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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煮面 ...

  •   素素回到家,身上的脏衣服自然瞒不住家里人的眼睛,白家人都丢了手上的活儿围了过来。
      白老爹抓着女儿的胳膊上看下看左瞧右瞧紧张的问道:“素素,你这是怎么了?”
      素素见到大家眼里的担心,心里把那个小丫鬟骂了一通,但面上却嘿嘿笑道:“没啥,只是雪天路滑不小心摔了一跤。”
      素素从小就是个报喜不报忧的,不想让他们多担心,于是瞒下了自己被一个女人推倒的事实。
      白老爹想起女儿咋咋呼呼的性子,听她这么说倒是没有怀疑。但面上还是心疼的责备道:“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像孩子一般这么不小心。你娘说崔婶子当你面提了要你当她媳妇的事儿了,你现在这样我怎么放心让你嫁过去。”
      素素听到这话,挣了白老爹的手双手捂颊作娇羞状,嗲声怪道:“爹,你怎么说起这事儿了。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挂嘴上了,让人多不好意思啊。”
      说完也不等他们回话,就小跑着钻进后屋。
      白老爹他们几个看着素素落荒而逃的背影都叹了口气,互相看了一眼均无奈摇头。
      素素把脏衣服换了下来,去厨房烧水打算兑着冷水洗,她蹲在灶台边心不在焉的往灶膛里丢着小树枝,继续思考着她家的发财大计。
      今天她送绢花过去的时候和掌柜的扯了点闲话,说到了当今时下里流行的衣服样式,然后也看了看店里挂着的样品,不禁在心底流泪。
      光这小小的信安城的一家小成衣铺子里就有了十几种不同的样式,更别说旁的地方。而且这些样式和她记忆力的那些古装都大致一样,没有的大概只有唐朝的那种半露□□裙。
      现在她想从衣服的新款式入手那还是有点难度,这里民风还没那么开放。她要是设计出那种外披罗衫半露胸的衣服来,一定会让卫道士们的口臭给熏死。搞不好还会把自己看成是异类浸个猪笼或者全城的一起来开个篝火晚会,不过那烧的不光木柴还有自己。
      想到这几种可怕的死法,素素丢树枝的手不禁抖了一下。忽然听见门口有动静,抬头瞥见是白安扛着一包豆子过来。
      “哥,泡豆子啊。”
      素素瞧见是他,笑眯眯的站了起来过去帮他出点力。
      白安本来没注意到她在灶膛后面,现在瞧见她憨笑着点了点头。
      素素知道这个哥哥太酷了,酷的有些过分让不知道的人都以为他是个哑巴。然而白安说话溜着呢,不过是不屑说罢了。
      因此白安不回话素素也不在意,帮着他掀开泡豆子的大缸的盖子,提着木桶打算出去打水来。
      白安瞧出她的意图,急忙把身上装豆子的包袱卸下来倚在一边。跑出厨房拿过素素手上的木桶径直走到井边,放下绳子打水。
      素素也习惯了他这样子,从前就是只要白安在她身边,她就不会接触什么重活累活。有时候连走路都不用,走远了稍稍喘气的时候白安都会半蹲在她面前背对着她,让她趴在自己背上背着她走。
      素素不禁感慨,这人啊还真是平衡的。上辈子没有过的温暖,这辈子统统补了个全!
      于是素素就坐在厨房里的小凳上看着白安进进出出,那悠闲的模样就差拿个瓜子在那儿磕了。
      白安的样貌随了母亲,面庞生得白净,眉眼娇柔却不失英气,让人觉得温暖但不会觉得女气。鼻梁高挺坚韧,嘴唇丰满性感。再加上现在认真干活的模样,平白的添出一份帅气。
      素素就这样撑着头看着面前这赏心悦目的风景,就差流哈达子了。白安又提了两桶水进来,发现被这样红果果的眼神注视着,转头对素素微微一笑。
      素素当场就被电到,捂着心口“嗷呜”了一声。然后坐在板凳上屁股也不抬的蹦到白安面前,仰头看着他真心的建议道:“哥,快给我找个嫂子吧。你长这么帅,再找个漂亮嫂子,生出来的小娃娃定会很好看!”
      白安听到这话,把空桶往地上一放看着素素不赞同的摇摇头。
      素素一看有些不解,急切道:“哥,你都十八啦,素素等来年阳哥回来就要成亲,那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白安眼里闪过一丝暗淡,仍是不赞同的摇摇头。
      厨房有些昏暗,白安眼里一闪而过的情绪素素没有看到。她看他这执拗的样子,想着是时候该给她娘提点提点,让她娘多给她哥留意留意外面的好姑娘了。
      素素在心里想这事,白安就在一边看着她。厨房里一时间有些安静,只有灶膛里的树枝燃烧发出轻微的噼里啪啦。
      素素抬头看着白安,却忽然听到一阵不和谐的声音。她看到白安脸上立马染上了红霞,扑哧一下笑出声。
      “哥,你饿了?”
