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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别有幽愁暗恨生 ...

  •   转眼已是八月初,清源和秦邵峰不温不火地谈着恋爱,吃饭逛街看电影,倒也相安无事。她对自己心态的调整非常满意,几乎忘记了曾经那样的辛酸绝望是什么感觉。
      “这样很好。”她常常想。可能有一天她会和秦邵峰结婚,也可能哪天他们吵架了会分手,然后她会和别人一样再谈新的恋爱,她躺在床上对陈鱼感叹:“这才是正常人过的日子啊。”
      陈鱼得意:“你还要多谢我吧。”
      清源笑着说:“当然当然。”坐起来问道:“说起来你这个月相了五六次亲,竟没有一个入得了你的眼?”
      陈鱼眨眨眼道:“你怎么知道一个都没有?明天我就要和陈博士见第二面了。”
      清源惊奇:“你竟然肯见他?不是说头发太少吗?”
      陈鱼怒目相向:“君子不顶重发,你看你那满脑袋的头发就知道智商高不了。”
      第二天是周日,清源大早上就被电话吵醒,本以为是秦邵峰来了,却见手机上写着何燕希,她口吻少有的焦急慌乱:“清源你替我去一趟青岛把广大的房产证送回去,顺便把上次的合同带回来。现在就订机票吧。”
      清源答应了一声,又问她出了什么事,才得知何燕希的女儿得了急性肺炎,赶紧安慰她两句。挂了电话清源爬下床,赶紧上网定了往返青岛的机票和酒店。
      飞机到青岛已经天黑,去酒店路上清源便联络了广大的财务秘书周同旭,约在第二天上午相见。还好诸事顺利,周一上班便见到了广大财务总监唐冲,交接了相关事宜,清源又代何燕希转达了问候,便取了合同回宾馆。她本来定的是晚上六点回B市的飞机,不想事情这样顺利,正琢磨要不要改签成下午,周同旭却打来电话,约她一起在环岛路的沸腾鱼乡吃饭。
      “刚刚横田的莫总过来了,唐总让我请你一起去吃个饭。”他说。
      清源听见是莫声谷不禁心里惊慌,但又怕拒绝会显得小家子气,丢了何燕希的脸,犹疑片刻还是答应下来。
      进了饭店清源先溜进一个卫生间,她对着镜子试着笑了几下,觉得自己表情已十分妥帖,才深吸口气走出去。一进门才发现莫声谷还没到,她总算松口气,和唐冲寒暄几句,又向在座几个不认识的男女颔首致意,才坐在一边。不久周同旭接起电话,听口气便知是莫声谷到了,他已经迎了出去,不到片刻回来推开门,清源跟着其他人一起起身相迎,就看见莫声谷一件白色T恤,浅灰仔裤,含笑进了门。
      唐冲已上前两步同他握手,一边寒暄一边将他让至主宾位置。莫声谷与众人一一致意,看见清源似乎微微一愣,却还是谦和一笑,方才落座。清源见他转身与唐冲轻声聊天,便放了心看他,心里不禁赞叹:这个男人无论身在何处都那样熠熠生辉,令人移不开眼睛。
      席间喝的是红酒,清源是初出茅庐的客户经理,免不了要给唐冲敬酒,唐冲又让她给莫声谷敬酒,清源早有准备,便自己倒一杯酒敬了莫声谷,一饮而尽。不想众人见了却当她是个好酒量,便有几个年轻的部门经理相视而笑,预备出手逗一逗这个银行的小姑娘。
      清源喝了两杯已是头晕,见会计部的主任李向群已端了酒向她站起来,暗暗叫苦:若喝了他这杯恐怕后患无穷,若不喝只怕得罪了他以后业务难做。清源只好端起杯喝了一口,那人却不依,笑道:“美女不给面子啊,敬莫总的酒就干杯,我敬的就喝一口。”
      清源为难道:“李主任饶过我吧,我要再喝一会儿就回不了B市了。”
      李向群正要还嘴,莫声谷却忽然笑道:“小李你敬酒归敬酒,怎么还把我给捎带上了。”
      李向群忙陪笑解释,莫声谷便倒了酒同他喝了一杯,众人见状已看出莫声谷有意回护清源,便不敢再逼清源喝酒。
      这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方才散,清源向大家告退道:“我四点的飞机,这就去机场了。”莫声谷见她脸色酡红,起身道:“我回宾馆正好顺路,送你一程吧。”清源便跟在莫声谷身后出了饭店大门。
      海风迎头吹过来,清源酒意一下涌到脸上,一阵眩晕。莫声谷回身看她,关切道:“你没事吧。”
      清源摆摆手,腿上却不受控制地有些踉跄,莫声谷便知道她有点醉了,扶住她胳膊将她掺到路边长椅上坐下。
      她勉强笑笑对他说:“你要有事就先忙去吧,我坐一会儿就好了。”
      莫声谷淡淡道:“你就这么急着打发我走吗?”
