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打工生涯（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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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一如既往的继续着。在工作的第十天，另一个好基友乔帅出现了。
乔帅，刘兴，张泽，颜昌，是颜小磊从高一玩到高三的哥们。在高中时，一起打过架，爬过墙，对女生吹过口哨，即使不在一个班了也要在一起吃饭，好的就差穿一条裤子了。
高考完后虽然也和哥们聚过会，但是也就一次，各人有各人的事嘛。之后也没怎么见过面。乔帅在家呆了八，九天，实在憋不住了，就跑到县城来找颜昌他们玩，暂时寄居在哥们刘兴家里。
一天的上午乔帅给颜小磊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里，出来聚聚什么的。颜小磊告诉他，自己正在打工，没时间出去聚聚了。乔帅问了地点，就过来了。颜昌他们却没有跟来。都是有媳妇的人，不像他和乔帅这样自由啊。
乔帅过来时是上午，正是没什么事的时候，颜小磊还是可以出来见乔帅。乔帅看见颜小磊就给了他一锤：“这几天不见都打上工了，怎么，要为大学赚生活费啊。”
“我去，这样不行么。”乔帅长得不高，颜小磊哥几个都叫他“扎八”。扎八是山东话，很短的意思。“扎八，在家呆不住了是吧？”
“你妹。我是出来呼吸新鲜空气，顺便出来找你们聚聚，喝喝酒，叙叙兄弟情。怎么不乐意啊。”
“乐意怎么会不乐意呢，扎八哥都说话了，我能不从么。只是这里才来几天，不好意思请假，要理解一下吧。”颜小磊拍了拍乔帅的肩膀说道。
“你大爷啊，好不容易出来一下，还说没空。真□□扫兴，不出去就拉倒吧，”乔帅看了看饭店的名字，笑了笑“恩，好吧，你干活吧，好好跟着二狗子混…..
“去你妹的二狗子，再说老子揍你，”颜小磊打了乔帅一锤。但还是没有抑制住他的笑声。
“我们几个聚去了，别说不叫你啊。等我们吃完给你带点剩菜回来。”乔帅笑着说道。
“吃你妹的剩菜，哥在这里整天吃剩菜，要不给你点。”
“好了，不和你扯淡了。那个胖乎乎的老女人看你好几眼了，快回去吧，赚了工资请我们吃饭啊。”乔帅还是笑着说“她不会看上你吧，你看你也是单身，要不就从了她吧。”
颜小磊回头看看了，那个老女人果然在盯着自己。“从你妹，赶紧给老子滚球的，等小爷有空了再去找你们玩，我先回去了。”颜小磊说了句拜拜就转身离开了，对这帮哥们颜小磊不会那么有礼貌的，他们之间也用不着那么客气。
乔帅打了个车也走了，应该是去刘兴家了。至于刘兴为什么没有一块来。颜小磊想要不和媳妇在一起要不就在玩游戏。刘兴是个游戏迷，没什么大事是不会离开电脑的，有空闲时间都用在电脑上，刘兴认为游戏比媳妇重要。。
后来听张泽他们几个说，他们那天真聚会了。也果真没有叫颜小磊。
颜小磊在二狗子饭店混的也很行，就是对所有的人的都抱着一种说不出的敌意。他认为所有的人你都在欺负他，而且是变着法的欺负他。可是新来的哪有不被欺负的。
在工作的第十四天，刘瑞对颜小磊说：“昨天我和严肃商量了一下，不想干了。感觉这里的人不好相处，好像都在欺负我们。”
“我也感觉出来，其实我早就不想干了，不过没说出来。他们就是欺负我们，要不咱明天不来了。”颜小磊看着刘瑞说。
“但这近半个月的工资怎么办，怎么也得三百块钱吧，我们不干了，老板娘会给么？我们一直为这个伤神呢，要不早就不干了”严肃忧心的说道
“是啊，要不咱就白干了啊。晚上回去的时候我们三个再好好商量一下，你看怎么样。”中午休息时间天很热颜小磊他们不会出去的，都呆在店里，是不可能商量这个事的。
颜小磊心里早就不想干了，让刘瑞这么一说仿佛是点燃那要爆炸火药桶了，爆炸只是早晚的事了。
今天一天颜小磊都在想着如何辞职，如何要出工资。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干活了，还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盘子，但没有被老板娘看见。好多服务员都看见后没有说什么，颜小磊赶紧找来工具收拾了。