      白安听了,看着屋顶有些局促的的点点头。
      素素笑着站起来,道:“饿了你就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饿。”
      然后看了一圈,望见刚好锅里水也开了,就抓了一团之前晒在匾子里面的面条转身问白安。
      “哥,我煮碗面条你吃么?”
      白安点点头。
      “那好,我煮面条你刚好打水泡豆子。”然后还四下张望了会儿,对着白安小声说道,“看你这么辛苦,我给你加个荷包蛋。”
      白安看着素素这样,这回微笑的点点头,脸上写的满是欣慰。
      素素把面条丢锅里随后去了鸡圈,那只母鸡刚好掉了颗蛋下来。素素小心的伸手去捡了,摸在手上的时候还是滚热的。
      在旁边的小炉子上支了小锅,倒了点香油等热了把鸡蛋敲进去。蛋白遇上热油立马就热烈的吐出泡泡,刺刺拉拉的唱着散发出独特的香气。
      白安不爱吃蛋黄,因此素素在给鸡蛋翻身的时候戳破了蛋黄,压了压让它和蛋白混在一起再让它在油锅里继续跳跃。
      给鸡蛋翻过身素素也不管它,把小炉子的塞子塞起来让火变小。然后用汤勺舀了两勺面汤在放了一点猪油酱油大蒜和胡椒的碗里,拿筷子把锅里翻滚的面条捞出来放在里面,最后放上刚刚煎好的鸡蛋。
      端着这碗分量十足的鸡蛋面放在灶台上,拿了筷子放碗上,招呼白安过来吃。
      白安看着这碗热气腾腾的面,看向素素的脸上满是赞赏,然后端起来就站在灶台边拌了两下就大口吃了起来。
      素素看他狼吞虎咽却不失斯文的样子,心里满是嘚瑟。端了小凳放他面前,道:“哥,碗底子烫,你坐下吃。”
      白安从面里抬起头,看了一眼素素便坐在了灶台边。素素又搬来一张小凳坐在他旁边欣赏着,脸上至始至终带着花痴般的笑。
      外面似乎又落了雪,窸窸窣窣打在窗上有点声响。煮面的锅冒着白烟,氤氲的雾气让这简单的小厨房有着温暖。
      素素的心有了一种安定,这种安定是心灵上的一种慰藉。她忽然感觉白居易写下那首脍炙人口的“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时,大概也是这样的心境。
      “哥,你会有不开心么?”
      白安不知道素素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从面碗里抬起头迷茫地看着她。
      素素面对他的困惑仍是撑着头笑眯眯道:“哥,你要是不开心了就要告诉我。虽然能做的不多,但是我会煮面条给你吃。
      哥,你知道么?这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咯,你不开心那我就煮碗面条给你吃啊,吃饱了就会开心了。”
      白安被她这单纯的话逗笑,放下筷子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发顶,然后继续吃面。
      素素看他这样心满意足,然后灵光一闪想起一个赚钱的法子。赶紧起身去鸡圈里捉了只鸡,让白安帮她宰了,然后就借着锅里刚刚煮面的开水拔了鸡毛,清洗干净找了个大汤锅出来。
      把小炉子的塞子拔了让火重新旺起来,丢了整鸡在冷水里开始煮鸡汤。
      他们两个的动静惊到了白老爹他们,跑到厨房看不过是杀了只鸡煮汤也没多说。
      不就是闺女叫儿子杀了只鸡煮汤喝么,有什么大不了的。自己这个当爹的倒是失职了,没有及时的给闺女把汤煮好,还让闺女亲自动手啊!
      素素鸡汤炖上去,等锅开了又换了小火慢慢炖。晚上吃晚饭时也没喝,就让它在炉子上慢慢炖着。
      白老爹问了那鸡汤的事,素素只是回道炖着,不喝。白老爹听了也没再问,只是扒着白饭闻着味儿。那狭小的厨房早就困不住鸡汤的香气,香气四溢让白家人那晚都是咽着口水睡着的。
      在梦里素素梦见了崔乔阳,他就背着他的书篓撑着一方油纸伞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素素笑眯眯的跑过去要扑进他怀里却被他躲了开来。
      再扑,再躲!再扑,再躲……
      就这样扑扑躲躲了好几回,这崔乔阳终于让她如愿扑倒。当素素得意的抬头看他时,却发现面前是个无脸人!
      看到面前的景象素素着实吓了一跳,放开他哧溜一下就坐起,但眼前却是漆黑一片。
      屋子里没有点灯,听到外面有磨磨的声音转头看到窗外有一点昏黄的亮。
      都说世上三样苦,撑船打铁磨豆腐。别的两样素素不知道,但这磨豆腐是真的苦。
      每天天未亮他们就要起来磨豆腐,从前是白老爹推磨,她娘倒豆子。如今白安长大,就是白安推磨白老爹倒豆子了。白老爹如今年岁越来越高,素素每次见到他都感觉他的背又弯了点。她不想自己爹娘再这么辛苦,也不想白安这样辛苦,因此他家改革迫在眉睫。
      这么想着素素穿好衣服,往那点了盏小油灯的草棚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煮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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