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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番外之艾文篇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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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心想躲一个人,真的可以不碰面。
我把手机留在了家里,住读,就连假期我都赖在舅舅家,美名其曰安心高考。我开始疯狂读书疯狂复习,几乎把高三所有的时间都给了满桌斗的题海。
丝毫不敢让自己有胡思乱想的机会。
半夜学累了,自己就趴在床上,秒睡。
但是就在这样高强度的情况下,我竟然还会梦见他。醒来的时候,眼睛看着天花板,眼泪不自觉地漫到嘴角。
把脑袋窝在枕头里,不停地告诉自己。不就是年少的一场暗恋吗,艾文,你可以挺过去的!更多更好的美少年在大学里等着你呢!
等……着……你……个屁。
还是忍不住想起他。
想起他……对着我眯眼笑的温柔!
想起他……一脸调侃地对我说“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啊……”
想起他……说“我不喜欢你”……满脸冷漠的样子!
想起他……
枕头湿润着我的脸。咸苦溢满舌尖。
就这样,一路走到了高考。走到了大学。
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就这样了罢。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各自成长。
却做梦都没想到,在步入大学的一个月后,一个特大暴雨的下午,我在宿舍接到了他打来的电话。
“你好,请问你找哪位?”
“艾文,是我。”
我拿着话筒愣在那儿,没想到会听到他的声音。之前他给我打过很多次电话,每一次都被我拒接。我不明白我怎么不直接把他拉到黑名单,每次在拉与不拉中徘徊,最后还是慢慢收回了手指。闭上眼睛,不看,不想,告诉自己眼不见为净。
我第一个反应想挂掉他的电话!
“我……在你学校门口等了你一个小时。我没带伞,现在全身湿透了,感觉……有点难受,咳咳咳……可能,发烧了吧……”
电话里传来他虚弱的声音。
“你在哪?我过去找你……”
我叹息!这时候,我的身体永远比大脑反应快。
“我在你们学校北门,出门靠左。”
“好……等我几分钟。”
等我撑着伞气喘吁吁地跑到校门口,看到他被雨淋地像落汤鸡似得可怜的样子,心里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气自己,为什么都这个时候了,只是看着他这样可怜巴巴的样子,就把之前的那些委屈统统抛掷脑后。
“你是不是傻!下雨也不知道打个伞,你找个躲雨的地方也行啊!”
“我等了你很久,你不出来,我用我手机打你电话,你也不接……我……只能借别人的手机给你打……”他抹了一脸的雨水,声音软糯委屈。
我轻叹一口气。想一下,其实他什么都没做错啊,不过是我自己喜欢一个人,而这个人不喜欢自己而已。
何必,把自己弄得苦大仇深,像是他欠了你一样。
想是想通了,但是突然让我对他像以前那样,好像也有点别扭。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有点酸,表面却不想让自己表现地多在乎他!
我气鼓鼓地瞪他:“我不出来你就淋雨?!你知道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他竟然还来脾气了,“不知道,你都不心疼,我也无所谓。”
“你!无赖!”
他眼神柔若无骨地飞了我一眼,还看似弱不禁风地摇晃了两下,“我好像发烧了……头疼……”
我真是又无语又无奈又有点隐隐的心疼,“那赶紧上医院吧!”又看了一眼他湿淋淋的衣服,“还是先把你这身湿衣服换下来……你这样淋着,不发烧才怪!”
抬脚先走,脑子里一遍想着,该带他去哪儿呢……打电话给班里的男同学?额……开学刚不久,好像相熟的男同学也没有几个。
还没想出什么,就被他从后面一把拉住。
“我们去开房吧。”
What!
轰地一下,我感觉满身的血液都往脑袋上涌。
“苏逸轩!你!能不能正经点啊!你都病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真没开玩笑。我在这边人生地不熟,也没亲戚朋友住这,只能就近找个地方先把衣服换了。”
我想想也是,“算你有理。”
经过几番波折,我们总算找到一个看起来很干净的快捷酒店。
当我不自在地坐在床边,紧张地直想绞手指。
“你……你先去洗……洗个……热水澡吧……”一句话被我说的结结巴巴。
“嗯……”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扫在我的脸上,“可是……我没有换洗衣服怎么办?”
