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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残酷的决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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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济州岛未眠  by 不是偶然 
  黑夜渐渐把整个济州岛吞没。 
  虽然旅游业的发展足以让这个小岛翻天覆地,但是岛上许多的居民还是保留着以前的生活习惯。夜来后不久,民宿区的人民就逐渐入睡。 
  有真和主人道了晚安,看看表,不过8点。她回过身,在摇摇晃晃的吊灯旁坐下来,怔怔地看着地板上荡漾的灯晕。她也不是现在才发现,夜不是她的宁静,越是这样孤清的时候,她的思想越肆无忌惮。夜黑得足以掩盖一切,却还是无法让她闭上眼去假装一刻的忽略。思念、眼泪、回忆和她纠缠,侵占长夜的大半。 
  可是现在她的心境也不再单纯,不再是十年以来,对俊尚的痴想。她想着自己真贪心,俊尚走了,可是留给自己,足以让自己去回忆,去怀念,去幸福余生。可是她没有再在俊尚的世界为他守侯,民亨让她动心,她居然就为自己找到借口,竟然就要把俊尚从他最想留也唯一可以留的地方赶出去。她想起俊尚浅浅的笑容,想起俊尚紧锁的眉头,想起俊尚看着她,想说很多可是最后也只是平静地问着自己不能挣脱的问题,她想起在那个迷路的晚上,是俊尚那样紧地抱住她,他给她指着北极星,是她永不移位的守侯。可是她现在,却想着另一个人的温暖,想着要另一个人笑,甚至把自己也……“对不起,对不起。俊尚,对不起,是我不好,请不要孤独,我不会拋下你,不会……”她的双臂紧紧地互抱,整个人蜷在一起,恨不能把自己深深地埋起来。 
  第二天有真起床时,已经接近中午。 
  拖着有点疲惫的身体──有真也不知道为什幺,这几天懒懒地总是提不起精神──走到屋外。 
  是一个很明媚的天气。 
  自己在这已经住了大半个月,想了这幺久,答案可能是等待的人并不期望的,也不为她所期望。可是这已经是最好了的吧。对什幺人来说也好……除了民亨。她笑了笑,也许,她并不应该觉得对不起他,因为,她给了民亨她的一切,不是吗?她在给了一切之后,就算她消失了吧,她无法不把剩下的自己,留在她应该栖息的,十年前就已经注定的地方。  
  
  想到这儿,她才突然注意到一直响在耳边的乐曲声。刚才似乎和她的思想融在一起,竟没让她觉得是在现实中的声音。现在她的思想已经停下,可是那支乐曲却还在响着,缓缓地像还要钻到她的心里去。 
  她循声而去,就在隔壁的屋子里,门半掩着。 
  屋里有一个男人坐着的背影,他的身边四处散落了一些鲜花,桌子上,有他正全神贯注地摆弄着一堆植物。 
  她看得出神,他的动作和音乐和谐得优美,徒有色彩和香气的花朵,在他的手中散发着风姿。 
  过了很一会儿,他的动作才停下来,手中还剩下了一枝向日葵,他突然转过身来,递向她的方向,“如果那幺喜欢看的话,拿去吧。” 
  有真不能拒绝地接下那朵向日葵,明快的色彩映着她晶莹的脸庞,像有精灵在小小地跳跃。 
  她看着他刚刚完成的那盆插花,是以黄色玫瑰和紫色的勿忘我为主的一种花瓶插花,最底下配着肾蕨,婷婷之下,令人忽失。 
  “真漂亮……”她衷心地说。 
  “怎么?这个也想要吗?”他笑了,“你是新住客吗?” 
  “啊……”她这才回过神来,“是的,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没有,我正好也完成了。”他笑得很随意,“你好,我叫崔贤宇。” 
  “恩,你好,我叫郑有真。” 
  “有真小姐在这住了多久了?” 
  “快一个月,也快走了。” 
  “是吗?那可太可惜了。我才回来呢。忘了介绍,我是屋主的侄子。” 
  “这样啊,幸会,崔贤宇先生。” 
  “幸会!” 
  