      清源忙说没有。莫声谷看了一会儿远处的海面,转头对清源说:“上次的事很抱歉,希望你不会因此讨厌我。”
      清源不料他会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心里苦涩难言,嘴上还是故作轻松地说:“没关系,我几乎都忘记了。”
      莫声谷嘴唇抿成一道弧线,沉默片刻转过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礼貌地说:“你不介意吧。”
      清源皱眉,将烟从他手里拿过来道:“我不喜欢烟的味道。”又说:“对身体也不好,你戒了吧。”
      莫声谷道:“反正雾霾已经这样严重了,吸烟不吸烟也没什么差别。”
      清源忍不住笑出来:“你这是哪来的歪理邪说!”莫声谷看着她,终于露出淡淡笑容,清源一看见他那笑容就知道自己完了,这两个月的努力顷刻间功亏一篑。
      她沉默片刻,仿佛下了决心,忽然开口道:“你那天,为什么那样对我?”
      莫声谷脸上笑意还来不及收敛,踟蹰片刻僵硬道:“我不是跟你说了?”
      “说了什么?”清源茫然看他。
      他脸上似有疑惑,却终于低头道:“没什么,那天真抱歉,希望你忘记我的无礼。”
      清源不自然地笑着说:“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小阿姨了?我妈说过我长得有些像她。”
      莫声谷看着她奇怪地笑了一下,没有言语。清源故意轻佻俏皮接着说:“可别有下次了,要不然我不小心爱上你怎么办呐。”
      莫声谷看意外看她一眼,也笑了,然后说:“知道了。”
      二人慢慢沿着河东路往车站方向走,清源见路边有一排漂亮整齐的自行车,又见路上不时有单人或双人骑行经过,不禁好奇。莫声谷说:“这条路是国际自行车赛道,路边景致好看,又没什么车辆来往,所以很多人爱到这里骑车。”
      清源对莫声谷说:“我上小学时每天都骑车上学,那时刚比自行车高一头,总想着什么时候能长大。现在想起来那时大概是快乐的一段时光了。”
      莫声谷见她在租车处留恋不已,便知她心里十分向往,笑着说:“那我们租两辆骑一会儿吧。就怕你会误了飞机。”
      清源雀跃,向莫声谷笑道:“我其实是晚上六点的飞机,刚才骗他们的。”就去问那老板租车,却被告知单车都租出去了。
      “情侣都租双人的,”那老板笑着劝她说,“那才有意思啊。”
      清源大囧,为难看向莫声谷,莫声谷却十分爽快地说:“那就租双人的好了,反正我也不太会骑,你可以多出些力。”
      清源嘟起嘴白了他一眼,二人上了车,沿环岛路向前驶去。
      天上的云低低压下来,海边渐渐起了风,扑在脸上清爽宜人。清源骑在车上感觉她的心脏那样轻,像是要飘到天上似的。她双手轻轻扶着莫声谷的腰,忽然觉得自己对这个男人没有一丝杂念,那些痛苦啊纠结啊都被那舒服的风吹走了,她心里安稳平静,第一次对莫声谷心生感激:她这一辈子不能拥有他,但他还是给了她最好的时光和回忆。她和他,就在这里停下吧,对彼此都是最好的结局。
      她心里不禁释然,于是清清嗓子大声对他说:“我给你唱歌吧。我唱歌很好听。”
      莫声谷回头笑道:“好呀,你不会是要唱《我有一只小毛驴》吧,中文歌我只会这个。”清源大笑,想了想说:“也可以啊,还很应景呢。”便大声唱起来“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莫声谷忽然也一起唱起来,只是他有记不清词地方便胡乱编了唱,清源给他纠正了好几次。
      回来时两人都有些淋湿了,因为骑得太远,雨下起来时返回已来不及,还好只是濛濛细雨,两人又有些累,就索性在雨里慢慢地骑回来。到原地还了自行车,雨这时却停了,两个人并肩走了一会儿,清源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回身对莫声谷说:“谢谢你陪我骑车,我很开心。”
      莫声谷一笑,温和道:“一路顺风。”车停在路边,清源和他道了别上车,又回身向他挥了挥手,莫声谷的笑容终于消失在她视线内。
      飞机到B市天色半暗,清源出了候机厅大门正风风火火奔向出租车站,忽然被一只手从旁边抓住,清源唬了一跳,却见是秦邵峰,他恼怒问道:“华清源你是怎么回事?我从下午开始打了一百多个电话了你也不接!”
