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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人本孤单,相知太难 (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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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初二开学的前几天,我漫无目的的走在学校周边的一条又一条的小巷子里。
学校最东端的围墙是最高的,但是却是最容易爬的。墙体的两边都生长着一排榕树,枝桠在围墙上交错,像是恋人的手互相交织在一起。为那些经常迟到或者逃课的同学提供有利条件。
此时的我站在墙底下,一阵感叹,这真是我们“成长”的阶梯啊。没爬过这面墙的,都不好意思说是在这学校读过的。
我不知道安了什么心爬到墙上,翘着两条腿就这么坐在上面,学校在这两个多月里被改造的让人产生时间给人的无力感。
学校在教育局下达的文件指示下从那时候开始改建。新建起几栋教学楼,与老教学楼一起显出新生的朝气,更重要的是从城镇级的中学改建为县一级的中学,并且开办高中部,名字这个马甲由原来的第二中学变装为实验中学,不过在之后的三四年里这却好比“皇帝的新衣”在外表是看不见的。
在新领导团与旧领导团的交接下,很自然的学校领导层要开始一次大换血,许多高层自此纷纷下马,几乎半数的高层领导从此之后永远的在我们学生世界里“作古”。唯一让人心里不忿的是,陈海平这货依旧还是校里的高层,只不过是从正校贬为副校,而正校就是那个想让我们白跟他干活的小老头,吴学星。
那个传说里总是调戏美丽女同学和漂亮女老师的禽兽教师被开除了,原因是此货身后的那个老货下马了,所以树倒猢狲散。当我听闻这件事的时候,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什么时候我得把黑板擦往他脸上狠狠地砸,以报我那节课被他砸的深仇大恨。
这些事是激动人心的,好比前些年在日本发生的海啸震荡得“广大学子”心潮澎湃。自此之后许多学生虚心向学,纷纷往中国教育的“正途”上走。
几年后学校在我校第一届高考中迎来一个巨大的成就,学校出了第一个本科生。这个消息好比一场大地震,震得这个原本就不大的城镇嗡嗡响,而身处震源中心的老师一个个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像是恨不得一个个碎掉。这更使学校的领导无限憧憬美好的未来,也让我们这些“芸芸众生”看到了一角希望。然而希望这种东西就好比是高长于树上的木瓜,虽然知道有一天它会成熟,但当它成熟的时候能掉进谁的“血盆大口”里又是一回事了。
而我自那学期后也自然少有出去“行情”,我和那些所谓的“朋友”渐渐地少有联系,相遇的时候还会互相打个招呼,仅此而已。至于甄鸣即使相遇也淡漠了许多。而有些朋友都离开了,不是转学就是去混社会,再或者有一两个在暑假的时候去河边洗澡,最后被水淹了,真正的“浪花淘尽英雄”。像黎林那样,在金太子那一夜他和连义会的人持刀相斗,最后身中七八刀被砍进了医院,前几天刚出院就决定不在读书了,至于此后他做什么没有人知道,只知道他不久就离开了这个城市。
反正这之类的人在我此后的生涯里不再联系或者难以联系。
建哥天生有不安分的基因,想让他安安分分的学习似乎只存在他上小学的时候,不过所幸自此后他将这种不安分开始都放在篮球上。他说将来要打进国家队,我听闻后顿时惊为天人,一个劲的笑个不停并不着急表达自己的看法,心想:你这样的身高,是想要逆天吗?但无论怎样说他还是找到了此时自己想要做的事。
开学一个星期后,一则消息满校园乱飞,说是学校要举行实验中学有史以来第一届的校园文化节。届时将有多种文化节目,什么作文赛、绘画展、书法展、篮球赛以及文艺表演等乱七八糟的节目都会分不同时间段进行,并且广邀学校“诸雄”积极参与此次文化节。
建哥听闻这等消息,顿时疯了一般的在我面前上窜下跳,恨不得绕着校园裸奔几圈来表达内心的喜悦。说什么要在这次活动里迈出成功的第一步,牛屁哄哄、大言不惭的认为在本校难逢抗手。让他如此不着调的原因无非就是一个篮球赛,好像这是为他而举办的一样,让我一阵的无语。
