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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chapter.11.前尘因果,需自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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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1.前尘因果,需自饮
恍惚之间觉得有声音响起,重重叠叠的让云九非常烦躁,虽然听不清在说什么,却觉得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对于不是好话的话,云九只有一个反应——一巴掌扇过去管说的是什么o(╯□╰)o
讨厌的声音是消失了,云九却被一股外力给弄醒了,外力的来源正是自己的手所扇的方向——蓝发少年脸色发黑的注视挂在自己身上的彩色鸟儿,一只颜色花哨的翅膀正明晃晃地横在少年脸上,以云九的直觉估计那外力是自己的行为而产生的= =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云九下意识地飞离脸色明显不太好的白凤,默默地在地上梳理翅膀上的羽毛。
“→_→ ”白凤盯着还有心思整理羽毛的云九,有点想扶额。
其实他是被云九用翅膀扇醒的会说出来么?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我又不是故意的。”云九扭了扭脖子,对于白凤略带鄙视的目光很是不满。
“……你那酒是怎么回事。”你倒了就算了,连自己仅是闻了一会儿的酒味就倒了这种事白凤觉得还是不要说了。
“哦,那个啊,”云九呵呵了两声,在白凤探究的目光下纠结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出来:“那酒有些年份了,其实我的酒量还是不错的――”只是很久没喝过又是这种年份高到不可思议的酒酿,身体一时不适应结果就倒了。本来按理说这种酒的度数应该不高,奈何在梧桐自带的某种发酵保鲜皆是上等的特性下,愣是烈得云九都受不了。
云九决定下次一定把妙玥叫来一起尝尝随便看看妙玥酒醉后的样子是咋样的。
白凤对于云九的话十分不相信,起身时发现之前的酒味消失得一干二净,心里虽然疑惑,但鉴于云九的神奇(??)这点好像也不算什么。
云九揣测了半天见白凤一如既往的样子后放下一颗鸟心,却还是有点不开心——
果然喝酒的时候要有个合格的酒友才好啊。
云九知道要找到凰草需先找到能蕴育这种跟梧桐一样特别,和凤凰一样非某种特定地方不待的地点,其次还要等到某个夜黑风高月亮有大又圆的时间点,此草才会傲娇地从雪山的某个角落突破压在身上的深深的雪层冒出来,舒展那有许多枝条的绿色的身躯——晒月亮。
每次看到凰草时云九都会感叹这收缩成一团的东西在月亮下竟然会长得茂盛,其样子像妙玥曾经讨厌的章鱼一样张牙舞爪,让第一次看的人胆战心惊。
云九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见这东西时受的惊吓,以及被勒令必须在凰草生长得最茂盛形象最可怖时生吃下去的那种目瞪口呆的形象——她从来没有那么失态过。即使怕得要命,云九最后还是在凰草生长到最好时幻出刚修炼好的凰身一口吃了下去。
那是许多鸟儿从绵延万里的雪寂山里千辛万苦找到又等到的东西,这凰草的难找程度堪比万千雪堆中找出一指甲盖大小的半透明物质,多少鸟儿为此看瞎了眼世世代代在雪山边专门找草,何况找到了还要等到这草晒月亮时才能拔下来,再送到春暖花开的岐山给凤凰后裔中血统最珍贵的吃。
其心理压力以及之后产生的阴影有多大云九不晓得,但雪山中只有一颗凰草被吃了后才能产生第二颗凰草她知道,为了让被洗过脑累成狗的鸟儿早点回去,云九硬是一口吞了那体型张得像坨翔偏偏还有无数细长触手的“草”。
然后当时的凰族族长夸奖了云九和找到凰草的鸟儿一番就让那些鸟儿回去接着去找估计刚刚长出的新凰草。
凰草未消失则天地间只有一颗,在凰草消失的瞬间新凰草便会随机在雪山中长出,依旧只有一颗。
按物以稀为贵来说,凰草的稀有程度不亚于真正的凤凰,甚至更高。但至少在凰族昌盛时会有好几只真正的凤凰,而凰草从古都一次只有一颗产生。
但作为天地间现存的一只真正的凤凰,在凰族后裔和血统都少之又少的情况下,云九自认为自己肯定能在一个月后的月圆夜前找出那磨人的小凰草――大家都同样稀少总有点“少少相惜”的心灵感应嘛。
拉着白凤就跑出洞的云九葛地发现其实天还未完全亮,天边混混沌沌的光让云九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天将破晓,却仍有一段黑暗需走过。
“你就这样让你亲爱的妹妹去找凰草真的好么?”
