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千载风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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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新雪，地面还残留有暖意。
雪落在地上就化了，变成一个小小的印痕，就像一枚不知从何而来的小足迹。
灰灰的天空与灰灰的地面，路的两边是秃了的梧桐树，风从这一头刮到那一头。
药尘左右看了看，人们穿着鼓鼓囊囊的奇怪的衣服，骑着造型奇特的交通工具穿行，两边的梧桐树后是外墙装着彩灯的建筑。
天色已经晚了，小路上的柱子渐次亮了起来。
药尘疑惑地看向萧炎。
萧炎抓了抓脑袋:“老师，让我组织一下语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药尘点了点下巴，笑着说:“你不知道怎么说，那，我就先问了，这是哪里啊？”
萧炎嘶地吸了一口气说:“这里是我长大的地方，但不是斗气大陆，时间也有点久了，我这个还原做得不太好……”
药尘说:“哎，这就对了，我也觉得不像大陆，这里，大家干的事和斗气大陆不怎么一样，刚才一波是学校放学吧，孩子好像背的包里，全然不是修炼的东西，那他们做什么功课？”
萧炎摸了一把脸说:“啊，这段是我小时候放学回家的路，是个小摊小贩凑起来的商业街，从那个校门里出来，然后走到路口，从路口老头那里买一个茶叶蛋或者烤红薯，一边吃一边回家，我们确实不用修炼，就……读书，学习知识，充实脑子，有一技之长，然后工作，赚钱，成家，也没什么区别吧，我比较笨，就混得比较惨……”
药尘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看着孩子们在小吃贩子的车间穿梭，轻轻地感慨了一句:“真是秩序井然啊……”
萧炎挠了挠头:“可能这么想来也比较奇怪吧，人们之间竟然能靠一本律法维持住大同和谐的秩序，可能真的是没什么人能凌驾于法律之上……”
药尘微笑道:“你想家了？”
萧炎摇摇头，道:“我告诉老师我来自与斗气大陆不同的社会这件事，我其实是想把自己完完全全真真切切的所有所有都给老师看，还有，嗯，一点小小的暗示。”
萧炎眨了眨眼睛:“老师，我其实看起来每天和熏儿他们厮混，其实我真实年龄也老大不小了，虽然估计还是老不过老师，我也……咳咳，就……”
他无比郑重其事地说:“我是认真地想和老师在一起，我不是小孩子，不是那种想和老师玩两年转头就找个姑娘结婚的那种破小孩，我只爱您一人，请您放心地把您的感情交给我，我会用一生一世用我剩余所有的时间，来珍惜您……”
萧炎牵起药尘的手，捧到唇边，仔细地亲吻。
药尘另一只手轻轻抚摸萧炎的脸颊，他笑着说:“我这句‘徒儿终于长大了’的台词就这么被你堵回去了啊……”
萧炎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之前没和任何人说过，所以老师也不知道，我隐藏了二十年的心理年龄……”
萧炎低下头，悄悄地问道:“老师，您愿意和我这个少年身，大叔心的人在一起吗？”
药尘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哈哈哈哈，美人面，爷爷心的人同意了！”
萧炎激动地冲上前去抱住老师结果被狭小的炼气塔修炼室里的某种不明物体绊了一下，摔在了新雪融化的路上，摔了个狗吃屎。
萧炎满脸羞惭地坐在地上，药尘捂着嘴笑着坐在了他的身边。
他们并肩坐在小雪星星点点的天空下，路灯透过秃了的梧桐枝桠印在路面上，药尘问:“你的家乡，应该是个很神奇的地方吧……”
萧炎说:“神奇倒也还好，不过我们现在弹指之间的神通在我以前的那个世界里基本上都属于特效……”
“特效？”
“就，电脑画出来的，哎，就是用一个工具画出来的假的乱七八糟的光，一点用都没有。”
“喔？”药尘大约是明白了，“就像你现在给我放的这条街，就算特效？”
