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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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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火稀里糊涂的跟着明水还有杨家公子日夜兼程的赶到苏州,一路上想要问她具体情况,可是他们都没说,只好憋住,现在三个人已经到了苏州长洲。
“明水,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能说了吗?”
好巧不巧,三个人到了客栈,只有两间房,明水和萤火名义上是夫妻,自然的住在一间,这也正好合了萤火的心意。
“嗯。”明水终于收拾好,一脸的疲惫,坐在床边上,逗着三七,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从何说起,想了一会儿说:“你知道道衍和尚吗?”
道衍和尚,都说他是朱棣的黑衣宰相,唯一被封为荣国公的和尚,她就知道这么多。
“听过,不了解,怎么了?”这怎么又扯到这来了。
明水示意萤火也坐下,然后开口说道:“道衍,真名叫做叫姚广孝,当年明太祖选了是个僧人,分给众藩王,给他们传道祈福。可是这个道衍,明成祖的起兵很高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他的怂恿,他第一次见到燕王,就说了戴白帽子的一番话给他暗示。”
“什么意思?”
“王字上面加个白,不就是皇吗?”明水也不在意萤火打断她的话,接着说:“道衍活着的时候在朝中是地位尊贵,极受宠信,连你们都听过他的名字,可见名声非一般。”
萤火侧着头看着她,明水表情认真,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一双眼眸勾魂摄魄,她看的心烦意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可是这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跟我们还有杨家又有什么关系呢。”
明水话锋一转,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说那晚上的那个人是带着半截面具是吗?”
“是。”萤火闭上眼,那个男人肃杀的表情又出现在她脑海里。
“那就没差了。”明水从茶桌上拿了一个果子,高高的举起来逗着三七,下面的小猴子连跳几次都抢不住,气的吱吱吱的直叫唤。明水哈哈大笑,也不逗它了,把果子往它怀里一扔,又接着说:“我可能知道他是谁。”
“是谁?!”果然那个人是和她有关系吗?
“不知道你在外面漂泊那么久,知不知道有个杀手组织叫做海蛇,他们的主上就一直带着半截面具。”
嗯,杀手组织?事情真的是越来越复杂了,萤火之前的生活,只是为了吃饱饭而生活,最多关心一下民生,哪里会对江湖上的事情了解,明水说的这些东西,从来都是离自己很远,没有想到有一天也会跟自己扯上关系。
“可..可是我们盗墓又是怎么回事。”
明水从一边自己的包裹里,拿出了一个牛皮水壶,可是没有打开,又接着说:“我那日去打听消息的时候,杨家正在到处找大夫,这不稀奇,受伤了哪里有不找大夫的?可是奇就奇在,他们要找的理由不是被刺伤,而是中毒!可是我当时记得你给我说,看见面具人是用剑刺穿了他的肺,现在却再说中毒,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我就主动的找到了杨家,告诉他们我可以试一试,结果,还真让我试出了一些东西。”
医术,萤火稀奇的看着她,明水平时吊儿郎当的,除了吃就是喝,哪一点像大夫的?看她一脸的怀疑,明水伸手敲了下她的头,颇为不满地说:“怀疑我?其实我也不过是略懂,我爹是大夫,这些东西都是我跟他学的。”
萤火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她敲打自己头的动作也不在意,这样听起来,明水家也算是书香门第,正统人家,她心里也不知道怎么的,一丝酸楚冒了出来。她总是想要,渴望知道明水更多的事情,可是潜意识的又有些害怕,怕自己越了解她就越清楚自己和她的差距有多大。
“我去看杨老爷子的时候,真的是吓了一跳,不过一日没见,竟然身如枯槁。而且整个身子都发黑,肺部的伤口上了药也没有用,周围都溃烂了,还有扩散的趋势,整个人都神志不清。最可怕的是,就连眼睛和耳朵竟然也瞎了,聋了。”
怎么会这样,她的话让萤火心惊肉跳,当时自己逃离杨府的时候,虽然不知道他是生是死,可是根本就没有明水说的这些情况。当时自己确确实实只看到面具人把他的肺部刺穿了,对了!她想起来了,在杨老爷子昏过去后,那个男人曾从自己怀里掏出过一个小瓶子,喂给了他。
“我想起来了!一定是他,我看见他喂了什么东西到杨老爷子的嘴里,没想到居然是毒药,这么狠毒,真还不如杀了他!”
“这样说来就是了,我就是因为这个毒才断定是他的,这种毒只有海蛇这个组织才会用!一旦中了毒,只要你身上有伤口,你的人就会从你的伤口处开始溃烂,肌肉开始萎缩,刚开始是眼耳,到了最后就是五官全部丧失感觉。”
说起这样狠毒的组织,明水的情绪也有些激动,她接着说:“我知道的这么清楚,其实我爹曾经收过这样的一个人医治,可是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到了最后,中毒的人浑身发臭发腐,身上还爬着蛆,就在地上爬,人却想死死不掉!真的太折磨人了,不知道到底是谁,和杨家有这样的深仇大恨,需要下这样的狠手!”