“那,那我出去给你买!”
因为太慌张起身,一下子撞上了旁边的桌角,疼得我倒抽一口气!。
“笨蛋!小心点,疼不疼?我给你揉揉!”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然在他的声音听出了心疼的感觉。
“不……不用!那个……我去给你买衣服了……”
我急急忙忙走到门口,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低着头不敢回头看他,“你……衣服穿多大码的?”
“买180的就行!”
“哦。”我刚准备开门。
身后传出来他似是无意的声音,“哦,对了,还有内裤,你给我买XXL的就行了!”
眼光扫到他被湿裤子紧包的tun、部,我感觉我的脸热得像煮熟的虾子,还冒着热气。
“你你你……谁要给你买那种东西~别做梦了!”
哐!我甩上门,落荒而逃。隔着门我都能听见他张扬的笑声。
这个王八蛋!谁要给他买!就光着得了!
不过,费了些周折,我还是在超市找到他需要的衣服,像做贼似地红透着脸结完账,飞奔回了酒店。
当我一只手摸着我热得可以蒸蛋的脸蛋,一手敲着房门,竟然半天没动静。
刷了房卡进去,尽量踮脚把动作放轻。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乌云散去,阳光从明净的窗户透过来,洒在床上睡着的少年的身上。
少年腰间只围了一条浴巾,上身光滑紧致的皮肤,优美的肌肉线条,让人一览无遗。我慌忙移开眼睛,好不容易褪去热度的脸又开始发烧。
但是他刚淋过雨,又不盖被子又不穿衣服的很容易生病的吧。
轻轻放下购物袋,我走近些,发现他英气的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手不自觉的覆上他的额头,自言自语道,“不会真的发烧了吧?”
突然我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等我反应过来,已经被他压住了。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阳光给它铺了一层淡金色,流光溢彩。
“怎么出去这么久?”他哑着嗓子问我,带着刚睡醒的磁性。像一张满是沙砾的砂纸,轻轻磨着我的心,酥麻麻的。
我的心跳开始不规则。
“我……我买完衣服……又去药店买了点药……”
他俯身,嘴唇附在我发烫的耳边,“怕我生病?看来你很在意我啊……”
我扭过头去,尽量让自己不受他的蛊惑。
“才没有!我……我是怕你病倒了我没法和闵阿姨交代……”
他微使力掰过我的头,逼着我对着他的脸。他的脸近地我能看见他脸上细细的绒毛。
过分,皮肤都这么好。
“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要消失,为什么……躲着不见我?”
他一问这话,我满腹的酸涩又忍不住的往上涌,撇过脸去不看他。
“为什么?你明知故问!”
“我明知故问?”他抓着我的两个手腕压在我头顶,声音带着狠,“艾文!你今天不把话给我说清楚,你别想从这张床上下去!”
我又是生气又是害怕。使劲用脚想踢他!
他这说的什么混账话!
“你!你这个臭流氓,臭无赖,放开我!放开我~~~”
他根本不听我的,一只手禁锢住我的双手,一只手捧住我的脸,就这么……直直地吻下来……
我……我的初吻……就……这么没了……
我呆了。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在我面前放大,微颤。
心跳在这一刻,仿佛静止。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慢慢抬头,放开我。用低低地声音充满诱惑地告诉我,“就不放。”
我看着眼前这个和我一起长大的竹马,看着他这张干净俊秀的脸上,挂着我好像懂又好像没懂的神情。
他的唇像羽毛一般拂过我的鼻子,额头,低声说,“这辈子,再也不想放开你……”
这辈子再也不想放开我?他在说什么鬼话?等我回过神来,心里这么多年的隐忍和委屈一下子爆发了。心底一直在发酵的酸涩,一下子整个溢满了心,眼泪不受控制地挤满我的眼眶。
“不放开我?这辈子再也不放开我?苏逸轩,你这是该对妹妹要说的话吗?你不是说只是把我当作妹妹吗?你怎么可以随便说出这样的话来!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
苏逸轩啊苏逸轩!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地左右动摇我的心!