      清源一愣,慌忙翻手机,秦邵峰却不耐烦地拉着她走到停车场,气呼呼地给她打开车门,自己也上了车。清源知道他生了气,柔声道:“我在飞机上关机了。”
      秦邵峰看她一眼,脸色铁青,却欲言又止,发动汽车驶出了机场。一直过了华香立交秦邵峰才渐渐平和,开口问清源旅程是否顺利,见了什么人,是否吃过晚饭等等。清源如实说了,却想起下午和莫声谷骑车的事,她觉得自己这样很对不起秦邵峰,这个男人才是她的男朋友,才是她应该爱着宠着从背后环抱着的人。有一天一定会的吧,清源想,既然她已经能够释然的放下那个不属于她的男人。
      车进了市中心清源才发现不是回公寓的路,“你这是往哪儿去呢?”她疑惑问道。
      秦邵峰看她笑笑:“吃晚饭啊。”
      清源“哦”了一声不再言语,一直到车停在西山湖附近一个三层楼的院落前。清源不觉纳罕,这里看起来并不像餐厅的样子,只得随秦邵峰下了车,一边问道:“这是哪里啊?我都没来过。”
      秦邵峰拉住她的手就往院子里走,随口说道:“是我家。”
      清源大惊失色,下意识地往回退,秦邵峰却拉住她不放,说道:“就是吃个饭而已,我怕你不肯来才没告诉你。”
      清源急得快哭出来道:“今天不行,我才下飞机灰头土脸的怎么见人?又没有拿礼物。”
      秦邵峰笑道:“你又不是新媳妇进门带什么礼物?再说我父亲不喜欢太漂亮的女人,你这样刚刚好。”
      清源几番退缩不成知道难逃一关,正在为难,却见一只奶白色拉布拉多跑过来冲秦邵峰叫了两声,又绕到清源脚边闻个不停,清源大爱,忍不住“呀”地赞叹一声蹲下来抚摸它的头,一边叫它:“妞妞,你一定是妞妞啦。”
      秦邵峰笑眯眯说:“你看我们家人很好相处的。”清源瞪了他一眼,站起来整理一下,深吸口气随秦邵峰进了门厅。
      二人拐过门廊进了大客厅,里面却没有人。清源见那大厅一溜儿的赭色大理石地面,门两侧古香古色的雕玉兰花屏风,座椅也是都是略旧的檀木色,便知道一定是慕雅的资本家花了不知多少银子淘弄来的什么清代明代的实木家具了。秦邵峰带她上了二楼,原来还有个小客厅,已有几个人坐在那里聊天,一见他们进来都站起身。秦邵峰先介绍他父亲给清源,清源便知是横田制药的董事长秦羽田,忙拘礼叫了声“秦总。”
      抬头见那老人留着微白髭须,深灰色家居服,冲她和善笑道:“你好,华小姐,请别拘束。”
      秦邵峰又依次介绍他母亲,三弟秦邵元和他女朋友项连城,清源一一见了,秦邵峰便问他母亲道:“大哥呢?”
