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寒江雪3》午后半夏

329、知否知否

　　盛紘是个极为爱惜脸面的人，对儿女的管教也严格，家里的哥儿姐儿不拘是嫡庶，都是从四岁就开始习文识字。
　　但儿女的教导方式却是不同。
　　对将来要科举考试的儿子，自然教导更为严苛一些，不然盛紘也不会费了老大的心思，把庄学究给请了过来。女儿的话就相对松一些，只念半日，懂得礼仪明白事理就行。

　　经由盛老太太的劝说，盛家的几个孩子，连带着外来的齐衡还有顾廷烨都在一处学习。因还年幼，倒也不用屏风隔开，所以她们姐妹三人，和齐衡还有顾廷烨也算是一起长大，勉强能称得上一句青梅竹马。

　　“五姐姐。”
　　“五妹妹。”

　　这一日，江雪带着落葵刚到学堂，便听到了两道声音，一前一后的响起。

　　前者是六姑娘盛明兰的声音，清清淡淡，自从生母过世后她就养在盛老太太身边，这盛老太太出身矜贵，是勇毅侯府的嫡长女，性情刚正不阿，是非分明，为人通透，这盛明兰自幼在她身侧长大，自是收益不菲。
　　后者是四姑娘盛墨兰，声音里带着一丝嫉妒还有不甚明显的讨好之意。盛墨兰虽是庶女，但因生母林小娘得宠，她的样貌文采也出众，嘴巴又甜，深受盛紘的偏爱，这就养成了她争强好胜，心比天高的性情。
　　曾事事都爱和江雪比，一心想要压过她这个嫡女，不过在被江雪狠狠的收拾了一回，此后见到江雪便老实下来，近几年来，林小娘越发不得宠，她也只能不甘的跟着低调下来。

　　江雪淡淡的道：“六妹，四姐。”

　　“五妹妹，你昨儿怎么没来学堂？可是身子不舒服？”齐衡见庄学究还没过来，便小心的探了探身，轻声开口问道。
　　江雪道：“昨儿刚好是铺子上的管事过来递交账本，一时忙，走不开，便请了假。倒是劳烦元若哥哥担心，还有多谢元若哥哥昨儿送来的果脯，很好吃。”
　　“五妹妹喜欢就好，等吃完了，再与我说，我再给你买。”这话才一说完，齐衡的耳根不由红了红。
　　江雪笑着点了点头。

　　少年少女，青梅竹马，倒是一副好画面，却有人看着碍眼。
　　便听顾廷烨开口道：“五妹妹，这是在和元若说什么悄悄话呢？不如也说给我听听。”

　　“关你什么事。”江雪直接翻了个白眼，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顾廷烨看着江雪这般，一时气结。
　　这个盛如兰也不知道是何故？对其他人都是温和有礼的样子，偏对他的态度却有些不耐烦，偏生他一介男子，也不好和她一个女儿家去计较。

　　倒是盛长柏看着，轻皱眉头说道：“五妹妹，不可无礼。”大概是嫡长子的缘故，盛长柏的性情自幼就老成持重，极为内敛，重规矩，守礼节。

　　盛家和顾家虽无血缘关系，不过若按照辈分来算，七拐八歪的，这顾廷烨算是长辈。

　　“知道了。顾二叔，对不住，刚才小女失礼了。还望顾二叔，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小女子计较。”说着话江雪站起身，对着顾廷烨行了一个端端正正的礼节说道。

　　顾廷烨见江雪这般端正，也有些晒晒，不再言语。

　　江雪对顾廷烨的不耐烦甚至是厌恶，并不是没来由的，顾廷烨如今虽才二十出头，但在京中却已经极为出名，当然并不是什么好名声。他幼年便是京中数一数二的顽劣，年岁稍长，便流连于楚馆酒肆，被顾老侯爷数次训斥而不改。
　　这两年更是过分，居然养了个出身风尘的女子为外室，还生了一对子女，可谓是花心风流之极。正是因为这个缘故，现如今满京城里，但凡是要点脸的人家，都不肯把女儿许给他。
　　偏他还说什么？他日后的妻子，定要容下和善待他那个外室和一对儿女。

