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战纪同人之寒玉隐辉》墨阳_wing

40、第十三节 何为正邪

　　离开石洞赶往武当大殿的路上，玉无心已经为佟元齐等人做了简要的说明，众人一致决定先去一探究竟，再想办法救丁隐。而此时大殿之上，所有的武当弟子都两眼失神的躺在地上，横七竖八的躺倒一片。
　　佟掌门赶来时，心知为时已晚。这时，斜刺里劈出一把剑，紧接着周青云的身影冲了过来。“妖女，你还敢回来。”
　　几人定神一看，五鬼已经挡在玉无心面前，然而周青云却是对着佟掌门一通出招。佟元齐也不恼，愣是陪着周青云练了三招，随后这才祭出七虹剑表明身份。
　　“你……你是真的佟掌门？”
　　“丫头，这么多年不见，你那小手腕子依旧没有力气啊！”
　　“佟伯伯，对不起刚才一上来就对您出手了。”
　　佟掌门到还想跟青云多聊两句，奈何一旁早就等不及的玉无心抢先开口了。“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玉姑娘你也在，”不自在的冲玉无心微微点头算作打招呼，周青云扫了一眼大殿上的人，“屠媚请来西域番僧，用摄魂术控制了武当弟子，丁大哥昨晚就失踪了，不过刚才屠媚传来消息要我们去八卦阵救人，可是今天早上大师兄受人蛊惑偷剑的时候被抓，此时也被屠媚带走了，大师姐也因为中了摄魂术此时昏迷不醒。”
　　“也就是说现在我们人手不足。”
　　“对。”
　　“佟掌门，那个八卦阵有什么奇妙之处吗？屠媚为什么会选择那里进行决战呢？”玉无心了解屠媚做事万全的特点，如果那个八卦阵没有点什么她是不会选择在那里的。
　　“八卦阵是我武当的防御之阵，需要各位以自身内力不同选择不同的相位进攻，就怕那妖僧找到阵眼所在做了手脚。”佟元齐不免有些担心明日之战。
　　“既然屠媚通知我们明天去救人，那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打她一个措手不及。”五鬼在一旁提议。
　　“啪”玉无心一掌拍在五鬼的脑门上，打断他的白痴宣言。
　　“玉儿……”被打的莫名其妙的五鬼委屈的看着玉无心，捂着脑门噘嘴的样子滑稽的很。
　　“他们说是明天决战，你以为都跟你一样笨的明天才采取措施吗？他们今晚肯定是戒备最强的时候，我们去了别说救人，就是自己都有可能搭进去。”
　　“那怎么办？”周青云急切的问道。
　　打量了两眼周青云，玉无心没做理会，转身对佟元齐说道：“佟掌门，如果方便的话，请将这八卦阵的玄妙告知我们几人，方便明天救人。另外，我们还需要制定一份计划，以应对意外状况。”
　　“好。”见一点也不输男儿气魄的玉无心，佟元齐倒是觉得她和那个她口中的丁隐很般配。
　　制定好计划，玉无心不像其他人那样回到房间休息，反而一个人独自坐在庭院中面对着一张图纸写写画画。
　　“玉姑娘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因担心门下弟子的伤势而去探望的佟元齐，途径玉无心的院落，见此情景便停了下来。
　　“佟掌门，”起身将佟元齐迎进来，玉无心并没有对桌上的东西遮遮掩掩。
　　“这是……八卦阵的地形？”
　　“请掌门不要误会，我只是……”
　　“哎，不用解释，你的心意我明白。”轻轻一点地图上的一座山，佟元齐替玉无心解释道：“这座山便是他们据守的最佳地点，阵眼便在此山中，只是能否顺利找到也是运气。”
　　“因为不晓得番僧会将阵眼藏到哪里去？”
　　“是啊，当年为了确保阵眼的安全，才做了这样的选择。”
　　“佟掌门，这一战之后，晚辈有个不情之请。”
　　“请讲。”
　　“就是家父，曾经的过错……”
　　“诶，玉姑娘心胸宽广，虽身在魔宗却是宅心仁厚，当年的事也已经解决了。今日姑娘救我武当于危难，恩怨早已两清。”笑着望向松了一口气的玉无心，佟掌门倒是也有几句话要对她说，“之前老朽就说过，玉姑娘是出淤泥而不染，行事坦荡的连一般男子恐怕都要惭愧，只是老朽奇怪，有什么事情是让姑娘迟疑不定的吗？”
　　大概是没想到佟元齐会看透自己，不，应该是没想到佟掌门看透自己还主动找她谈话，一时间怔忪，又不知将这些事情从何说起，直到看佟掌门以为自己逾越了想告辞的时候，玉无心才结结巴巴的说道：“佟掌门，其实……其实晚辈和丁隐之间的确有些……有些……交情。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不过，”勉强自己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玉无心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和他……其实都在为身份苦恼。毕竟，正邪有别。”