他看见我哭,慌了神,抱住我,修长的手指拂上我的脸。
“不哭~不哭好不好?文文,我对你说的话,从来就不敢随便!我对你,从来都是小心翼翼。我那次亲耳听见你对别人说你只是把我当作哥哥,可是,我却从来没有把你当作妹妹。我怕,我怕我那见不得光的心思被你发现之后,你就再也不会理我。我只能让自己尽量避开你,对你冷漠,让自己回到哥哥的位置。”
狠狠地哭过了,他说的话我也听进去了,但是心里还是好难受,不知道是为我曾经那么深的委屈,还是难受曾经我们因为彼此的强烈自尊而伤害错过了这么久。
我听到他在我的脑袋上像是豁出去似的无奈的叹了口气,“可是我那天看见罗熙送你回来,你们有说有笑,我知道罗熙那家伙喜欢你,你还对他那样开心的笑,我真是嫉妒的要疯了,我口不择言,我都不记得我当时说了什么。我……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妹妹,从来没有……”
“你……你说什么?”
“我说,傻瓜,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妹妹。我喜欢你。”
听他说那么多,心里又是甜又是酸又是气。
“所以……我之前的眼泪都白流了,你给我的气都白受了~是不是!”
他帮我抹掉眼角的泪,“对不起……”
越想越是不甘,脑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个咕噜爬起来,推到他,趴在他的身上,抹掉眼里的泪,气势汹汹地看着他的眼睛。再看形状好看的唇。
可恶,眼睛好看!嘴巴没事也长得这么好看!
“苏逸轩,你今天……死定了!”
凭什么我的喜怒哀乐都被你牵制着?!我也要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一个俯身低头,红着脸,我恶狠狠地咬上他的温热的唇。
“唔……”
本来想狠狠地咬他,要让他也知道疼。可是到底还是不忍心,就似轻似重地咬着他的下唇。
下一秒,却感觉到他的舌尖探出,轻轻碰了我的。
我红着脸惊退开,却还装着非常霸气的模样,“喜欢吗?”
他的呼吸有些重,眼神炙热,“喜欢……”
看着他有些失态的模样,我有点小得意。心里烧了一把邪恶之火。
葱白的手指轻点上他颈脖上的肌肤,以磨人的速度下滑,眼神轻撩,慢慢靠近他红地要滴血的耳廓,轻轻吹气。
“这样呢,喜欢吗?”
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吐。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指,声音有点不受控制地沙哑,“说,你这些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我嘟嘴,“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再怎么说我也是博览群书的学霸!”
“看来……小黄..书你没少看啊……”
额,小黄..书我好像……还真就看过……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本……
我扭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才没看什么小黄..书呢,才没有……”
他意味深长“哦?”了一声。
我又羞又恼,撑着他翻身跳下了床,“衣服都给你买回来了,你……你赶紧去换……别……别光着身子在这耍流氓……”
“不知道是谁……刚刚对我又亲又……”
我忙捂住他的嘴,羞得恨不得有个地缝能钻进去,“你别说……”
他轻拉下我的手,轻笑,“好,我不说……”
我抽回我的手,“那你去换衣服……”
他终于乖乖点头,“嗯……我先去洗个澡……再换衣服……”
“你不是刚洗完澡吗?”
他起身,拿起地上的购物袋,往浴室走,“额……我需要再洗个冷水澡冷静一下。毕竟……我的兄弟现在好像不太冷静……”
“哈?……”呆滞两秒,我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后,羞窘得扑到床上,把枕头往他身上扔,“苏逸轩,你这个不要脸的臭流氓!”
浴室门“哐”地被关上,门后传来他心情却好的飞起的狂笑声。
听着他的笑声,我摸着我热烫的脸颊和狂跳的心脏。我终于确定,一切真的不是我在做梦!
苏逸轩,他,也喜欢我!
而且,刚刚,我们还……亲嘴儿了啊!
啊……啊……啊!!!
把脸埋进柔软的被子里,我又是想哭又是想狂笑。
原来……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啊!
原来!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