活动展开的前几天,设立于新建四合型教学楼下的报名处人满为患,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让人感叹中华文化必大兴矣!深一步了解之后许多人又暗自嗟叹纷纷发表感想:中华文化难以大兴;因为大多数人都是组队想要参加篮球赛的,报名其他节目的人数好比当世的贤者,少的让人扼腕。
面对此种情况学校不得以搬出绝招,让教师们跟各自班级里的学生“交流”,派出几个人来参与此次意义重大的活动。而篮球赛也开始以班对班形式进行。事已至此,无论是自愿还是被诱骗的,都有很可观的人数参加各种项目比赛。可以说本次活动真是“猪熊”汇聚。
外面搅风搅雨风波不定,原本此类的事情某是有作为观众的觉悟的,然而我糊里糊涂的被如今带我们班的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里。
此人是一个中国大地上随处可见的普通女性,喜欢穿便装,给人很热情的感觉。刚一见面就夸奖我说:听你以前的老师说你的文采不错,写的文章很有感情。我听了只想说:这都让你知道了?什么有感情,这种感情就好比泡面,即使泡得再怎样动人,到头来也是逃不了“垃圾”这个词,很难得到别人真心的认可。接着她说这次活动邀请了当地的电视台是可以上电视的,又跟我说参与此次活动并且获得名次的诸多好处,比如可以让学校的领导认识你,因此得到学校的重点培养;可以让当地的名流注意到你,方便以后的升学;当然也可以让学校的女生知道你的才华,从而认识你……我被他的甜言蜜语哄得晕头转向,尤其是最后一句让我心悸动地就想炸开,然后我就糊里糊涂的答应要参加这次的作文赛。离开办公室立马清醒过来,一阵后悔,然而只能暗叹做教师的真有本事,可以说的人不好意思拒绝,然后糊里糊涂地就答应了。
篮球赛打了个开头炮,先于其他节目开始。
建哥这一天乐的差点疯掉,今天下午第一场比赛就是建哥他们班对八班,整整一天在学校里窜来窜去,先是了解八班主力们的水准,接着就忙着奔走于各色女同学间,知道的纷纷摇头暗笑,明白他是先刺探敌情以及找“加油站”,不知道的会以为他青春期性骚动,这是在发骚呢!
我这些天为了参加作文赛的事而心神不宁,他又跑到我这来把我搅闹的焦头烂额地直想找面能死得体面点的墙然后一头撞死。
他面对今天这样的对手,自信的认为必胜!一定能拿个开门红,首战大捷!说是要让我动员能动员的人帮他们见证他人生第一场赛事的胜利,再顺便充当他们的“加油站”。
我很想说:兵家有言,骄兵必败!但是看着他那兴奋的猴样,真怕说出来后被他“鸡冻”的挠得我彻底破相。
无奈只能屈服于他的淫威下,整整一天我都不得不跟着他去“发骚”。
这天下午天气晴朗,风和日丽,实乃做各种户外运动的好天气。建哥说这样的天,上帝都是在帮他。我忍不住问他,你什么时候改信上帝?他说,上帝是仁慈的。
操场上人多的让我生怕他们会一个个互相撞死,而气氛在这样的阳光下沸腾的差点挥发掉。体育组的老师们在此时纷纷积极地投身到学校的篮球“事业”中,在这样的人声鼎沸里和阳光下真正的体会到什么是“水深火热”。
我处身在拥挤的人群里,为会被人挤爆的危险而防备,同时看着那帮子主动或者被动投身活动当中在人流里奔波甚至呐喊的人们,黑色的后脑勺在视线里晃来晃去,没来由的想到一句话:世界那么大,到处都是人。
建哥站在场中全副武装,篮球服加身装出威武的姿势,让人好笑。此时正在鼓动他们班队的热情,以激起士气。
时间推移,一切就绪,比赛开始。建哥刚入场就从敌手中抄得一球,然后虎步进攻,勇猛的强行上篮,一举成功进得第一篮,赢来我们这边充当“加油站”的人纷纷欢呼雀跃。然而这景气不长,建哥自信的认为一个人就足以打翻他们一队人,然而现实是残酷,自此建哥一队开始连连失利,而敌手们仿佛都吃了春药,一个个超水平发挥勇猛的让观战的少女们尖叫连连,最终建哥一队人沦落到只有被对手们赶着打的份,而此时的“加油站”们像是被打的漏油不止,纷纷唉声叹气。上半场下来比分相差的让一向自认乐观的人都感到绝望,弄得我这个“加油站”先驱者都无地自容,为不久前曾说的话而脸红。
中场休息的时候,建哥一个队的人个个满脸颓色,像是嚼了一坨死苍蝇的样子,任凭建哥再怎么“搞激”都没作用。建哥此时身心“如一”都黑的不像话,骂骂咧咧地向我这里走来,完全忽略自己的“功绩”说是因为队员们没有激情,都不会配合,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结果。言下之意是,能有这种结果跟他没有多大的关系,弄得我这个对篮球之道不甚了解的人一愣一愣的,最后竟然相信了这样的话。
