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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但他就是不停 ...


  •   “——什么?拉比昨晚也去找你了?”

      “何止找了啊……”第二天一大早,我前脚刚迈进食堂,就眼尖地瞄到亚连一个人生无可恋地坐在西侧的角落里,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哈欠连天,“我算是领教到他们一族的厉害了,竟然能一口气停也不停地说那么长时间的,都凌晨两点了还赖着不走,白天不也帮利巴先生他们干了超多活的吗?都不困的吗……”

      “不,重点不是这个,”我立马来了精神,兴奋地趴到他对面,“是他具体都说了什么?”

      虽然这么想好像确实有那么点自恋,但该不会……和我有关吧?

      亚连沉默地和我对视了两秒,没办法似的,清了清嗓子:“‘亚连亚连,别睡了啦!快听我说!塞西说她喜欢我哦!塞西说她喜欢的人是我哦!’——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而且怎么说呢,完全不避着在场的林克呢……不,仔细想想,他根本就是在故意说给林克听吧!”

      我没太明白:“这和林克有什么关系?”

      “起初我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来着,但现在……你有没有发现,拉比一直都对林克抱有某种微妙的敌意呢。”

      “也不奇怪?如果这是本以你为主角的小说的话,林克刚开始的那个出场,确实很像那种反派的配置啊。”

      “也有这个原因没错啦,但拉比有时候看林克的那个眼神,分明就和以前被抢走恋人的男人们看师父的眼神一模一样嘛。”

      我:“?”

      我凑过去,试了试亚连脑门的温度。

      “才没发烧啦!”亚连偏头躲过我的手,重新撑到桌上给我分析,“你看嘛,林克那家伙不但厨艺值满点,还莫名和你某些堪称诡异的口味完美契合,你有段时间还天天吃天天夸人家做的泡芙——拉比会吃醋,也在常理之中啊。”

      “噫——”

      “噫什么,以为我看不出你现在超开心的吗?”

      “我不是,我哪有,”我指指自己的脸,“我这分明就是在很严肃地表达疑惑。”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塞西。”眼看推着满满一餐车甜点的林克就要回来,一脸“早看穿你了”的亚连抓紧时间,草草夸了我两句,“没想到竟然能让拉比这么喜欢你呢。”

      我一本正经地端了五六七八秒,才压低声音,问:“我厉害吧?”

      “够了,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于是尾巴都快翘上天的我就这样屁颠屁颠地去打饭了,满载而归时,刚好看到拉比哈欠连连地走进食堂。后者瞥到我,原本惺忪的睡眼一瞬睁大,几大步便跑来近前,当着食堂中所有人的面俯身抱住了我,还跟某种大型宠物似的,黏黏糊糊地贴着我的脸蹭了蹭。

      鼓着腮帮子嚼牛肉披萨的亚连:“……”

      刚叉起一块抹茶蛋糕还没来得及往嘴里送的林克:“……”

      一手拖着餐车,满脸都写着懵逼的我:“……”

      “啊,这个!这个我可以解释!”拉比足足抱了能有半分多钟,智商才骤然回笼,唰一下放开了锢着我的手。草草环视一周后,镇定地竖起食指,给我们科普,“贴面礼大家都知道的吧?其实就是日常一种很普通、也很常见的礼仪啦,用来表达友好的。在前段时间的任务里,刚好看到有人做,就忍不住也跟着试了下……哈哈哈怎么样?都被吓到了吧?”

      最后还是亚连不忍直视地一把捂住脸:“你们两个真是够啦——”

      关系确定以后,确实能感到很多东西都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

      可能因为是互通心意后的第一天,最初那股情难自禁的劲儿过后,我俩的目光就都有点不知该往哪儿放。本来拉比还好,行为举止与往常一般无二,但发现我悄悄瞄他一眼,又飞快低头,顿了顿,又悄悄瞄他一眼后,他耳廓上的红就不由得蔓延了开。

      后来被我看得实在受不了,索性破罐破摔地采取了以毒攻毒的方式,直接探手到桌下,摸索着抓住我的手,不由分说地穿过指隙,同我十指相扣在了一起。

      但桌下的小动作,桌上的人不知道啊,亚连一边吃着意大利面,一边疑惑地看过来。

      “拉比?你什么时候开始用左手吃饭的?”

