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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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人影开始模糊，耳边有屎人的声音，她忽然不想动了，就这样很好，忽然有爷爷的叫喊声，那么慈祥，嘴里有甘甜的液体，很是甜美，只是脑海里有一处在剧烈的疼着。
“砰”一声，有液体撒到了她的面颊，那是绚丽的彩虹。
“叶无穷……叶无穷！你醒醒……”耳边是聒噪的声音，那么熟悉。
“咳咳……”叶无穷猛烈的咳嗽着，身体逐渐有了感应，刚刚她魂魄飘离她很远，她掉魂了？看着眼前的人，那么焦急的眼神，叶无穷咧嘴笑了，还好，没死。
“那人？”叶无穷指着倒下的人，问着屎人：“他怎么了？”
“你傻吗？！刚刚为什么不杀了他？”屎人拉住她的手，顺便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用了不少力气，很不解气。
“好疼。刚刚差点死掉！”她心有余悸的说着，就一瞬间的功夫，那人便可以逮住了她的纰漏，差点就一命呜呼了。
“啊！”就在这时，那人惨叫着却又跳了起来，把屎人飞踹到一边，他现在满头是血，一脸的愤怒，刚刚如果不是有人偷袭了他，他已经替他一家老小报了仇。
叶无穷闪躲及时，躲过了那脚风，顺势找了把刀，来到那人身后，那人已经接近疯癫状态，猛烈的厮打着屎人。
叶无穷闭了眼刺了过去，动作凌厉决绝，脑海一片痛苦，就像是刺进了沙袋，有些阻力，有些艰难，这是心房的位置。
“噗”那瘦弱的男子吐了血，眼中看着前方，一脸的茫然，随即是满面的愤怒，他挣扎的转了身，叶无穷慌忙退了几步，那人怒目圆睁，一脸的怒气，接着奔向了叶无穷，叶无穷轻巧躲闪了，那男子却迎面而倒，背后还插着把刀，很是触目，只是他还是挣扎着，要起身。
“杀了他……”屎人微弱的声音传来，刚刚那番厮打，他承受不住，现在努力平息着呼吸。
“我……”叶无穷慌忙的退着，她不敢。
“赶快，杀了他。”屎人语气坚硬，那男子已经挣扎着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转了身体，一脸怒气的瞪着叶无穷。
叶无穷箭步上去，一脚落下，那男子便仰面而倒，身后的刀剑穿越了心房，了结他的路，血溢满了衣衫，他满脸的不甘，满脸的愧疚，满脸的解脱，最后化作一丝挣扎，僵硬在指尖。
“我好像杀了他……”叶无穷无力的瘫坐在那人面前，那人还睁着眼睛，眼神灰蒙蒙的一片。
“他也要杀了你……他差点杀了你这武艺高强，一般人近不了身的人！”屎人苍白的声音飘来，像空中的断弦，虚无而有力。
“最后还是我杀了他，我是医者，我杀人了。双手沾满鲜血，我是医者!”叶无穷转而跪在那人面前，一脸的愧疚，看着周围躺倒的尸体，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周围还有厮杀，那乱糟糟的喊叫声，让人心里不安、烦躁。
为什么会这么残忍？自己杀了人，第一次，所有情绪涌上心头。
“现在不是发感慨的时候。你要么装死，要么去杀人，也等同是在救人吧。”屎人爬了过来，满嘴的血迹，把那人身上的刀抽了出来，递到叶无穷的手里。
叶无穷抽泣着，看着那沾满血迹的刀。
“你不是医者吗？你不是要救人吗？现在去吧？你看，前面，那个顷良国的士兵这就要玩完了。杀了紫衣人，就可以救了他。”屎人指着前面，那里确实有几个紫衣人围攻一个顷良国的士兵，那形势很不乐观。
“呜呜……”叶无穷忽然放声大哭，她害怕，她不想杀人。
“你勇敢些，砍人就像砍白菜这么简单。”屎人伸手擦了她脸上的泪珠，也把手上的污渍沾到叶无穷的脸颊上，很像无辜的小猫咪一般。
“我们逃吧……”叶无穷看着狼烟四起的周遭，忽然冒出了一句，她想逃离这里。
“你的武艺还是要练练才能逃，现在就当练手吧。”屎人声音柔和的说着，他很想帮叶无穷，只是他的身体虚弱无力，现在他心里比谁都急。