终于挨到晚上下班的时间了。
颜小磊下午给小姑打了个电话，说今天不回去了，去和同学一块挤挤。颜小磊告诉过小姑在二狗子饭店有他的同学，并且姑姑也知道他们有住的地方。当初姑姑还想把家里以前的小院子租给他们呢。
下班后，颜小磊三个走在马路上。颜小磊说：“要不咱明天直接给老板娘摊牌，说咱们不干了，然后再给她要工资。”
“我感觉这个不好吧，老板娘那样的守财奴，能给我们么，我们能带走我们的工作服就不错了？”严肃说。二狗子饭店所谓的统一的服装就是一个迷彩背心，十块钱一件，这也是在颜小磊工作第二天老板娘给他买的工作服。
“是啊，老板娘是‘视粪土为钱财’的人，怎么可能会给我们工资呢。再说了，才一开始就说了至少干一个半月，现在才半个月，我们先违约的，老板娘肯定拿这个说事，不给我们工资。”严肃仔细响了一下说。
“说的也有道理，但是你们谁有更好的方法。”颜小磊看了看他俩，无奈的说到道。
“没有”“这个真没有”两个人同时摇了摇头说道
“要不我们咬咬牙坚持下去，但是.......你们懂得”颜小磊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说道。
“我实在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他们明显在欺负我们。”严肃死盯着颜小磊说。
在饭店工作的时候，不仅颜小磊，刘瑞与严肃也同样受到了他一样的待遇。经常被指派干些不属于自己的活。虽然大家平时有说有笑的，但到了干活的时候，大家都成了谦让的人，大部分的活都被他仨干了。还时不时的说他仨干活不行，找各种理由说他们，仿佛这个已经成了现在所有服务员的乐趣。
“恩，那就明天直接摊牌吧，说我们不干了，工资到时候说吧。让他们也瞧瞧我们也不是他妈的好欺负的。”刘瑞把牙一咬，嚷道。
“恩，就这样吧。”严肃也愤愤的说道“横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我们和她死磕儿！”
颜小磊三个不知不觉中到了他们的“宿舍”，也基本上把事情商量的基本差不多了，睡觉的时候也没怎么说辞职的事，就昏昏沉沉的睡了。
但是颜小磊却睡不着，即使这里有个大风扇，但依然太□□热了，就像个闷炉啊。还有那么多的蚊子，咬得人根本无法入睡啊。这里根本不是人住的。可是刘瑞他俩却睡的很香。时不时的还说句梦话，打个呼噜什么的。这一晚上颜小磊没怎么睡着，只是在拂晓时朦朦胧胧的眯了一会。
第二天，三人早早的起了床，在路边吃了早餐，豆腐脑加火烧。然后去了店里，到了后和平常一样和大家说笑着，打扫着卫生，也没有刻意展现出要辞职的样子。
小饭店里的服务员都是全能人才，什么都要干，没有明确的分工。在二狗子饭店，上午九点前要打扫卫生，十点前穿串，之后才是服务员真正的工作。
这些说笑在颜小磊看来，是所有的服务员在嘲笑他们，挖苦他们。可能是由于要辞职的缘故，今天的感觉愈加强烈。但颜小磊不曾说些什么，一直在忍受着，即使到了要辞职的今天的他也没说什么。时时刻刻都想着爆发，不知道为什么，总一种懦弱的力量在压制他。
等到颜小磊他们看见老板娘来了后，就放下手中的拖把，走到老板娘的面前。
颜小磊他们三个走到老板娘面前，老板娘正在吧台前算着昨天的账。颜小磊说“老板娘我们不想干了。”
“恩”老板娘有点难以置信的抬起头来看他们“不想干了？当初不是说好了要干一个半个月么，还才半个月就不干了？”
颜小磊不知道刘瑞严肃怎么想的，但是他很清楚自己在听到这句话后心里就凉了半截，因为他知道工资的事有点悬了。颜小磊抬起低下的头，看了看刘瑞他俩，发现他们抬着头。看见颜小磊的目光又慌忙低下了头。
“说说为什么不想干了。是不是嫌工资低。可是我们这里的工资不低了！”老板娘看着他们三个，仿佛是一个在教训着不听话的孩子的长者，之后又看起了账单，头便不再抬起来了，只专注她的钱袋子了。
“这个.....不.....不是嫌工资低，就是....不想干了。”颜小磊磕磕巴巴的说道，头上也不自觉的出了些汗水。颜小磊不会说出是因为在这里受欺负而辞职的。这样就好像是在说二狗子龙虾店不好似的，这不是又在给要工资这事上再添加障碍么。
“就是不想干了啊，但总归有个理由啊。说说呗！”老板娘又抬起头起头，并且和颜悦色的说道。
