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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阿鸣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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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那天徐呈钓鱼的地方,穆朵朵看着那眼泉水发着呆。
“为什么鱼能活?”
“因为源头活水。”
徐呈为什么会问这么简单的问题,难道在暗示什么?可是他又能暗示什么呢?
手机铃声打断了穆朵朵的思路,“喂。”
知道她号码的只有一个人,连猜的力气都省了。
“朵朵,你去哪了,你能不能不要一个人单独行动,太危险了。”林峥踢了踢墙边的石头,咕噜噜滚出好远。
“什么事。”电话里的女声平淡无波,倒是显得林峥的情绪过于激动。
“今早在街头发现三名晨练的年轻男子,呼吸衰竭,命悬一线,而且都是体格健壮的人,我觉得应该不是巧合。”林峥看了看手里的基本资料,一个大学生,一个健身教练,一个退伍士兵。
穆朵朵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土,慢慢的往山下走,“知道了,我马上回来。”
林子突然一阵响动,像是某种兽类飞速穿过的声音,穆朵朵往后看了看,没有觉得什么异常,继续往前走去。
秦露吃完饭坐下,安樾已经躺下睡着了,难道妖怪还要睡觉?真是奇葩,翻了翻安樾带回来的那一大袋东西,里面竟然还有一些药,和一条民族花纹样式的连衣长裙。
洗完澡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秦露想着或许这个地方还能有些水,在周围逛了逛,竟然看见有间浴室,最重要是有水!虽然只有凉水,可是大中午的温度挺高倒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只是洗去身上黏哒哒的血迹,伤口倒有些触目惊心。
一瘸一拐的走进仓库,秦露本身也就不是什么富家大小姐出身,从小事情都是自己做,有些小伤小痛忍忍也就过了。
不过酒精倒在伤口上还是让她忍不住抽了一口气,天杀的,怎么会这么痛!!
处理好伤口,贴好纱布,突然觉得安樾是个心机婊,连体的长袖连衣裙直接盖到脚踝,根本就看不出哪里有伤,对着污渍斑斑的窗户照了照,好在脸上只是一些小伤口,披着头发倒也不明显,只是···
秦露挽过头发,露出光洁的左耳,林峥送的流苏耳环掉了一只。
穆朵朵回到警局的时候已经过了三点,林峥这时还在抱着被子做着春秋大美梦就被人拎着耳朵提了起来,“哎哟哟~哎哟~”
“干嘛啊!季柏楠,昨天晚上开一晚上飞车的不是你是吧,这么拎着不疼啊!别吵我一晚上没睡困死我了!”林峥从床上跳起,抱着被子指着面前的男人就开始破口大骂,下一秒就可以倒下去继续他的白日梦。
“穆朵朵回来了你不是要找她吗,我来给你报个信你还说我,哎,白养了这么久的儿子~”季柏楠默默转身挥手留下一个伤心欲绝的背影。
穆朵朵还没跨进门就看见一队整装上了车,季柏楠正好跑过去问情况,带头的吴队叹了口气,“7号公路边上发现一具干尸,不说了,报案的人都快吓疯了,估计现场是一团糟。”
“我跟你们去!”
“我跟你们去!”
两人异口同声,穆朵朵和季柏楠对视一眼,微微点了头,利落的上了车。
林峥套着外套踢着鞋出来的时候,只剩下空荡荡的警察大院,“诶你们倒是等等我啊!”
街景单调,只有黄沙伴着柏杨树,车窗上倒映着女子恬静姣好的面容,只是眼神呆呆的,不知道在思虑着什么。
安樾刚出封印,元神不稳,确实吸食人的精气可以固本还原,他毕竟是圣水所化的水灵,心思纯净本性是不坏的,不至于把人吸干要人性命,顶多像今早挑3个健壮点的,休养一段也就好了,这又不是生死存亡的境地,没有被逼的走投无路,他应该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不拔剑,要么是心有顾忌,要么是···拔不出来。对,安樾应该已经想到了,所以他的下一步目标更应该是对准自己,而不是跑出去弄个干尸造成社会恐慌,那样不就有种适得其反的效果吗···
“你觉得是他吗?”季柏楠突然问,穆朵朵转过头去看他,微微摇了摇,“我觉得不是,他没必要做到这个份上,而且与他的心性不符。”
“心性?他不是指使着秦露杀了两个人吗?”
是呀,若是按照自己的解释,之前杀的那两个人又怎么解释?一个是为了寻剑,一个是女人的妒,貌似都没有到要杀人灭口的地步,难道真的是因为秦露精神问题才导致?