“给你，拿这刀，去砍吧。”那屎人把那布满鲜血的刀，塞到叶无穷手里，怂恿着她、鼓励着她、引导着她认识这里，认识万事万物，有些事，是必须去亲手了结的。
叶无穷颤颤巍巍的拿起刀，那血已经干涸了，握在手里很滑拿不住，叶无穷用衣角擦拭干净，看着屎人，又看着厮打的人，那士兵刀剑挥舞间涌溅的血，让她的心狂跳了，不能再等待了，不能再犹豫了，她要冲出去，她要勇敢些了。
她心中呐喊着，热血涌上心头，身不由己的一阵狂跑，“扑通”一下，一个踉跄倒地，却被脚下的尸体绊倒，手中的刀已经颠落，眼前有翠绿的草芽，远处有打斗的人群。
“没事吧？叶无穷？”身后传来屎人关切的问候。
“你……”叶无穷却看不见那屎人，他已经把自己完美的隐藏在尸体的周围，搞得像死尸一般，现在正探起头来，看着摔倒的叶无穷。
“我无用啊，只能装死了，兄弟，你小心些，当白菜砍。”屎人说完后随即扭头倒地，真和死尸一般。
“你啊，真是个死人。”叶无穷拾起了刀，心中碎碎念，别人救个人都能当百宝囊用，自己救个人，就是个人，什么事情都帮不了自己。
跑到那几人面前，猛挥着刀，朝一位紫衣砍去，那紫衣反应快，躲了过去并迅速回击着叶无穷，招式凶残，刀法紧凑变幻着和叶无穷对起了招式，叶无穷也不知怎么了，或许真把他当做白菜了，力气忽然变大了，一招一式的应着那人，心里想着那屎人的话，脑海里出现了练刀的画面，手上的招式也活了，而后那紫衣烧慢了一招，便被叶无穷刺了一刀，看见那人痛苦的模样及其血光四溅的景象，刺激起了叶无穷的内心恶魔，连着刺了几刀，血已经溅到了叶无穷的手上、衣上、面上，淡淡的血气，让叶无穷更疯狂了，她是在救人，她在砍白菜而已，那紫衣人弓着身死去，她的内心恶魔却更快，更激动。
鲜血染红尖刀，殷红的耀眼，叶无穷和那士兵肩并肩对抗，把剩下的两位紫衣解决了，虽然费力但是却痛快，虽然受伤但却解恨，叶无穷爬在鲜血布满的草地上，疯狂的呕吐着，新鲜的人血掺杂青草味，让她胃海翻腾，周围都是横七竖八的士兵，死气沉沉的一片凝重，浓重的血腥，让叶无穷意识模糊，好似梦间的情形，又好似地狱的景象，这是战场、是屠宰场、是梦结束的背景。
叶无穷醒来时，已经傍晚，周围乱哄哄的，她在篝火旁看见了来往的士兵，起身坐起，身上的每个关节缝都疼，酥麻的疼席卷全身，叶无穷无比清晰，自己还活着，没有战死。
来来往往的是士兵，匆忙的在穿梭着，他们在清点伤亡的人数，尸体整齐的排列着，像一座坟场，加上凄惨的月光，更是悲凉。
“你醒了，你琅琊国人就是命大，死了那么多顷良国人，你还活着，真是命硬。”万清一脸嫌恶的看着无精打采的叶无穷。
“我家阿哥呢？”叶无穷环顾四周，才猛然发觉那屎人正在自己的身后，居然盘腿打坐，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很潇洒的模样，那会装死的那副怂样全然不见。
“你没事吧？”那屎人忽然望着她，声音温和，身上的冷气瞬间飘走，脸颊被脏兮兮的白纱布缠着，看不出那人的表情，只是白纱布已经变得肮脏不堪，他的语气很关切她，还是那会的那句“你没事吧”，就不能换个话语，真是死人。
“恩，我还好，没事。砍白菜砍累了。”叶无穷看着对面的尸体，回答着，她不想多说什么，他就是死人一个，她很累，她很烦，她杀了人，平生第一次，杀了和自己一样会呼吸会说话的同类，那死人还美其名曰：救人。
“别叽叽咋咋了，刘大夫惨死敌人的手下，只剩你这大夫了，走吧。有几个伤者很重要，来帮忙看看。这些士兵经常受伤，基本的处理都会，都自己找到草药就上了，在不行就硬撑着。”万清是叫叶无穷来给伤者治伤的，有些情况严重的，只能依靠军医。
走在路上，周边的人都在清理着营地，看着死状惨烈的尸体，叶无穷感慨万千，
心里是悲伤的，无奈的，这些都是无辜的生命啊。
不知不觉却来到了将军的营帐外，难道那将军也受了伤？叶无穷疑惑着。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