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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节 ...

  •   只见有差役即刻从外头冲进屋内来,一下子便把许顺泉捉住压倒了在地上,顺泉又惊又慌地不停喊着冤,“冤枉呀!冯老爷!这不是来结亲的吗?究竟发生什么事了?”顺泉浑身不能够动弹,身子四肢皆被死死地拘着,押得生疼的,只管“哎哟”的唤道。
      “事已至此,还敢接续抵赖!”文华拍案厉声说道。
      “嗳哟!冤枉呀!冯老爷!”
      “难为许二公子,未知公子素来可曾有过夜访本府的亲历?”兰卿即问。
      “不知足下所谈及的到底是指何事,我则毫不知情。”许顺泉回应道。
      “竟敢如此口硬耍赖,来人!先打十杖!”文华道。
      “冤枉啊!饶命呀大人!”
      “叔叔且慢。”兰卿作揖说道。
      “兰侄不必阻拦,今日我饶不了他。”文华截然道,“来人!给我打!”
      “兰卿仁弟!饶命啊冯老爷!”顺泉拼命喊着。
      “顺泉仁兄请向文华叔叔直言不讳,则兰卿方才可以为足下求情饶罪。”兰卿回应说道。
      顺泉瞅见差役每人皆握持着笞杖,就在自己四周候着,上回那十下刑杖早已尝透了这滋味,即便胆破心惊的。
      “有还是没有,你还招供不招供?”文华复问道。
      “我招!我招了!”顺泉连忙应道。
      “为何夜闯冯府?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文华料不出竟是这畜生干的好事,继而叱问道。
      这与兰卿所推想的相符,可许二公子到底仅是胆小畏罪之徒,如此看来,此事并不像是他所想而为,容有第二者在调唆的亦说不成。
      “冯老爷!我可是冤枉的啊!”
      “仁兄不妨直截道出事情的缘由来。”兰卿说道。
      “吾实有难言之隐也。”顺泉对兰卿说。
      “仁兄请放心,兰卿愿意听闻其详。”
      文华又命差役卸押,顺泉起身未敢抬头站立,便跪在了地上。
      “谢冯老爷!”顺泉往地里磕了磕头。
      “足下且缓缓说来。”兰卿于是对顺泉说。
      “不敢掩瞒仁弟,实是一位年纪与吾相仿的道士教吾如此做的,吾可是冤枉的啊!”
      “道士?这是何故?兰卿不甚理解。”
      “那人自称有吾把柄在手,若不答应从他的意,断可让吾一无所有。”
      “究系何人,竟敢如此口出狂言!”冯文华忽而忿然的应道。
      “叔叔切莫动怒伤及身体。”兰卿揖了一揖接着问道,“足下可否记得此人相貌?”
      “吾依稀有些印象,此人长得眉目清异秀出,神色则静若止水的。”
      “如此说来,此人倒可谓一表人物,竟会作出这与之不相像的行为。”兰卿说道。
      “虽是受人逼迫夜闯冯府,可你为知法者却违之,本官便不能容。”文华即应道。
      “冤枉啊!冯大人!冯老爷!我可都招了啊!”顺泉磕头求饶。
      “叔叔,顺泉为人未至于大恶大奸,今日之事足可证明,或仅对冯妹妹而生爱慕之心,或受人威逼而夜闯冯府,纵观全情,叔叔且可从轻发落。”兰卿复作揖道。
      “兰侄言之有理,本官姑且饶你。”
      “谢冯老爷!谢兰卿仁弟!”又连忙地磕了几个头。
      “仁兄快快请起。”兰卿上前扶了扶说。
      “仁兄可否知道此人行踪?”紧接着问道。
      “吾仅听闻他想要打贵府钱财的主意。”顺泉回应。
      “确有此事?”文华复问道。
      “顺泉未敢肯定。”
      “既然如此,之后的事宜便让兰卿与叔叔来处理罢。”兰卿既而揖道。
      “顺泉便告辞了。”顺泉即拱手应道。
      “兰卿且送仁兄。”
      “有劳卿弟。”复躬身作揖。
      “顺泉仁兄,请。”
      兰卿于是引着顺泉送出了府门,二人又说了些客套便拜别了,家仆搀扶着顺泉登上了舆马,“兰卿公子,咱们先走了。”仆人们亦都上了马,赶车的挥了挥缰绳,随后,便朝回府的路而去。
      “切莫把今日许二公子登门的事情声张出去。”兰卿趁便向门房的家仆说道。
      “是的,兰少爷。”
      “对了,今日可有发觉有一相貌年青的道士踵门而来?”兰卿紧接着问道。
      “禀兰少爷,今日确实是有位年轻的道士上门来了。”
      “现人在何处?”兰卿即问。
      “回禀少爷,方才一个时辰以前已经走了。”仆人屈身应道。
      “走了?往哪个方向走了”兰卿追问。
      “小的若没记错,是往着西城门的方向去的。”
      “你且去把这事情禀告给冯老爷,并说我先前去一趟。”
      “小的遵命。”
      说完,门房的家仆即到里边禀告去了,兰卿便上了车赶往西面寻索。
      话说此时,方显正要前往西城门出城去,远眺望去,只见城门处一时滞留了许多人,方显则益发心疑,“难道冯府之事暴露了?吾亦不过是骗了他们几个钱活命救急耳,何用不留余地?这下该如何是好?”方显于是躲进了小巷里头,打算先把这身衣服换掉了再说。接着便不慌不忙地把这一身道袍衣饰塞进包袱里,恰复要走时,忽而顾虑,“倘若真被守门的差役发觉了,那岂非更不妙?”想到这方面,方显即窘迫困顿的,亦只好将道袍弃置,信手掩埋,随后便匆遽地赶向城门。
      “给我站住!”
