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虚假营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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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顾旧望在一片阳光灿烂里头醒来。他有些不适应地眨了眨眼，开始寻找这屋里的另一个人。
周容度就盘坐在落地窗前，阳光落在他的睫羽里。他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羽毛，正在一根一根地交缠排列。神情却说不上专注，几乎有些漫不经心。
他有些困地喊：“周容度。”
“干嘛？”对方随意应了一声。
他理直气壮地说：“早安吻。”
周容度啧了一声，叹道：“大佬这都十二点了还早安吻。”这样说着他还是爬了起来，手里也没放掉黑羽毛，凑到床前敷衍地亲了顾旧望的嘴唇一下，就又滚回去试图找回自己刚刚那个姿势的感觉。他盘了了好几下腿，最后自暴自弃地爬在地上继续搞他手里的东西。
顾旧望不乐意了：“你敷衍。”
周容度说：“祖宗，麻烦你刷完牙，再跟我讨论早安吻的问题。”
顾旧望自顾自地生了会儿闷气，他说：“我饿。”
周容度道：“你床柜边有豆腐脑和油条以及稀饭和咸蛋。瞎吗宝贝儿。”
顾旧望嗤了一声，爬起来去刷牙洗脸，然后端着豆腐脑坐到了周容度旁边一边吃，说：“豆腐脑是冷的。”
周容度说：“油条，粥，咸蛋，都是冷的。你起的多晚你心里没数吗？”
“你哪儿弄的？”顾旧望边吃边问他。
周容度说：“喊服务人员送上来的啊。”
顾旧望看了他一眼，到底没问些无意义的问题，看着对方手里的动作，说：“你把羽毛弄进来做什么？”
“看不出来吗？”周容度反问。
“我眼瘸。”顾旧望毫不犹豫地说道。
“我在做黑鸟儿。”周容度兴冲冲地把手里插了一□□毛的逼玩意儿递给顾旧望看，说，“像不像！”
顾旧望看了眼落地窗外，都是羽毛，黑鸟也不见踪迹了。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玩意儿，把他扔回周容度，夸赞道：“了不起。”
周容度乐不可支，说：“我第一次做手工，看来成果还挺好。”
顾旧望继续夸赞，说：“我头回见人做个黑鸟给怼成了只圆滚滚的乌鸡，不错不错，懂得创新，利用资源进行适当的自由发挥，合理长膘，看不出你还这么有童趣啊。”
周容度道：“……别让我掐死你个死乌鸦。难不成你会搞？”
顾旧望道：“不搞不搞，吃饭吃饭。”
吃着吃着，顾旧望就同对方说道：“和你一块儿，我就发现我们经常搁一起说废话。这样的日子是不行的，我们的对话要更深入一点，这才显得我们的生活更有意义，不至于每天都被荒废。”
周容度总结：“哲学诞生于咸豆腐脑中。”
顾旧望：“嗯？”
周容度说：“又世俗又有深度，还有些捉摸不透的装逼感，既能吸引读者阅读兴趣，又能体现自身对俗世生活的认识和休养——旧旧啊，够不够有意义？”
顾旧望：“说人话。”
周容度说：“你别吃饱了撑的放屁了。”
顾旧望诚实道：“还没吃饱。”
周容度道：“你一大老爷们滋溜碗豆腐脑都这么墨迹，好意思说你没吃饱？”
我还真好意思。顾旧望冷哼了一声，一口将豆腐脑吃完了，就爬起来到床头柜上拿油条咔嚓了起来，边咔嚓边意外道：“柔柔，个个脆！”
周容度无奈了：“祖宗，捋直了舌头讲话成不？”说着，他又道，“黑鸟来了，白甲肯定在他身边。我上午出去了试一试，果然宾馆被他们下了结界，咱们一时半刻跑不了了大概。”
顾旧望含糊道：“那咋办啊柔柔。”
周容度爬起来将插满了羽毛的，满身肥膘的乌鸡扔给了顾旧望，说：“你把昨个鸟的外表复制给它。”
顾旧望一把接住了，有些疑惑，他舌头这时候又被捋直了，道：“我干嘛不直接复制只黑鸟得了？何必多此一举？”
周容度说：“知道你有能耐，不过我本来也不打算做得百分百相似。要的就是破绽。”
顾旧望把油条吃完了又开始剥蛋壳了，他说：“行吧，随你。我配合你。”
他俩相处至今，靠的就是默契。
当初告白都选的同一天，真他妈的巧。
——能不巧吗，俩懒癌直接问各自的系统最近哪天适合表白，同一个数据库抓料的系统给出日期能不相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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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老追着我们不放做什么？”顾旧望啃一口蛋喝几口粥，吧唧嘴道，“你都不在他们阵营里了，也没干啥坏事儿，他们这时候主要兵力不该放在隆庆吗？‘火神’偷走了他们的‘圣婴’逃往了隆庆，隆庆的‘风神’杀了他们的‘左罗门’，接下来神选者大会也会在隆庆召开——派了整个右门追着我们到默底克他们闲得慌吗？”
