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三世一生》覃姒

1、第 1 章

　　我叫天泽，没有姓。我和妈妈住在L城的红灯区里，我是妈妈和某个恩客一夜风流的产物，所以，她也不知道我姓什么。
　　妈妈长得很漂亮，她虽然讨厌我，却给我买了能让我饿不死的食物。等到我能说话走路后，她就立马回到了纸醉金迷的生活里。在我的印象中，她似乎不需要吃很多东西，仿佛毒~品和酒就能够维持她的生命。我第一次看见她接待恩客是三岁左右的时候，从此，我就对男女之事产生了浓浓的恐惧感，所以，我大部分时间都会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我们住的这一片是L城有名的红灯区兼贫民窟，我每天都能够从窗户里看到一些漂亮的男男女女在外面搔首弄姿迎接恩客。我看了看日头，迅速地跳下床，妈妈应该醒了，我需要在男人进屋之前赶紧溜出去。
　　我们家斜对面住着一个开杂货铺的老太太，他儿子出去务工，家里只剩下她一个。当我饿得快晕过去时，是她帮助了我，给了我几片面包吃，这也是我顽强活过了五岁的原因。
　　老太太的杂货铺里并没有太多的货物，但由于是这附近唯一的杂货铺，所以货物会被卖出去很多。每周五都会有一群凶神恶煞的大哥哥过来像她要钱，这也是老太太贫穷的原因，我曾问过这件事，她说那些钱是保护费，我并不太懂，但我曾看到过那群人当街打死了一个姐姐，所以我很怕他们。
　　生活给了那位太太太多的苦难，但她的双眼是那么的慈祥、明亮，我从没见过有谁的眼睛像她一样闪着光，更多的则是灰败，是对生活的妥协与失望。她的手也很温暖，但常常摸着我的头顶说：“男生女相主富贵。”随后又是一声叹息。但我却不太明白，只是拿了她给我的面包在角落里静静地吃着。
　　当我七岁时，曾碰上母亲送一个恩客出门，我有些害怕的低着头，想快点进去，却被他抓住了胳膊，捏住下巴强迫我把头抬起来。我迅速瞥了一眼他的眼神，然后挣脱开他的手跑进了我的房间，用唯一的椅子堵上了门。外面的男人向妈妈调笑了几句后才离开，我觉得我以后得小心一点，那个男人看我的眼神就和看妈妈的没什么两样。在那之后妈妈扇了我两巴掌，让我以后离她远点，不要抢她的生意，我并没有生气，她能让我长这么大我已经很感激她了，在这里，有很多孩子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
　　斜对面的老太太死的时候我正好在那里。那群大哥哥先我一步进了杂货铺，我连忙躲到一边，想着他们赶紧拿完钱赶紧走，但没多久，就传出乒乒乓乓的声音并夹杂着老太太的呻~吟声。我怕极了，等到他们走了之后才敢进去。老太太已经死了，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仿佛在问我为什么不救她。我浑浑噩噩地回了家，发了一场高烧。
　　当我八岁时，家里闯进来了一群黑衣人。我正在房间里吃面包，妈妈正在外面接待恩客。随后我就听见了妈妈的尖叫和男人的怒吼声，但很快就没有声音了，随之而来的是房门被踹倒时的轰鸣声。然后，我被一个面目冷清好看的男人带上了车，上面的座椅是我从没有坐过的，我小心翼翼地一动不动，生怕将它弄坏了。
　　那个男人自称是吴家的管家，说我是吴先生的儿子，他又跟我讲了讲吴家的事，我也记住了我有三个哥哥和一个姐姐。我不认为他在骗我，谁会无聊到骗一个贫民区的小孩子呢？随后，我们来到了一个很大的房子，在那里，我遇到了我爱的人。
　　我吃惊地看着我未来的家，它已经超出了我想象的范围。管家把我带到了属于我的房间，让一个漂亮姐姐为我洗澡，但我推开了她，我不能忍受陌生人，尤其是女人的触碰。管家叔叔有些吃惊，我猜测他可能没想过一个穷小孩能够做出拒绝的动作，最后他亲自帮我洗了澡，又帮我穿上了新的衣服，上好的丝绸做的衣服。
　　晚饭时我被安排在末座，旁边坐着一个男孩，但我并不知道他是我的哪个哥哥。对面是我唯一的姐姐，第一个座位坐着的是这个宅子的女主人。管家叔叔小声给我介绍了他们的身份。我的大哥朝着我笑了笑，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帅气的人，我被他的笑弄得面红耳赤，心跳如雷。
