没啊，你挺轻的。”
　　“那你脸红得跟猴屁股赛的。”
　　“我热，哈哈。”其实不是热，我第一次这么抱女生，晕，跟海棉赛的，软和的……
　　“我先不滑了，去边上自己练练，你跟赵斌他们滑会儿吧，他从刚才就一直往这边瞅你呢。”
　　“没事啊，他们那么多人了，又不缺我一个。”
　　“叫你去你就去啦，快点儿把娘娘我送回栏杆那里去。”
　　“德行，还娘娘- -”我把王艳送回场地边上，她拉着栏杆自己练，我看着还成，就滑过去找赵斌。这家伙看见我过来，笑得那叫一个欢，原来是想接龙一直没找着龙头，没辙，我上。带着他们兜了两大圈，我不放心王艳，又转回来。“娘娘您贵安啊？”
　　“去去，我觉得比刚才强多了啊。”
　　我背对着玻璃，胳膊肘架在栏杆上，跟王艳说：“你今天要是自己能滑出去10米，我有奖品给你，嘿嘿。”
　　“嘛奖品？”王艳停下练习的动作，好奇地看着我。
　　“你先滑去，10米。”我卖关子。
　　“我得先看看有没有诱惑力啊，回一看，一个大果仁儿。”
　　“靠大果仁儿我还自己吃了，哪儿轮到你啊。”
　　“我不管。”王艳的声音里带着撒娇的意味，我挺受用，嘿嘿。
　　“你先滑，保证不是大果仁儿。”
　　王艳眨巴眨巴眼睛看看我，开始讨价还价，“10米太远了。”
　　“那5米。”
　　“远……”
　　“那几米啊……”
　　“1米。”
　　“我踹你出去啊。”
　　“你敢。”
　　“好好，3米，不能再减了。”
　　“嘿嘿，恩那。”
　　正说得热闹，赵斌过来拍我肩膀，“张宇驰，那边有几个女生想让你带着滑几圈，过去玩会儿吧。”
　　我刚想张嘴拒绝，就听王艳说：“你滑去吧，跟她们，我自己再练练，一会儿保证3米一次成功。”
　　“呃……那你自己小心点儿啊。”
　　“啰嗦死了。”
　　我过去带了几个女生，滑过王艳旁边时我想冲她笑，结果投回来一个瞪眼，呃……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