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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Chapter 17 ...


  •   往常,在这样的雨夜里,季优雅会选择开一瓶酒,打开音响放一首德沃夏克B小调或者巴赫大六,把自己灌醉然后睡觉。但是今天她却心情全无,窗外噼里啪啦的雨声让她感到无端烦躁和头痛,她翻出抽屉里的药盒,吃下两粒Panadol(止痛药),大概是因为逐渐见效的药效让她可以轻松地睡着,半梦半醒间季优雅甚至觉得此刻是今天一整天里唯一感到开心的时候。

      雨还在不知倦怠的下着,没了窗帘的遮挡,街灯昏黄的暖光轻易的就溜进房间里,雨点滴滴答答的敲打着玻璃窗,季优雅不是一个容易沉眠的人,她光着脚走到窗边打算拉上百叶窗,隔绝光线可以让自己更快的入睡,却透过窗看见街道对面商店雨篷下站着一个人,和他手里明灭的烟。

      是季贤雅。

      她忽然觉得刚吃下的两粒Panadol远远不够了。季优雅想假装没看到楼下的季贤雅继续回去睡,可窗外的雨声时刻提醒着此刻正下着不小的雨。叹了口气,她还是拿起雨伞下楼。

      季贤雅靠着商店的玻璃橱窗,他眯着眼看到季优雅撑着伞穿过雨幕走到他面前。他脚边扔了八九只烟蒂,不知道他是回了酒店又回来还是根本没有离开过。

      雨滴砸在黑色的伞面上,再弹开溅落在路砖上散开一小朵水花最后又悄无声息的消融在浅浅的积水里。大概只有两三分钟,两人都在沉默,季优雅不开口说话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好,季贤雅不开口说话是因为还在犹豫有些话到底要不要说出口。

      “我不想下来的,但是现在在下雨。”季优雅开口打破沉默,似乎是在解释下来的理由。

      可是季贤雅的话让她开始后悔下楼,他说“我知道,对我你总是这么狠心。”

      于是季优雅没有好脸色的直接把伞塞给季贤雅不想再理他,可对方接过伞的同时钻进她的伞下,顺势搭着她的肩将她拦进怀里,有些氤湿的外套将季优雅的睡衣也沾上了湿意,她挣扎想躲开“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季贤雅没有回答只是带着得逞的笑看季优雅躲不开的样子。雨伞下的空间就这么一方,挣扎间睡衣外套也被雨淋湿,最后季优雅只能黑着脸撑伞过马路回家。

      “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你变了,早就忘掉了过去,而抓住回忆不放的只有我一个人。”季贤雅撑着伞,看着身前背对她按着大门密码的季优雅。她的背影和以前一样,长发披在肩头顺着削直的肩线蜿蜒。

      “…我没有。“季优雅拉开沉重的大门走进楼道里。

      “那为什么你可以走的干脆利落,你对我的爱就仅仅是这么一点?”季贤雅似乎没有进来的打算,连雨伞都没有收,只是站在门外看着季优雅。他的眼神似乎在质问,而雨滴砸在伞面上作为此时的背景声让人心烦意乱。

      ”不进来就算了。“季优雅放手关门转身上楼,一副我没有心情不想和你多说的样子。

      身后传来关门的钝响声,紧接着是季贤雅的脚步声。

      季优雅正开着公寓的门,季贤雅从背后拥抱上来。"你看,你对我总是这么狠心。"

      ”季贤雅,你什么都不懂。“季优雅冷淡的推开季贤雅,拿过他手里的伞放进浴室里,留季贤雅独自站在客厅里,看着地板上摔碎的咖啡杯和被踢到一边的地毯,一切似乎都在责难他下午的所作所为。

      “我没有忘记过去,可抓住回忆不放的只有你一个人,你总是指责我抛弃了你,可我放弃了一切离开为的是让你不用那么不堪。我可以放弃所有,其中也包括你,这就是我对你的爱。”季优雅走出来,靠着沙发拢了拢带有水汽的发丝。“我依旧爱着你,只是不想认输。你也一样,你说你爱我,可放不下姿态来挽回我,连说一两句好听的甜言蜜语都吝啬。你也我知道我们是一模一样的人,你不会放低姿态求我回来,而我选择了离开就再也不会主动回到你身边。所以我们就这样,不如不要见面,我会依然爱着你,也不会再爱上别人,只是我们不会在一起。如果不可避免的见面,也请装作没有看见我。“她冷淡的,冷静的,说完这些话。语气轻描淡写,平白直叙听不出情感的起伏。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可她的话又是在做出枷锁一般的承诺。

      对于季优雅来说不能占为己有的就不要,就要放弃要斩断一切的诀别。而季贤雅恰恰就是那个不能占为己有的人,以前她可以天真任性的觉得和季贤雅在一起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没人可以阻止他们,完全不去在意他们的爱是罪恶的。可当她面对现实才发现他们的任性会毁掉一切时,她选择成为放弃的所有那个人,甚至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为了保全季贤雅她才是被父母放弃的那个人。而彼时她孤身一人在柏林,失落也好悲伤也罢,没人会在意。

      季贤雅沉默的听完季优雅说的一大段话,有点想笑,他也的确笑出了声,好像听了一个绝佳的笑话。“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为了我放弃所有。”

      墙上的时钟秒针滴答滴答,没有人开口,空气就像雨夜不安分的水汽一般,凝滞的沉浮,就在季贤雅以为季优雅不会回答他的时候,她才说出一句“那是你的事,和我无关。”想把关系撇的一干二净。

      “我去睡了。”

      季贤雅的回答是一声低不可闻近乎叹息的“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Chapter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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