下半场的结局不言而喻,老天都不帮建哥他们,原本风和日丽的天气竟然从南边的天空飘来像是要压死人的黑云,对应了建哥他们此时的形势,颇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
大雨下起来之前许多人都犹如“先知”一般的离开了。这场比赛最后落幕时,大雨倾盆而下,仿佛为建哥还未开始的篮球生涯而默哀。体育组的各位工作人员很自然的纷纷“收摊回朝”
建哥悲愤地说是今天日子不好,出门忘记看黄历了,我说你不是信上帝吗?怎么又说起时运了?他说:上帝就是个鸟人。
建哥经此一事,对篮球这门运动渐渐地变得不怎么感冒了,开始或多或少的正经的在课堂上听课,说是多少要学点知识,以后当个老板潇洒潇洒。此种转变让“听者伤心闻着流泪”,由此可见理想这东西充满了不确定性。这仿佛印证了我此前说过的一句话,人生刚一开始的梦想都只是美好的幻想。
篮球赛火热的进行了几天后,班主任又一次将我叫到办公室,以表示对我的“慰问”,问我参赛的作文写的怎样了。我坦白说:很糟糕,脑子一片混乱,空白的没有灵感,什么都没写出来。
她安慰我说,作文赛过几天才开始,没关系你慢慢想,只要能在这几天完成就行,你要是能想着获奖之后的事,保证能成。又说人生要有目标,现在在比赛里获得名次就是你的目标。我心说:我要是有目标还用呆在这里和你说话,早就离开这个城市了。
在和班主任的谈话后,我彻底绝了我退出这比赛的念头,听她的意思我没的选择,因为目前就我能勉强的顶上班里的一个名额,其他人要不是忙于功课无暇分心参加这样的赛事,就是没有一点水准。无奈之下只能仰天长叹,拼命苦思。
奈何直到交稿期限到来的前一天都没能思索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一发狠死马当作活马医,决定危崖纵马,写一篇我所谓的诗明天交上去。
当天夜里我一个人埋在房间里苦寻灵感,奈何灵感这东西好比屁感,你不想放的时候“啪啪”乱响,想放一个交差却怎样都放不出来,憋的人大肠都几乎能炸掉。
最后不得以只能找书本翻翻,以期能够找到灵感。偶然书堆里翻出一本诗集,是《海子的诗》,虽然已将此书看了两遍,但还是情不禁地沉下心来再次翻看,当看到《春天,十个海子》时心潮澎湃,忍不住大声的读了出来:
春天,十个海子全都复活
在光明的景色中
嘲笑这一野蛮而悲伤的海子
你这么长久地沉睡到底是为了什么?
春天,十个海子低低地怒吼
围着你和我跳舞、唱歌
扯乱你的黑头发,骑上你飞奔而去,尘土飞扬
你被劈开的疼痛在大地弥漫
在春天,野蛮而复仇的海子
就剩这一个,最后一个
这是黑夜的儿子,沉浸于冬天,倾心死亡
不能自拔,热爱着空虚而寒冷的乡村
那里的谷物高高堆起,遮住了窗子
它们一半用于一家六口人的嘴,吃和胃
一半用于农业,他们自己繁殖
大风从东吹到西,从北刮到南,无视黑夜和黎明
你所说的曙光究竟是什么意思
读罢一阵回味,诗的感情基调低沉,太过于凄凉,看不到希望。参加这种比赛要写的东西应该要有阳光,要有希望。但不得不说还是有所收获的,至少有了那么一点灵感。所以继续苦思冥想,直至后半夜一点钟时我将以前对于我和一个女孩的希望融合进此前的一点灵感里,才将一篇我称作为诗的东西“熬制”了出来,题目就为《四月的诗》:
可爱的女孩
我在四月为你祈祷
上帝
请在她床前栽上一朵
夜来香
花朵开放
馨香弥漫
安心的睡吧
我就你的身旁
相信明天会如我和你
说的一样
四月的祈祷
将在十月获得永生
上帝在你的床前
栽满夜来香
我在你的身旁
永恒的凝视着你
安静的睡吧
明天的一切都会像我和你
说的那样
可爱的女孩
忘记
所有的忧伤
忧伤的所有
十月里
我将牵起你温柔的手
在流淌着阳光的
道路上漫步
相信我
你会获得快乐
以及幸福
写罢想起了许多,心里长出一口气,明天就以它交差了。
晨起的风活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吹过许多的地方,像个爱玩的小女孩。学校里一排排榕树被逗弄地哗哗响,枝桠摇曳,落叶飞的满地都是。早起的清洁阿姨在远处一遍又一遍的扫着,除了这之外世界的声音又一次在小巷子里、大街上和在远方的大地上响起。
朝阳照下,林间雾气蒸腾。
就是这样的早晨,我漫步着走向学校。
