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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方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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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怎么来了都不跟我说一声。”方舟走上前扶着老妇人。
那妇人见到方舟脸上也柔和亲切起来,忙说:“昨儿是你生日,可你又忙着出差怕打扰你。好久没见你了,怪想的就过来看看。”
“妈,我挺好的。”说着回头指指身后的人,“妈,他是严诺,电话里跟你提过。”
方母回头略微打量了一下严诺,温和的同他打招呼:“你就是小严吧,方舟电话里可没少跟我提过你。”
一看这未来丈母娘跟自己说话,严诺这吓得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可怜曾经一个风云满街的地头蛇如今也可以窘迫的如此无措,说话也结结巴巴:“妈……哦不,阿姨……不对,伯母……你你你……你好,我我我……我叫严诺,二十五岁,目前的工作是给人拍照……”
说完真想自咬舌头,这乌七八糟的说的都是什么啊!
倒是方舟没想到见到自己的母亲却把严诺吓得不轻,他以为严诺会如平时一样自若镇定,如今见他如此犯囧,方舟乐的开怀:“妈,别站在外面,进来吧。”
门外的严诺彻底傻了,呆了,愣了。
未来丈母娘来串门了,他都没做好见面的准备就已经表现的这么糟糕,未来丈母娘是不是对自己很不满意啊。
严诺心里十分沮丧。
“你发什么呆,快点进来!”门内小律师催促道。
看了眼小律师,严诺认命的进了屋。
方舟扶着方母走到沙发并倒了杯热茶,严诺杵在一边挠挠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方舟上前拍了他一把,努努下巴示意他去冰箱拿点吃的。
严诺收到信息赶快奔向冰箱,却被方母叫住了:“不用忙活了,我知道你们冰箱里啥都没有,两个大老爷们每天早出晚归,冰箱里能有什么东西。
严诺顿住了,面色一片尴尬,只好呵呵的干笑走到方舟身边。
方母见严诺因为自己的到来而不自在,正准备喊他过来聊聊天的时候,严诺却突然说了声抱歉:“伯母,抱歉,没有和方舟好好把家收拾一下,您大老远赶来一定累坏了,匆忙间和您见面是我考虑不周,您不要见怪。”
方舟和方母都愣了一下,没想到刚才还沮丧无措的严诺在短时间内就迅速调整好心态,沉稳大气的风度让方母在心里对严诺平添几分好感:还好,还是个懂礼数的孩子。
“小严你太客气了,是伯母来的太仓促了,你也不要自责,来来来,你俩都坐过来。”方母对两人挥挥手,方舟和严诺对视一眼都乖乖坐了过去。
“小严啊,虽然伯母今天和你是第一次见面,但我很早前就从我儿子口中听过你了。你虽然过去的生活并不如意但你也很勤奋,我并不反对你和小舟住在一起。”方母轻笑,“老实说,我儿子不喜欢女孩的事情在他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也老大不小了,相信会对自己的决定负责。”
方舟皱眉,小声喊了一句“妈”。
方母笑了,拉着儿子的手拍拍,说:“你们还没吃完饭吧,刚好我从家里带了一些菜,你俩等着,我去给你们露一手。”
说着方母提着两大塑料袋欢喜的奔进了厨房。
严诺对并没有想象中那般严肃知性的方母感到咋舌,这性子明明跟闷骚寡言的小律师是两个极端。
“咱妈的脾气还是挺……挺开朗的啊。”严诺讪讪道。
方舟回瞪他一记,用鼻子哼哼:“谁是你妈,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呵呵,你妈不就是我妈嘛,不过我说啊,我还是挺喜欢咱妈这性格的,挺直率的,你要是跟咱妈一样该多好,一个做律师的跟个闷葫芦似的,多没趣啊,啧啧,跟咱妈学学……”
严诺左一句咱妈,右一句咱妈叫的还挺顺溜,方舟一脸鄙夷的看了看他,继续哼哼:“没听过话不投机半句多吗?”
严诺闭嘴,摸摸鼻子,小律师嘴挺毒的。
“刚才你说我无趣?”方舟冷眼瞧他,只把严诺瞧得一身冷汗。
“哪能啊……我这不说你平时老板着一张脸多吓人啊,你该多笑笑,你笑起来多好看啊。”严诺继续跟他扯皮,不要脸的毛病又来了。
方舟才不吃他这一套,直接甩下一句“今晚睡沙发”就扭头将注意力转移到手中的文件上。
严诺急了拉着小律师的胳膊跟他讨饶,昨儿还如胶似漆今儿就分床翻脸,昨晚他还没温存够呢。
偏偏此刻好巧不巧的厨房里传来方母的扯着嗓子的喊声:“方舟,你别欺负啊小严啊,你这孩子就是一股倔脾气,赶紧把桌子收拾收拾等会开饭啦!”
方舟一听气结,还才过了多久啊,自个儿亲妈都倒戈了!
严诺倒是激动的不得了开心的冲厨房大喊:“妈,你是我亲妈!”
饭桌上,严诺可劲的给方母碗里夹菜,方舟在一旁看得整个人郁结。严诺笑的跟狗腿子一样,一直讲笑话逗方母笑的合不拢嘴,两人有说有笑还挺投机,方舟就被晾在了一边。
被自己的亲妈的冷落,这心里五味杂陈。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严诺拉着方母出去散步了,走前方母还叮嘱方舟把碗洗了
方舟望着水池里满满的一堆碗,哭笑不得:这算什么,自己被亲妈撂边了?
