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咏叹调》殇落坠伊

4、第 4 章

　　午后的阳光温暖的洒在餐桌上，将对面的女孩包裹成金色。金色，一直是最适合落的，代表着温暖。可是为什么，对面的女孩，不再有熟悉的笑容。一时间没有人说话，沉寂在四周蔓延。
　　“……落，为什么？”耐不住了，这个答案他必须要知道。
　　“什么……为什么？”
　　“你知道的，你一直都知道。”
　　“哎。”落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不是暗熟悉的温暖的笑，而是一抹，冰冷的，略带丝嘲讽的笑。
　　“落……”
　　“是啊，我一直知道。可是，知道怎样？不知道又怎样？我说过，我厌了，倦了，这不是最好的答案吗？”
　　“我不相信，我一直不相信。夜也说，这里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真的，不能告诉我吗？”
　　“夜……也这样说？”
　　“啊，也就是刚才跟我在一块的女生，你别误会，我们两个只是普通朋友。”
　　看着对面略有些慌乱的暗，落微微有些好笑。她不是在猜测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只是在想，为什么那个人也会这么说？等一下，如果是那个人的话，那么，今天是她安排的？真是这样的话，她……是什么意思？
　　“落，落！”
　　“啊，我在，怎么了？”暂停思考，那个人的心思，没有人能猜得到吧。
　　“我想问你怎么了？叫了你好几声都不理我。”
　　“不好意思，我再想别的事。”
　　“苦恼的事？很麻烦吗？”
　　“不，不会。”的确不会，不管是因为什么，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为了伤害她。
　　“落，答应我，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我不想看着你一个人神伤。你的痛，你的泪，由我帮你承担，好不好？”
　　“哎？”这……算表白吗？
　　“落，答应我，不要再让我心痛。你知道的，我爱你。所以，不要再离开我，可不可以？至少，在我看得见的地方，可以吗？”
　　哎，可以，可以。我很想说可以，可是不能够啊，没有办法啊。
　　“呦，怎么把人家弄哭了？暗，你又说什么了啊？”熟悉的女声在身旁响起。两个人同时转头，“夜……”还有刚才在落（我）身边的男生。
　　“啊，怎么了？”
　　“没什么。”暗不好意思地笑笑，“只是我跟落表白，然后把她说哭了。”
　　“哦？”略带打趣的口吻，“落，答应他了吗？”
　　“……还没有。”
　　“呵呵，答应他吧，事情会解决的。”
　　“哎？真的吗？可以解决？”
　　“嗯，所以，答应他吧。”
　　“你们……在说什么啊？”他好像，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
　　“我们啊。”落擦去眼泪，“在说，我答应你。我答应以后不会再让你担心，我答应你，以后，会一直在你身边，不许反悔哦~”
　　“不会，绝对不会。”暗露出了最为幸福的笑容，“一辈子也不会。”
　　“真是，有些晃眼啊。”夜低喃了一句，没有人听清，或者应该说没有人注意到：面前的两个人沉浸在幸福之中，身后的……一直带着一种思索的眼神，看着陷入欢乐的两个人。
　　“该走了，我会亲手将幸福交到你手里。”说罢，夜转身离去，黑色的风衣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逐渐消失。
　　“我也该走了。”落匆匆起身，“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不会再离开了。”说着，跟着仍等在那里的男生一起离去了。
　　“夜，你到底在想什么？”是谁的声音，划过午后，消散。

　　夜晚，在黑暗星辰最隐秘的房间。
　　“我答应会一辈子留在这里，但相应的，放了落。”
　　“她知道得太多了。”
　　“我会处理。放了她。”
　　“你不是一直要离开吗，为了她这么做值得吗？”
　　“至少这一刻，我觉得值得。”
　　“也许下一刻你就会后悔。”
　　“也许。所以我现在站在这里。”
　　“不给自己反悔的余地吗？”
　　“……”
　　“好吧，我知道了，只要处理好了就可以。夜，其实我是真的希望你幸福。”
　　黑暗隐住了夜嘴角处勾勒出的嘲讽，“我这种人怎么会有幸福？我，注定了在这里一辈子。现在只不过是废物利用，将原本已经注定了的赋予了一定的价值。我，自出生那一刹那，就注定得不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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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星期以后，暗听见了敲门声。打开门，满是泪水的落扑进他怀里。
　　“落！落，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是我，我回来了。”
　　幸福就在这一瞬间降临。暗突然想起了以前一个女孩子对他说的话：“我会亲手将幸福交到你手里。”现在，我的幸福来了，可是你在哪里？暗很惊恐的发现，自己遗失了曾经的笑颜，那张完美的笑容就这样被时间抛在了脑后。
　　很久以后，暗也想过，是回忆重要，还是现实重要。他抓住了回忆，却弄丢了现实。夜似从人间蒸发，消失得毫无痕迹。暗以为，他也会逐渐淡忘。只是，在看见马路对面有黑衣飘过，他还是会忍不住追过去，他想要个答案。然而当他真正站在那里，黑衣已经掠过，无法触及。
　　他还是忍不住。
　　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