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
那样坚定的背影忽然就给了王丽成一种握不住的感觉。
他说不出这种感觉是好是坏。
他将三脚猫抱起来，捏了捏狗耳朵，三脚猫乖顺的躺在地上，露出肥嘟嘟的肚子一幅无害的求抚摸的样子，王丽成伸手揉了揉狗肚子，喃喃:“你说，我能做些什么呢？”
也许男孩看到了急于成长的女孩，内心产生的恐慌和挫败让他越来越努力，他不想成为被放下的那个。可是王冰木的果断和坚定让他觉得他离她的距离还是这样遥远，似乎根本没有进一步过，他追逐的人就像水中月，一点就破碎了的幻象。
“完成啦！”阿木的时间却不曾停留过，几个月不停的学习各种绘画的技巧，她知道自己的重新开始也许并不是上天的玩笑，积极的意识到这一点，那么勇敢的坚持自己的梦想就是自己目前唯一可做的事情。
王丽成一回来就看见乱七八糟的房间里，头发好像三脚猫的窝一样的人，介于少女和女孩之间的样子，一种甜美的活力让他心头一暖，她精神奕奕的转头看着他，眼睛里就像盛满了星星的夜晚，细碎而明亮。
“王丽成！我完成了！”王冰木灿烂的笑容，感染着他，让他一天的疲惫稍微散去一些。
“什么？”男孩做到女孩身边，视线将周围一扫，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桌面上散落的几张画纸。
哪怕不那么明白这些，少年也很明显的看出了，画工比较之前已经好了许多。
同样的，走进了才看见阿木眼底的青色和唇色的微白，王丽成皱了皱眉，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女孩兴奋而充满憧憬的说道：“我将这些都寄到学校那里去，我看过了，只要能通过的话，接下来就是面试，然后就能得到就读的机会！”
“什么学校？”王丽成看着她，这些事什么时候发生的，他都不知道，看着仿佛离他越来越远的女孩，他惶惶不安。
“就是设计类的学校啊，虽然我没有小学文凭，但是这所学校看着的是设计，所以，我还是有机会的！”女孩滔滔不绝的说着，她眼里包含希望，亮得吓人，他甚至不敢与她对视：“阿觉告诉我，总管允许我去读书的申请了。”
“阿觉是谁？”王丽成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诶？这不是重点。”阿木兴奋的看着桌面上的设计图，完全没看出来王丽成渐黑的脸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美好的未来蓝图就在眼前展开，她就要乘风高飞起来了：“我马上可以离开这里了！”
王丽成阴着脸，压着大石的心，终于承受不住最后一根稻草的力量，他低着头，目光撇到桌子上的画，女孩越是明媚，越是充满希望，他就越是惊恐，越是觉得怨怼，凭什么！凭什么她可以这样毫无顾虑的说离开就要离开，凭什么他把她当做光芒，对方的世界确实广阔的，他冷笑了一下，歪着头，状似不知的问道：“离开这里？”
阿木终于感觉到了一些不妥，可是追逐梦想的喜悦却不足以道出，她只是问道：“怎么了？哦！你不用担心啦，在我成年之前，我还是会一直在这里的啦！我会照顾你的。”
“那之后呢？你是不是打算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把我一个人留在黑暗的泥沼里！王丽成紧绷着脸看着阿木，一字一句的从口腔里撵出来，目光紧锁，仿佛只要对方说出一个字，他就要把对方掐死。
“什么啊？我本来就要离开的啊，这里是的你的家又不是我的。”阿木古怪的看着王丽成，说白了自己只不过是钟点工，哪儿有看到钟点工一辈子在主人家里的。
“我不许！我不许！”王丽成一把将阿木推到，阿木被巨大的冲力一下子就撞倒在地上屁股猛地一痛，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眼前的事物就像慢镜头一样，她亲眼目睹的，王丽成一个转身，然后风风火火的夺过桌子上的设计图，撕了个粉碎。
一同被碾碎的，是王冰木几个月的努力和叫做梦想的小小种子，王冰木看着纷飞的彩色纸屑，几个月的辛苦的坚持化为虚有，就一瞬间，她的眼里就充满了泪水。
王丽成看着那明亮的双眼里的指责和委屈，终于从极度的愤怒中清醒过来。
“阿木……”
还未碰到女孩被泪水浸湿的脸颊，手就被拍开，他从未感觉到过如此的疼痛，身上好像被冰块冻住，然后将那些黏在皮肤上的冰块大力的撕去的感觉，女孩的眼里一片黝黑，她甚至明显的不想再看见他：“滚。”
没有人能够粉碎别人的梦想，不，没有人有资格粉碎别人的梦想，王冰木看着纷飞的纸屑，甚至连用力哭泣的力气都没有，她并不算是一个特别乐观的人，每一次鼓起勇气都要做很久的心理建设，就像她刚到这个世界，她真的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劝说自己去适应，她忽然就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是被世界抛弃了，不然为什么所有挫折都降临了，她呜咽着，内心焦躁又悲伤。
“阿木……”
听到罪魁祸首的声音，想想自己平日里关心照顾的人带给她这样一个打击和伤害，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不想看见你，出去！”她吸了口气，歇斯底里的吼声，让站在原地的王丽成无措的几乎落荒而逃。
可是他并没有，他就愣愣的站在那儿，可是他却忽然觉得有些开心，他知道，这样，什么都没有的阿木，就能和他在一起了，这样只有他的阿木就会和以前一样和自己在一起了。
他终于意识到暴力和力量的重要性，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就要先得到不惜毁灭一切的力量。
最终阿木走到了卧室，将自己蒙在被窝里。
王丽成紧蹙的眉头却慢慢松开。
彼时的少年还不知道，这样的力量并不会让他拥有，只会将靠近他的一切撕碎。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