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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青云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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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我们来到了一个叫做青云观的地方,贺云和我们道别后,匆匆赶去和玄华回合,我和澄碧一起,走上高高的台阶,轻叩那道厚重的大门。
“谁呀?”门被打开了,一个道姑探出头来。
“我们是… …”我突然不知道该怎样解释自己的身份。
“听道长说,最近几日,会有神秘的客人来访,二位是不是与宫中的人有关系。”那位开门的道姑试探地说。
我点点头。
“请随我来吧,师傅今天早上出去了,大概一会儿就回来,二位姑娘先到房里休息一下吧。”她松了一口气,带着我和澄碧进去,把我们安顿在了事先准备好的两间客房里。
经过一路的奔波,我实在累得不行,沉沉地睡了过去。醒来后不久,一个道长进来了。
“姑娘,您的晚饭是要拿到房间来吃,还是出来和我们一起吃。”
“不麻烦道长,我和你们一起吃就好。”我起身笑着说,“道长怎么称呼?”
“叫我一空道长就好。”
吃过晚饭之后,一空道长请我到她房间里去,说是有话跟我说。
“姑娘和三皇子的关系,我大概也知晓了。他送你到我这里来也是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会护得姑娘周全的。”
“谢谢道长。”
“只一样,姑娘得答应我。”
“道长请说。”
“三皇子的情况姑娘应该也知道,他把姑娘送到这里避难,自己却性命堪忧。若是他的仇敌得知姑娘的下落,来我青云观对姑娘不利,那我就辜负了三皇子的信任。所以我想将姑娘装扮成一个道姑,姑娘在这里就跟着我修行,尽量掩人耳目的好。”
“全听道长的,道长如此苦心,黛浅感激不尽。”
“姑娘今天穿了一件绿色的衣裳,法号就叫做青衣吧。”
“多谢师父赐号。”我连忙起身行了一个拜师礼。
“徒儿不必多礼。”一空道长笑着扶我起来。
当天晚上,一空道长就把我打扮成了她的弟子,我一身道袍,头发高高的束起,不佩首饰,不做粉饰。澄碧也换上了道袍,扮作一个小道姑,我们看着彼此陌生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起身走到窗边,看到繁星满天,突然想起那晚玄华为我赶的萤火虫,不知现在他怎么样?
“浅浅。”忽听得玄华唤我,我赶紧回头,和我对视的却只有漆黑冰冷的夜,“想闻散唤声,虚应空中诺。”我对他的思念竟然已经深至如此了。
第二天,一空道长带我去了道观后面的忘忧山,山不高,却种满了松柏,青翠挺拔,空灵中带着秀气。
“师父,这山为什么叫做忘忧山呢?”
“此山除了松柏没有其他植物,终年青翠,让人一来到这里就心旷神怡,况且此山低矮,不似其他高山,耸至云端,让人看了只知奋力攀登,徒添一些凌云壮志,反而失去了平静的心态。”
“胸怀壮志是好事,师父这话倒像是不喜欢有志之人了。”
“虽志向壮阔无比,可命运也变幻莫测,从古到今,有多少胸怀壮志的枭雄被命运打倒,曹操,项羽,哪个不是志向远大,铁骨铮铮的男儿,最后自己失了天下,还辜负了别人。”
“师父这话… …”
“姑娘,既然谈到这里,我也嘱咐你两句,我不太会说话,要是有什么地方得罪姑娘了,还望姑娘见谅。”
“师父请赐教。”
“玄华他现在身负重任,他哥哥要把他赶尽杀绝,所以这天下,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只能去争,他若是输了这场战,那也是他的命,你断不可怨天尤人或是轻视生命,若是他得了这天下,姑娘也不必高兴得太早,这以后的日子就得步步为营,多为自己盘算了。”
