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神明》月晒不干衣

3、阴郁的财神（一）

　　一晃眼，白蛇来到我家快一个月了，老妈也是奇怪，一改以前我带小猫小狗回来那种打死不从宁死不屈的态度，居然说小白是自来蛇，会旺家，所以要留住。这会我总算搞明白，老妈喜欢的宠物是带鳞的冷血动物呀。
　　老妈当然搞不清楚小白是只妖。
　　小白虽说是妖，却从来没有化成过人形，于是我问：
　　“蛇小白，不是都说妖怪可以变成人吗，难道是假的，难道妖就是会说人话的动物呀？”
　　小白盘在我床底下，闷闷的用它细声细气的声音搭腔：“小明，叫我晋江拉！”说着把它的尾巴伸进我被窝里，吓得我一哆嗦，我一把抓住它的尾巴把它整盘拖出来：“小白，回答问题！”
　　小白一个闷哼，又慢慢游进床底。
　　无趣，我也上床睡觉。

　　一大早开始忙碌，化妆，搭配衣服，把自己收拾得精精神神，因为今天有个出手阔绰的客户要见，单子如果能谈下来，哈哈哈哈，我的腰包又能鼓胀一段时间了。
　　对着镜子YY的当口，突然瞧见小白从床底下探出来的慵懒的头。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换衣服啊！”
　　“嗤嗤嗤嗤……”这是它的笑声，真是够猥琐的声音。
　　我突然想，如果它变身成了个男人……
　　脸唰的一红，急急忙忙就出了门，想着，或许像它这种蛇妖，因该不会懂得欣赏人类的身体吧，或许还是对母蛇比较有兴趣。

　　约见的客户比我到得早，走进会客室，一股子浓郁的檀香味扑面而来，面前的沙发上坐着的是一个身材修长皮肤黝黑的男子，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一套黑色西服，秀气的脸上浓眉大眼，混合着那檀香的味道，却给人一种浓重和阴郁的感觉。
　　见我走进来，他也没有站起来。
　　我笑哈哈的走过去：“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先生贵姓呢，我就是负责您这边业务的谢神明。”
　　边说着边把手伸了过去准备握手，可是对方却依然坐在沙发上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看着我，并未对我伸过去的手做出任何反应，只是说：“在下姓赵，名公明。”
　　我尴尬的收回手，并且对他的怪异的说话方式有点不解，一般来说，这个年代不会说什么“在下”吧……
　　后面天南海北的聊了一些什么我不记得了，只是这位赵公明先生实在不擅长聊天，我一直叽里呱啦个不停，他却没有说上几句话，而且他似乎不是很愿意聊起业务上的事情，甚至连货品都没有看过就爽快的答应我买一批，那一批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办好一切该办的手续，末了，他说了一句：“我还会来找你的，神明。”就走了。

　　一整天都处在兴奋状态，下班后又与鸿丽喝了几杯，回到家已经不早。
　　“咝，你身上檀香的味道很浓。”小白盘在梳妆台上从镜子里看着瘫在床上微醺的我。
　　我不自觉闻了一下袖子，难道那味道还没有散掉？
　　“难闻吗？”
　　“去洗个澡吧。”

　　浴室里水气很浓，浴缸里温热的水包围我的酮体，我听到老妈在客厅逗小白玩，不知道小白每天对待老妈像逗小狗小猫一样的逗弄，心里是个什么感觉，明明是只妖的说。
　　往浴缸里撒了点干花，闭上眼享受花瓣浴，意识渐渐有些模糊，也许因为酒精的缘故吧。
　　“嗑哒……嗑哒……”似某种动物爪子敲击地面的声音。
　　我猛然睁开眼，没有任何异常，水气氤然，仿佛将真实拒绝在了这小小浴室之外。
　　“嗑哒……嗑哒……”随着这异样的声音再次响起，空气中温柔的花香也被一股浓重的檀香味盖住。
　　浴室的门开了一道缝隙。
　　“嗑哒……嗑哒……”声音从缝隙的那一边传过来。
　　一股从小被这种未知事物困扰的恐惧突然占据了我整个身体，我想喊叫，喉咙却好像被扼住了一样难以出声。
　　是什么……
　　“吱呀……”浴室门洞开了半个身位 ，我看到了一只类似猫科动物的爪子从门后那深邃的黑暗中伸出，我猛的站起来，顾不上没有穿衣服，跳起来想拿个什么当武器，身体还没有完全直起，却被一股很强的力道拉得一个趔趄，摔倒在浴室地板上，膝盖一阵钻心的疼。
　　抬眼，对上的是一双让我极度压抑的幽绿色的眼，哪怕对着那自称晋江的蛇妖的时候我也不曾感觉到如此的压迫感。这双眼的主人是一只浑身披着黑亮皮毛的猛虎。
　　我突然想起了小白和老妈，他们不是在客厅里玩吗？现在怎么样了？难道被眼前的妖怪……
　　黑虎浑身威严，声音却充满浓重的阴郁：“谢神明，又见面了。”
　　我一怔，黑色，檀香，还有这阴郁的感觉，难道……
　　未等我的思绪转过弯来，黑虎继续道：“在下赵公明，我说过我会再来找你的。”
　　我现在根本就搞不清状况，从小，我所能看到的那些怪异的东西从未影响过我的生活，而现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上门来，先是来了个蛇妖，现在又找来个虎精。
　　一个闪身，准备向着浴室门外跑，脚还没来得及迈开，黑虎一声啸，我全身无力又重新倒回地上，双眼发黑，脑袋嗡嗡直响。
　　“哧哧哧哧……”熟悉的猥琐笑声。
　　“蛇小白……”我现在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