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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爱情,红衣女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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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月看着眼前的海棠花,素手摘下一朵。她的气色好了很多,唇角带着一丝的笑意。没有梳上去的发丝垂在耳旁,饶有一丝风情。
“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萧郎,邵宗!你可不要辜负了我啊。要知道,我对你抱着多大的期待与希望!顾明月食指一撮,一朵娇艳的花朵瞬间变的不堪入目。浅红的汁水染了她的手指,她怔怔的看着,抿紧了双唇。
半晌,她才缓缓起身对兰惜说:“走吧,去看看母亲。”
墨氏刚午休完,精神很好。“你来了,刚送来的新鲜葡萄,快尝尝。”她笑着盯着顾明月说。
顾明月拿起一颗剥了皮,吞到嘴里,含糊不清的说:“明日我要和二姐去趟绣庄,母亲喜欢什么花色?”
“你看着选就好,我倒是中意你的眼光。”墨氏含笑看着顾明月,难掩眼里的欢喜。顾明月摇摇头,这墨氏当真是单纯,近些日子顾左笙常留宿牡丹苑,她就高兴的跟个孩子似得,完全满足了啊。
“母亲,你也稍微掩饰一下嘛。你这么明显的,又不知道要招来多少是非,我在的时候还好,要是我不在了呢?你要怎么办啊?”
“你不在还会去哪儿啊?”墨氏瞪着眼。
“我是女儿又不是儿子,难道我不嫁人了?”顾明月笑着摇摇头。
墨氏失笑,拉起了明月的手,说道:“哎呦,我的月儿长大了……”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明月还小,嫁人怎么都还得一两年。
顾明月定定看着墨氏,墨氏也慢慢淡下笑容,她不是傻子,昨日来的那位是个那样的态度,摆明了是要……
“月儿……”墨氏一声含了满满的不可置信以及担忧。
顾明月沉吟片刻,还是开口道:“不论我做了什么样的决定,母亲只需要相信我和好好照顾自己就好了。”
“月儿你告诉娘……”墨氏双手紧紧握住顾明月的手,“你是不是心悦王爷?”
顾明月一愣,喜欢他吗?不,至少目前不会,而且,她的心早已给了宁勋,哪里来的多余的爱情给别人?
“唉……”墨氏叹了口气,松开了顾明月,她看着女儿失神的样子,以为是顾明月喜欢上了邵宗,甚至是和邵宗私定了终身。“娘不是不同意你们,只是他身份显赫,我怕你嫁过去受了委屈……娘不想……让你走我的老路。”
“母亲……”顾明月无奈摇摇头,想解释,却又被墨氏打断了。“不过,只要你是真的喜欢王爷,为娘不会阻挠的。但你这任性固执的脾气的改改,王府不比顾家,他又不是一般的王爷,这就相当于是入了宫,你万事都需谨慎……”墨氏喋喋不休的说着,顾明月哭笑不得,她又不是明天就嫁过去。
“母亲,我……”
“你听我说,我昨日看王爷对你颇为青睐,你可不要恃宠而骄了,惹了他不快……”
看墨氏大有要再说半个小时的架势,顾明月赶紧起身,拦住了墨氏的滔滔不绝。 “母亲,父亲找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叮嘱了几句让她好好休息。然后就匆匆忙忙离开了。她没有解释和邵宗的关系,也没有提她和顾左笙的决定。有些事墨氏不需要知道。
墨氏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叹了口气,兀自言语,“长大了,娘赶不上你的脚步了……”只剩下了长长的一口叹息。
书房里,顾明月端正的立在下方,看着对面背过身的男人。墨发间参杂着些许白发,用一根白玉笄固定,他的背影看上去很孤傲,带着一丝不可亵渎。
“父亲,你找我?”
“明月,为父想……把你嫁给摄政王。”顾左笙转过身,一双褐目盯着顾明月。
“他不是还要给先帝守节吗?”顾明月轻笑道。
“这个无碍。守节三年而已,如今都四年有余了,他早该成婚了。”顾左笙微微抬手示意顾明月坐下。顾明月点点头,顺势坐在下方的太师椅上,说道:“父亲做主就好。”
“嗯,下个月是皇上大寿,摆了宫宴,到时候为父会带你们一同前往。你可要好好表现!”
大寿?顾明月挑眉。
“邵宗这个人,阴晴不定,很难掌控。不过,既然我们决定了要辅佐他,你就好好下功夫,争取绑牢他!”
“明月谨遵父亲教诲。”她垂下眸子,很温顺。顾左笙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你背负的你仅仅是你自己的人生,还有顾家上上下下四十余口人!”
顾明月挑起下颌看着顾左笙,“明月别无他求,只希望父亲能善待母亲。”这就是债!是她欠顾左笙的,也欠墨氏的。当初在她来的时候,其实顾明月还有一口气,如果用药到位,还能支撑一两个月。可她却等不了这么久,三天之内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宿体,她就会魂飞魄散,到时候她还拿什么来找宁勋!所以,她只好强行占有了顾明月的身体,而本来就奄奄一息的顾明月,自然是魂归西处,连一座坟墓都没有。
“唉……”顾左笙叹口气,苦笑着说:“不是为父不念旧情,而是你母亲她太强势了,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若我们是平民百姓之家,我就是一辈子只守着她一人都无所谓,可为父入了仕途,落不得把柄,也需要结交……”
顾明月低下头,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在这个时代女人的命运就是这样的,怨不得他人!
“父亲?”
“嗯。”
“若没有沈姨娘,你会把爱情给母亲吗?”顾明月执著地抬起头,定定看着顾左笙。上一辈子她父亲去世的早,母亲扔下她改嫁跟着男人远走他乡。她没有机会享受亲情,也没有过和父母交心的经历,此刻看着顾左笙她竟然觉得无比心酸,她好歹是有了父亲。
“明月……爱情这个东西不是物品,不是说赠送就能赠送的。”顾左笙起身,缓缓走到顾明月身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其实,她还小,还只是个孩子,却……顾左笙复杂地看着明月,此刻,这个薄情的男人竟然也动容了,他甚至开始质疑自己崇尚权利的想法。
“明月懂了。”顾明月点点头,努力咽下了自己的心酸。
“为父给你个人,她会些拳脚功夫,以后就让她贴身照顾你吧。” 说罢,顾左笙拍拍手,就看见一个红衣女子从内室走了出来。顾明月打量了一眼,大约在三十岁左右,个子高挑,五官冷艳。一看就知道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属下五珑,参见小姐!”声线低沉冷冽,顾明月点点头,“起来吧。”随后转头看着顾左笙,她想知道为什么要把这个女人给她。
“明月,五珑从十五岁就跟着为为父,是为父,最信赖也是最得力的帮手。嫁给邵宗以后你要面对的可不仅仅是后宅里的勾心斗角,还有可能会遭遇杀手恶匪!从今往后,五珑就是你的人了。”顾左笙看着顾明月,他知道顾明月会有疑心,但此举真的仅仅是他作为父亲,对女儿的关怀。因为这只是他临时起意才有了的想法。
“谢谢父亲。五珑?既然你之前是父亲的人,我直呼你的名字怕有不妥,以后我就叫你五姨吧,左右也差不多。”她将视线转向五珑。
“小姐抬爱,五珑誓死保护小姐!”
顾明月不期待这样就能得到她的忠心,但顾左笙的话也有道理,有总比没有的好,这可是保命的装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