“师父的意思是即便玄华得了这天下,我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不仅是你,他也一样。”
“师父… …”
“话不可说得太满,我们到那边去走走吧。”一空道长打断我的话,朝林子深处去了。
走着走着,我突然看见一株开了花的树,走近时,能闻见隐隐的清香。
“哟,真奇了。”一空道长惊讶地走近那棵花树。
“师父何至于这样惊奇。”
“姑娘有所不知,这忘忧山上除了松柏,什么树也种不活,我曾经尝试栽过很多种树也没有栽活过,去年玄华带了这棵树过来,说是在试试,我也没报多少希望,不料这次却栽活了。”道长笑着抚摸树叶。
“这花叫什么名字。”
“缅桂花。玄华喜欢这种花,只因它的名字。”
“缅桂,免贵。玄华他… …”
“他自小不喜欢养尊处优,循规蹈矩的生活,所以他才到苏州去生活,他醉心山水,却出身在金樊笼,他喜欢自由自在,却注定要当一个一辈子规规矩矩的人,所以他才想免贵。”
我向那棵树望去,树上的花开得不多,稀稀疏疏的,可能是刚刚移植过的缘故。花的样貌倒是精致,细小的花瓣将花心紧紧包住,有些花瓣微微张开,将麦穗状的花心露出,玲珑华贵,娇小可爱,虽然取名叫缅桂花,可是却通身都透着不凡之气。玄华他,不也同这花一样吗,虽费尽心机要免去束缚和高贵,可是天生带来的东西却终是不可强强卸去的。想到这里,不免有些心疼他。
“师父,你跟玄华是怎么认识的?”我看一空道长好像跟玄华交情颇深,便有些好奇他们的相识。
“我跟玄华的初识,是因为一壶茶。”
“一壶茶?”
“对,那日我在林间烹茶,玄华他过来问我说可不可送他一杯茶品品。我当时就说,喝茶可以,但是他得先猜出我煮的茶是什么茶,用的是什么水。”
“他猜出来了?”
“没有,他当即拿出萧来,给我吹奏一曲,笑着说自己对茶没有研究,那曲子,算是付我茶钱。”
我忍不住笑了,眼前浮现出玄华嬉皮笑脸的样子。“那师父你怎么说?”
“我当时也没为难他,就给他斟了一杯茶,他喝了以后,竟陶醉地说‘果然是上好的雨前龙井,姑娘还用了去年收下的雪水烹茶,果然是极品。’我当时就楞了,他竟然能品出来,说明此人不凡。”
“那后来呢。”
“后来他的随从追了过来,他求我将他藏起来,我带他到道观中躲避,一开始我以为他是个逃犯,可是后来他的随从找到他时我才知道他是皇子,当时我就想,长年生活在皇上身边的人竟然能够如此洒脱自如,这人也算奇人一个。那次见面后,玄华就常常到我观中来做客,我们很谈得来,也就成了知己。”
“玄华那时是住在宫中吧,那他后来怎么会到苏州生活了呢。”
“本来皇子没成亲之前是住在宫中的,他不喜欢在宫中的生活,又不到成亲的年纪,偏巧他额娘是皇上最爱的宠妃,几次为他求情,皇上就准他在外面居住,每半年回宫觐见一次。”
“哦。”提及到成亲,我便有些失落,玄华与我成亲,他的父皇和额娘是断断不会知道的。他给我下迷药将我迷晕,偷摸着娶回家,就是怕他远在京城的父皇和额娘知道。我相信他一定有苦衷,可是我的失落也是免不了的。
“姑娘,我看你也累了,不如现在回去吧。”
“恩。”
回到青云观,我和一空道长吃过饭以后各自回屋歇息,澄碧帮我铺好床被以后也去睡了,我在黑夜中睁着眼,猜测着玄华现在的处境,他到底有没有胜算打赢这一仗?白天一空道长嘱咐我的话一下子缠住了我脑中的每一根神经,“他若失败,你不可怨天尤人或轻视生命。他若成功,你也得步步为营,苦心度日。”我从床上坐起来,看到窗外的明月,不自觉地抬起手来,对着明月说道,“明月照我心,上邪,山无棱,天地合,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与君绝。”那一刻,我已下定决心,无论玄华成王败寇,我定会生死追随。
皎洁的明月落下去了,火红的太阳给屋里撒了一把阳光,我坐在床上发呆,澄碧走了进来,为我收拾床铺。
“澄碧,我们来这里之前,我曾收拾了一些东西带来,今天早上一早竟不见了,不知你有没有看到?”