      他母亲皱眉道:“在楼上,若若出院了,她妈妈过来照顾。”
      秦邵峰便拉着清源手说:“我带你见个人。”
      清源只好向秦羽田夫妇颔首,随他到三楼,却进了小小一间粉色卧室,床上一个三四岁女孩挂着吊瓶,旁边坐着一个男子拿着童话书。见清源二人进来忙起身,秦邵峰介绍道:“我大哥秦少泽。”
      清源打过招呼,秦邵峰已坐在床沿,捏一捏女孩子脸蛋说:“若若见了二叔怎么不叫人?”
      那女孩子脾气却不小,打在他手上怒道:“说了多少次不要捏我的脸!”
      清源忍俊不禁,对秦少泽笑道:“这小姑娘好有趣。”
      秦少泽无奈道:“没办法,她妈妈不在身边被我给宠坏了。”
      秦邵峰才问道:“大嫂呢?”
      秦少泽向旁边示意道:“她已经熬了两天,这会儿睡着了。”
      清源才见那卧室里面还套着另一间卧房,便也到床边和那小女孩说话。这时却有一个女人从套间里走出来,秦少泽走过去柔声道:“怎么就睡这么一会儿?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那女人冷冷看他一眼刚想开口,却一下愣住,清源才扭头瞧见,竟是何燕希。她一时不知怎么开口称呼,何燕希样子疲惫,冲她勉强笑道:“你回来了,没想到在这里见到。”
      清源脑袋飞转,呐呐道:“原来你是他大嫂。”
      何燕希打断她:“现在不是了。”对秦少泽漠然道:“我回去了,明天再来看若若。”走到床边亲一亲那女孩子,又向清源说道:“明天别忘了把广大的合同带来。”
      清源茫然点点头,见何燕希已头也不回地下了楼。秦少泽面无表情盯着楼梯看了一会儿,回身坐在女儿床边。秦邵峰叹口气,拉一拉清源,两人便下了楼。
      第二天清源将合同送到何燕希办公室,何燕希一边翻看一边说道:“以前没有告诉你是觉得没有必要,我跟他家已经没有关系了。而且邵峰多次求我向你保密。”
      清源低头道:“我只是没想到。”
      何燕希喟然一笑:“我也没想到,你们都到了见家长这步了,进展倒挺快。”
      清源自知难以辩解,沉默半晌道:“你们——为什么离的婚?我见秦少泽是个和善的人。”
      何燕希看住她,眼里竟有一丝同情,轻轻说道:“我跟你说过爱情不是万能的,如今你既走近这样的家庭,也只有自求多福吧。”
      清源见她不想多说,便退出她办公室。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冥想,何燕希语涉秦邵泽家庭,想必与秦少泽婚姻破裂是与他父母有关,心里不禁一冷,秦邵峰是那样的身家,若他父母嫌弃自己出身微寒必然不能相容。想到这清源不知为什么心里竟有些窃喜,她转而明白:那样她就可以没有歉疚名正言顺地和秦邵峰分手了,不禁无奈苦笑。
      然而她预期的事并未发生,第二天秦邵峰兴高采烈地说他父母很喜欢她,还邀她过两天来家里玩,清源虽不愿意,却拗不过秦邵峰,一月间又去了秦家两三次,都赶上他父母不在,所以也相安无事。后来十一将近行里忙起来她才有了借口,秦邵峰也不再强求,却常常提起要去清源家看望,清源思量几番,便和他约定中秋节带他一起回金州玩。
      假期前一天清源本来约了秦邵峰一起吃晚饭,下班时却有不认识的号码打过来,清源接起,竟然是张语菡,她声音温柔恬淡道:“清源我知道你明天要回金州,有些东西想托你带给梅姐姐,你过来一下,顺便一起吃晚饭吧,我都准备好了,邵峰也在这里。”
      清源有些纳罕,还是应允下来,便打车去了张语菡的家。
      不想开门的却是莫声谷,清源一怔,却还是微笑地打了招呼,莫声谷将她让进客厅,清源先问候张语菡,见她一身黑色长裙,面容精致,耳垂带着两只极亮的钻石坠子,便夸她好美,张语菡莞尔一笑:“你更漂亮啊,不然邵峰怎么会那么着迷?听他母亲说你都去过他家里了,我还没来得及恭喜你们呢。”
      清源听她的话不知为什么竟有些刺耳,便笑得有些不自然。秦邵峰已过来拉她坐在身边,柔声询问她是否收拾好东西,几点出发之类的琐事,又伸手将她的头发拢到耳后,张语菡见他这样便抿嘴一笑坐在对面妃榻上,不再开口。这时莫声谷已从厨房拿了果盘出来,他神色十分轻松,放下果盘对秦邵峰说:“听说明天去金州拜见岳父岳母啊,准备的什么礼物?”