　　我敏锐的察觉到这个宅子里除了大哥并没有人喜欢我，从此我也十分喜欢待在大哥身边。我也喜欢一种叫做书的东西，在贫民区，我从来没听人说起过它们。吴家的书房里陈列着成千上万本书，大多是和经济有关的，我并不知道什么是经济，但我喜欢看书，我发现看过的文字我能记个七七八八。
　　见到我的生父是在我来吴家后的两个月，我有些战战兢兢地叫他，然后看到了他眼里闪过的厌恶。
　　由于生父的厌恶，我的教育问题也并没有人提起，每天我的哥哥姐姐都会在七点半的时候出去，我听佣人们说，他们去了学校，我也不知道学校是什么，但如果厌恶我的哥哥姐姐去了那里的话，我宁愿不去。
　　我长到了十五岁，与我大哥的关系更加亲密。自从我发现我喜欢大哥后，就经常喜欢跟他做一些亲密的小动作。一切都似乎太过顺遂，大哥带我去赴宴，喝醉酒后强要了我。第二天醒来，我浑身上下酸疼不已，但也因为是大哥，所以心里十分甜蜜。大哥看着我羞红的脸颊，眼中神色复杂，最终还是将我搂在了怀里。
　　从那以后，大哥就时常带我一起出去，我就像他的妻子一样，为他准备出差的衣物，为他按摩，为他做饭。。。。。。直到有一天，他不避讳地看着他的报表而我指出了上面的错误后，我敏锐地感觉到他看我的眼神不同了。
　　我十八岁时，大哥结婚了。对方是李家的嫡长女，两人的婚姻让两家父母都十分满意。我心里凄苦，却不能够表现出来，否则父亲肯定会在知道了我与大哥的关系后将我赶出去。
　　后来，我又回到了大哥为我置办的别墅里，我虽然没有了大哥，但是我可以在这里找到我与他相处的回忆。我以为大哥不会再回来了，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未来还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这些是我给不了大哥的。所以，当他打开门出现在我面前时，我以为我出现了幻觉。
　　大哥在我这里待了几日，我与他的关系似乎又变回了原样。他夸我做饭好吃，然后在我洗完碗后抱我，我为他做好早晚，为他整理着装，似乎我才是嫁给他的那一个。
　　我二十岁了，为了保证身体的柔软，已经学了两年的瑜伽。那是哥哥第一次带别人来到我们的家，那人正是李家的继承人，大嫂的哥哥。他长得很好看，但有些邪气，看我的眼神也让我觉得毛毛的。吃过饭，他们去书房议事，我把一切都收拾好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上面正放着新版的《笑傲江湖》，我趁着广告时间，为他们泡了咖啡。
　　我以为我会永远和大哥这样相处下去，直到大哥抛弃我，但我没想到这一天竟来的如此之快。我刚端着咖啡走到书房门口，就听到李先生对大哥说：“你这个宠物倒是漂亮，也难怪你藏得这么深。舍不舍得借我玩两天？”我以为他们真的是在说宠物，心里有些疑惑大哥什么时候养了宠物，一边想敲门进去。就听大哥说：“你想要的话可得拿东西换，他这两年在练瑜伽，二十岁了身体都还那么软，真不愧是红灯区婊~子生的。”我的心一下子冰凉了，我以为大哥对我还是有情义的，却没想到我在他心中也只是一个宠物的位置。我咬了咬唇，敲门进去，将咖啡端给了他们便匆匆地走了。
　　我心中有些奢望哥哥只是说说，并没有真的将我送给别人的想法。直到那一天，我醒来发现自己身边躺着李先生。他见我醒来又要了我一次，然后轻佻地拍了拍我的~臀~肉，将一卷钱塞进我的下~身，才起身离开。我疯狂的冲洗着我的身体，又吐了一会，直到吐出胃液时才停下来。大哥抱着手臂挑眉看着狼狈的我，讽刺道：“这就不行了？我以为你应该和你那母亲一样饥渴呢。”大哥讽刺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我伸手揪住了他的裤子，低声问他：“你爱我么，大哥？”他俯身将我摔在了一边，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我留恋地拂过别墅里的家具，上面沾染着大哥的气味。夜深了，我要好好地睡一觉，在睡梦中，我才是最幸福的。药片与我的胃液搅在了一起，将我从好梦里拉回了现实，但我忍着疼痛躺在那里，极力让我的表情看上去轻松自然，我想让我看上去不那么狼狈。夜深了，我真的要睡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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