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此生的追逐》喵不爱吃鱼

3、第三章 少年初懵懂，乌云半遮天

　　段誉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爹爹这么忙，天天早出晚归，有时候连着好几天不回家，听叔叔们说，爹爹是将军，带兵打仗去了。段誉不知道打仗是什么，只知道爹爹不在的时候可以偷偷吃糖，娘也不会骂他。
　　这次爹爹出去很久，段誉吃糖吃的牙都快掉光了爹爹也没回来。在下定决心吃最后一块糖的时候，段誉被娘骂了。在他还哭哭啼啼认错的时候，他被娘送进段正明的怀抱里了。
　　“誉儿？”段正明轻声问着，怕打扰了段誉哭哭啼啼的雅兴。
　　“呜呜呜呜伯父，呜呜呜呜我不吃糖了，呜呜呜呜……”段誉伸手把鼻涕眼泪一抹，通通擦到了段正明的衣服上。
　　段正明暗暗庆幸今儿个没穿黄袍，拍拍段誉的脑袋，宠爱的说“好了，知错了就好，下回不许了。别哭啦。伯父让小琰子带你去御花园好不好？”
　　段誉抽抽搭搭，抬头看着伯父，眨巴眨巴闪亮亮挂着泪花的大眼睛，小小声的问“可以钓小鱼吗？”
　　段正明平日里叱咤朝堂指点江山，现如今快被段誉给萌翻了，只得无奈的笑笑说“当然可以啦，只要誉儿听话不吃糖，在宫里干什么都行。”
　　段誉被小琰子领走了，段正明看着段誉的身影一晃一晃的远去，随后转身向书案，在圣旨上写下“竭力护城”四个字。
　　午后，阳光暖暖，窗外的鸟叽叽喳喳，段正明满脑子里都是大理西南被宋兵侵略的事，明知道是高家人勾结宋官蓄意作乱却也不能明说，也不知道前线情况怎么样，兄弟能否得胜归来。这一仗若胜了，便是给高家的下马威，若是不幸败了，先前安排下的一切扳倒高家的计划便要从头来过。段正明心烦意乱，随手拿着一本经脉谱决乱翻着，余光却看见段誉偷偷摸摸进来坐到了脚踏上。
　　段正明直直看着段誉，段誉也怔怔的看着他，终于段誉像明白过来什么似的，软软的说“参见伯父。”依旧是一脸的有恃无恐。段正明揉了揉脑门，这孩子宠的也是过了，这架势哪里有一点“参见”的意思，不过，段誉没规矩还不是自己宠的，毕竟自己也不看重这些君臣之礼，于是便懒懒的“嗯”了一声。
　　气氛有点尴尬，段正明拍拍段誉的脑袋问“干嘛？”
　　“娘呢？”段誉开门见山。
　　“找爹去了。”段正明揉着段誉的脑袋，看着他轻咬嘴唇想问不敢问的胆怯模样，与刚才的有恃无恐大相径庭，便问道“怎么了？”
　　段誉搓着衣角，小声的问“他们还回得来吗？”
　　段正明心中一惊，这小小的娃娃竟会这么问，他问的不是“他们还回来吗？”也不是“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而是“他们还回得来吗？”。他真的懂得战争吗？在他心里，这世界是怎样的？
　　段誉看伯父的脸色沉了下来，慌不择言地说“小琰子说很多前线急报传回来嘛，所以我就问问嘛，呜呜呜……”段誉说着便哭了起来，段正明横了小琰子一眼，小琰子“扑通”一声跪下请罪，段正明不置可否，轻拍着段誉的后背说“誉儿，有些事你并不懂，你爹所做的事，虽然危险，可那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气魄，他是受人尊敬的，是为了我们的国家而战，战争并不可怕，所有的牺牲都是有价值的。伯父不会骗你，伯父相信你爹会胜利。你只要记住，他是英雄，他必凯旋，就可以了。”
　　段正明不想哄哄段誉就把这件事糊弄过去，段誉是皇室子弟，将来是一国之主，他必须知道战争的意义，不仅是政治的争斗，也是自由的争斗，虽然牺牲的可能是他的亲人、朋友，虽然对他是残酷的，他却必须接受。
　　段正明想，不论段誉是三岁，还是三十岁，他都会这么教育他。
　　“誉儿相信伯父。”段誉没想到伯父会这么严肃，心里虽然还是懵懂的，但依旧选择相信伯父说的，爹娘一定会回来。
　　为了不让段誉想七想八，也为了让段誉有时间消化自己的话。段正明让段誉回屋去背诵手太阴肺经的经决。看着段誉渐渐远去的小小身影，段正明不自觉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