“理由就是在你们这里太受欺负了，所有的人都在欺负我们仨，在这里受尽了欺负。实在呆不下去了！”刘瑞大声的喊道。喊得整个大厅的服务员都听见了，纷纷转过头来看，就像一群在等着看即将开场耍猴子戏的人。
颜小磊听到后不禁怔了怔，然后狠狠的瞪了一眼刘瑞。说完刘瑞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疲软下去了，不再说一句话。老板娘听完后，也怔了一下，和颜悦色的脸色瞬间就没了，然后就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大笑了起来，大厅里在打扫卫生的服务员也跟着笑了起来。
“受欺负？说说怎么受欺负了？”老板娘一直在笑，反而没有一点愠色。
颜小磊此时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虽然辞职这事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在这么多人的笑声中颜小磊还好是感觉不好意思，毕竟是个刚高中毕业的孩子，没见过大风大浪。
颜小磊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老板娘，在这里确实感觉很受欺负。我们在这里呆不下去了。我们不干了。把我们这几天的工资结算一下吧。”
“工资？”老板娘听到工资后就停止笑了，脸上浮现出一丝生气的样子“你们才干了几天就想着要工资，我们当初说好要干一个半个月，哪怕干了一个月也好啊。现在可好，你们拍拍屁股走了，都到这时候了我再到哪里找暑假工啊？”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反正也在这里呆不下去了，孤注一掷的颜小磊说：“不是我们不干了，是这里的人太欺负我们，什么都要我们干，凭什么啊？”颜小磊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工资是我们劳动所得，你凭什么不给我们？”
老板娘听到颜小磊的话后，好像一座酝酿好久的火山终于爆发了，提高声音说道，“劳动所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偷了多少懒，不说出来也就罢了，既然说出来了，我们就好好算算。颜小磊来这里十四天，你们十二天，工资也就大约二三百块钱。我可以给你们，但是你们走了，我找不到暑假工而耽误的生意，这个谁来陪给我。”老板娘说完，喝一口吧台上泡的很浓的茶叶，然后吐出了不小心喝进嘴里的茶叶。
严小磊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啊，看着老板娘生气的样子连句话也不敢说了，呆呆的站了一会。严肃磕磕巴巴的说道；“至少.....也得......也得给.....给点吧。”说完又迅速地低下了头。
“别说我欺负小孩，我们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我一人给一百块钱，二是接着在这里干下去。你们看着办吧。”说完又喝了一口茶，眼里充满不屑的看着他们三个。
颜小磊他们低着头互相看了一眼。他们的眼神都表达出：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留在这里还会有好果子吃？不是等着人家收拾么。他们三用眼神又迅速地交流了一下，不得不选择了前者。
虽然和想的不太一样，但总归要了一点工资，比没有强多了。他们看着看老板娘母老虎大发威的样子，同时又认为自己不守信誉，理亏在先，本来就短了半截，他们真的不敢在纠缠下去。
“给我们一百块钱吧，我们走”颜小磊小心翼翼的说道，生怕老板娘连着一百块钱也不给了。
老板娘盯着他们看了一会，极不情愿的打开吧台上放钱的抽屉，拿出了三百块钱，放到桌子上“给你，拿了就走人吧。”
颜小磊他们拿了钱，像是一群战败的公鸡灰溜溜的走出了饭店大门。
“等一下，你们三个把那个迷彩服脱下来给我。”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打工生涯（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