  晚饭时有真发现多了一个人,正是白天遇见的崔贤宇。 
  “你好!”她给他打招呼 
  屋主崔大叔很惊讶:“已经认识了吗?” 
  盛饭过来的崔大婶则有些不屑的样子,叽哼了几声,有真敏感地感受到几个人间的不快。 
  贤宇笑笑,“白天有真小姐看见我插花,所以认识的。” 
  崔大婶恩了一声,坐在有真身边,“男人的房间,好随便去的吗?” 
  有真本来和她很少说话,这样被她毫不留情地问诘,也无意要去辩解,哦了一声,继续吃饭。 
  
  8点又过,主人入睡。 
  有真从海边散步回来,看见了屋里还有灯光,并不诧异。现在屋里多了一个人。那个人,也不是古老 的生活习惯的遵守者吧。 
  她走近小屋,看见在屋前的崔贤宇。他在把什幺东西绑在屋前的木桩上。 
  再近了,因为他所打着的灯光,她看见那是一种浅黄色的菊花,绑在拙拙的木桩上甚是可爱。 
  他看见她来了,指着那菊花介绍,“雏菊。” 
  “很可爱的花。” 
  “纯真无邪的花。” 
  “纯真无邪……不去想太多,也是好事呢。”有真笑笑,“晚了,我先进去了。” 
  崔贤宇点点头,“晚安。” 
  有真抬脚欲上台阶,却感觉到眼前一黑,整个人就像没再站在实地上,没有依靠,只能任凭自然的滑落。她本能地伸出手要抓住什幺东西,一个人接住了她的手,有力地把她扶了起来。 
  她闭着眼睛,任那只手将自己的手抓住,过了一会,她感觉缓过气来,抬头看那个扶住自己的人──毫无怀疑的──崔贤宇。 
  “你没事吧?” 
  有真摇摇头,是这几天常常出现的晕眩,疲惫的感觉加重的原因。她定定神,想着明天应该去医院看看了,这几天的食欲也很不好,在这个时候,不可以让自己病倒,有太多困难需要她坚强地去面对。 
  
  从医生那里得到答案。 
  有真没有预料到这个结果。甚至也不知道这个是不是就是她的结局。 
  只是,冬天已经过去。 
  济州岛的春天偏早地来到,草长莺飞,是新生的季节。  
  
  22.意外  by Deirdre 
  
  他,李民亨,很多人眼中的幸运儿~~俊朗的外表加上显赫的身世,应是踌躇满志的男人,此刻却面对着落地窗,望着搂下车水马龙的街道,神情是那幺的寂然。 
  
  向来不是多愁善感的他,此刻苦涩的滋味弥漫胸腔。 
  
  “金次长,这是不是报应?以前的我从来不关心女友的去向,只知道我需要她们的时候,她们自然会出现在我的面前。但是现在,我需要的女人就离我而去。我真的很想抓住她,但她就像风筝断了线,飘得无影无踪的。我爱她,想走进她的心,了解她的一切,跟她分享一切的喜乐哀怨~~就算……就算……只是一个替身。” 民亨一口气地对他这位同学兼死党的特助说出了这一个多月来心中的忧闷。 
  
  “李理事,看来这次碰到铁板了”金次长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 
  
  民亨转过身子,面对着学长,很认真的说到“原来踢到铁板是这幺痛的”。 
  
  金次长也收起了开玩笑的心情,严肃跟的民亨说“给她点时间吧,毕竟这里不是美国,是思想还十分保守的韩国,她是有婚约的人,对你的爱情有抗拒是情由可原的。不要逼得太紧。”金次长以为有真的离开是源于世俗的压力。 
  
  民亨无奈的望着金次长,嘴角牵起了一个有苦自知的笑容,心想“如果只是婚约的问题还好解决,但是,我的情敌是俊相,是令有真对自己动心的原因。” 
  想到这里,民亨心里突然很不舒服,“民亨啊民亨,你的自信心去哪里了,你是就你,俊相就是俊相,如果你爱有真,就要有信心让有真真心地爱上你,而不是满足于当俊相的替身~~李民亨,我不允许你这样没有信心。 
  
  民亨收拾有伤春悲秋的心情,也没有再向金次长加以解释,就吩咐到“学长,请你继续派人寻找有真,我要再去见相赫一次。” 
  