车身猛地一顿,警车开道自然要比普通行驶的快很多,现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不少人低头交谈着,含着泪光,男人们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脸上的怒意可想而知。
穆朵朵跟在警员的后面穿过了人群,来到了案发现场,已经有人给死者盖上了白布。
职业直觉让季柏楠已经知道了白布下大概是个什么情况,眉头皱起,表情亦是十分不忍,等警员拉开警戒线,人群后退疏散到三米开外的时候,才缓缓的揭开白布。
及腰长发精致妆容,干皱的皮肤突兀的眼眶,像是声嘶力竭要表达什么一样,四肢应该之前被束缚住,弯曲成禁锢且扭曲的形状。
季柏楠粗粗看了一下就盖住,周围的人群情绪也越发激动,“带回局里,验尸。”
“朵朵?”季柏楠看了眼蹲在地上的穆朵朵,“这些事留给取证的同事就行了。
”
穆朵朵小心的站了起来,毕竟是办案现场,自己这个外行人一不小心就会破坏什么重要的物证,沿着季柏楠退出的脚步走了过来,回头再看了一眼,只有几个蹲着的警员,现场的印记也被围观群众踩得差不多,能获得的信息少之又少,可是总是觉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忽略了。
“对于刚才的情况,你有什么初步的判断?”穆朵朵靠近季柏楠坐了下来,后面车厢就是那具干尸,周围警员脸上的表情十分愤恨,花季少女死状残忍,到底是怎么样心狠手辣的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恨不得分分钟手刃他。
季柏楠微眯着眼睛好像靠着背椅闭目养神,“尸体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刚才而言,并没有明显伤口,虐杀,死于禁锢时某种放血手段,尸体周围并没有任何物证,可粗略断定为抛尸。”
林峥正开车往事发地点赶,看见他们回来也跟在警车后一起回了警局。下了车看了眼正好搬出来盖着白布的干尸,想上前和穆朵朵季柏楠打个招呼问问情况,看着一行人严肃的神情,还是噤了声,眉头也微微皱起。
“你在门外等着,验尸报告一出来我就给你。”季柏楠戴好口罩,一旁的助手帮他套上白大褂,穆朵朵点了点头,解剖室的门缓缓关上。
转身看着警局树影斑驳的墙面,风动鸟鸣,本该是多美好的时候,然而阳光之下必有阴影,一点点撕裂开来的黑暗,未知的挑战。
自己在做对的事,并且坚持做下去,有什么不好呢?
目光再次回到里面干尸,“你想告诉我什么呢,铃铛没有响,你和我要寻找的,有没有关系。”
心中一动,到隔壁房间,安安静静坐在桌上,洗牌过后,铺列开来。
“告诉我,你想要让我知道的一切。”
轻拿起那张发着光的牌,整个人堕入黑暗中——
把BB霜挤在手心,用手的温度缓缓推匀,再涂抹在脸上,镜子里的女生心情不错,哼着小调儿,大概半个小时,才描好眉,画好眼线,拎着贝壳手包悄悄地打开门,客厅里还闪着电视的光影,伴随着几声如雷鼾声。
少女窃笑一下,踮着步子拎着鞋开门关门一气呵成,高跟鞋的哒哒声在黑暗的小巷里格外清晰,手机铃声响了,是首甜甜的日文歌,倒是也符合年龄。
“喂···”
朵朵突然被一阵冷风吹醒,林峥冲了进来,“朵朵你在怎么不吭声呢,我在外面喊你老半天了!”
穆朵朵瞬间把他踢飞的冲动都有了,“拿过来给我看看。”林峥乖乖的递上表。
“死因是抽血。”季柏楠已经脱掉了白大褂,擦着手上的水,弥漫着一股淡淡消毒水的味道,奇怪的是穆朵朵还觉得挺好闻的。
“抽血?”放下表,收拾好桌上的东西,跳了下来。
“对,”季柏楠将擦过水的纸巾丢进垃圾篓里,“在脚上的动脉处有针眼。”
“动脉?一般抽血不是在静脉吗?”穆朵朵立马反应过来。
季柏楠看了她一眼,“确实,静脉血流速慢,脉壁比动脉薄且大多位于浅表,静脉血压相对于动脉低,不会难于止血或是回血。但是也不是不会在动脉抽,一般抽取股动脉,用于血气分析。”
“意思就是说,在动脉抽的话,血肯定流的比静脉快,而且这个人在脚动脉抽,一个意思是根本不在意死者的死活,另外一个意思···有可能他医术不精找不见股动脉···”林峥慢慢说出他的分析。
“我觉得可能性很小,一般学医必然会学到如何从股动脉扎针,从熟悉层度来说,你说他会选择已经尝试过很多次的股动脉还是从来没尝试过的脚动脉?而且···”穆朵朵看了眼手上刚洗出的照片,还带着余温,“我不认为死者的伤口出现过血喷,扎针极准,若是凑巧,未免也太巧了。”
“没错。”季柏楠看向穆朵朵的眼光中有了一丝探究,“结论只有一个,罪犯只想要死者的血。”
“要血的话···从脚动脉趣··身上有禁锢的痕迹···”林峥喃喃,“那就是,把死者吊起来,让血流的更快!”
一瞬间的安静。
是谁把她生生吊起取血而亡?目的是什么?
一阵冷风吹来,所有人都后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