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蛇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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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回来了！”
光线昏暗的房间里无人应答。
“哥？”玄策一愣。
伊丝尔从他背后探出脑袋来，对着昏房间内一眼扫过去。
正对着房门是一张茶几，上面杂七杂八摆着抹布油灯和碗碟刀叉，金属反射出冰冷的光泽。越过茶几，可以看见一张矮矮的躺椅，躺椅的另一边是一张床榻，此刻被子被完全翻开，如一滩烂泥一般摊在哪里。
这是…没人在？
“你哥他是不是，出去了？”伊丝尔问。
“他一个发着高烧的家伙，能出哪去！”玄策神色慌张，声音陡然拔高，手紧紧攥成拳头：“不行，我得去找他，你在这里等我！”
“诶？你去哪找？”伊丝尔看着玄策一阵旋风般冲了出去。
“你别管！好好待着！”少年的身影已然消失在街口，只留下一句压不住焦躁之意的声音。
伊丝尔：…发着高烧还往外跑，他哥哥也是心大。不对，放着一个高烧病人自己溜出去的玄策心也是蛮大的。
她摇了摇头，罢了，空间里面还有一些存贮的药剂，普通的退烧药之类的还是有的，等他们哥俩回来再说吧。
她转过身，把门完全推开，小心的绕过地上堆着的衣服，花了两分钟从空间里拉出来一对火石，点燃了油灯。
现在房间里的情形终于可以清晰的看清楚了。
伊丝尔走过去摸了摸床榻，发现塌上居然还是温热的，说明玄策他哥哥还没走多久。运气好玄策很快就能够找到他。
她再提灯向四周一看，发现墙上的壁橱旁边挂了两张皮草，壁橱下面的竹筐里盛着一张蛇皮，壁橱里还有着几颗似乎是比较新鲜的水果，地下这种东西理应昂贵，联想到玄策对于从地下往地上的路径熟门熟路，大概都是他从地上野外弄来的，或许他哥哥还兼职猎户？
在往桌上一看，发现一个陶瓷罐子，里面粘着一些绿色的药渣。伊丝尔小心翼翼的用食指沾了一点，揉一揉，放在鼻子前面闻了一下，认出是曼迪草的粉末。这的确是有退烧的作用。
可是他们大概不知道曼迪草煮过后放久了会有微量麻醉作用，尽量和食物分开放会比较好。
于是她把碗碟摆到一边，抹布挂起来，装药的罐子放到壁橱下面的抽屉里。看了一眼乱糟糟的被子，实在忍不住，顺手给提起来，叠吧叠吧放到床头。直起身子的时候不小心碰到桌面，一根汤匙滚了下去，她弯下腰捡起，发现手边上露出的，一小团散乱的布条子。
她突然觉得有些什么不对，伸出手，将布带一点点扯出来。
那上面是——血迹？
暗紫色的斑点在绷带上散发着不详的气息。
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张蛇皮！伊丝尔一个激灵从桌边窜起来，跑到那蛇皮面前仔细辨认，半响，手心一阵发汗。
阿曼德红蛇的蛇皮，紫色的新鲜血迹，绷带。
不是高烧，是中毒！
她感到头有些眩晕，手心一片湿热，脑后发凉。
如果真的如同她所想，玄策的哥哥应该是第一次毒发周期的末尾，很快就会再次陷入昏迷。
一个伤员，一个即将昏迷的重伤患。
她看着玄策离开的方向，捏紧了拳头。勒托上空的黑暗和模糊的光晕融为一体，魔鬼的手在半空中招摇。
是追，还是不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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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托，二区，万物集市边界。
地面上最耀眼的阳光也有照不到的地方，勒托中心的人造魔法光源，可以二十四小时照明，于是亮者永浴光明，而黑暗便从无变化。
从二区向一区而去，除了一条主干道以外，其余皆是废弃的暗巷。
一区的居民，很多是有地面上身份的，行走在黑白两道边缘的存在，是赌城威尼斯的所在地，日进斗金不可形容它的财富，传说里面的每一块地砖都是金玉雕成。
一区的豪强为了阻止地底居民进入一区，为了便于管理，封死了所有通往一区的路，只留下一条主干道，于是剩下的部分逐渐破败，成为整个勒托最大的死胡同聚集地。
靠近主干道的侧面，有一个广场。广场周围是一排破旧的小阁楼。
百里守约感到自己被摔倒了一块硬板上，背部传来尖锐的疼痛感。
