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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番外之天然篇——我们之间,会不会有明天(二) ...

  •   只是不知何时起,故事的内容却被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取代了,虽然这些的确让我受益匪浅,在他的口中说出来也很是引人入胜,但我却有些莫名的排斥,只因为他每次说完总会用很复杂的眼神望着我,叮嘱我要好好记住那些东西,这样以后若是他不在了,我也有能力独自担起重任,能够代替他支撑起这个家……

      为什么?为什么要我代替他……为什么他会不在……

      那时每次听他这么一说,我都会莫名地觉得心里空虚得可怕,很想哭却又哭不出来,想狠命地叫喊却不知该叫喊些什么,很惶恐很害怕,像极了小时候有次爹爹带我去花园玩耍,贪玩的我却不慎走失时孤身一人面对渐黑的天色时的感觉,很孤独很孤独,觉得自己好象已经被抛弃了……

      后来我终于还是大哭了一场,扯着他的袖子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说,是不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事情所以嫌弃我不要我了……

      他皱着眉头非常无奈地看着我,将我搂在怀里轻轻地用手拍打着我的背,沉默了半晌,却还是低声地说道:“因为我……以后要离开你们去找一个人,一个对我来说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从来没有听他用那么忧伤那么沉重的语气说过话,闷在他怀里的我不敢再哭闹耍赖,却还是有些不甘心,于是满眼含泪地抽噎着怯怯地问他那个人对他真的那么重要么,为了那个人他难道就真的要舍下我们非走不可么,难道一定要找到他才可以么……

      他轻抚着我背心的手停了停,却还是淡淡地“恩”了一声,我的眼泪立刻便又哗啦啦地流了出来。

      他手忙脚乱地擦着我的眼泪,又许下一大堆我平时要纠缠半天才能要到的东西企图来讨好我……但一直到哭得筋疲力尽的我睡了过去,他也始终未曾改口说会不走……

      自那晚起,夜晚即便是在他身边入睡,我也不再如往常那般安稳,时常会没有任何预兆地从噩梦中惊醒,醒来的第一个动作便是伸手去确认他是否还实实在在地躺在我身边。也便是从那时起,我才开始发现原来他夜里睡得并不安生,经常紧皱着眉头露出无比痛苦悔恨的表情,有时还会用凄切异常的声音低低地唤着一个名字。我凑过去仔细地听,却只模模糊糊地听到一个“飞”字……

      见他如此,我只觉得心狠狠地揪成了一团喘不过气来,一时间对那个他口中的“飞”怨恨无比——怨他无端端狠心让天若承受这样的煎熬,恨他居然能够让天若这么着紧地放在心上,为了去寻找他竟然说出将来要抛下我们离开的话来。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能够强自忍耐着心中的怨恨,只为不打扰奔波一整天后已经异常疲惫的天若。后来憋屈得紧了,我便悄悄去捏他的鼻子,想要借此逼迫得他不得不张嘴呼吸,再也无暇去念那个名字。天若虽然被我弄醒了几次,但也拿装傻撒娇的我无可奈何,后来他也习以为常,再去捏他便只再嘀咕一声“然儿别闹,快睡觉吧”,便翻个身继续睡去。

      然而即便我成功地减少了那个名字在他的梦呓出现的次数,我心中那挥不去的阴影却仍然日益浓重。

      我总害怕着哪一天他会没有任何预兆地离开,所以愈加紧切地缠着他,想方设法地找来各种东西讨好他;所以虽然明着不敢违背他的意愿,暗地里却故意想方设法地拖延了他夜里教我的进程。或许他心里也都明白,所以经常无奈地望着我叹气,也未曾再在我面前说要离开的话。

      他虽不再提起,我却依然患得患失惶惶不可终日,绞尽脑汁地总在想着要怎样才能够永永远远地跟在他身边,叫他无论如何也没法甩开我独自一人走掉。苦恼得紧了便跑去问小青哥哥,问他要怎样的两个人才能够一辈子一直守在一起。

      小青哥哥那时刚好由爹爹做主许了一个很不错的人家,每天晕红着脸春风满面地忙上忙下,见我突然这么问,便以为我是在调侃他,立刻羞得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望:“我的小少爷,你就行行好吧,不要再拿我来开唰了~~~”

      “我没有啊”,我很是莫名其妙地望着他:“我是很认真地在问你这个问题,小青哥哥你不能告诉我吗?”