      “嘛,稍微、稍微想锻炼下右脑?你们也知道,我们这一族的人,有时候……多多少少是会需要点创造力啦。”

      这人……真能编。

      这回轮到我脸烫心也烫地埋头了。

      除早已知情的亚连和林克外,总部的大家得知我和拉比晋升为恋人时的反应倒都不太一样。

      “咦?拉比和塞西?”李娜莉讶异地眨眨眼,祝福过后,忍不住笑问,“什么时候的事?之前完全没看出来呢。”

      “李娜莉·李,”从早上开始就因严重的睡眠不足而看谁都不太顺眼的林克闻言,一脸严肃地盯过去,“这么明显的事都看不出来,我现在严重怀疑你作为一名驱魔师的基本观察能……”

      不是,这都能扯到“作为一名驱魔师”上的?

      “你以为李娜莉是你吗?”亚连见惯不怪地白他一眼,“大家日常的重点又不在这里,又要出任务,又要写报告,又要搬家,每天都很忙的好不好。”

      林克不满:“我也很忙的。”

      亚连:“是啊,忙着纠结下一顿的甜点吃什么,怎么向鲁贝利耶长官打小报告以及如何更好地监视我嘛。”

      林克:“……”

      “话说回来,亚连,”李娜莉迟疑地问,“你们……都知道的吗?”

      “留心观察的话,还是会有很多蛛丝马迹啦。”亚连挠了挠脸,装得很像那么回事,“我的话,倒是确实一直都知道一点。”

      ……摸摸你的良心,你知道的那是“一点”吗?你打从一开始就已经是共犯了啊大兄弟!

      另一边,被马里指导着进行体能训练的米兰达,反应也很大。

      “拉拉拉比和塞西?抱、抱歉!竟然一直都没能发现……”米兰达呆呆看了几秒我和拉比交握在一起的手,等反应过来,脸上瞬间红透,紧张得都快卡带了,“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吧?”我也不太确定。

      要说正式拍板,那肯定是昨天没错;但要说我觊觎他的日子,那可就长了。

      “昨天吗?”

      “当初还在江户的时候,就有些端倪了。”一旁的马里听到米兰达吃惊的声音,笑意愈发温和的同时,很是若无其事地放了个炸雷,“毕竟心跳声是不会骗人的,每当塞西靠近的时候,拉比的心跳都会变得格外……”

      拉比:“……”

      拉比这才面红耳赤地反应过来:“喂!马里!”

      我听得专注,循声看去,一眼就瞥到了他通红的耳尖。

      对于他的这个耳朵,我早就蠢蠢欲动地想摸不止一回两回了,却每回都因这样那样的意外而被迫作罢。但今时不同以往,这人现在已经是我的了,摸摸耳朵什么的……肯定可以的吧?

      我不动声色地抬起另一只没被握着的手,刚要往上探,就被拉比敏锐地察觉到意图,连忙抓住我不老实的爪子,不让我乱动。

      “……要摸。”我不高兴地板起脸,好在还没忘现场并不只有我们两个,只敢很小声很小声地跟他提要求。

      “别闹啊,”拉比也只敢很小声很小声地哄,“等到没人的时候,再……再给你摸。”

      然后我们就听到了一声极为清晰的忍笑,循声而望,就见马里早已偏过身,只有背对着我们的肩膀还在微不可查地颤抖。

      我和拉比交握在一起的手刹那烫起来。

      “那个,塞西,拉比。”最后还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米兰达,误打误撞地帮热得都快从头顶咕嘟咕嘟往外冒白气的我俩解了围。她不太熟练地开口,眼中却带着亮意,“祝福你们,一定要幸福哦。”

      我特别开心地跟她道了谢。

      “恭、恭喜!拉比,还有塞西。”而一大早就跑去侍弄花草的克劳利则看上去感慨又怀念,又仿佛想起了什么美好而哀伤的事一般,禁不住掉下泪来,“我、我真的很高兴,我真的特别高兴你们可以……”

      “啊——真是,好好的小克你怎么还哭上啦!”

