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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埋伏 ...

  •   “你们要记得,攘夷战争是内战,我们的敌人不止是天人……”银时曾经这么嘱咐,向着高杉和桂,还有攘夷志士们。
      然而他自己转身却忘记了,战场上厮杀时,眼中脑海中只有怎么驱逐天人,恢复干净的幕府,救出松阳老师。
      “谁!”一阵急风拂过,桂感受到有人从身边掠过,匆匆与身边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轻喝一声便追了上去。
      银时进门,这个国家还有救的梦在这一刻,恍然惊醒。
      小小的院子里充斥着血腥的气息,鲜血,尸体,残肢断臂,还有十几个面容冷峻的黑袍男子,手中持着明晃晃的武器——不是天人的巨炮重锤,是武士刀,是官枪。
      他以为天人侵占这个国家,是他们与幕府共同的敌人。
      总有共同敌人的话,总不会是针锋相对吧。
      然而幕府归降,开始亲手剿灭攘夷志士。
      “白夜叉?你总算来了……”领头的黑袍男子斜睨着银时低声道,他的面上有道伤疤从右侧的脸颊一直延伸到了脖颈,鹰鹫似的眼神显得异常兴奋与自信。
      他身后的手下手持长刀与枪支,跃跃欲试。
      ——高杉晋助和桂被分别引开了,他们这么多人对上白夜叉和在后院奄奄一息的坂本辰马完全不成问题。
      由他们亲自来砍下白夜叉的头颅,这是多么大的功勋和荣耀啊!
      银时左右看了几眼,却没发现高杉和坂本,当下心中一沉,缓缓的抽出来腰间的长刀,映射着天边的夕阳,交相辉映着一片血色。白色身影如离弦之箭般冲出,一刀划出,黑袍人不慌不忙的举刀相应。金属交错的声音响起,清脆的摩擦,眼前人暗红的眸子充斥着血丝,声音中有着不可名状的悲伤与愤恨。
      他觉得背叛,也觉得这背叛来的讽刺。
      后退几步,黑袍人讥讽的看着微微发红的手心:“人人将白夜叉传的神乎其神,原来也就这点本事。”
      手一挥,后面几名男子也纷纷上前,举刀指向坂田银时。
      “轻云大人!”后面人恭敬的唤了一声。
      “你们上,不要脏了我的刀。”声音鄙夷,一翻手收了长刀,眼神像是真的看着一只蝼蚁一般。
      ——井下轻云,号称江户已无人可敌。
      银时跳起,刀法刁钻的砍向其肩膀,却被他轻轻一推刀鞘,轻易化解了,轻云嗤笑一声,语态轻蔑:“别急着送死,多活一分钟也好。”
      一击未中不免心下黯然,银时手下不停继续朝那人砍去,却慢慢被十几个喽啰围住。
      愤恨咬牙:“你果然是幕府重臣。”
      井下轻云索性也敞开了谈:“实力不行,见识倒不短。"他低着头,不去看正在奋战的银时,语气中毫无感情,干巴巴的让人憋闷"战争只会让民众更民不聊生,吾等受德川定定大将军之命,铲除尔等破坏朝纲之恶。”
      “呵……”怒极反笑,坂田银时平日无精打采的面上满是悲戚,长刀迅速挥动,从肋骨旁反插过去,将身后冲杀过来的一名黑袍男子刺了个洞穿。抽出,再次砍杀却扑了个空,黑袍人见死了同伴也没一丝表情,变换队形防备着这个被唤作白夜叉的男人。
      银时银白的刀刃上不留一丝鲜血,恶狠狠的盯着包围圈在的井下出云:“幕府竟已残败至斯——”
      “落水之犬有什么资格说?江户并不需要你们这些虾兵蟹将去救。”
      “呸,江户什么的,谁要去管。”银时啐了一口,身影晃动,继续砍杀:“我要拯救和保护的,不是你们这种人能懂的东西!”
      随着身姿舞动的白色的衣衫被划了一道道血痕,银色的头发上迸溅出朵朵红梅,疼痛算的了什么呢?
      要是不战,心脏会被百爪抓挠,会被百鬼啃噬,会在闭上眼睛后,看到无数死去的战士空灵的眸子,还有松阳老师的头颅,高高的挂在城墙之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面对十几和黑袍人的围攻,银时挥着长刀向前冲杀,不肯眨眼,不想回头。
      银光忽闪,银时刀法招招凌厉而刁钻,仿佛不会疲倦一般,对手稍有不慎便会命丧黄泉,深知其厉害,黑袍人心生惧意,再没有人肯与他正面对上——他是地狱爬上来的修罗,是白夜叉!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地上已经躺了六具黑袍的尸体。剩下的几个面面相觑,谁都不敢上前去,刚刚还严整的队形已经不复存在。
      “废物!”井下出云冷哼一声,长刀出鞘,身影闪电般移动,夜色朦胧中只见刀光闪烁,紧紧在那一瞬间,剩下的几个黑袍人就躺倒在了地上,胸前皆有一道长痕,几可见骨。
      刚刚还让银时陷入苦战的几人竟在一瞬间被人秒杀。
      银时冷笑的看着地上的尸体,恐怕他们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会死在自己头领的手中。
      “白夜叉?来吧!让我试试你的刀。”
      一把将刀鞘扔在一旁,发出“嘭棱”的声响,冷冽的长刀横在胸前,发出悠悠的蓝色光芒。
      银时举起长刀,严阵以待。
      天已经完全黑了,月亮却没爬上夜空,仅留了几颗星星,都照不亮这小小的院子。
      而这边,还在追踪那人的桂同样十分吃力。全力奔跑间带起的风拂起了他的长发,一身黑衣的那人就在前方不远不近处,却无论如何也追不到,一直追到了丛林深处,几个跳跃间,已然失去了那个人的踪影。
      疑惑的向前行进了几步,却听见身旁一棵极其普通的树上发出‘咻咻’的声响,桂疑惑,拔刀凑了过去欲图看个究竟。
      树再次发出声响,但此次竟然射出了一只闪着寒光的短箭,直直的朝着桂的胸膛射去!短箭的顶端部分有些乌黑,俨然粹了剧毒。
      ——是陷阱!
      桂身形急退,欲拔刀打落短箭,却已经来不及了,好在其身子向来矫捷,脚下一踏扭动腰肢,避开了心脏的位置,任其射进了右手小臂。
      剧痛传来,桂咬牙将深深插入小臂的短箭拔了,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小圆圆的伤口被带出一股鲜血来,然后敦敦流着黑色的血液。右手开始麻麻的如万虫啃噬,过一会儿又开始火辣辣的燥热,即使如此,他的手上扔紧紧的握着刀,指向身前的一颗树。
      树后黑影犹豫的一下,最终没能敢上前补刀,闪身跑掉了。
      桂无力再追,身体一软坐在了地上。
      咬牙将战袍扯了一条下来包住伤口,欲图起身,身体却越来越沉重,眼睛也模糊不清,在朦胧中,他突然见到黑色身影再次出现,就伫立在他身前不远处。敌人?他已无力分辨,拼了全身的力气将手上的刀砍去,被来人轻易躲过。
      “假发?”
      好熟悉的声音……是高杉……
      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随着手中长刀落地,桂的身子也瘫软了下去,仍不忘反驳:“不是假发…是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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