天啦,太可怕了!看不见,听不到,说不出,每一天都活在无边的地狱里面,这个海蛇组织真的是杀手组织吗?根本就是一群折磨人的魔鬼!
“你爹都没有办法,你说你只是略懂,你怎么会治这种毒?”
明水话说的多了,口干的很,终于打开了手里的牛皮水壶,一打开,一股酒香就溢了出来,萤火深深的吸了一口,居然都有些醉了。
这酒,好熟悉!
明水连喝了几口,又小心翼翼的把盖子盖上,生怕漏出了一滴,她满足的清了清喉咙继续说:“世间上相生相克的东西太多,哪里有解不到的毒?说没办法那是因为我爹当时就差一味药引,可是根本就不能找到,知道为什么吗?那个东西叫做君子兰,从天竺进贡,当时朱棣直接赏赐给了道衍和尚,道衍很是喜爱,可惜君子兰不适应中原的环境没过多久就枯萎了,他依然舍不得扔掉,还是小心的保存了起来。”
“中原就这么一株,天竺更不知道去哪里找,你觉得这毒是好解还是不好解?道衍死后,一切东西都跟随入葬,包括君子兰。当时可谓是风光,皇帝更是赐他在皇陵边入葬,皇陵那么大,谁知道是哪里,就是知道了,皇陵是说盗就盗的吗,怎么死都不知道。”
不过平民百姓,哪里有什么资本和皇家做斗争,不过以卵击石。听明水说了这么多,她也大概是搞清楚了为什么会和杨家的人一起,还要盗墓了,不出意外就是为了这个君子兰。
可是…
“可是,我们怎么会到苏州来?”
对,这就是问题的关键,听她之前的说法道衍和尚的墓应该是在皇陵边才对。
“说来真是巧,怕是海蛇的人都没想到,这杨家和道衍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刚刚把解毒方法说给他们听,那个杨老爷子的儿子脸色当时变了,很纠结又有些高兴,你知道他给我说了什么吗?”
萤火摇摇头,这种时候还卖什么关子。
“原来当时道衍和尚快要死的时候,朱棣早就给他建好了陵墓安排好了后事,但是他不愿意去那里,人老了死了总想着落叶归根。所以,在皇陵边的那个墓地是假的,真的就在他的家乡,就在这里!杨老爷子就是当时复杂清理道衍在这里修建陵墓的工匠,所以他才知道真相。”
萤火听到这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真陵墓假陵墓对于她都没有多大的关系,清理二字太刺耳,心中隐约猜到了什么,可是还是有些不愿意去相信,她轻声的开口问:“清理工匠是什么意思?”
明水也是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些问题,萤火对外面的事情了解的不多,明水本就是善良的人,她希望传递给萤火的也是善良的东西。
“清理,只是为了保证没有人泄密,连带家人,都得全部抹杀。”虽然不忍,还是得说出来:“那些人所受的苦可不比杨家人少一分一毫。”
“这..”本来一直同情着杨老爷子,认为他是受害人,但是知道了以前他做的那些事,虽然只是受命令,可还是有些无法原谅。
其实,人对人的同情感,根本就没有那么深。
明水看她表情纠结,也不以为然,打开酒壶,朝着嘴里又灌了几口,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别想太多,做好自己就行了,没有一个人的痛苦是没有理由的。”
没有一个人的痛苦是没有理由的,一句话让一旁的萤火醍醐灌顶,明水就是这样,大智如愚,让人忍不住的去相信她。只是这次下墓室,三个人都没有经验,萤火更是什么都不懂,既然道衍备受皇帝宠信,机关既然也不少,危险程度那么高的,明水为什么要帮他们。
不就是吃了杨家一顿饭,喝了一点酒,偷了一个簪子,就值得冒着生命危险去为他们找解药吗?
“明水,我说你是傻,还是太善良,这关我们什么事,干嘛要趟这次浑水。”
“啊,这个嘛,佛曰,不可说,不可说。”明水抱着她怀里的酒壶,高深莫测的边说边喝酒,醉醺醺的样子,但是还是掩饰不了脸上的尴尬,一副做了什么亏心事,刚刚还夸夸其谈,现在就不敢直视萤火的眼睛了。
不对啊!萤火转脑一想,这个明水根本也不是什么多管闲事的人,除非……萤火盯着她手中的酒,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瞬间气得胸口发闷,一把夺过她抱在怀里的酒壶,历声说:“你说,你是不是为了这酒。”
就为了一瓶酒就把她给卖了?