　　想来这些小辈儿也是在为一个情字所扰，佟元齐突然感慨年轻真好！“玉姑娘，在你心里何为正，何为邪？”
　　“正，就像丁隐那样吧，正直善良。而邪……呵，我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明明是正邪两派的人，却妄想在一起，她，是不是有点太不自量力了。
　　“玉姑娘，那你如何解释你今日救了我这件事？”
　　“那只不过是赎罪而已！”是啊，赎罪！在所有罪孽都还清之前，她依旧是那个魔宗的妖女。只是，这债何时才能还清啊！
　　“非也。”随手在桌上虚画了一个八卦，佟元齐指着这八卦道：“这八卦有阴阳两极，泾渭分明，互相作用，又互相排斥，掌握了其中的奥秘方可运用自如。这正邪其实也一样，虽天地之别，却往往只是一线之隔。丁隐虽有你说的优点，但你又如何断定他心中没有邪念？你的确出身魔宗，但所行之事却是正义之举！你与那丁隐的过往，老朽不甚清楚，但是单凭今日所见，姑娘如此妄自菲薄的确不太像你的作风。”
　　满月之下，岂有梦碎之理？
　　“或许，姑娘应该更主动一些！”
　　这一夜就在玉无心的辗转反侧中悄悄的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却只见周青云和玉无心两个女子来赴约，屠媚有些疑惑。
　　“呦？怎么还劳烦我神宗大小姐也出马了？丁隐，你面子可真大！”表面上笑呵呵的屠媚，藏在秀伞下的双眼却是精光闪过。看样子五鬼和佟元齐应该在别处埋伏了，哼，不过他们应该也想不到我会用这种方法。想着屠媚的信心又回来了，挺了挺饱满的自信，扭着腰向前走了几步，“玉无心，你私自跑出阴风谷，宗主还没跟你算账呢，今天你要是再插手这件事，到时候恐怕我都救不了你！”
　　“呵呵，屠媚，前天晚上的事情，我可没忘，我想你也还不至于年纪大到这么容易忘事吧！”玉无心和屠媚周旋，眼睛却给周青云递了一个眼神。
　　“哼，不识好歹。那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屠媚退回八卦阵中间，就见四周突然出现黑衣打扮的番僧。
　　玉无心和周青云祭出佩剑，已经做好的进攻的架势，看的屠媚满意的朝着某个方向挥了挥手。
　　看来，这丁隐就要被他的小情人弄死了。
　　“诶，可惜你这个大帅哥了！不过能死在心爱之人的手上也算神宗给你的最大恩赐了！好好看清楚，看她们是如何往你身上捅上一刀的！”屠媚故意在丁隐的耳边轻声说道，得意的看着他徒劳的挣扎着。
　　“玉无心啊玉无心，妄你冰雪聪明，我今天就要看看亲手杀了心爱之人的人，要如何活下去！”
　　停下所有的挣扎，丁隐此时才明白屠媚的用意，她是要玉儿失手杀了自己，而玉儿很可能痛苦不堪最后选择……
　　“玉儿，你快走！”丁隐忍不住大喊。
　　然而此时，玉无心已经和周青云冲到了八卦阵中，凭自己的肉体凡胎。
　　“什么？她们竟然以肉身闯阵？”屠媚没想到，转念一想便知道她们恐怕是看破她的意图了，所以现在她只能祈祷神僧能尽快动手。
　　玉无心和周青云两人自封内力，闯入八卦阵，由玉无心打头阵，周青云殿后。而五鬼和佟元齐还有寒言则是进入山中寻找阵眼。原本是正邪两派，而此时却默契的仿佛原本就如此一样。玉无心放心的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周青云，而周青云也尽职尽责的了却她的后顾之忧。
　　“小心！”刚解决完冲上来的一个番僧，就见周青云背后不知道打哪里又冒出一个僧人，玉无心一把拉过周青云紧接着就朝偷袭的人飞出一脚。
　　这已经是玉无心第二次救下自己了，周青云的心里可以说是百感交集，甚至连她都开始觉得这样的女人才是真正适合丁隐的！
　　“下面交给我，你去救丁大哥！”留意着又包围上来的人，周青云推了推玉无心，示意她先去救人。
　　“可是你……”
　　“放心，我一个人可以的。”与其两个人都被挡在下面束手束脚，倒不如放手一拼。
　　点点头，玉无心一拳打倒不死心的一个番僧，拍着周青云的肩，“注意安全。”
　　彼此交换一个坚定的眼神，两个女人都在为了爱的人拼尽全力。
　　这八卦阵在空中看的确是一个八卦的阵型，然而身处其中，又被一人多高并且随时变换的石壁挡住，想要安全的闯过实属不容易，在这阵中不能用内力，想了想玉无心扯下了一直绑在腰上的皮鞭。
　　那是她出来前寒言替她准备的，还是鞭子使得顺手些，那些招式已经深深的印在她的脑海里，就算不用内力，她也可以用招式抵挡一下。