      “呜呜呜呜呜不用管我,我就是、我就是太感动了……”

      最后甚至变成我和拉比手忙脚乱地哄起了他,还帮已经哭到脱力的这位老兄,照顾了一个多小时那些奇形怪状的植物。

      虽说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但看着拉比勾着克劳利肩膀安慰他的样子,我忽然就觉得,算了,不对就不对吧。

      这样……也挺好的。

      至于其他人——科姆伊十分贴心地送了款迷你版的科姆林红心号作为我们的新婚礼物……口误!口误!是恋爱礼物!却被拉比极具先见之明地给婉拒了,并以此为交换,拜托科姆伊多分间单人宿舍出来。理由是毕竟也老大不小的了,总和书翁住在一起,确实有很多地方都不太方便。至于具体都有哪些地方不方便,他没说;

      利巴班长的话,则震惊得差点把手中的精密仪器砸到地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感慨地和我们道了一声“年轻真好”;

      乔尼甚至提出可以在三代团服上帮我们做些情侣款式的改动。这个正中拉比的下怀,立刻兴冲冲地提议可以把他的名字缝在我心口的位置,要那种放大版的,最好五十米开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如果后面能再加个红心什么的,就再好不过了。

      我:“?”

      那你心口也要缝我的名字!也要再加个红心!

      再有就是神田。

      说到神田,拉比当然非常乐于和“他的优”分享这个好消息了。但我们都把尚还有些陌生的新总部逛了个遍,也还是一无所获。最后还是经早起的利巴班长指路,才在宿舍楼后面的小树林中远远看到了唰唰练刀的神田。

      “优那家伙,还是老样子嘛,永远都那么自律欸。”

      拉比把手拢在嘴边,小声和我嘀咕了句,接着便孩子似的,边挥手边跑了过去。

      “优——有好消息哦,要不要听——”

      神田利落收刀,用手背蹭去脸侧的汗水,转过身。听完拉比所谓的好消息,先是愣了两秒,随即冷哼出声,很是嫌弃地丢下一句:“幼稚。”

      “哪里幼稚了嘛!啊,我知道了,难不成……是在嫉妒?放心啦,优以后肯定也会遇到——哇啊!”

      然后我就看到拉比怎么跑过去的,又怎么跑了回来,身后还赘着好长一串眼熟得不能再眼熟的界虫……没错,就是界虫一幻的那个界虫。

      我:“……”

      所以才说你惹他干嘛啊!

      “要逃啦,塞西!”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便被拉比半夹半抱地捞到怀里,伸长锤柄,倏地从林中冲了出去。期间还因速度太快,呼啦啦惊起一大片栖息在树上的鸟雀,拍打着翅膀,四散飞远了。

      灰暖而朦胧的日光下,疾速带起的风拂乱了我脸侧的头发。骤然悬空的失重感让我不由自主地环住拉比的腰,把自己往他身上贴得更紧了些,脸也寻求安全感似的,老老实实地埋到了他的颈窝。

      我听到拉比很轻地笑了一声,似乎对这种依赖般的姿态极为受用。受用到甚至多带我在空中飞了半圈,还是发现不断有工作人员站在院子里驻足观望,被我羞耻得直掐腰上的痒痒肉,才“嘶”的一声,很是遗憾地在宿舍楼的楼顶落了下来。

      我:“……”

      能在告别单身的第二天,就把日子过得如此充(刺)实(激)的,恐怕也没谁了。

      留在最后压轴出场的,当然就是我们的终极大BOSS书翁了。

      起初,拉比还以为书翁不是在露天训练场那边和人进行着组手对练,就是在新总部的档案室中做着相关的记录,没找到神田之前还想过这两人会不会提前约好了一起坐禅。找了一圈,才发现老人家悠闲地坐在食堂单独辟出的那一小片茶区内,淡定地品着刚泡好不久的乌龙茶。

      书翁起先并没有开口,而是端起杰利特地为他准备的紫砂茶杯,轻啜了一口。又过几秒,才神色平淡地抬眼,看向我们。

      就是这么不轻不重的一眼,却好似刹那洞穿了我们心底所有秘而不宣的念头。

      我微微侧头,有些没底地瞄向拉比,却发现后者早已一反常态地收起都在脸上挂了整整一上午的嘚瑟表情,毫不退让地与书翁对视,眼神坚定又认真。

      虽然这两人谁都没有开口,我却不免在心里打起了鼓,总觉得他们在私下里交流着什么。

      可是,到底在交流着什么呢?

      总不会是书翁临场变卦,突然不同意了吧?