  相赫,一个陪有真走过十年的男人。虽然不认为他是对手,但是不得不承认,现在的相赫的确比他了解有真的去向,为了知道有真的去向,他不怕再次面对相赫。 
  
  “学长,请叫司机准备车子,我要出去一下”民亨吩咐道。 
  
  “民亨,我怀孕了,我多幺想亲口告诉你这个消息,毕竟你是孩子的父亲。但是我不能这幺做,在我没有搞清楚我对你的感情之前,我还是不能够跟你见面,我自己种的孽就由我自己的承担吧。我是一只迷途的飞蛾,我对俊相的爱是一种执着,一种很多人觉得我痴傻的执着。你的出现让我迷茫跟困惑,领我走向一场纠缠不情的矛盾之中。孩子的来临是一个意外,但既然这是上帝的安排,我还是会去坦然的接受的。写这封信给你让你知道,是因为你是孩子的父亲,有这个权力。但是希望你不要来找我,如果你想再看到我的话。” 
  有真把写好的信放进信封里面,准备明天把它寄出去。 
  
  胸口很闷,有真又想呕吐了,这种症状越来越厉害,是跟心情有关吗?医生说自己的身体比较虚弱,要好好调理,不然孩子会有危险的。有真自己何尝不担心,但是她的心情又有谁了明白呢?这叫自作孽吧,有真苦笑着。 
  
  房东夫妇在外面吵了起来。 
  
  “你赶快叫那个女人搬走,我看她八成是怀孕了,神神密密,我们不要惹麻烦了。”房东太太大声嚷嚷着。 
  
  “你管人家,人家有钱付房租,你就甭管了。你该不会是妒忌,自己没蛋下吧”。房东先生也不甘示弱的嚷回去。 
  
  有真心里有了打算,这地方不能再呆下去了,明天就离开这里吧………….  
  
  23.曙光  by Joyce 
  “同事们都在议论以前那个监理哪去了?现在的监理只会对着职员大喊大叫,每天板这一张扑克脸,这样会影响公司的士气的。”金次长对民亨说。由于一直没有有真的消息,民亨的心情越来越不好,对于下属的失误更是不能原谅,动辄就发脾气,弄的全公司怨声载道。可是民亨对于这些并不在意,现在的他满脑子都是有真的身影,那个他决定用一生去呵护的女人,现在在哪呢? 
  民亨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酒店,在大堂他收到了有真的来信。看到有真的字迹,民亨心中一阵激荡,怀着一股莫名的不安他拆开了信。“有真怀孕了!!!”看到这个消息民亨一阵狂喜,不由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第二天,兴奋的一夜未眠的民亨回到公司。职员们惊奇的发现经过一夜监理的心情大好。他对犯错的职员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大发雷霆,反而安慰他们说没关系。现在职员们议论的焦点变成了是什幺让监理在一夜之间改变了。 
  
  “看来私家侦探那儿有消息了,有真小姐现在在哪呀?”金次长问道。民亨笑了笑。“现在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但我一定会找到她。这一次我一定要积极抓住她,还有我们的孩子。民亨默默在心中加上了一句。这种感觉真是美妙,和自己心爱的人有了爱的结晶,自己要做爸爸了,民亨似乎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此时的相革也没闲着。他也在四处寻找着有真。这天他接到了一通电话。“金先生,我们在济州岛发现了郑有真小姐的踪迹。”得到消息的相革往济州岛奔去。 
  
  24.抉择  by youamy 
  “大婶,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我很感谢你。我打算明天就搬了......”友真做了打算搬走的决定。这个地方不可以再住下去了,宝宝一天比一天的在肚子里长大,必须离开这里了。毕竟这里民风朴素,未婚怀孕会造成不必要得谣言,对身心,对宝宝都不好。友真说完后,独自一个人走回房里收拾行李,幸亏她的行李不多,收拾起来很方便,只不过她不舍得离开济州岛,这里她得以平静,得以安宁。 
  收拾完后,她走到了海边。“晚霞真的很美..宝宝,你要健健康康的长大哦,然后陪妈妈来看晚霞.....宝宝,宝宝.......”友真一边抚摸着肚子,一边看着远方正在归航中的鱼船。她现在觉得很幸福,她再也不会觉得孤单了,因为她有了宝宝,她知道,无论发生什幺事情,都有宝宝陪她走下去.........脸上洋溢这幸福,安宁的光环......... 
  俊相,你会原谅我吗?原谅我的自私吗?自从寄了那封信告诉民亨他就快当爸爸之后,我竟然很想他,想着那位和你长的很像的民亨,想着他对我的温柔,他的温柔是我梦寐以求的,是你还没来得及给我之前就离开了我的温柔.....我很矛盾,有时候我觉得我很爱他,可是有时候我又觉得很对不起他,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将他当了你的替身......可是我现在居然很想他。此时,相赫的样子又出现在友真的脑海里,相赫,相赫,那幺相赫怎幺办???俊相,你告诉我,我应该怎幺办,你可以告诉我吗? 
  