“哦,那些东西我替少奶奶收好了,在我那呢。”
“拿来给我看看。”
“是。”
澄碧不一会就拿来了一个包裹,打开来,里面有一些首饰,都是我嫁给玄华后他给我置办的。一只白玉镯,一串血色的玛瑙手链,一对玉雕的玉兰耳环,目光停在了一支百合金簪上,那是玄华亲手为我戴过的一只簪子,簪子的末端很尖锐,必能一下刺进心口。我伸手把那支簪子捏在手中,越捏越紧,直到感觉手心发痛。
“这个我自己收着,其他的你先收着吧。”我对澄碧说。
“是。”澄碧收好东西走了。
我颤抖着把那支金簪放到枕头底下,我心意已决,若是玄华战败,我便自己了结性命,既然生共度,那死也要相随。
“姑娘。”一空道长突然敲门,吓了我一跳,我平静了一下情绪,起身给她开了门。
“师父。”我将道长让了进来。
“我心想着你在这观中没有什么消遣之事,定会非常无聊,特地给你带了一样东西解解闷。”
“你看。”道长拿出一本书,熟悉的字迹出现在我眼前,“这是玄华整理的一本书,里面有他最喜欢的诗词,他一一抄下来,还写了评注,姑娘可以拿着把玩把玩,这东西一则可以供姑娘消遣消遣,二则可以解一解姑娘的相思之苦。”
“师父有心了。”我接过那本书,书名叫做“珠玑”,还落了玄华的款,看来这是玄华的心爱之物。
“我还有点事,就不打扰姑娘了。”
“师父慢走。”
送走师父后,我迫不及待地打开那本书来看,第一首词便是苏东坡的《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其中超然之态跃然纸上,这首词没有评注,不知为何,也许是因为玄华太喜欢这词,生怕一评,就强加上了自己的意念,反而破坏了这首词原有的意境。
我一时兴起,让澄碧给我找来纸墨,临起玄华的字来,他的字像王羲之的,可是却比王羲之的多了几分忧愁,笔锋之间的洒脱带着一点刻意,以前没有仔细观察时还真没有发现这些。人们都说字如其人,我下定决心好好研究研究他的字,好更了解他。
时间无声无息地走过了半个月,我每天练练字,和一空道长谈谈心,当然,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玄华,可是他却像我的一个梦一样,梦醒了,就连一个幻影也看不见了,有时候我都怀疑,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在我的生命中存在过。
又是一个没有他的日子,天空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我心情烦闷,一个人在屋里练字,想到玄华和我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和他那么快就消失不见,我不自觉地写下了一句诗:“不悔梦归处,只恨太匆匆。”,眼底的泪无声落下,打在纸上,晕开了一大片墨迹。玄华的消息就在这个时候传来,澄碧匆匆进了屋。
“少奶奶。”
“恩。”
“你哥哥来了。”澄碧说话间,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哥哥。”我颤抖着站了起来,竟是玉笙来了。我自从嫁到玄华府上,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没有他的这段时间里,我开始对他怨恨,为他伤心,因为玄华,我才渐渐从他给我的阴影中走出来,我本来以为自己能够慢慢释怀,可是他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时,我发现自己竟然还是没有完全忘记他。
“浅浅,哥哥来晚了。”玉笙拉住我的手,轻轻地说。
“哥哥,… …”我本想问问他的近况,可是又不甘心让他知道我还在记挂着他,“玄华他,现在怎么样?”我故意只打听玄华的事情。
“我们这边的局势大好,估计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打赢这场战,这不,玄华今天特意托我来给你带个消息,他很好,你不必担心。”玉笙的语气有些失落,听到他这样的语气,我心中竟闪过一丝快意,当初他抛弃我时,会不会想到我会爱上玄华呢,如果他为我移情别恋感到难过,那也是他自找的。