      秦邵峰笑道:“什么也没准备,我预备倒插门了。”说完四个人便都笑起来。
      晚饭是从莲蓬斋定的,除了一条西湖醋鱼都是十分清淡的浙江菜,莫声谷又开了一瓶红酒,四人边吃边聊,气氛竟意外地融洽。清源才知张语菡的秦邵峰的母亲私交甚密,秦邵峰笑道:“从前叫你语菡姐,现在要不要改口叫小阿姨啊?”
      张语菡嗔道:“才不要,那样不是把我叫老了!”
      饭吃了一个多小时,清源才想起张语菡的电话,问道:“小阿姨你要给我妈带什么?”
      张语菡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盯住清源看了一会儿,令清源竟觉得不寒而栗,她似笑非笑地说:“也没什么,你给她带一句话,叫她好好管教女儿,既有了男朋友就别再勾引别人的丈夫。”
      清源张口结舌瞪着张语菡,半晌才勉强道:“你——你说什么?”
      张语菡毫不示弱地回看着她道:“我上次叫你来已经警告过你,没想到你竟然这样得寸进尺。去年你生日时收到的雏菊是莫声谷送的吧,我在他钱包里看见了收据,打电话给花店发现收件人竟然是你!我的好外女,你对我可真不错!”她说到这里声音已经微微发抖。
      清源已到崩溃边缘,却仍想挽回局面,她尽全力镇定说:“阿姨你误会了,我和莫声谷只是朋友,没有任何不清楚的关系,你一定是误会了!”
      “误会?”张语菡轻轻一笑:“所以你们没有在电梯里接吻是吗?我听唐冲说你们在青岛关系暧昧本来还不信,后来想起你那天走后莫声谷就回来了,我就到物业查了你来那天的监控,才明白,你们早就好上了!”
      张语菡声音中已含了恨意,眯起眼睛对清源说:“你既然勾引了莫声谷为什么还要和秦邵峰谈恋爱!呵呵,你是觉得莫声谷不会和你结婚,所以找了秦邵峰等着嫁入豪门做少奶奶吧,华清源你打得好算盘,我岂能让你如意!”
      清源一声不吭,脸色铁青,双手握拳僵硬地杵在原地,半晌忽然大声说:“我爱莫声谷是我自己的事,我既没有勾引过你老公也没破坏过你家庭,你的婚姻是你自己毁掉的,有我没我都一样!你结婚时发誓要一辈子爱他怜惜他,你有做到吗?典典死后你安慰过他吗?你拿掉孩子时问过他吗?你只埋头自己伤心,却没想过他和你一样难过!”
      她停下喘了口气,又说:“我是自私卑鄙,不过要杀要刮拿刀的也是被我骗的男人,还轮不到你动手!”清源说完因为激动和愤怒大口的喘着气,满脸紫涨,眼睛被泪水憋得通红,她不曾与人大吵,不想今天居然顺利的说出这一番话来。
      张语菡并没有还口,似乎呆住,清源和她对峙片刻,忽然一阵悲哀:这个女人曾经是她的亲人和朋友,今后怕是连见面也不能了。清源眼泪终于流出,回身看了看莫声谷和秦邵峰,两个男人同时惊诧地看着她,面色阴郁,她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出来,一时竟觉得和屋子里的任何一个人这辈子也不会有一句多余的话要说。拿起背包跑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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