周容度跳到了床上，一蹦后又躺了下来，说：“你理解理解，看套路嘛，反派总是顾此失彼，蠢蠢哒，可能是打算消耗点兵力然后再去给主角团送经验。”
顾旧望不认同，道：“摩罗多的人不蠢。我确定我没做什么，不值得他追捕。那不就你了柔柔，你从他们那儿出来的时候，是不是向‘火神’前辈学习学习了，偷摸带出了些什么好东西？”
是什么东西？让摩罗多的人连‘圣婴’都先搁置在一边，跑到默底克来追他们？
顾旧望遇见周容度的时候，周容度文质彬彬，衣冠楚楚的说他自己是个商人。结果公司没过两天就被人撸掉了，他也被一堆神选者砍着跑。当时要不是顾旧望捞了他一把，他估计得歇菜。干嘛了他们就追着他？顾旧望好奇已久，但是不好开口问。现在他觉得时机正好，开口也不会被周容度揍。
唉，柔柔暴力，烦恼。
“你别脑补什么惊心动魄的大片剧情了，拉倒吧。”周容度翻了个白眼，“我没拿东西。”
顾旧望疑惑：“那咋回事儿？”
周容度磨了磨牙，说：“我觉得，我应该是给人背锅了。”
顾旧望却牛头不对马嘴地说：“柔柔！你看这个咸蛋黄，流油，真得劲儿！”
周容度：“……”
当初他认识顾旧望的时候，还在想攻略对象高冷禁欲，是个男神。没想到凑近了一看，都是当年自己糊的眼屎太厚，蒙蔽了双眼。
“那你吸溜。”他有气无力地回道。
顾旧望吃得津津有味，在他心里，咸鸭蛋就是配稀饭的c位，莫得跑了。
他一时间懒得关心榔壳子的阴谋诡计些狗东西了，本来他这回的任务就是和周容度谈恋爱，阴谋诡计不是他的主线。他快乐地把早饭滋溜完，把垃圾清理了，又去厕所把自己清理干净才回来。一下子扑倒了周容度的身上，吧唧道：“柔柔，给老子亲一口。”
周容度惊恐地推他：“靠，顾旧望，你刚刚才吃完的咸鸭蛋啊，不要使用生化武器我警告你啊！”
顾旧望得意洋洋地说：“我刚刚漱口了。”
“不行，心理过不去。不亲不亲。”周容度抗拒地疯狂摇头。
顾旧望鼓了鼓脸颊，生气了，压着周容度就交换了个有味的吻。
柔柔武力值不如他，开心。
周容度气若游丝地想：亲完仿佛升天。
顾旧望凑到周容度旁边，问他：“你为什么觉得我们背锅了？”
周容度自暴自弃地不推他了，说：“摩罗多整个右门追我们——这个待遇还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啊。而我出来没拿东西，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顾旧望又凑上去亲了他一口，嬉笑道：“不清白了。”
周容度：“……”
他坚强地继续自己的话，说：“反正和我莫得关系，我之后刚刚把自己的公司班底搭建起来，还在死命拉业务的时候被他们撸掉了公司，还被追着打是因为，有个不对头的小伙子看我脱离摩罗多了好欺负吧，就开始打击报复我，然后我就被你救了。之后咱俩一直待一块儿，我干什么你也知道，没可能又搞他们什么东西。结果我们到默底克度假却被追，只有可能他们认为我们俩有什么，而这个认为是怎么来的呢——一是误会，二是有人甩锅，三是我们可能真的有什么。我觉得二可能性比较大咯。”
“你认识摩罗多里什么人吗？”想着想着，周容度问顾旧望。
顾旧望认真的想了想，说：“有过接触，但你也知道，都是业务，点水之交。”
周容度叹了口气，说：“那可能是我给人被锅 。可怜我单薄，弱小，又无助，被迫背锅。”
顾旧望却不以为意，他笑嘻嘻道：“没关系，我们一块儿，当个背锅侠侣，酷。”
“酷……苦逼吧。”周容度笑了笑，说，“快帮我把乌鸡变成黑鸟儿，我有用。”
顾旧望无奈从地上捞起乌鸡，而后重重地朝空中一扔，那一刹——
虚假的都成真，死物都作活，肥胖的变得轻盈。
黑色的羽翼轻轻地扇动，便在空中获得了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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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容度惊叹道：“我只是让你复制个外表，你直接让它活了。”他道，“这若是让你复制一个活人，你是不是能直接克隆了？”
顾旧望被夸的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偷乐，一时间也不否认对方的说辞，谦虚道：“没那么厉害，还行还行。”
“哦——那你再来一遍。”
“嗯？”顾旧望惊讶地尾音都挑高了。
“旧旧，乖，复制个外表就好了。”他侧过身掐了掐对方柔软的脸颊，道。那只黑鸟儿也停在了顾旧望的手臂上，低头蹭了蹭他。
顾旧望说：“行吧。”他抓着鸟，放到了周容度身上。黑鸟的活力在那一瞬间都被抽去，一切灵动和温热都变成了冷冰冰的死物。徒留一个精巧的空壳。
周容度却拿起这只黑鸟玩具，打开落地窗，随手扔到了阳台上的一地羽毛里。
他扔下的那一刻，黑鸟也变成了羽毛。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虚假营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