萧炎现在头脑热得很一时间也判断不出来老师这个理解对不对:“唉差不多吧，反正就，没什么用，不加特效的时候，人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跑不过马，最多举起一百斤的东西，天天得吃饭，只能活一百岁……”
药尘似乎有一些疑惑:“我感觉好像并不是这样，如果真的没有特效，大家都是斗者都不如的人的话，你们的孩子为什么要上学？”
萧炎长叹了一口气:“老师你这就戳到我的痛处了，我在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是因为不好好学习而找不到工作买不起车买不起房都已经决定端个炉子去路口煮茶叶蛋了……”
药尘哈哈笑道:“瞎贫，我的徒儿这么优秀，不好好学习？”
萧炎说:“唉，这个没吹，就是因为在这个社会里，我这种不努力的人也能活下去，所以才能养出我这种不学无术的人啊！”
药尘想了想自己不学无术的小徒儿，笑着说:“那也挺好……”
萧炎说:“唉，是挺好的，像我这种活得挺失败的人都能得到自由平等的人权，不过，唉，老师你这种大陆第一炼药师，功成名就响当当的成功人士，估计对这种照顾底层收入人民的社会没什么感觉吧……”
药尘笑了笑说:“其实我挺喜欢这里的，毕竟我的徒儿是在这里长大的……”
萧炎抓了抓脑袋:“唉，是好是坏也就这样了，反正都是真的已经过去的事了。”
药尘说:“人们读书，不再为了利益和恩怨厮杀，法律可以保护到每一个人，搞出了一些跑得比马快的车，可以举起万钧的工具，甚至你刚才说的可以画特效的那些玩意儿，全是促进社会发展的啊，而不是功法斗技丹药这些，毫无益于整个大陆的东西。一荣俱荣，所有人都是社会的命运共同体。”
药尘看着萧炎说:“如果真有这样的社会，我也想做一个在路边煮茶叶蛋的老头儿啊……”
萧炎牵过药尘的手，笑着说:“还是老师厉害，我在那个世界活了二十年都没懂书上说的为什么要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老师只看了一眼，就又给我上了一课……”
萧炎想了想，说:“您要是去街边卖茶叶蛋，我就去旁边卖水，人家吃你的蛋噎住了，就只有买我的水……”
药尘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臭小子！”
“还有一件事……”萧炎支支吾吾。
药尘一挥手:“但说无妨吧，小炎子，你现在告诉我你不是人类我都不惊讶了。”
萧炎呛了一下:“果然……突然告诉老师，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还是吓到老师了么……”
药尘摇了摇头说:“其实我挺感动的，你要和我全盘托出坦诚相见什么的……”
萧炎野狗一样过于亢奋的少年身体，对坦诚相见这四个字开起了车……
药尘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萧炎不太自然的面部表情，啧啧称奇:“呦？想什么呢？”
萧炎连忙掩饰:“嗯，就，就刚刚就想和老师说的，您不觉得我选个炼气室搞告白太，太tn的热了嘛……”
药尘伸出手笑着说:“看，还下着小雪呢。”
萧炎慌乱地掀了掀衣服散热:“老师您别打趣我了，没，没别的事，我就收拾收拾，咱们出去吧……”
药尘眯了眯眼睛，看到了徒儿结实漂亮的小腹肌，“嗯，啊。”
萧炎脸又一次红地烧起，他慌七慌八地把头顶上那个火莲撤了，打开了修炼室的灯，又拉开了门。
药尘在后面笑着说:“徒儿啊，好好走路，顺拐了。”
萧炎直接原地跳了起来，娇羞状:“哎呀老师，讨厌！”
药尘作势在他的下巴上勾一下:“呦呦呦，对！不是咱宝贝儿连走路都不会了，全怪这坏地面，不好好让人走路……”
话音未落，焚天炼气塔真的开始震动起来。
警报大作，刺耳的声音穿云而入。
萧炎在地下深处，都能感觉到塔外的地面上突然出现了一大群实力恐怖的威压，他赶忙请老师回到戒中。
外面，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千载风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