清冷的女声响起的同时,床榻上静静躺着的人形也坐了起来,目光沉重如夜,穿过门口套着黑色斗篷的身影,余光扫了眼旁边昏过去的白色大鸟,见没什么事,便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来人上。
“她该长大点了,不是么?”面色依旧苍白,衬着妖魅的黑色眼妆透着点点的邪气,声音因太久未开口而有些沙哑,却依旧带着一股子不到心的玩味。
“凰草岂是随随便便便能取到的?你不怕云九有什么意外么。”
完全无视床上人俊美的容颜,开口说出的话冰冷客官。连她让鸟儿世代取草五百年也只得到三颗,还都让云九一鸟吃了个干净,只是云九不知道每次送草的鸟儿都不是亲自取草的那只,因为亲自取的鸟儿早被具有攻击性的凰草吃得同样一干二净――连羽毛都不剩下。
“她跟你那些唆使的小喽罗不一样。”床上的男人毫不在意地说着,却收获了对方似笑非笑的一句话:
“云九她要知道她辛苦找药为了救的人其实什么事都没有,会发生什么呢?”语气清冷而说出的话却带着一丝幸灾乐祸,来人满意地看到床上无懈可击的男人僵硬了一瞬的表情,“以云九她不容欺骗的个性应该会很惨烈吧。”
“上辈子是因为她只剩下你一个亲人才独自离开,现在呢?”幸灾乐祸中还含着一丝轻蔑的话在这隐蔽院子的屋内回荡,正是黑暗最深的时刻,“当初你不顾她意愿让她成皇鸟统领众凤凰后裔及羽族,甚至不惜使有较高凤凰血统的鸟儿几近灭绝,连落白都陨落于那时,亏她还以为对云九和你都好死得心甘情愿。”
“也不干你事。”略带歉意的目光看向了一动不动晕过去的大白鸟,墨鸦回答得坚决:“那时是我错了。”
“所以才在这辈子对云九包容?不对,你之前也是这么一副妹控样。云九喜欢的那孩子被你教得不错,”声音微微放软,“你做得不错。除了装死。“
墨鸦冷冷的目光丝毫没有因为对方语气的和缓而改变:“你说呢?”
“我们凰族因上任皇鸟意外陨落而继位的没有能力的前任族长,墨笙在前世救过的无能跟班还是铜雀台抚琴的弄玉?”
“说到装死,我哪有你会?”
还顺便刷了白凤的好感,挖我妹墙角的,泥奏凯!
一连串的话语让斗篷中让不住的颤抖,终究是掀开帽檐露出那漂亮的容颜,被白鸟抑或落白形容过“真的很好”的女子直立与此,正是已死的弄玉。
只不过目光不再温和,而是冰一般的凌厉和水般淡然相交,像是鲜艳的红色和清水的白色不小心混在了一起,左眼温和如玉,右眼却和那种气质截然不符,深红的眼睛蒙住了弄玉一半的视野,连带着整张脸不复从前的那种美,变得妖冶起来。
一开始见到时墨鸦却愣是没发现弄玉住右眼已瞎的事。
“你以为我变成这样是因为谁?墨鸦你不是不知道凤凰三岁前若是没觉醒血统力量,七岁前没有完全觉醒并靠梧桐木修炼出凰身基本就废了,而只有心弦之曲才能有这种效果我会又是瞎眼又是连最基本的能力都丢了么?!”
弄玉深吸一口气,觉得转身就走比较好,没想到当初临危受命被曲解为篡位,没法帮助自己的主人是她能力不够,不然她又为什么尽心尽力地维护凰族到主人转世?墨鸦却仗着这点几乎覆灭了凰族中的中等和高等砥柱,一意想让墨笙当皇鸟,在妙玥告知墨笙许多事后墨笙才改名为云九独自跑掉,表面陨落却是归隐的她不得不在背后偷偷照看着云九。
真·操碎了心的弄玉表示她还是隐居吧,临走前瞄了眼睡得香的白鸟,颇无力的叹口气。
她也是有骄傲的,对于墨鸦和云九,她不想再管了。
“不要再负于落白。”恢复了清冷,弄玉重新套上兜帽,遮住面容,身影和雾气一起消散不知哪去。
“嗯。”沉寂了许久,墨鸦呐呐地发出一个音节,小到连自己都未曾发觉,长看了白鸟一眼,觉得还是接着装死比较好。
待落白睁眼时,看见墨鸦躺床上,屋子还泛着冷气顿时扑闪翅膀逃了出去,闭着眼的墨鸦自是未看到白鸟恐惧的眼神中更深的情绪。
“明明都说了我不想知道那么多……”白衣少女咧着嘴,苦笑着看着斗篷之人,正是离去的弄玉。
“但这些你应该知道。”弄玉也颇苦笑地看着清丽的少女,语气温和:“你现在想怎么选择呢?”
离开,还是留下。
落白选择了后者。
她毕竟是答应过云九,至少……现在她不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