　　他这一番话说的，江雪已经是对他存了不好的观感，偏生顾廷烨又是个嘴欠的，三五不时就要刺一刺人，虽说没什么恶意，但话却说的有些不中听。
　　一来二去，对他的感观是越发差，对其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态度。不过江雪的心里也门清，如今盛家门第比不得顾家，所以她说话也很有分寸。
　　即便传扬出去，也顶多说一句女儿家娇蛮不懂事，绝对不会牵扯到家里来。

　　一上午很快就在庄学究慢条斯理的讲课声中过去。
　　庄学究这才宣布了下课，盛长枫是一马当先的跑了出去，跟着他的书童在身后拼命的追着。

　　“元若哥哥，这是我新作的诗词，你能帮我看一下吗？”盛墨兰在起身并没有回去，而是红着脸颊，小心翼翼的走到齐衡身边，语气娇羞的开口说道。
　　那微微的一低头，露出雪白的脖颈，最是低头的那一抹温柔。

　　齐衡往江雪那边看了一眼，见她快要走出学堂，便为难的蹙了蹙眉头，开口说：“四妹妹，我还有事，怕不能帮你。”声音带着些许的急切。
　　没等盛墨兰再说什么，便起身离开。

　　盛墨兰见此，娇艳的面庞有一瞬间的扭曲，尤其是在看到齐衡是追着江雪的身影而去，她心里的嫉妒几乎要溢出来。

　　盛明兰看着眼前的情况，一言不发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而后悄无声息的带着丫鬟小桃很快离开学堂，她可不想留在这里，成为四姐的出气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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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衡脚步有些匆忙的走出学堂，却已经不见了江雪的身影，脸上当下就浮现出懊恼的神色来，不过很快那一丝的懊恼，在看到从假山后探出头的娇俏少女，便被欢喜给替代。

　　“元若哥哥。”清清脆脆带着笑意的声音，“……你是在找我吗”
　　“五妹…妹。”因紧张导致他的声音都有些磕巴。

　　说起来江雪对庄学究这种一板一眼的讲课方式真的很不感兴趣，刚开始时，曾几次抗议，想要不去学堂，但奈何就这一点上来说，王大娘子和渣爹难得达成统一的意见。
　　胳膊扭不过大腿，江雪只能妥协。
　　不过好在庄学究讲的课虽然很无聊，但学堂里却有好看的小哥哥可以养眼，所以时间倒不算难捱。尤其是齐衡是属于那种，越长越好看的类型，唇红齿白，翩翩少年，温润如玉，恰好是江雪最心水的那种类型。
　　所以这几年来，江雪可没少暗戳戳的撩齐衡。

　　“元若哥哥，你寻我可有什么事吗？”江雪笑盈盈的开口说道。
　　齐衡的眼神有些飘忽，好片刻，才开口道：“也没事，只是想问问五妹妹，果脯可有吃完，要不要再买些？”
　　江雪的眼珠子转了转，笑道：“元若哥哥，果脯你昨儿才让不为送来，足有三大匣子呢。况且先前在课堂上，你也已经问过了。”
　　“是，是吗？”齐衡听了这话，面上顿时飘过一丝红晕，因羞怯，语气也又变的磕巴起来。

　　暗撩也是要有个度，再下去，江雪怕齐衡小哥哥就要恼羞成怒了。所以江雪也没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而是说起另外一件事，“…元若哥哥，这是你的汗巾帕子吗？”说着便从袖笼里抽出一方淡青色巾帕子。

　　本来还有些不知所措的齐衡，在看到江雪手中的汗巾帕子，面色微变，下意识的往自己腰间摸了一把，空空如也，抬眼再往江雪手里看了看，露出的一角有一丛弯弯的秀竹，可不正是自己的汗巾帕子吗？
　　便道：“五妹妹是如何拿到我的汗巾帕子的？”

　　江雪回答说：“是四姐姐的女婢捡的。”语气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元若哥哥一向心细，这次怎么这般不当心？也就是我，换个人，这般贴身的物件，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呢？”

　　她相信素琴是无意间捡到齐衡的汗巾帕子，幸好自己及时看到，不然的话，这要是落到盛墨兰的手里，难保她不借题发挥。要知道自从林小娘失宠后，她是越发坚定将来要嫁入高门的念头，但盛家的门第放到汴京里，也就一般，她还是庶出，若想要得嫁入高门侯府，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如今齐衡和顾廷烨在盛家念书，这就是她的好机会。
　　而且相比顾廷烨来说，齐衡不管是年纪，身份还是性情，都更出色，她自是把齐衡当成第一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