“我有东西要托你带给他。”我铺好一张新纸,在纸上写了一句话:“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写好以后放在一个信封里,希望我的信能给玄华带去温暖。
玉笙接过那封信,没有多呆,喝了一口茶便走了。
我看着玉笙离去的背影,心中有点酸酸的,是还在爱着他吗,可是现在我爱的人明明是玄华呀,难不成,我同时爱着两个男人?不不不,也许,放不下的不是玉笙,而是当初痴痴地爱着玉笙的那个自己,我只能这样为自己开脱,努力让自己不要再去想玉笙,只要记挂着玄华就好。
玉笙走后的几天,我日日夜夜地盼着玄华能再传来消息,偏偏这几日还接连下雨,我就没日没夜地坐在廊间看雨,盼着雨停了玄华的消息也会和阳光一起到来,就这样盼到了天晴,他没有消息,可是我依旧抱着希望,每天都早早起床收拾好自己,说不定玄华今天就来呢。
终于贺云带着他的信来了,信中只短短一句,我却读了千遍万遍,直至手心里的汗把信纸浸湿。他说:“定不负相思意。”
那封信以后,又是长长的等待,一天傍晚的时候,贺云终于又来了。这次他带来了一个人,正是我日思夜想的玄华。
“浅浅。”
“你,你来啦。”我看见他,竟没有勇气走上前去。
“是,我来了。”他疾步上前来抱住我,我一下子陷入了日思夜想的温柔中。
“我家浅浅穿道袍还挺好看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他笑着为我擦干眼泪。我傻笑着,说不出话。
“浅浅,我们的胜利指日可待了。过不了多久,我就接你回宫。”玄华搂着我,轻轻地说。
“恩。”我伸手抱紧他。
“这么久不见你夫君了,那也没有什么要表示的?”玄华挑挑眉,眼神中带着戏弄。
我脸一下子红了,“你,你想干嘛?”
“你说呢?”玄华一下子把我抱到了床上。
“你到底要干嘛?我遮住脸,不好意思看他。
“明知顾问。”他拉开我的手,嘴唇一下子贴了上来,一个长而甜蜜的吻结束后,我心中十分紧张,以为他会有接下来的动作,可是他却在我耳朵上咬了一下,然后放开了我,“这个还是留到你成位皇妃之后吧,良辰美景,还怕没有时间共赏吗?”
第二天醒来时,玄华已经走了。到了傍晚时,又有人来访,一进门就说是来找苏黛浅,我闻声望去,是几个从来没有见过的面孔,现在正是关键时刻,玄华不会那么不谨慎,让不认识我的人来看我,这些人进门就说要找我,莫非是玄华的对手?我心下一紧,急急忙忙地跑回房间,正好澄碧在收拾屋子。
“少奶奶,你怎么了?为何脸色这么苍白?”澄碧下了一跳。
“澄碧,他们找来了。”
“谁?谁找来了?”
“我觉得他们是玄华的对手,要利用我对玄华不利,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我抚着胸口,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现在我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不如我们去找找一空道长,看看她有什么对策。”
“恩。”我答应着和澄碧一起去找一空道长。
“姑娘莫慌,现下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那帮人既然没有见过你,那我们就先装作不认识苏黛浅这个人,一口咬定你是跟随我修道多年的青衣道长,然后我派人去给玄华报信,希望我们能撑到他来的时候。”
“那就只有这样了。”我点点头,心中慌得很,不知这样做能不能行。
“道长在吗?”有人来敲门了。
“在。”一空道长握了一下我的手,走过去开了门。
“道长这里有没有一个叫苏黛浅的姑娘?”
“我们观里都是些修道的道姑,拿来的什么姑娘?”
“老东西,别废话,给我老实交代。”那人把刀子抵在了道长的脖子上。
“师父。”我走上前去,我不能让她为了我受伤
“青衣,快退后。”道长推了我一把。
“这位小道长知不知道黛浅姑娘的下落呢。”
“我… …”我不知怎么回答。
“看你吞吞吐吐的样子,怕是知道的。”
“我不知道,苏黛浅这个名字还是头一回听说,我又怎么会知道她的下落呢?”