　　不再克制着想要杀人的心情，玉无心几乎是来一个妖僧就用鞭子勒死一个，简直是一路杀了出来。
　　来到八卦阵中心，玉无心扔掉最后一具尸体，眼神阴狠，脸上蹭了几点血也还挂着杀人时的暴戾，站在屠媚以及丁隐面前。
　　“玉儿。”丁隐心疼的叫着，此时出现在他面前的玉无心，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瞥了一眼脸色纠结，心情沉痛的丁隐，屠媚又笑了起来，“诶呀，果然是神宗的千金大小姐，这杀人的架势果然不一般。”
　　杀人？是啊，她又杀人了，而且是在丁隐面前。下意识的错开眼神，玉无心混沌的精神似乎因为这个词有了一瞬间的清明，可她却强迫自己不去在意。
　　“丁隐，这才是真实的玉无心，没见过吧！”
　　逃避着和丁隐的眼神接触，玉无心只看着屠媚，“屠媚，反正也撕破脸皮了，不如今天就彻底分出个胜负如何？”
　　“不，玉儿不要。”知道玉无心身上有伤，丁隐大叫着想要阻止她。
　　不听丁隐的话，玉无心下了战帖，“今天好好的打一场。跟其他人无关，就我们两个人，至死方休！”
　　屠媚摸不准玉无心的意思，站在原地看着她。
　　“你赢了，那以后再也不会有前妻的女儿出现，随时提醒着绿袍根本就不爱你的事实。我赢了，那你也不用再受这种没有希望的爱情的折磨。这个提议对你来说稳赚不赔的。”说话间，玉无心已经感觉到刚才还弥漫在八卦阵中的阴邪之气瞬间消失了，虽然身后的八卦阵依旧在不停的变换着，但她想应该是妖僧设下的圈套被解除了。
　　“真要一比高下？”屠媚还没有感觉到八卦阵的变化，倒是玉无心的提议还真引起了她的注意！要知道这玉无心从来就不是她的对手！
　　“没错！”见屠媚思索着决定，玉无心悄悄的看向了一直为自己担心的丁隐，尽管她脸上还是杀人时的冷酷，眼神却带着一点点安抚。
　　“玉无心，这可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成了孤魂野鬼可别来找我的麻烦！”屠媚贪婪的望向玉无心，仿佛此时在她面前的已经是一个孤零零的什么也做不了的灵魂。
　　“玉儿，你难道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吗？”不肯就因为一个眼神而放弃的丁隐又一次开口。“真的要搭上性命？你知道吗，就算你救了我，我也不会感谢你的！”
　　一时间，刚才还劲头正盛的玉无心失去了所有的神采。
　　“为什么你总是动不动就是一个杀字？为什么你不在乎别人的性命，就连你自己的命也不当做一回事！我们早已没有关系了，在蜀山的时候就恩断义绝了！所以你没必要在这里搭上你的性命！还是你以为你死了，我就会一辈子愧疚？然后一辈子忘不了你？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就错了！一个妖女，是不会留在我心里的！”神色决绝的朝玉无心吼完，丁隐身体里的赤魂石突然发出耀眼的红光，捆绑着他的绳索瞬间不堪一击的被他撕碎！
　　分不清丁隐刚才那番话是为了迷惑屠媚，还是出于真心，明明告诫自己不要放在心上了，但玉无心还是心痛的无以复加。
　　“玉姐姐！”法阵解除后，青云轻而易举的闯了进来，见玉无心一人正在发呆，不由的唤得她的清醒。
　　此时也终于清醒过来的丹辰子在青云的帮助下挣脱了绳子，四人与屠媚相对而立，攻守架势依然分明。
　　“哼，玉无心没想到你竟然也会攻心策略了。”以为被玩弄了的屠媚怒极反笑，指着玉无心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以为今天你帮着蜀山这些人，明天他们就会收留你？哈哈哈，你忘了他们是最会过河拆桥的人吗？就算宗主要因今日之事严惩你，他们也不会出手相帮的！你想清楚了？”
　　“呵，屠媚，刚才的提议还有效，要继续吗？”收起架势走向前，玉无心不知何时已经将寒鞭拿在了手里。晶莹的蓝鞭已经源源不断的冒出渗人的寒气。
　　“哦？依旧是同门之争？”得到肯定答复，屠媚朝天大笑一声，又恢复了女子优雅的形象，秀伞一撑，竟然逃开了。“可惜本副宗主今日心情不佳，我们以后有机会再比！”
　　“想跑？没那么容易！”一摔寒鞭，玉无心轻点脚尖，已经动用内力准备追上屠媚。
　　“别去。”不顾寒鞭的冷冽，丁隐一手抓住玉无心寒鞭的鞭尾，利用赤魂石之力将她人扯了回来，紧紧的抱在怀里，“不要去。”也不知是终于将心心念念的人紧拥在怀的心安，还是她身上尚未消退的凛冽之气让他很受用，原本因为赤魂石的躁动而身心难过的丁隐终于舒了一口气。
　　此时的他们只是一对无法将爱坦然说出的有情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