      “您就放心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深知该自己出场的时候到了,连忙稳重且正经地拉过拉比的手拍了拍,“无论以后发生什么,出什么事,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天塌了地陷了还是火山喷发大洪水,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不会让拉比受到任何一丁点委屈的。”

      一般为人父母……师长,担心的也就只有这个了吧?

      书翁:“……”

      拉比:“……”

      这是……火候还不太够的意思?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我是绝对不会耽误拉比记录历史的,也绝对不在彼此都忙正事的时候缠着他。再有……再有就是,”我踌躇片刻,试探地说,“也绝对会老老实实地跟着孝顺您?”

      比如再也不在背后说您吓人了。

      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有诚意的保证了。

      “……噗。”

      严格来说还远远算不上沉重,但确实能让人从中感觉出凝滞的气氛就这样被一声轻笑打散。我疑惑地侧头,就见拉比条件反射地偏过头,抬手挡了下自己的嘴。

      只有很轻很轻、好似开心又好似无奈的声音漏出些许,转瞬即散:“你啊……”

      书翁也把眼一闭,罕见地叹了口气。

      *

      新总部很大。

      主楼是会议楼,除此之外,还另有司祭楼、宿舍楼、露天训练场、上下两层的公共浴室、一座带有圆形喷泉和平行花圃的庭院以及一大片用于私人训练和掩人耳目的树林。

      简单熟悉了下这里的环境,我们便再度开始了吃饭睡觉打恶魔的驱魔师日常。

      出发当日,在亚连过来传达科姆伊的指示前,拉比刚好坐在桌边给我讲着他和书翁前段时间的古怪见闻,说到有意思之处,还会随手画上两笔给我看。

      “你怎么画画也这么厉害啊?”我好奇地问。

      “这些不算什么啦。”

      “不,对我和亚连来说,已经很算什么了!是专门学过吗?”

      “也没有?”拉比用没挨着我小指的那只手,随意地转了下笔,“就是从小跟着熊猫老头做记录的时候,会习惯性地在旁边加个图示之类的,应该就是那时候练出来的吧?”

      “可我平时也会没事就画点什么啊,”比如我眼前这个人的简笔涂鸦,“怎么就完全没遗传到师父身上的那点艺术细胞呢?”

      “嘛,之前就想问了,库洛斯元帅很会画画吗?”

      “要看和谁比了,跟提艾多尔元帅,那肯定是没法相提并论的。”我说,“不过确实很擅长那种几笔就能勾出一个的人像涂鸦,尤其是画他自己。”

      “这样啊。”

      英国初春的温度本就不高,这几日又阴雨连绵,和拉比聊了没几句,我就忍不住起身,走到窗前,把开了条小缝的窗户关了个严严实实。

      “冷了吗?”拉比也跟着起身,刚要去拿被我搭在椅背上的风衣,脚下就一顿,转而脱下自己的团服上衣,给我披了上来。

      我老实地伸袖穿好,任他帮我依次扣好扣子,又把长出一截的袖口恰到好处地挽到手腕上方。顿了顿,一抬头,就撞上了他垂眼看来的视线。

      我心口一烫,忽然就有了某种熟悉的预感。

      下一秒,拉比就如同受到了什么蛊惑一般,俯身在我的唇上很轻很轻地碰了下。

      其实我们已经这样过很多次了。起初的几次,特别气人,每次都会在鼻息交缠的最后关头强行刹住,只小心地蹭着我的鼻尖,眼中漫着水色地问我“可以吗”。

      你说可以吗,都在一起了还问,就非得逼我说出“问什么问还不快亲我快快快”吗?

      但自从某次我忍无可忍,不高兴地哼出一声“别问了啊”,事情就隐隐有些一发不可收拾了。就好比现在,只要四下无人,只要对视超过三秒,他就会一如先前的十几次那样,上一秒都还说着做着要紧的事,下一秒却会毫无征兆地倾身过来亲住我。

      以至于我都难免生出一种错觉,好像他对我的喜欢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达到了一个难以克制的程度,怎么牵着、挨着、抱着也还是爱不释手,怎么亲……都亲不够。

      拉比这次也一如既往,轻轻碰过一下,便和我拉开了距离。

      我差不多也快习惯他的这种偷袭了,脸上烫烫地刚要说话,就见他嘴角一瞬翘起孩子气的弧度,冷不丁又在我微张的唇上碰了一下,依旧是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

      我:“……”

