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离人曲》zobear

5、第五章

　　又过了数月，闵离自觉在华山上已夯实了武学基础，只需多与他人切磋，便能在实战中更进一步。他下山日久，心中有些思念师父和师兄弟，便挑了一个天气温和的好日子，一路下山，取道河南，向武当山进发。
　　走了两日，他便来到了洛阳。洛阳是自古繁华之地，街头闹市，熙熙攘攘，人头攒动。闵离在华山峰顶练功，武功进步神速，但只能与花草虫兽聊天，十分寂寞。如今来到了人山人海之中，感到别样的兴奋。
　　他在闹市中左看右看，时不时买一些有趣的泥人，络子，竹器，随手丢进空间里，打算把它们当成下山的礼物送给师兄弟们。
　　正在逛着，他忽然看到前面有三五个混混在揍一个滚倒在地上的年轻人，那年轻人衣裳破烂，头发披散开来，像是无家可归之人，给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闵离本不想多管闲事，可定睛一看，那不是令狐冲吗！
　　他赶忙上前，三拳两脚赶走了众混混，把令狐冲扶了起来，问道：“令狐兄，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令狐冲见是一个面目和善的年轻人，但努力回忆了片刻，还是没想来对方是谁，便问道：“多谢，不知阁下是哪位？”
　　闵离想起来自己屡次行动都是蒙着面的，虽然不会给师门招来麻烦，也导致无人认得自己这张脸，便笑着说：“在下闵离，武当门下，令狐兄这边走”，不由分说地拉着令狐冲的胳膊，进了一家酒楼。
　　两人在酒楼坐下，闵离给令狐冲斟了一杯酒，说：“令狐兄，闵离多一句嘴，你是否心中不快？”
　　令狐冲一口喝干了酒，望了闵离一眼，说道：“闵兄，你我萍水相逢，你免我受辱，又请我喝酒，我若对你疑心，不说实话，岂非男子汉大丈夫的作为？”
　　他自己斟满了酒，又一口干了，接着说道：“我罪孽深重，害死了六师弟陆大有；师父又怀疑我偷了《紫霞秘笈》，二师弟劳德诺替师父监视我；又因为种种原因，我如今内力全失。心中难受，才到街上赌钱，赌输了被人打，又手脚酸软，无力还手。”他没说的是，他自幼爱护的小师妹，喜欢上了师父在金刀王家新收的小师弟，林平之。这让他心中又酸又涩，可每当自己想说几句负气话的时候，又只能强自忍着，怕伤了小师妹的心。
　　令狐冲苦笑着说：“你听了这些话，是不是后悔救了我？”
　　闵离没理会他，转而问道：“令狐兄，你且细细讲来，你六师弟是怎么死的？”
　　令狐冲把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
　　听罢，闵离笑着摇头说：“你六师弟不是你害死的。你内力全失，点你师弟那两处穴位，要不了他的命。”
　　令狐冲惊喜地问道：“真的？那是谁害死了六师弟？”但他一想到一向亲近他、活泼搞笑的六猴儿就这么死了，心中的愤怒越烧越旺，直恨不得把那凶手一剑劈了。
　　闵离说：“偷走《紫霞秘笈》的人恐怕与害死你六师弟有关。至于你师父，时日一久，必然会发现你没偷秘笈。”他心里却在想，若直接告诉令狐冲，他师父就是杀陆大有的凶手，恐怕令狐冲一个字也不会信他。
　　令狐冲长舒一口气，感觉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他给闵离满上了酒，举起酒杯，说道：“闵兄，要不是今日与你见面，恐怕我这辈子都会对六师弟歉疚的。多谢你开解我。”
　　两人又闲聊了片刻，令狐冲豪气一发，唤了店家来，取了十坛关外白酒，两人你一杯我一盏，直喝了个痛痛快快。
　　闵离内功深厚，喝了几坛酒也没有醉意，十分清醒，但令狐冲如今几乎没有内功，只喝了两三坛就开始说起了醉话。
　　“闵兄…嗝”令狐冲一手搭在酒坛上，一手拍着闵离的肩膀，打着嗝说道：“我的小师妹，怎么就看上了姓林的小子了呢？他有什么好？”闵离吃了一惊，他以为林平之一家会听他的话，远离江湖，没想到他们来投奔了洛阳金刀王家，而且林平之还是拜入了华山门墙。
　　“我…嗝”令狐冲又说道，“我对小师妹日日挂在心上，不就惹恼了她一次么，小师妹怎么就…再也不理我了？”
　　闵离知道令狐冲喝多了，赶忙扶起他。他可不想晚上照顾一个醉鬼睡觉，便扔下一锭银子，扶着摇摇晃晃的令狐冲，朝金刀王家的方向走去。
　　闵离对洛阳不熟，带着令狐冲去打听金刀王家的方向，又被人嫌弃令狐冲浑身的酒气，怕他一个恶心吐自己一身。无奈之下，闵离凭借自己的印象走，果不其然迷了路。
　　闵离扶着跌跌撞撞的令狐冲，走入了个小巷子，巷子两旁种植着苍翠的竹子，空气里散发着草木好闻的清香。闵离眼尖，看见之前在闹市里卖给自己竹器的老翁正坐在门口，用竹条编着器具，他两手似飞鸟般灵活，富有节奏感地一插一提，就编出了整齐的纹路。
　　耳边传来阵阵悠扬的乐声，以闵离浅薄的音乐修养，勉强能分辨出箫与琴的声音。令狐冲自听到这乐声的时候，就开始闭上眼睛，走起路来更加摇摆，只差没有挥起手臂舞一曲了。
　　闵离明白这里就是绿竹巷，门前的老翁便是绿竹翁。但令狐冲身上没有《笑傲江湖》的琴谱，恐怕此次是见不到任盈盈了。
　　就在这时，只听令狐冲脱口而出：“这是刘正风师叔和曲洋长老的琴箫合奏！”
　　绿竹翁编竹器的手突然停下，他抬头朝两个年轻人问道：“请问哪一位是令狐少侠？”
　　闵离不由得在心里叹服令狐冲与任盈盈的缘分。他还想说的是，救下刘正风，曲洋和曲非烟的，明明是他，闵离少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