      才刚好走出里巷几步,却又有人在后头喊道,方显虽未知究是何事,已冷汗直冒,身如针毡似的。
      “鬼鬼祟祟的,进城来是干什么的?”后头原走来了两个差役,便叱问道。
      方显这回真是,千算万算,哪里算得着自己会有这般遭遇,想想这些当差役的亦皆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即心生一念,要真被揭穿甚来,再姑且试着收买他们。
      “差大爷在问你的话,没听见吗?还不给我快点回答!”差役的吼道。
      “小人岂敢不回,未知两位差老爷找小人何事?”方显便屈身行了个礼,满面堆着笑道。
      “在里头鬼鬼祟祟地出来,干什么的?”
      方显顿时心想,倒不如凭空假造个事实,或许能够蒙混,也未可知的。
      “小人本处城外乡壤,萱堂病笃,望城内求医,惜盘缠日渐凉薄,只好踏上归途。”方显即应道。
      “既然如此,你且快回去罢,别在此地周旋了,上头的官老爷方才下了令,正要咱们严查来往行人。”
      “好的好的,有劳差大爷,小的即刻就走。”
      “别耽误时辰了,快走罢!”差役的嚷嚷。
      方显连忙地拱了拱手低着身子便走。
      忽有一辆马车驶进,待车子将近时,车夫即收紧了缰绳停下车来。
      “怎么回事了?”车子里面的人即问道。
      “禀兰少爷,没有什么异样事情,只是在盘问一位路人。”
      兰卿遂从马车内出来,随从的下了马上前扶着,方显是时犹未走远,便又回头瞅了瞅。
      “何等人也?”兰卿问道。
      “回兰少爷,城外乡壤人进城求医,方才被小人放行了,就在前面。”
      差役的正俯身答应着,止见旁边的这位男孩,瞧上去年纪与自己相仿,已似海棠华艳无比,眉目天然风致的模样。方显只管注视着青年,目睛不转的,似看出了神。
      兰卿瞥了一眼,此时亦见着了他,方显不禁地即慌张起来,脸上起了一层红晕。
      兰卿仍未放过任何嫌疑,仅觉得此人相貌气质与许二公子当时描述的近似,则引起了自己的注意。
      “着人到附近里巷亦搜一搜。”兰卿对差役的说道。
      “遵命!”
      “遭了!”方显忽失声应道。
      差役的即望那边瞧了过去,兰卿闻声亦朝方显的方向看了看。
      “先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兰卿说道。
      “小人遵命。”
      眼瞅差役始而往自己方向走来,方显便背着身子,继而轻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光着急也没用,继续胡编瞎说一回,且看怎样。”
      “咋回事!在喊些什么了!”差役的劈面而来即说道。
      方显便一面陪笑支吾,一面打算着搪塞的法子。
      “只怪小人匆促赶路,方才查看包袱时发觉遗漏了东西在住宿的店肆,则慌乱叫喊起来,恳求差大爷饶恕。”
      “别胡搅蛮缠的!去去去!快走快走!”差役的向方显挥了挥手催促道。
      “谢大爷。”方显复作揖而去。
      “啊?你这是往哪去了?那可是出城的方向!”皂隶纠正道。
      “对的对的。”方显连忙低头答应,便转过了身子只好往回走去。
      “此人行为失常怪异,甚为可疑,先把他押回去。”忽而听见方才的纨绢少年说道。也没管许多,方显便仅想着加快脚步离开。
      “别跑!”
      方显愈喊愈走,始而行之,后而跑之,未足数十余步,便上气不接下气的,差役的直追,一把将其扑倒了在地。
      “差大爷,有话好好说。”方显仓卒的说着。
      “有话待回到咱们老爷面前让你说个够。”差役的说。
      方显于是被俩皂隶押起来,想要趁机挣脱,可力气根本不及他们,最后只得乖乖就范。
      “辛苦你们,且先把他带回府上,告知老爷我随后就来。”兰卿傍立说道。
      犹未知这少年究系何人,再俟细细说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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