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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面』之缘 ...

  •   爹爹爱听戏,和红二爷甚为要好,那次随爹爹去红府,红府跟我家很不一样呢,到处都是绿油油的树,涂了腊一般。树丛之间就是绛红的曲苑回廊,比我家更幽静。我好奇极了,自己一个人到处走,转过角眼前一亮。这里居然有个小哥哥,一身葱绿的麻衣,骨节分明的手正提着个水桶浇花。他眼下有淡淡的淤青,脸色也白的透明,看着有些阴沉,似乎不好接近。可是小哥哥真好看啊,清淡的眉眼,瘦削的脸庞。他看着花的神情真温柔,像要伸手抚摸那些花瓣;嘴角微微翘起弧度,像河里青青的菱角。我懵懵懂懂地走上前。
      『什么人!』
      我吃了一惊,回过神脖子已经被扼住,小哥哥凶神恶煞的脸就在眼前。我说不出话来。
      『谁允许你擅闯红府的?!』
      我快透不过气了,小哥哥却没有丝毫要松手的意思。我憋的满面通红,眼泪都流出来了,朦胧中看见屋里走出一位夫人。
      『住手。』
      谢天谢地那位夫人让哥哥放开我。在一通昏天暗地的咳嗽后,我爹和红二爷也赶来了。我看见小哥哥被斥责,罚跪在天井里。他梗着脖子,一声不吭。我吃着夫人给我的桂花糕,挪着我的小碎步,走到他身边
      『给你吃。』
      小哥哥眼神微动,微微的移开了下巴。
      『小哥哥你真好看。』
      『……』
      『我叫锦儿,你叫什么名字?』
      『陈皮。』
      『哈哈,我最喜欢吃陈皮了。』
      然后我扑通跪在他身边。他不理我,我也不理他。就这么跪着,太阳照着两个影子,大的团着小的。
      很快便招来了大人。我朗朗地说:
      『女儿当时并未言明身份,陈皮哥哥尽忠职守,对待生人理当严加讯问,不应受罚,请免了陈皮哥哥的处罚。否则,请连女儿一起罚。』
      红二爷蹙着眉,似乎游移不定。那位夫人上前劝道:
      『二爷,你就饶了他吧,陈皮还是个孩子,左不过两个孩子闹着玩。』
      『罢了罢了,看在四小姐的面子上,饶你一命。』
      小哥哥轻快地应了声,起身,飞速地抬头看了夫人一眼,那一眼我仿佛看见小哥哥的眸子里有花在开。
      夫人真好,跟我娘一样好,说话温温柔柔的。看我和小哥哥跪在天井半天,给我们做面吃,这是除了我娘的饭以外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我和小哥哥呼噜呼噜吃的过瘾。
      『我娘做的饭最好吃!』
      『胡说,我师娘做的面才最好吃!』
      『陈皮哥哥,你比我大这么多,还跟我争,不羞不羞。』
      『哼,反正就是我师娘做的面最好吃。』
      后来红二爷洗手不干了,也劝爹爹不要下地,爹爹跟他起过几次争执后,来往渐渐少了。但是娘每次提到红家,都会叹口气,
      『也是造孽,那么好的夫人,怎么就成了痨病鬼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一『面』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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