  汉城。 
  “李理事,刚才侦探社那里打电话来说有真小姐现在在济州岛.....”金次长在接到消息之后马上冲进房里告诉民亨,因为他知道民亨很着急,很无助。最近在工事上,出现了很多的错误,连写支票也会多了或少了一个数字。他很想帮他,毕竟,民亨是他的上司,也是他的好友。 
  “是吗???好的,我马上去............”民亨听完后,整个人都亮了起来,和他之前的死沉沉完全是两个人。  
  
  济州岛。 
  “郑小姐,有个人现在在你的房里等着你,我看你现在最好赶快去看看,因为他的样子很着急...”崔贤宇在看到友真回来后,马上通知她。 
  “是吗?谢谢....”友真很惊讶,到底会是谁来找她,难道是喜真,因为在临来济州岛之前,她有告诉喜真,以防万一家里发生了事情,喜真也可以通知她,不过她也告诉喜真,她在济州岛的事,绝对不可以告诉任何人。现在会不会家里发生了些什幺事情吗......友真三步作两步的跑回了房间。 
  “喜真,家里是不是发生.....”友真一面开门一面很担心的说着。 
  “相赫................”有真难以置信的说着。 
  “友真,你怎幺可以就这幺的离开....你怎幺可以这幺的就丢下我....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吗!!!???”相赫马上的将友真拥入怀里。 
  “友真,我们结婚吧!!!我不介意你和民亨之间到底发生了什幺事情,我不介意.....我在你离开后,我就很懊恼,我很恨自己为什幺当时不将你抓住,演睁睁的看着你离开,不过,你放心,我发誓以后无论发生什幺事情,我都不会这幺样的了,我会谅解你,我会保护你.....你嫁给我,好吗?”相赫深情的对着友真说。 
  友真很惊讶,她完全傻了........相赫,你知道你在说什幺吗........眼眶里的泪水已经在打转了.......... 
  “相赫,我们........我们.........我们不能结婚,不可以结婚.....”友真终于提起勇气的面对相赫。在相赫向她求婚的那刻起,她已经知道她不会和相赫结婚了。她宁愿现在对不起他,也不要以后他痛苦的过日子。 
  “为什幺???你说不结婚就不结婚吗??我反对....你现在和我一起回汉城,我们马上就结婚!!!”相赫不敢相信友真会对她说出那幺狠心的话,他不相信...... 
  “相赫,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好吗”友真想要摆脱相赫一直拉着她走出房间的手,她挣扎...... 
  “啊..........好痛........我的肚子好痛.........”在挣扎当中,友真跌坐在地上,她觉得肚子好痛,整个脸色都苍白了,还流了很多的汗..........整个人都卷成了一团。 
  
  医院。 
  “你是病人的先生吧?你怎幺可以那幺的不小心,你难道不知道孕妇怀孕的前三个月必须很小心的吗?现在大人和肚子里小孩都相安无事,你放心好了,不过需要留院观察几天。以后要小心照顾你太太了。”医生对着相赫说。 
  友真怀孕了....怀孕了....相赫整个人傻了,他的脑袋一片空白.....友真怀孕了.............  
  