他想睁开眼，但是眼皮很重，完全做不到。右手又开始发热了，然而他现在不用去碰也知道，整条手臂摸起来都一定是冰冷僵硬的。
今天门口又有人偷偷来过，看到屋里一直是黑着灯的，所以很快就离去了，意识一直模糊着，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他们下一次什么时候会来，但是玄策迟早会回来的。
一旦回来，他们说不定就会正面撞上。他决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玄策还不知道，可是他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知道还能拖多久。那条蛇，真是一个残酷的意外。
所以他今天一觉得自己好一点了，就立马离开了房子，试图去引开那些人，这样玄策如果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至少可以给他争取一点时间，去找…审判官！
他感到自己又开始出冷汗了。迷迷糊糊中他听到有歌声传来。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广场上，人偶师和他的人偶一起舞蹈着，他奏着手风琴。
“风声吹散我的心跳
我聆听着
你的脚步踏过奈何长桥”
木门吱呀一声撞开，零碎的脚步声传来。
“火焰焚烧过一切
掩盖狰狞的面貌
若死亡是你
我欣然应邀”
什么东西倒下了，有人的痛呼声传来，推搡声，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
“随你歌声而来的是
东方初晓。”
地板不断的传来响动，好像那个被推进门的人靠近了，然后他感到冰凉的手触到了自己的手腕，有人把盖在他头上的斗篷揭开了。
伊丝尔：噫，耳朵！
她刚出门没多久就被敲晕了裹进麻袋里，不过大概是考虑到她身为一个姑娘的身份，下手的人没太重，她除了一开始眼前一黑以外，很快就醒了过来。
一路颠簸不知道多久，然后被关进了这个小黑屋。
现在想来，这群人大概和之前找玄策麻烦的是同一批。他们大概一直盯着玄策家的住处，玄策大哥和她都一样是被绑过来的。
她小心翼翼的捧起面前那只缠满了绷带的手，一圈一圈把绷带揭开，发现手臂上已然一片青紫。
她倒抽一口凉气，看起来伤情比她想的还要严重，这不是他第一次从昏迷中醒来了，是第二次！那么，她早些日子在药剂房里配的通用解毒剂就只能堪堪缓解一下毒素的发作了。
三天，三天以内，如果找不到阿曼德红蛇专用的草药，截肢都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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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
玄策再一次掀翻面前的敌人，作为代价，刀锋划过他肩膀，衣衫破了浅浅一个口子。他一只手臂受伤了，支撑不了多久。
他猩红色的眸子里闪现出一丝血性来。
“还不缴械投降？”男人坐在墙头上，傲慢的翘起二郎腿。
“告诉我你们的暗道到底在哪里，作为交换，饶你一命。”
玄策一个扫堂腿绊倒一人，被另一个人一棍子敲在手臂上，后背狠狠撞在墙上。
后面没有路了。
哥哥在这群人手上。
他咬牙，抬头。
“做梦。”
永生花歌舞团，貂蝉歌舞会现场——
“重要的不是确定她现在在哪里，而是确定，她不在那里！”
诸葛亮一天在寻人中度过，期间碰见张良，把幺幺给了他，召唤全城飞鸟一起寻人，到晚上，无果，心想这样下去不行。于是乎于歌舞会开始前夕千辛万苦穿越人群混进了VIP通道，一把拉住了准备进入会场的嬴政。
“大事不好，”诸葛亮扯着他就往外拖：“你一定得跟我走一趟！”
嬴政一挑剑眉：“你要我跟你去哪？”
“世纪赌场威尼斯。”
“嗯哼？”嬴政眼皮一跳，“...你这是要搞事情啊？！”
另一边——
学院之城，西区，破落无人居住的废墟迷宫区。
张良看着面前一个黑漆漆的大洞，沉默半响，扭头问胳膊上那只肥鸟。
“你确定是这里？？？”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蛇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