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阑珊处》顾名

27、第二十六章：两人和好

　　上官瑞霖好似还沉浸在回忆中，从身旁的糕点中拿起一块，“可朕亏欠她的却是很多。”
　　莫轩尘心不在焉的落子，却不料陷入上官瑞霖的陷阱，被围困其中，正如他现在的心情，听他叙述往事，自己犹如被掐着脖子想呼吸却不能，最后头痛胸闷。
　　“皇上想怎么弥补？”他倒要看看，上官瑞霖有什么打算。
　　哪知上官瑞霖摇摇头，随后对上面前人的双眸，“如今她嫁为人妻，朕空有心意却无机会可言。”他顿了顿，“所以还请王爷能好好照顾她。”至此想必上官瑞霖也不想隐瞒，明人不说暗话，他就这样摊牌，没有一丝遮掩。
　　“呵，本王的人还需皇上提醒吗！”他冷声出口，丝毫不怕言语的冲撞会惹怒面前的君主，没错，上官瑞霖的确没有发怒，在这件事情上，他根本没有资格来指导莫轩尘。
　　“她年少从马上跌落，自此落得不敢独自与马相处。。。”
　　“本王知道！”
　　“她爱梨花，还喜欢用它们来做糕点，可是却始终没有学会，不知现在。。。”
　　“她说她不喜欢花！”莫轩尘再次打断，“如今倒是经常做糕点给本王吃！”
　　“她，终究是长大了。”听着莫轩尘的回答，他才终于发现从前的那个少女已经不再是自己记忆中的模样，她变成了更好的人，只是属于了别人。
　　“本王出来已久，若是找不到本王，有人又会担心，如果皇上没有什么吩咐，那。。。”
　　已经抬步准备离去的莫轩尘看到上官瑞霖走到架子前，将挂在那里的披风取下，随后走到他面前。
　　上官瑞霖仔细端详着，想是又陷入了回忆，“从前她跟在我身后学骑马时便小心的抓着它，如今我不在她身边，希望此物能时常伴她左右。”
　　莫轩尘并没有接过，“她的身边有了本王，想必这些东西也不需要！”正要往外走，身后传来的声音成功的制止了他的脚步。
　　“平阳王若是怕她睹物思人，那朕便。。。”
　　“皇上怕是太过自信了吧。”不过是一件披风。
　　“呵，毕竟朕与她从小长大，不止是这件披风，整个皇宫都是朕与她的回忆，纵使她嫁给你，你又能左右的了她的心里在想谁吗？”
　　“恐怕要让皇上失望了，有本王在，她已经看不上任何人！”临走前他接过上官瑞霖手里的衣物，“这下皇上可以死心了吧！”
　　上官瑞霖看着离去的莫轩尘，原本害怕她会过的不好，现在她幸福的生活着，他的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承认，方才那番冲动之言就是故意激起莫轩尘的怒火，因为他不甘，他不甘自己成为那个可以随着时间流逝便会被淡忘的回忆，一个只活在她记忆里被那个人替代的过去。
　　莫轩尘看着拿在手里的东西，不禁自嘲的笑出了声，他不明白现在他这么做的原因。
　　走回寝宫，看到屋内的灯光亮着，竟然有那么一刻的怀疑她等待的人是否是自己，他停下脚步，抬头望着今早她摸着的梨花树，凉风吹起，树上的叶子在空中飞扬，转了几圈缓缓落下，听到身后房门轻启的声音，他鬼使神差的将披风穿起，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试探她吗，在试探她真正要等的人究竟是谁，还是试探她是否心里真的只有别人。
　　果然，她没有让自己失望！
　　他收回仰视的目光，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换季的落叶，形若槁骸，心若死灰！
　　真是讽刺！
　　原以为不想听任何解释，没想到她的一个神情就让自己软了心，到底是自己被她抓的紧紧的。
　　她的坦白真的让自己选择相信，他相信她说的，那已经是过去，今后只有他和她，过去又算得了什么！
　　想来是一夜没有睡好，楚惜茗早早的便起了床，可是身旁的人比她起的还要早，空空的一侧让她产生了一丝不安，如果他们之间就此产生隔阂，那么他是否会娶上官乐？
　　发愣间，琦琴从门外进入，准备伺候她洗漱。
　　“王爷呢？”正说着她便看到门外站在树下的莫轩尘。
　　她不敢轻易上前，只是扶着门，看到莫轩尘站在积满落叶的衣物前，不知在思考什么。
　　“那不是。。。”本要回答的琦琴顺着楚惜茗的视线望去，发现了在地下的披风。她也认出了那是上官瑞霖的东西，只是现在被丢弃在旁，她本想询问是否要拿回来，可是看到王爷也在，陷入了两难。