学校里的事物在感官里早就已经变得枯燥,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枯燥的原因无非就那几个,最主要的是在学校里再也不能光明正大地谈恋爱了。
这个学期刚一开始学校就严历禁止学生们早恋,只要一发现这样的现象绝对严惩,然后绝对会让恋爱双方的家长见面认亲。因此不得不让有缘人们感到悲苦,艰难的只能搞起地下恋情,好比《倚天屠龙记》里杨顶天的老婆和成昆的关系那样见光死。
这让我感叹所幸我和甄鸣的关系就那样了,不然多让人难受。我也就只能这么想了。也因为学校把我们的功课逼的紧,说是我们以前都是太悠哉了,就是欠缺外力逼压。总之不会让你好过。
在各种试题里不要说泡久了,就是靠的久了都会让人发疯,更何况对于我这样无论怎么听课都听不进去的人来说呢!那就是白白遭罪。
那一年里我记得有个同学在课堂上问老师,我们读那么多的书干嘛?老师直接就回答说:为了考上好的学校。那人又问考上了又怎样?老师一样直接的回答:可以找到好工作。明白的说就是可以坐的舒服拿更多的钱。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学校能教给你的笼统地说也就是名和利两样东西,能从你身上得到的也是名和利两样东西。
从这次的各种活动里也能看出那两样东西的影子。他跟你说的是拿到名的利。
不论我怎样说,人活在这个世界里总要拿这两种东西向世人证明自己。
那天下午我刚把辛苦一夜的思想结晶交给为作文赛事负责检稿的老师,那个班主任就发神经的又把我叫到了办公室来,问我东西写得怎样?我说交上去了,然后她又问我写了什么?感觉怎样?我避开第一个问题说:感觉挺有希望。我这么说这只是说给她听,就怕她没完没了的说。然后我找了个理由就开溜了。
我像以往一样的走在校园里的大跑道上,背对着即将来临的夜晚,迎着云里的夕阳。这样就能够暂时的忘记很多东西,比如说:压的人喘不过气的功课,一场场的考试以及那些为做过的梦的迷茫和那些对爱情懵懂无知的沮丧。
站在很远的地方,我就看到跑道一边的观众席最左侧的地方呆呆地坐着一个人。
那是一道不错的身影,安静中呆呆地看着前方,带着一缕缕的忧伤。走近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小小,那个美丽到让人没话说的女孩。
“你干嘛来这里?”她看我站在她的前面,抬头看了我一眼说。
“没干嘛就不能来吗?这么晚还不回家阿?怎么表现的像是个自闭症患者一样?难道受到了爱情的打击?”我玩笑着说。
黑夜从我的嘴唇里流出,流了一地都是,夕阳拍打在她的脸上,最后收缩回天空的□□里。
“没,随便你!”她就说了这么一句,她的脸从始至终都是带着淡淡的愁。
“怎么那个阿涛惹你不高兴?”
“没有!”
我看着她这么苦大仇深的神情,叹了一口气,然后在她的身边坐下。
“其实呢,这个世界有很多的无奈!不一定非要得到一个结果。”
夕阳在前一刻消失在西边的一栋栋的建筑里,秋天萧瑟的风孤独的吹过一个个每天都一样又不一样的地方,留在常绿的树桠间,树叶落在不同或者又相同的人的心里。留给天空的是一点点的莹星。
这一次她盯着我看了许久才移开视线。远处校园之外的万家灯火在她的眼睛里闪烁。
“你跟甄鸣是怎么回事?”她轻轻的地问。
我沉默了一会。
“就那样了呗!”听起来无所谓的声音,隐藏在心里的总有一抹失落。
“她是喜欢你的!你总是不在乎学习上的事,总在外面跟你的朋友到处晃,她怕你变得…变得和…阿涛一样。”她的声音说到最后变得断断续续的,仿佛触动了什么。
“阿涛…怎么了…”
我再一次想起了那个青年,那个肆无忌惮而张扬自己父辈的权势的人。他就像一个地痞流氓,就是这样对他的认知吧。
“我和甄鸣小时候就认识阿涛了,他也就大我们一岁,和他一起玩的时候他处处都让着我们,不是因为我们是女生,他对每个同龄的人都很好,是一个很体贴很腼腆很好的人。”小小双手抱着膝盖,把头埋在怀里,声音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静静地听着,遥远的远方传来带着唏嘘的歌声,一遍又一遍的在校园里回荡。
“阿涛十二岁的时候他爸就从市委机关的委员升当了□□,没过多久阿涛他爸就变了,阿涛看着自己的父亲变得贪婪、可恶…最后他爸把他妈逼走了…从那一年起阿涛也变了,变得嚣张、变得无所谓别人的感受,他要让人知道他是□□的儿子,无论自己做错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事。”小小说着,安静的校园里此时再也见不到除了我们两个人外的人。黑夜弥漫、云层遮住原本的星光,在跑道上传出少女的哭声。