      “是哦,你这么小应该也不懂这些”,小青哥哥有些尴尬地笑笑,然后摸摸我的头说道:“小少爷为什么这样问,难道这么早就找到自己的心上人了么,呵呵~~”

      我还是很疑惑,继续追问道:“什么叫做心上人?“

      “就是一直放在心上惦记着,特别特别喜欢的人啊~~”

      “喜欢的人?我有很多啊,父亲爹爹还有天若我都喜欢啊~~”,我偏着头很是奇怪他会这么说:“这很希奇么?”

      “小青哥哥说的这个喜欢不是指你说的那个喜欢……”,他摸了摸自己的头,脸愈加地红了:“恩……怎么跟你说呢……就是,就是指跟你成亲之后负责照顾你的那个人~~”

      “成亲?”,我仍然很迷惑:“成了亲就可以一辈子在一起不用分开了吗?”

      “是啊,少爷~~”,小青哥哥终于不再害羞了,笑眯眯地说道:“老爷和夫人可不就是那样,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羡也羡煞人了,真希望以后也能够跟夫人那样找到个像老爷这般的良人~~“,说道这里他便露出了一脸向往的神色。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不由得想起了只要无事便粘在爹爹身边转悠的父亲,随即联想到了我和天若——一直以来都是我缠着他,他虽对我温柔体贴几乎有求必应,但却从未主动要求我跟在他身边,我甚至无法肯定他究竟是真的愿意让我跟着他,还是只因为不忍心拒绝……我只觉得离了他世界便会崩塌,想来这对他却未必会有什么影响,不然他也不会对我说出当初那一番话了……

      是不是只要我们成了亲,他也会像父亲对爹爹那样对我呢,是不是就也会觉得没了我生活就没有什么意思,所以舍不得离开我了呢——光只是想着这样的可能,我就觉得心里雀跃无比,恨不能立刻就冲出去拉着天若拜堂成亲才好!

      事实上那时的我根本不懂得成亲究竟代表了什么,自然更不可能懂得害羞了。只是因为当时天若正好有急事出了门,我才没能把行动付诸实际。但心情却实在激动难耐,于是我便兴冲冲地跑到爹爹面前,大声宣布以后我一定要跟天若成亲这个决定。

      爹爹立刻便惊呆了,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然儿,你……怎么突然会有这个想法,为什么会想要嫁给若儿呢?”

      “因为这样我就可以和天若永远在一起,再也不用分开了啊!”,我睁大了眼睛理直气壮地回答。

      “这样啊~~”,爹爹似乎松了一口气,笑道:“然儿就算不嫁给若儿也能够永远跟他在一起啊,你们本来就是亲兄弟,而且若儿这孩子又一向都很照顾你,不是吗?”

      才不是……他以后就要丢下我们一个人偷偷走掉了……

      我心里这样嘀咕着,却不敢跟爹爹明说,因为天若说这是我们俩的秘密,如果我把这个告诉其他人了,以后就再也不会搭理我了……

      我很怕他会不理睬我,所以即使我再希望父亲爹爹他们能够劝服他留下来,我也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他们。但我更怕他会离开,所以即使当时任由爹爹怎么好言相劝,我还是哭闹不休着坚持着要跟天若成亲,虽然我根本不知道成亲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只要能够留住天若,管他呢!

      后来爹爹便一脸为难心事忡忡地跑去找了大爹爹,后来大爹爹便也跑了来加入苦口婆心劝我改变主意的行列,后来……后来我自然不肯松口放弃这个唯一的希望,我满以为天若也是愿意的,但那天爹爹却如释重任般跑了来告诉我天若只想让我当他的哥哥,并不想把我当他的夫人……

      哥哥怎么了……哥哥便不能与他成亲跟他过一辈子么——那时的我伤心欲绝,却不敢跑去当面质问天若,只希望他以后或许还会改变主意。

      可情况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糟糕——天若竟然要赶我走,他甚至不愿意再与我同睡一塌……我哭了,哭得很伤心,想着以后晚上没有了我的干扰,天若是不是又会在梦中一直一直叫着那个名字,是不是会因此更加地想念那个人,是不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摆脱我的纠缠悄悄地离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番外之天然篇——我们之间,会不会有明天(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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