      拉比似乎喜欢上了这个游戏,每当我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时,便会抢在前一秒,恶作剧似的凑上来,把我想说的话尽数堵回去。他亲得非但不重,反而很轻,仿佛羽毛若有似无地一拂,并非那种由内而外彻底的麻,却痒得人无所适从。

      我被这种轻浅的痒磨得很是心焦,便趁他又一次吻上来的间隙,鬼使神差一般,很轻很轻地咬了他一下。

      拉比动作一滞,原本虚搭在我肩上的手指蓦地收紧,尚还来不及退开的唇,就这样随着愈发不稳的呼吸,时轻时重地磨着我。我眨了下眼,因这种过近的呼吸相缠而有些奇异的发慌,刚想借机推开他,拉比就骤然吻了上来。

      和先前的浅尝辄止不同,他终是不再满足于只在外面轻浅地触碰。

      尽管刚开始还有些磕磕绊绊,不太熟练,却很快就无师自通,吻得越来越深,也越来越重。

      从未有过的、好似过电一般的麻意和令人心悸的战栗感陡然顺脊椎爬上,激得我大脑一片空白。思绪都被打得四分五裂的同时,本能地想伸手推开他,按在他衣襟上的手指却不知怎么,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来,只失措地将他胸前的衣衫捻出一道又一道深浅不一的褶痕。

      发现推不开后,我又茫然地想退,脚下条件反射地蹭着向后挪,却不知何时,砰地撞上了冰冷的墙壁。

      我就这样退无可退地被抵在了墙上。刚下过雨,墙面冰寒,哪怕隔着两层衣物,凉意也依然清晰地传到背上。我整个人却烧起来似的烫。拉比双眼微闭,摸索着将我的手压到墙上,不让我继续捻他的衣襟。他掌心的温度极高,唇|舌的温度更高,我下意识偏头想躲,却被不由分说地扳回来,更深地吻住。

      我之前也不是没幻想过和拉比的吻,可直到动了真章,才发现自己根本抢不到半分主导权,能做的就只有这样僵硬地被他压在墙上,辗转细密地缠磨。最后实在透不过气了,只好无措地勾他的手指,挠他的掌心,试图让他停下。

      但他就是不停。

      亚连和林克就是这时候来的。

      敲门声响起的一瞬,拉比一顿,就在我天真地以为一切都将结束之际,他却比先前还更重了几分,又压着我磨了能有半分多钟,才克制地退开一些,垂眼看向我的嘴唇。

      这是一个对我来说有些陌生,甚至在过去的回忆中都极少出现的拉比。全然褪去了人前那种嘻嘻哈哈的状态,因喘|息而微微眯起的眼看上去有些锐利,又有些危险,就连那片澄澈如湖光的碧意深处,也只剩下了某种我所看不懂的沉黯色泽。

      我的脑中却早已浆糊一片,好半天都没能从那阵让人连思维都跟着迷失发麻的战栗中脱出,只能呆呆与他对视。

      门外的亚连已经喊起“塞西起床吃饭啦——”“塞西起床见拉比啦——”了。

      我俩谁也没有说话,我是还未彻底缓过神来,拉比的目光则一直落在我肿得都有些发疼的嘴唇上。顿了顿,忽然抬手,用拇指的指腹在上面很轻很轻地搽了下,接着毫无征兆地返身从衣架上拿过自己的围巾,帮我围到脸上,盖住了嘴。

      我思维依旧有些发僵,没明白他这是想干嘛,刚要把围巾拉下,说自己已经不冷了,就被拉比微喘着按住了手。

      他视线上移,凝了凝我发烫的脸,又把围巾往上拉了拉,不满似的,彻底包住了我的大半张脸。

      我:“?”

      本来就热得想冲出去淋雨了,这怎么还带继续往上包的啊……

      我下意识瞪他以示抗议,不想对视还不到两秒,拉比就深吸口气,又把眼睛也给我蒙了上,只露出个鼻子以防窒息。

      突然就什么都看不见的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但他就是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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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强迫症终于断断续续地修完全文了,三次忙成狗,开始存稿下一本(_ _) 下本想写晨曦公主或天行九歌,肯定是这两本之一,大概率先开晨曦。 奶一口预收: [天行九歌/秦时明月]去他的意难平 [晨曦公主]磨刀霍霍向绿龙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