我心里多少会有点不舒服,我也做不了什么,只能伸出右手拍拍她的肩膀。
“其实不是这样的,他不是真的变得这样了,他就是想这么反对他爸,让他爸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甚至是让别人惩罚自己的父亲,让他明白错误…”
“一个月前他爸被查,几天前落马被抓了,一夜间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昨天阿涛离开了,离开了这个伤心的地方,他的邻居说是他妈把他带走的,他竟然什么也没跟我说的走了…呜呜…”
悲伤的哭泣在这个安静的校园里传来传去,更远的地方不知道有没有人听到,我同情的拍着她的肩膀,她是需要一个听她说话的人,我只需要静静地听着。好好地哭吧,有一天你自然会看开的。
阿涛离开的时候,留给小小一段话:
小小,我走了!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必须离开,离开这个没有梦的地方,这些年里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会觉得在这个城市里一无所有。谢谢你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离开我,你是个好女孩,我这样走了,是因为我不希望你为了我放弃自己的路。我要在另一座城市重新开始,未来我们一定会见面的,到了那个时候我想你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爱我了。希望你能够在自己的道路上走的很远很远。
阿涛
从那一天后我就再也没有看见小小,很多人说她去了广州,在那里走上自己的路。几年后听人说她上了一所有名的航空大学,能在飞机上俯视地面上“疲生劳死”渺小的人类是她想走的路吧!
几天后学校在公告栏上公布作文赛的结果。一些自认为有文才并且有投稿的人纷纷来公布栏观看结果,一个个自信的以为必定能榜上有名,不是一等奖就是二等奖。而我是不在乎的,因为我写的是一篇诗,而这是作文赛,所以就那样了。但是我还是忍不住的往公布栏那走去,一路上从公布栏那里返回的几个认识的同学竟然看着我露出怪异的眼神,这让我不知所谓,其中竟然有女生对我频频留眸,要不是对自己有点自知,不然还真以为是有桃花劫降临咧。走近的时候,一阵又一阵不忿甚至不屑的声音将我淹没。
“真是没天理,像我那篇那么有文采的作文竟然没获奖,评稿的老师水平也就这样了!”
说话之人的言下之意是学校这次活动的层次低,自己的写作水平比评稿老师的都要高,好比姚明和潘长江比身高,差距不小,眼界更是差的十万八千里。
“果然这次的作文赛水平不行,作文赛竟然写诗都可以获奖。”
“没错!这诗是哪班的傻冒写的,真长脸。”
我听着这些明显带着醋意话,忍不住想说:有哪个傻冒规定作文赛不能写诗的?心里有一种想要马上看到结果的感觉立刻在心里涌了上来。我那篇作为此次作文赛上唯一的一篇诗,好比的动物世界的稀有物种因此获得一帮子“动物学家”的认可,觉得这篇虽然在我这学生的身份里有早恋的倾向,但是这首诗还是有点浪漫主义气息,有温馨有希望,还是不错的。经过评定,因此这篇诗获得这次比赛的最嘉勇气奖。
说白了这个奖也就是一个鼓励,好比一个成功的人对于尚未成功的人的施舍。
我又怀着好奇地看了位列榜首的那篇作文,是篇散文,题目是《站在海边流泪》,开头的一段文字就很吸引人,是这样写的:
曲折的海边、遥远的天边是大海的两行眼泪,海底里的嘶吼和海面上的风是大海的哭泣。我站在岸边看着那被堕落天使的羽毛覆盖的天空,嗅着那石油泄漏后飘出的血腥味,为旧时记忆里的大海流下我的眼泪。
……
看罢全文深受感染,难怪此文能够榜列第一,水平不错。接着看了好几个人的文章,感觉没有多大感觉了。
回到班里几个消息灵通的人,纷纷起哄说:才子,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本事。能不能教几招?更损的就说:嫂子是哪位?什么时候请吃喜糖?我无言以对,能跟这样损的同学同在一个屋檐下,我认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