“道长若不说,可别怪我们不客气,来人。”那人一喊,我们面前突然冲出了五个人。“快,把这个观里的所有人都抓起来,绑到院子里去,我要让她们相互指认。”
“是。”那些人听话的走开了,不一会儿,整个道观就狼藉一片,到处是呼救声。半柱香的时间,道观中的所有人都已经被聚集在了院子里。
“只要你们说出苏黛浅是谁,我就可饶了你们。”那些人个个凶神恶煞,眼睛里里像藏着刀。
每个人都在沉默,那伙人见我们不说,拉起一空道长就是一顿痛打,我看在眼里,不知该怎么办。
“师父。”当一空道长被打得吐血时,我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
“怎么样,小道长,现在你肯说了吗?”那个刚刚逼问我的人说。
“是… ….”就在我快要说出口的时候,师父对着我眨了一下眼睛,她是让我不要说。
“是我。”澄碧竟然说她自己是苏黛浅。
“原来是这个小姑娘啊,行,你敢承认就好。”那群人把澄碧扛起来就走。
“澄碧。”我哭了出来,她何苦为我顶包。
“你叫澄碧?臭娘们,你敢耍我。”那人出手就要打她。
“不,我没有骗你们,她才叫澄碧。”澄碧看着我,“澄碧姑娘,你现在已经是青衣道长了,黛浅不愿看你们受苦,所以承认了,今后,就请你们多保重。”澄碧哭了出来,那群人竟也没多想,拉起她就从门外走,我的心一下子悬空,等待她的到底会是什么呢。
那群人走后不久,玄华和贺云带着一对军马赶到,可是在途中他们并没有遇到抓走澄碧的那伙人。贺云一听说是澄碧被抓走了,骑着马,疯了似地去找了。
“难道,贺云和澄碧?”我问玄华。
“这事以后我再跟你说,现在当务之急是抓到要对你不利的人。”
“我觉得那群人的主要目的是利用我来伤害你,所以你要小心。”我不安地抓住了玄华的手。
“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果然被我给猜中了。”刚刚那群人又回来了。
“你们… …”
“我才没那么傻,我知道玄华会来,所以一直守在道观旁边。果然,我这怜香惜玉的弟弟还是舍不得美人受苦。”带头的那个人阴笑着说。
“大哥,原来是你搞的鬼。”玄华说着,将我护在身后。
“前几次在苏州刺杀你的杀手都说你有一个美人常伴在侧,我以为你这次回京已将她丢弃,可是听最近跟踪你的人说,发现你的人常常到这里来,我派人到苏州一查,果然你悄悄把她带回了京城。我猜想这里就是你安置她的地方,果然,今日一行,还真是收获颇丰啊。”大皇子笑着走进我们。
“你的军队已经损失惨重,如今大局已定,你还想怎么样?”玄华愤怒地看他。
“大局已定?三弟,有句话说得好啊,‘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今天就用这位美人来逆转乾坤行吗。”大皇子笑着,伸出一只手挠了挠耳朵,突然一个人从天而降,一下子把我抓到空中,他拽着我,落到了大皇子的身旁。
“浅浅。”那人速度太快,玄华竟都没有来得及拉住我,他看着我被劫走,眼睛里透着绝望。
“怎么样,三弟,这要江山,还是要美人,你自己来选吧。”大皇子说话间,两边的军队已经将我们紧紧围住。
“大哥,你的人明显比我少,就此收手吧,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玄华故作镇定。
“开玩笑,你的兵力是比我强,可我掌握了对你最重要的一步棋,弟弟,以大哥对你的了解,这美人可比江山重要多了。”
双方一时间争执不下,大皇子突然拔刀出鞘,冰冷的剑在抵了我的脖子上。
“浅浅。”玄华惊了。
“玄华,你不要顾及我,大丈夫应该以大局为重。”我大喊,我不愿他因为我输掉了前程。大阿哥听了我的话,把剑抵得更深,我的脖子渗出血来。
“你要我怎么做?”玄华问,他看向大皇子的眼神如冰一样寒冷。
“很简单,放下剑。”大皇子说。
玄华无奈地抛下剑。
“让你的人退后五十步。”
玄华转身示意,他的军队立刻向后推去,一步,两步,三步… …
大皇子扬天长笑,“皇阿玛,你看你选的继承人就是这样一个痴情种,我自然得取而代之,我朝才能发扬光大啊。”
“你可以放了黛浅了吗?”玄华问。
“现在还不行。”大皇子把剑从我脖子上拿开,朝玄华指去。“我要你立刻退兵,把江山拱手上给我,等大局已定的时候,我自然会把她毫发无伤的送还给你。
“玄华,你不可以这样做,黛浅这辈子跟了你是我的福分,今生无缘,来世我们再做夫妻。”我哭着对玄华说完这句话,心一横,拉过大皇子手中的剑来朝胸口刺去,剑锋在手心渗出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