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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Breath easy ...

  •   ~I don\'t konw why,I left the one I was looking to find~

      呼气。

      吸气。

      暑假已经结束了,为什么空气还是如此的黏着与闷热。

      一护静静的躺在床上,感到浑身的汗水就像春夜里滋生的草苗一样呼呼的往皮肤的表层冒,不远处,睡倒在书桌子上的魂的鼾声有节奏的传入耳中,在尸魂界的时候,他甚至有点怀念这种声音,但现在他开始失眠。

      也许是因为这该死的魂的鼾声,也许是因为什么别的。

      他坐了起来,脱掉了被汗水打湿的T SHIRT,走到窗前。夜风让他打了几个寒蝉,他摩擦着自己的手臂,年轻而富有生命力的□□,本该光滑或者是长了几个粉刺的皮肤上除了新新旧旧的伤痕以外什么都没有,见鬼,他只有十五岁,在别的孩子撒谎逃课早恋作弊的时候,他不得不穿着一袭戏服似的黑衣,拿起一把很重的大刀,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和一群陌生的家伙拼命。

      卖了老命的去修炼,每天打打杀杀,想着我要变强这一类很无厘头的事情,他不是个喜欢做梦的人,但为了那个人他不得不把梦变成真。

      为了那个人。

      他对自己发誓也对伙伴们发誓是为了那个人,他要救的那个人。

      他要救她,把她完好无缺的从一群陌生的家伙手中救出来,他要看着她好好的笑,或者是害怕的好好的哭,或者是在自己的脑门上好好的来一记爆栗,或者是好好的,用她深邃的黑色眸子注视着自己,对自己说:为什么要来救我?

      于是最后他会好好的命令她闭嘴。

      然后一切归于平常,归于平淡,他会带她回来,把她塞进壁橱里,每天端回食物来饲养她,就像饲养一只性情无常的宠物。他会和她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慢慢的长大,亦或者,让她安静的看着他长大……最后,他知道这就像努力考上年级第一到不小心中了六合采的差距一样,从理想变成了空想,也许有一天,她会从那个狭小的壁橱里走出来,光洁,漂亮,走进他身处的热闹无比的家庭,走进他内心那个单调孤独寂寞的空间,因为她,他的两面终于融汇终于结合,然后他就像拨通了女神事物所电话的那小子一样,会很幸福,一直不切实际的幸福下去。

      一切都很顺利,一切都很正常。他来了,他看见了,他征服了,他找到了,找到了她。在火鸟的双翼下,他的视线穿过她的黑发,他的手环过她的腰,他威武的大刀就像反光板一样将他们的身影映入史册。她不应该有想法,也不应该不听话,我是来带你走的,跟我走。啊,我美丽的斩月美丽的尸魂界美丽的空鹤牌烟花还有美丽的神秘女郎露琪亚。

      她说,一护,我要留下来。

      就像花了一小时才解决了一道烦琐的数学题的答案竟然是零一样,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他想起那个人有一次看过这样的书。他费尽千辛万苦走进地狱之门,流血流汗就差为了自己的壮举而感动流泪,他空着手去,他没有想到自己空着手回,他差一点就要成为这世界上一夜暴富的最幸福的穷光蛋,但他没有注意他丢了那张六合采的奖券。

      而他竟然还能够笑的出来。

      该说你傻呢不是。

      黑崎一护,你是白痴,你是世界上最猪头的蠢货,你的大脑里里除了粪便什么都没有,你还我捏桑!还我!!回来的那天魂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叫骂着,一边骂还一边忿忿的不忘把鼻涕和眼泪往自己身上擦,那天,那天他完全没有感觉,嘴巴里机械的和魂对骂着,而心里只是觉得纳闷一个小小的布偶狮子体内原来还是有着这么多水分存在的啊。

      天有些凉了。

      他打了个喷嚏,擦了擦鼻子,顺手抓了抓自己乱七八糟的橙色碎发。窗外的夜街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拐角处那家7-11还亮着灯,他下意识的觉得既然睡不着那就要去买点什么来吃,但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并不饿啊。

      那就继续睡吧,裸睡不是他的习惯,他打开壁橱,打算找件衣服来穿,壁橱里他所有的衣服平平整整干干净净,没有一个蜷缩的人形印记也没有任何一丝她的气息。她走了,没有留下一丝存在过的痕迹。

      好象她未曾来过这个世界。

      呼气。

      吸气。

      空气逐渐的沉重了起来,在这由暖变寒的初秋夜,从壁橱中抽出的干净汗衫,被他从尸魂界带出的一身肌肉与一股力气被捏的纠结,棉布的织料被他不甘愿的覆盖在脸上,透过那层虚无,他轻轻的呼唤起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露琪亚。

      一护。

      露琪亚。

      一护,一护。

      露琪亚。你……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游子和夏梨的房间吗?

      我偷偷溜上来的。

      为什么……

      因为我听见你在喊我的名字。

      他没有告诉她那个噩梦的内容,他没有告诉她他是多么后悔那时没能留住她,多么害怕失去她,他没有告诉她如果没有她他会沮丧会失眠甚至连街边那家7-11的存在都失去了意义。他只是默默的握着她伸出的手,她的体温比他低上一些,这让他火热的手心开始感到温凉,呼吸变的顺畅起来,视线交错之间,他感到困倦。

      他拉着她的手示意让她躺在自己的身边,她露出惊讶的表情,但没有拒绝。他们面对面躺着,没有亲吻,没有脱衣服更不会想到□□,他的手一直一直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她的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腰上,手心的温度慢慢熨平了他汗衫上的皱折。

      清醒的最后一刻他忽然想到也许她才是他所需要的氧气。

      闭上眼睛。

      呼气。

      吸气。

      熟睡时,两人的气息渐渐融为一体。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Breath ea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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