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欢》一司

5、开学

　　新学校开学典礼举办的时间要比莫欢想象的少很多，这短暂的开学典礼也只是让莫欢在教学楼后的操场上干站了半个小时。

　　开学典礼最终在主持人的美好祝愿里落下帷幕，在得到班主任“带回”的指令后，莫欢和市元一块儿往班里走着。

　　“市元我给你说啊，我以前上的那个小学，那开学典礼，真是要人命啊，你知道不？整整开了一个半小时，这个学校在这点上还真好。”

　　莫欢和市元聊到了曾经小学期间万恶的开学典礼。市元看起来颇有兴趣，“那你当时候怎么做到的？一个半小时站着。”

　　“那还不是当时身体好嘛，那时候让老师罚站一天跟玩一样。”莫欢神采飞扬，笑着回道。

　　“嘶——”冷风突然穿过空气呼啸而过，莫欢倒吸口凉气，发了阵哆嗦，摸了摸手臂上泛起的一层鸡皮疙瘩。“今天好冷啊。”

　　莫欢是和市元相反，他怕冷的要死，就算只有一点冷意都能让他心神摇曳。此刻的天空暗沉沉的，没有一片云彩在上面悬挂，像古老的结着蜘蛛网的屋顶，笼罩着大地。和昨日的烈阳当空酷暑盛夏之景截然相反。

　　“秋天要到了。”市元依旧还是短袖，不过今天穿着的白色短袖胸前贴着一幅滑稽的唐老鸭肖像，不免让人多看几眼。

　　莫欢隔着薄外套搓搓手臂，皱着眉头，他十分不欢喜今天的气温，“可这冷的也太快了吧。”

　　快速回到班里后，把数学书都拿出摆好的莫欢和市元，就看到班主任踩着一个黑色小皮鞋，拿着一个蓝色文件夹，走进班里，扬起嗓子便道：“今天一天全都停课，搞本班级事物，我们今天要把座位、职务和其他别的事情处理了。”

　　贾老师把文件夹放在讲桌上，“都别说话了，我现在还有个事，你们在这先坐着，小声点，你们说话声音大外面楼道都是能听见，不要叫别的老师和我反应。”贾老师站在讲台上，继续说着：“等会有个自我介绍，你们现在就准备下，我马上回来。”

　　班主任走后，莫欢转过头看向其他人，全是一脸莫名的兴奋。

　　市元狭长的眼睛里满是喜悦，拿出手机，抱着笑的一脸滑稽唐老鸭看向莫欢：“来，玩游戏吗？”

　　老实说，相比于停课，莫欢更喜欢上课。因为莫欢觉得上课再怎么不好，也比一群人熙熙攘攘打打闹闹叽叽喳喳来得强。莫欢十分讨厌窜进大堆的人影中，自小大到凡是莫欢这么做过，到后来都是没有什么好的收场，至此莫欢对于大群人活动并涉及到自己这件事上极为排斥。

　　“玩什么啊？”莫欢从裤兜里抽出正要去拿MP3的手，接过市元递过来的手机。

　　“就这个赛车，刚好两人一人一局。”市元接着继续告诉莫欢赛车游戏的具体操作。

　　莫欢玩了几把，低着头按着银白色的按钮问：“等会自我介绍，你不准备下吗？”

　　市元把手肘撑在桌沿上，靠着莫欢，透过胳膊与胸前的空隙看着急速奔驰的赛车。“那有要什么准备的？”

　　“啊？你等会要讲什么。”莫欢在看到失败两个字后把手机还给市元。“半个小时了，不玩了，总是输。”

　　“还能说什么，就是姓名，爱好什么的。”市元把手机随手放进裤兜，撑个懒腰，眯着眼，“新手肯定会输，以后我教你玩。”

　　莫欢感觉自己有点困了，晃晃脑袋，沉重的眼皮正一阵阵得发出酸涩的信号，通过密网般的神经系统传到大脑皮层，“也是，我昨晚没睡好，先睡会儿啊，老师来了你再叫我。”

　　听到市元说好后，莫欢就趴在桌子把头埋进胳膊开始困觉。

　　窗外因为不断经过的大风，枝叶发出密麻交织的簌簌响声，在莫欢耳旁起起伏伏。

　　到换座位的时候莫欢才清醒点，耳朵发烫的和市元站在一起排起队伍。莫欢和市元身高相仿，凑巧又分到第三排当同桌。不过让莫欢极不开心的是，他和市元分到了第三排中间的位置，莫欢正是正中间。

　　排过座位后，班主任特意强调不许换桌子，说是桌子都是大家擦过的，干净的不用换，况且换的时候桌子发出的声音会打扰楼下的班级上课。莫欢听后一脸怨念往原先坐的位置看过去，现在取代他的是个男生，莫欢心想，让那个男生白占个大便宜。

　　莫欢现在困得要死，眼皮子像被针线缝过，每次睁开闭合对莫欢来说都是一次严峻的考验。费着最后的力气把凳子擦干净后，莫欢虚着眼让市元帮忙擦了下桌子，然后极不安心的再睡了过去。

　　莫欢再次被市元叫醒的时候，是要快到他做自我介绍。莫欢醒过来抬起头发会儿呆，看着正在讲台上自我介绍的后桌。

　　当这个叫高春兰的女生介绍完后，莫欢眨了几下眼睛，把困倦掩去便勾起嘴角走到讲台上，“大家好，我叫莫欢，很高兴在这里认识大家。”在往黑板上写完字后，接下来莫欢在热烈的掌声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莫欢在黑板上写的字中规中矩，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在黑板上的众多名字之中摆放看着并不明显。

　　莫欢回到座位上趴着问市元，“那个人是谁。”

　　市元顺着莫欢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想了一下，“嗯，是王承运吧。”莫欢指着的王承运，正是坐在莫欢之前选定的位置上的那个莫欢认为占了他大便宜的男生。

　　班主任在忙碌一整天后，以最后一句话作为结束语。

　　“今天一整天没上课，是给你们适应的一个时间，明天你们的主课我看着课表，语数英都有，记得要去预习。还有没包书皮的同学记得去包一下，别整个学期下来书到最后给学成纸了，这些课本你们以后初三复习还是要用的。好了，放学。”

　　开学的第一天就在莫欢迷迷糊糊的眼睛里度过去。今天中午莫欢没有回去，他的母亲在早上就给了莫欢十块钱，让莫欢中午别回来。因为莫欢的母亲昨晚看到天气预报以为今天会有大雨。可到了下午五点莫欢背着另一个他自己的暗色书包在校门口和市元道别时，这阴沉的天也没落下几滴水来。

　　莫欢打着哈切回到家里。

　　“这么困？功课很难吗？”莫欢的母亲正端着菜从厨房往客厅里走，看见莫欢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没有，今天都是班级事务，没上课。”莫欢回到房间放下书包。

　　莫欢在洗漱之后，和母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吃了晚饭。

　　接下来又都是按部就班的过程。

　　莫欢的父亲去北京出差，还要有几天才能回来。对于父亲去北京出差，莫欢特别期待父亲带回来的北京特产或者稀奇古怪的不认识的小玩意儿。怀着这样的憧憬，莫欢早早上了床，盖上被子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