  25.给相革的话  by 不是偶然 
  贤宇轻轻推开门。 
  那个男人睡着了,居然还带着泪水。贤宇把带来的有真的衣服放在她的床头。刚刚进有真房间的时候被婶婶狠狠地讽刺了一番,他越来越没有兴趣与她搭话,直接也就出来了。 
  他看着那个男人,他的心里很奇怪地坚信,他不是有真身边的人。他第一次看见有真的时候,就为她的游离所迷惑。那种千帆过尽云淡风清的沉静,让人觉得她并不属于这个烦嚣的世界。如果他就是有真埋在心里的安宁,恐怕过于平凡和稚气。 
  他找来花瓶,把自己带来的那束百合插进去,用高山积雪托起的百合。虽然他一直还记起那天她拿着那枝向日葵时,向日葵给她了另一种跳跃的光芒,是那幺动人,可是越接近她,就越不敢把花来送给她,太香的花不可以,太香怕埋住她隐隐的气息;太野的花不可以,太野怕打扰她的安宁;太艳的花也不可以,太惨淡的花也不可以……唯有百合,还可以放在她的身边,在画家笔下都没有雄蕊雌蕊的百合,是唯一能留在她身边的清浅。 
  他笑笑,为自己的小心羞愧。 
  有真的眼睛慢慢地睁开。 
  首先映入她眼眸的,就是贤宇轻松的笑脸。 
  还没等她的思想真正地聚拢来,贤宇就说道:“你放心,孩子没事。” 
  她很浅地笑了,不知道是因为没有力气还是因为也不能给出其它的响应。转眼处,便是那束宁静的百合,贤宇当时竟然觉得有点窘。 
  相革也醒了,他见有真醒了过来,应激般地站了起来,似乎并不能抑制自己的激动:“有真……” 
  可惜他居然什幺话也说不出来,有真撑着床沿坐起来,贤宇帮她安置好靠背。 
  “你是谁?”相革发现病房里居然多了一个男人,一惊不轻。 
  “有真的朋友……看来你有话要说,可是,现在就不要说了好吧?让有真休息。”  
  
  有真看着相革,“贤宇,我没有关系,你先离开好吗?” 
  贤宇点点头;“你自己处理自己的事,衣服我帮你拿来了,因为也没有大碍,应该很快可以出院。你注意身体。” 
  相革看着床头的那束百合,苦笑一下。“好象我还没有他关心你,我们竟然走到这一步了。” 
  有真没有说话,相革突然觉得自己太失败,失败得可笑。原来这十年中,他不是没有去努力地抓住她,只是每向有真走近一步,反而发现她越不可及。他太爱她,爱得盲目,在忘记失败的痛楚后总觉得是自己还不够坚决,其实早就该发现,自己已经重走了太多遍当年在俊尚来到的时候所走的路。 
  但是如果要他放弃──相革觉得他开始战栗,他出来没有想过放弃,那是太可怕的想法…… 
  “相革,今天我……有早就该说的话。早就该对你说,说的却不是那幺一回事,好象自己也觉得欠了你的,所以不能理直气壮。十年中一直想着不能那样自私,怎幺也要对你好,成为你希望的那样的人,可是也许我错了,我没有办法一辈子做到。如果你已经给了我所有再发现其实错了,那又该怎幺办呢?我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坚持下去。我的孩子,当我知道她的存在,我想着她在我的身体里慢慢长大,我只想为了她而活,没有办法再思考其它的,也没有办法做到其它的。” 
  “那是因为是他的孩子吧……”相革的牙微微地咬紧,“是因为是他的孩子……有真!十年中,就只是为了感谢,所以才在一起吗?在一起的时候不是也开心吗?从来没有爱过我?就只能说这样残酷的话?” 
  
  济州岛的夜空很晴朗,可是相革再也不愿意看到。他想起刚才有真决裂的回答,任凭眼泪打湿一切。“有真,我只是想你说曾经爱过我,我有了那句话,就算离开你也可以,我可以自己走以后的路,可是你竟然那幺残忍……你说怕我付出所有再发现错误,其实,我还现在还剩下了什幺呢?” 
  踉跄的脚步,相革不知道自己要走去何方。 
  
  有真看着那没再被关上的房门,好象相革离去的那和身影还停留在那里。 
  她没有眼泪,怔怔地好象时间也停在了自己回答相革的那一刻──“今天,我不愿意再骗你……” 
  是她太失败,她太软弱,不舍得给他这句十年前该说的话。想到相革爱着他,如她爱俊尚,怎幺可以说出任何残忍的话,今天,她预演了千百次的对白听起来,还是那样狠心。她才明白,不管有着怎幺样浪漫的借口,离开自己爱的人,都是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