方舟所住的小区后头有一个湖滨公园,严诺和方母在湖边散步,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笑,别人看还以为是一对母子,看男人扶着中年妇女散步那欢乐自然的模样,路过的同龄的中年妇女不由的露出欣羡的神色
“小严啊,你是怎么和方舟认识的?”
严诺想了想笑了,就把那天和人打架误伤了小律师的经过和方母讲了一遍。
方母听得笑开了花:“哎呀,这么有趣!”
“可不,小律师当时的那眼神跟冰雕子似的,直往我这儿戳。不过要不是那晚,我还和小律师遇不上呢,还好我脸皮厚死皮赖脸缠着他,否则小律师压根也不会看我一眼。”
方母摇摇头,拍怕严诺的手说:“你这孩子,是你身上这股韧劲让他没辙了。”
严诺摸摸头,笑了:“小律师对我很好。”
方母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
两人到了湖边,方母有些累,严诺带了她到小路边的长椅上休息。
过了一会,严诺声音低低的说:“妈,您想说什么就说吧。”
方母奇怪的盯着严诺看了一会。
严诺也不拐弯抹角,直话直说:“您难得回来一趟不和儿子一起叙叙旧,却愿意和我出来散步,我想您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并且不想让小律师知道吧。”
方母沉默了一会,原本充满笑意的面庞一下子满是愁容:“他爸病了……”
严诺一愣,轻轻握住方母的苍老的手。
“小舟他从小就怕他爸,上大学之后他爸又知道他的秘密,一气之下差点断绝父子关系。我心疼,可小舟脾气也倔一走就是三年,工作了才偷偷打电话告诉我。”
“不久前,他爸查出来肝脏有些问题,我家老头子脾气就跟方舟一样倔,虽然他不说,但我看得出来,他惦记着儿子。”方母说着说着,轻轻擦掉眼角的泪。
严诺拍拍方母的背给她顺气,等到方母情绪稍稍稳定一些,便说:“我知道了,您是想让方舟回去看看咱爸是吧。”
“你还是别和他说了,我怕他心里会难过。”
严诺却说:“放心吧,小律师心里有数。就算我不说,他大概也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
“您别担心,小律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等过两天就让他和您一块回去吧。”
晚上方舟把沙发收拾收拾腾出了点位置,把床让给了自己母亲。
于是原本准备打地铺的小律师被严诺捞上了沙发,方舟挣扎着,严诺凑到他耳边说:“别动,你想大晚上把咱妈吵醒吗?”
方舟用后肘冲严诺肚子倒了一下,严诺闷哼一声干脆把小律师抱紧不让他有机可趁。
“你松开!”方舟气急败坏的低声吼他。
严诺偏不,紧紧地搂着他任由他闹脾气。
过了一会,方舟也知道自己力不如人也不挣扎了,整个人缩在严诺怀里一句话也不说。
“唉……”头顶上方一声轻微的叹息,“你说你闹什么别扭,担心的话就回去看看吧。”
怀里的身躯一顿,良久,方舟闷闷的说:“你知道了。”
“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清楚嘛。”严诺轻笑,“我跟咱妈说了,等这两天忙好了你就回去看看咱爸,都是一家人有啥隔夜仇。”
“你这一口爸妈叫的还真不害臊。”方舟表面在嘲笑严诺,可手却已轻轻环住严诺的腰身。
严诺低头轻轻小律师的额头,感慨:“小律师,你妈是好人,顶好的人,咱爸人也一定很好。”
大概想起以前听严诺说过,严诺的父亲因给不争气的大儿子还债活活把自己累死。而严诺的老母亲虽然在老家生活,但过去也因大儿子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对严诺缺少一点关爱。
比起自己,有个疼爱尊重自己的母亲,还有个严厉古板却口是心非的父亲,严诺真的没他这么好命。
“严诺。”方舟叫了一声。
“恩?”
“过几天和我一起回去吧。”
严诺突然整个人坐起来,看着小律师惊呆了。
“怎么了?”看严诺傻坐着,一直没等到回应的方舟奇怪的扯了扯严诺的衣领。
严诺摇摇头,突然翻下沙发从工作包里左翻右翻,噼里啪啦翻了好一会就见他手中拿着一个小盒子走了过来。
在方舟疑惑的目光下严诺慢慢打开了盒子,里面安静的躺着一枚闪着银光的铂金戒指。
“小律师,在法律上我们不能合法拥有在一起的权利,两个大老爷们之间戴这个也显得小家子气,可是,小律师,我说过吧,老子想正大光明的说自己是你男人。”
未等严诺说完,方舟就把戒指拿了出来戴在了左手的无名指上。
“这样可以吧?”方舟把手指伸过来给严诺看,然后凑过去在严诺的嘴唇上蜻蜓点水的点了一下,“谢谢,这个礼物我很喜欢。”
“你……”严诺被方舟这一系列动作惊得大脑死机。
方舟却把玩着戒指,看也不看严诺就躺了下去。
实际上,摸摸方舟的耳朵就能知道此刻他脸烧的烫手。
严诺也躺下继续将小律师抱在怀里,难得没有继续再说话骚扰他。彼此两个人心意相通,无需太多言语都能体会到对方心里莫大的欢喜。
这像是一种无声的默契,似乎彼此都明白需要给对方最强有力的保障。即使不是今天,未来他们也都渴求将自己和对方绑在一起。
严诺如是,方舟更如是。
房间内,辗转反侧的方母听到了客厅里的动静,小小的单身公寓隔音效果并不怎么理想。“无意”听了墙角的方母躺在床上心里直乐:老方啊老方,咱们这是赚了一个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