　　“准备用膳吧。”楚惜茗转过身坐到桌前，既然已经过去，那么他的东西与自己再无瓜葛。
　　虽然有疑问，但是琦琴还是照着她的吩咐，将早膳端到房中，看了眼楚惜茗又看了眼莫轩尘，自觉的告退了。
　　楚惜茗本就在北宫生活过，所以原来的御厨也都知道她的喜好，做了几样糕点，又熬了粥，再弄了些水果，顿时桌上就已经摆满。
　　这时有宫人过来传话，说是请王妃用过膳去画馆一趟。
　　想来莫轩尘也得知了这个消息，他踏入房门，扫了一眼桌上的膳食，随后将视线落在那盘糕点上。
　　“王爷想吃？”楚惜茗以为他有兴趣，于是正要伸手夹它。
　　“不想！”听到他的话，楚惜茗悻悻然的收回手。
　　莫轩尘面无表情的坐下，看到她面露难色，那委屈的模样让自己反思真的做错了，于是他软下声开口，“想吃别的。”
　　听到这句话的楚惜茗顺着他的目光看着，发现莫轩尘是在说一旁的水果，这次她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微微努嘴，坐直了身子，“瓜果生冷，早上吃对身体无益。”
　　“却没有我的心冷！”
　　听到这话楚惜茗更是内疚，她端起自己的碗，盛了点粥，又撒了些糖，不知道他的口味，所以就放的多了些，她将碗递到莫轩尘面前，“喝点粥吧，暖胃。我从小就喝，味道极好。”
　　“你是在提醒本王没有参与你的过去吗？”
　　哪知楚惜茗只是顿了顿，随后摇摇头，舀了一勺凑到莫轩尘的嘴边，“是和王爷分享我的从前。”
　　显然她的话莫轩尘很受用，他微微张开嘴，软软糯糯的粥食融在嘴里，有些香甜，的确很暖胃，他不知道楚惜茗是不是在故意说好话哄骗自己，但既然她说出来，他便相信。
　　楚惜茗看着面无表情的莫轩尘，以为是糖放的太少了，眨眨眼问出口：“不好吃吗？”
　　正待她拿着勺子想要尝一尝时，便有人掰过她的头，面前的人身子向前倾，头微微一歪便印上她的唇，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原本握着汤匙的手一抖，那勺粥食落在碗中，更因为莫轩尘的碰撞，那碗粥落在她的身上。可她无暇顾及这么多，因为她感受到嘴里的异样，莫轩尘竟然将他嘴里的粥过渡给她，她睁大眼睛还未反应过来，莫轩尘便抬起头，“好吃吗？”
　　本就在愣神的楚惜茗下意识的咀嚼，然后皱起眉，“太甜了！”没想到自己放这么多糖，再听到一声轻笑，知道自己被耍了，又羞又怒的推开莫轩尘。
　　楚惜茗将碗拿起，“都洒了！”可能是因为害羞，她声音有些撒娇的意味，莫轩尘也只是挑挑眉，毫不在意，“太甜了对身体不好！”
　　尔后他看着楚惜茗将碗放在桌上，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衣服，“怎么办，都脏了！”
　　莫轩尘握着她的手腕，拿着桌上的帕巾，细细的将她手上的粥水擦净，然后将帕巾放回桌上，“这又如何？反正都要脱。”
　　看到他的身子又有上前的迹象，楚惜茗眼疾手快的将手挡在他胸前，“不行，王爷这是白天！”
　　看到莫轩尘缩回身子，将手随意的放在桌上，楚惜茗以为他生气了，支支吾吾的说：“到晚上可好？”
　　哪知莫轩尘大笑出声，用手点点她的头，“一会儿不是还要去画馆？莫不是你想穿成这样供人观赏？”莫轩尘看了看她的衣服，又再次看着她的眼睛，“若是到了晚上，怕是画师都等急了！”
　　终于明白过来的楚惜茗忽然一下羞红了脸，谁想到莫轩尘更是不想放过她，看着她低头的模样，压着嗓子用着迷人的声线雪上加霜。
　　“如果惜儿等不及，我倒是可以满足你心中所想。”
　　这下楚惜茗更是无地自容，她用手推搡着，赶莫轩尘出去，直到关上门，她的脸仍然红的滚烫。
　　北宫几月前招了画师，如今王爷王妃到此为了促进两城之交，皇上下令，让画师替他二人绘画。
　　因为早膳的插曲，所以耽搁了许久。
　　走近画馆，画师正在画上官乐。
　　没想到上官瑞霖也在，国事繁忙，本不该出现在这的他坐在屏风外，品着茶，似是在等待上官乐。但是当他看到楚惜茗出现时那样的神情，便知道他一直在此等候的其实另有其人。
　　楚惜茗站在莫轩尘身旁对着上官瑞霖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